宝钗本就早慧,又惯于察言观色,听得陈斯远这般说了,细细思量便知自己先前所说不妥。


    金钏儿乃是姨妈王夫人的贴身大丫鬟,若无王夫人默许,又怎敢与宝玉这般亲昵?再想及宝玉身边儿的丫鬟都是老太太处出来的,宝钗便笃定了几分。


    只是这金钏儿又是为何被撵的?


    宝姐姐面上纳罕,陈斯远心知肚明,却不好解释。只道:“内中情由,纸又包不住火,说不得明儿个咱们便知道了呢。”


    宝钗便略略颔首,陈斯远见其神色寡淡,便道:“还气恼着呢?”


    宝钗瞧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儿道:“罢了,他爱说什么只管浑说去,我只当犬吠就是了。”顿了顿,又道:“这回林妹妹只怕也恼了,这两日她本就心绪不佳,你……不若过去瞧瞧?”


    “好。”陈斯远一口应下。


    宝姐姐眨眨眼,见他应承的这般痛快,心下顿时有些不爽利。陈斯远便凑过来笑着扯了其柔荑道:“你看,我应承了你又不痛快。”


    宝钗嘴硬道:“我是想着旁的事儿,哪里不痛快了?罢了,我去姨妈处瞧瞧,你快去潇湘馆吧。”


    说罢便要起身,眼见陈斯远扯了其手不松,宝姐姐略略赧然,往外间瞥了一眼,眼见丫鬟们都在外头树荫下纳凉,并无人往内中观量,这才踮脚凑过来亲了下陈斯远的嘴唇,又羞赧道:“那……我走了。”


    陈斯远捏了捏柔弱无骨的柔荑,这才笑道:“好,我送妹妹。”


    一径将宝姐姐送出门外,陈斯远略略思量,正要往潇湘馆而去,谁知忽而乌云遮日,转瞬便落下雨点来。


    红玉、香菱、五儿等纷纷跑回来,红玉就劝说道:“大爷不若先避避雨,等雨停了再出去。”顿了顿,红玉又道:“我还有一桩事要说与大爷听呢。”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干脆回身进了房里。


    说话间大雨倾盆而下,因此时刮的是南风,丫鬟们便纷纷关了窗子,过得半晌红玉才回转身形,到得陈斯远身边儿道:“大爷,方才我往私巷处的角门见了彩霞一面儿。”


    “哦?”陈斯远说道:“她如何了?”


    红玉道:“说是明儿个便要跟着老子娘一道儿往庄子上去。那来顺好歹不再纠缠了,彩霞哭了一场,只说不该错信了人。”


    陈斯远摇头不已。想来彩霞先前必定去求了赵姨娘,只是赵姨娘那性子,巴不得彩霞自个儿将事儿担下来呢,又哪里肯为其出头儿?再说彩霞是王夫人房里的丫鬟,如何处置,自有王夫人说了算,便是贾政也不好干涉。


    红玉又道:“她老子、娘这几日一直骂她,她也死了心,想着临行之际总要谢过大爷,便在角门外朝着清堂茅舍磕了三个头。”


    陈斯远思量道:“她这会子谢我,说不得来日会恨我呢。”


    红玉纳罕道:“大爷为何这般说?”


    陈斯远笑着摇头没言语。府中一个二等丫鬟一年下来吃穿用度外加月例、赏钱,算算差不多要三十两银子。去到外头庄子上又能得几分银钱?且受其拖累,连其老子、娘也一道儿去了庄子,这两口子心下能待见彩霞?


    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啊……若果然有,要么做得天衣无缝,要么……干脆斩草除根。如此一来,自然不怕来日遭人报复。


    红玉因着早早来了陈斯远身边儿,日子过得顺遂,这心思倒是比原书中单纯了许多。故而陈斯远不说,红玉便思量了好半晌,直到雨停方才想了个分明。


    当即寻了陈斯远道:“那……那我岂不是害了彩霞?”


    陈斯远纳罕道:“求仁得仁,她千方百计托付人寻了你才办成的事儿,来日如何情形,也是其自个儿承负,又与你何干?”


    红玉不禁懊恼道:“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我了。罢了罢了,往后可不敢喝酒,便是喝了酒也再不敢随口应承人了。”


    陈斯远见其小模样可人,禁不住搂在怀中亲昵道:“孺子可教也。”


    二人亲昵一番,红玉受不得香菱、五儿揶揄,便逃也似的去了。少一时雨停,陈斯远这才拾掇齐整打算往潇湘馆而来。


    谁知还没到沁芳亭,遥遥便见小丫鬟芸香满身湿漉漉而回。虽是淋成了落汤鸡,可小丫鬟芸香目光灼灼,眸子分明闪烁着八卦二字。


    瞥见陈斯远,芸香顿时眼前一亮,紧走几步上前道:“大爷,我方才可算瞧见了个热闹的!”


    陈斯远见其头发打缕,雨水顺着发丝淌落,顿时哭笑不得抽出帕子来丢过去:“快擦擦,怎么就淋成这样儿了?”


    那芸香接了帕子胡乱擦拭一把,便说道:“方才刚下雨那会子,宝二爷蔫头耷脑进了园子,谁知自个儿被挡在了怡红院门口儿,任凭如何拍门,内中只是不开。后来袭人开了门,宝二爷看也不看,上前就是一脚。”


    宝天王又用成名绝技窝心脚了?


    “然后呢?”


    芸香道:“我躲了会子雨,方才又见秋纹与个小丫鬟嘀咕着去前头寻太医,说是袭人吐了血呢。”


    陈斯远眯眼思量,半晌才回过神儿来,迎着小丫鬟芸香那希冀的目光,颔首道:“不错,下月加一串钱。”


    “诶嘿嘿嘿,谢大爷赏!”芸香顿时兴高采烈,只觉这场雨没白淋!


    当下芸香自是回清堂茅舍换衣裳,陈斯远驻足沁芳亭,瞥了眼潇湘馆,顿足便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宝玉这几日实在不像话,尤其是又来招惹黛玉,陈斯远若不给他个好儿,实在对不起自个儿。


    闲言少叙,陈斯远到得王夫人院儿前,便见玉钏儿、彩云两个噤若寒蝉,尤其是那玉钏儿,眉头紧蹙、双眼红肿……她与金钏儿乃是亲姊妹,想来是方才求过了王夫人,这才哭红了眼睛。


    彩云上前来迎,陈斯远交代了句请见王夫人,彩云紧忙入内通禀,须臾便引着陈斯远进了内中。


    正房里檀香袅袅,王夫人眉头深锁,见了陈斯远才挤出一丝笑模样来,道:“远哥儿怎么来了?”


    陈斯远心下暗忖,王夫人这会子定是恼怒急了!那彩云、彩霞两个是老家奴出身,金钏儿、玉钏儿两个却是她陪房出身,偏彩云、彩霞与贾环不清不楚的,金钏儿连宝玉都说了,就是不曾与王夫人说。


    如今府中大半权力拢在手中,王夫人还想着大权独揽呢,又岂能容得下这等不忠行径?这才恼怒之下,责打了金钏儿,又叫了其母领其归家。


    陈斯远上前拱手道:“太太可知,宝兄弟方才又将袭人踹得吐了血?”


    王夫人唬得顿时变了脸儿,道:“还有此事?要不要紧?”


    陈斯远摇摇头,道:“有丫鬟去请太医了,具体情形还不得而知。”


    王夫人紧忙吩咐道:“玉……彩云,你去怡红院瞧瞧!”


    待彩云应下,王夫人这才道:“这个孽障,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虽是这般说着,心下却埋怨起了贾母。错非老太太无事生非,非要弄出个金麒麟来,宝玉又岂会发了性子?


    当下紧忙道:“远哥儿快坐。”


    陈斯远道了声谢,撩开衣袍落座,眉头紧蹙道:“太太,宝兄弟再不管束,只怕就……”


    王夫人叹息道:“我如何不知?奈何有老太太护着,我每回要管束都被老太太拦了回去。”


    这先是硬闯潇湘馆,过后又踹了袭人,实在不成样子!至于撩拨金钏儿,王夫人本就是默许的,自然没当回事儿。


    陈斯远道:“依着晚辈,古来一直讲究个严父慈母,太太本就是慈悲性儿,再是严厉,只怕宝兄弟也不会怕了去。他如今这般顽劣,须得有个镇得住的人时时管教才好。”


    严父有啊,可王夫人哪里敢寻贾政?这位老爷一旦发了性子,不管不顾的,说不得就将宝玉打死了!


    王夫人便道:“远哥儿说的道理,我也知道……只是这内中的难处,我实在不好说出口。”


    陈斯远道:“老爷是太过方正了些,气性上头,说不得下手便要狠厉些。不过既是吓唬宝兄弟,太太何不搬出老太太来?料想老爷再如何气恼,也不敢忘了孝顺。”


    “你是说——”


    陈斯远点点头。


    王夫人蹙眉思量,这陈斯远的意思简单,搬出贾政来,不等他动手便请了贾母来,如此既吓唬了宝玉,又不会伤了他,可谓两全其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爷本就瞧不上宝玉,长此以往只怕愈发不待见宝玉了。


    可转念一想,有赵姨娘那狐媚子递枕边风,宝玉即便是个好的,只怕也不得老爷待见。左右顾忌自个儿娘家与老太太,老爷又不敢真个儿废了宝玉,何不废物利用一番?


    拿定心思,王夫人颔首道:“这倒是个法子,还是远哥儿主意多。只是……”


    陈斯远拱手道:“太太只管搬救兵,晚辈去寻老爷说道便是了。”


    王夫人赶忙应下,心下感念不已,愈发赞赏起陈斯远来。又想着来日让宝玉多与陈斯远往来,不求多,只要学了其一二分为人处世,来日就受用无穷。


    当下王夫人打发了小丫鬟去前头外书房盯梢,自个儿移步去了荣庆堂。陈斯远则出了王夫人院儿,径直往前头贾政外书房寻去。


    转过梦坡斋,自马鹏前角门出来,陈斯远又折返向西,那贾政的外书房便在仪门外西侧。陈斯远到得近前与小厮交代了一声儿,那小厮入内通禀,须臾便引着陈斯远入得内中。


    贾政端坐书案之后,四下又有几名清客陪坐。贾政扫量陈斯远一眼,待其见过礼便颔首道:“枢良来的正好,方才得了信儿,雨村昨日回了京师。”


    “哦?”陈斯远思量道:“贾抚台此时竟回了京师?可是另有任用?”


    贾政道:“方才我与诸幕友计较了一番,都觉此事还不好说……许是雨村此番为钱粮而来京师。”


    话音落下,又有清客詹光笑吟吟述说了一通,陈斯远这才知晓,那贾雨村于任上修桥补路,年初又张罗着修石塘,大抵是钱粮不够用,这才来请了旨意来京师讨要。


    陈斯远暗忖,这却是凑巧了,贾雨村此人好运道!前番铁网山方才兵变,如今圣驾还不曾回京,这贾雨村就早早儿的来了……那铁网山不过是个开始,待圣人回了京师,还不知多少大员要落马。说不得贾雨村便走了运道,从此留在京师呢。


    陈斯远便笑道:“料想林妹妹知道了定然开怀。”


    贾政略略颔首,探手邀陈斯远落座。


    陈斯远却思量着又是一拱手:“老爷,晚辈此来另有一事要分说,只是——”


    说话间抬眼看了看詹光等人。贾政会意,立时看向几名清客。那詹光自是灵醒的,赶忙道:“既然孝廉寻老爷有事儿,那我等就暂且告退。”


    贾政应下,又交代了些许公文上的事儿,这才将几名清客打发了。


    待内中只余下二人,陈斯远这才蹙眉说道:“实在是……宝兄弟愈发过分,晚辈不得不来告状啊。”


    贾政一听是因着宝玉,顿时眉头紧蹙,道:“那孽障又做了什么?”


    陈斯远便历数宝玉近日所为,两次硬闯闺阁、调戏母婢、脚踹丫鬟,一桩桩一件件说得分明。那贾政越听越闹,气得拍案连连,谁知待陈斯远说起调戏金钏儿一事,那贾政忽而怔住,虽眉头紧蹙,却没了先前那般怒不可遏。


    陈斯远暗忖,坏了,莫不是宝玉此举勾起了贾政心下旧事……想起了贾珠来?


    失策啊,早知如此,就不该提起金钏儿之事。


    果然,待陈斯远说罢,那贾政竟只叹息一声,道:“这个孽障,愈发恣意妄为!若不是枢良告知,我还当他只是顽劣!”顿了顿,又道:“你且先回去,过会子我便寻了他母亲计较一番。哼……有心思调戏母婢、乱闯闺阁,想来这病是好了的,不如挪去前头绮霰斋多读读书。”


    还有这等好事儿呢?揍不揍的不要紧,只要宝玉这货挪出大观园,就少了许多烦扰啊。


    陈斯远心下思量着,面上肃容道:“宝兄弟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合该学一些人情世故、经济仕途的道理,再这般顽劣下去……只怕会惹出大祸来啊。”


    贾政也是唏嘘不已。略略用了一盏茶,陈斯远话已递到,便起身告辞而去。


    陈斯远一路回转大观园,自不多提。却说贾政独自在外书房里思量了半晌,这才叫来小厮问道:“去看看太太与宝玉都在何处!”


    小厮不敢怠慢,紧忙往后头寻了婆子扫听,须臾来回话儿道:“回老爷话儿,太太如今在荣庆堂陪着老太太说话儿呢……宝二爷就在怡红院。”


    贾政冷哼一声,起身往外便走。那边厢,小厮方才扫听时,早有婆子往内告知。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老爷贾政在家中素来是个甩手掌柜,于是乎这身边的人要么是贾母安排的,要么暗中投靠了王夫人,但凡有些动作,立马便有人往内报信儿。


    待贾政自角门进了内宅,过了绮霰斋,便见荣庆堂的丫鬟正停在角落里往这边观量着。贾政也不理会,只沉着脸儿快步而行,沿抄手游廊过了两进院儿,须臾到得荣庆堂前。


    那抱厦里的大丫鬟鸳鸯紧忙往内通禀:“老太太、太太,老爷来了!”


    说话间贾政入得内中,贾母抬眼便见贾政面沉似水,不禁纳罕道:“老爷这般神情……可是外头出了事儿?”


    那一旁的王夫人暗自纳罕,寻思着老爷此番怎么没去怡红院,反而来了荣庆堂?这般思量着,连忙起身相迎。


    贾政摇摇头,也不搭理王夫人,待拱手见过礼,这才说道:“母亲只怕还不知宝玉又胡闹了一番!”


    贾母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家中大事小情,或早或晚,自有丫鬟偷偷告知。宝玉这几日所作所为,又岂能瞒得过贾母?


    “这话儿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连着两回硬闯姊妹闺阁!母亲也知,此时闷热,闺阁里的姑娘家穿着清凉,那混账不管不顾便要硬闯,丫鬟拦阻抬手就打,与外间那起子欺男霸女的纨绔有何区别?”


    “啊?”


    “这就罢了,转头儿心气儿不顺,又将自个儿房里的丫鬟踹得吐了血。他要做什么?只怕再这般恣意妄为下去,就要惹出大祸来!”


    “宝玉又踹了哪个?”


    贾政气得浑身哆嗦,一摔手,别过头去也不言语。王夫人便凑过来道:“方才听闻麝月去前头请了太医,我打发人扫听了一番,才知是宝玉情急之下踹坏了袭人……他也不是有意的——”


    不待王夫人说完,贾政便冷笑道:“不是有意便能踹吐血,若是有意,岂不要杀了人?”顿了顿,又朝着贾母一拱手道:“我每每要管教那畜生,回回都是母亲拦着……自古慈母多败儿,那畜生如此顽劣,再不管教,焉知来日会不会惹出大祸来?”


    贾母这会子也挂不住脸儿了,道:“你要正经管教,总要与他说清楚道理,哪儿有不分青红皂白捡了棍棒就打的?他才多大年纪?老爷便是将他打坏了,宝玉又能学会什么道理?”


    贾政心下不大乐意,暗忖他自小也是被老国公打到大的,当日也没见老太太拦着,怎么到宝玉这儿自个儿就打不得了?


    王夫人见母子两个僵住,赶忙转圜道:“老太太,老爷这般说也有道理,宝玉是该管教管教了。”


    贾母别过头去也不言语,心下只当此番又是王夫人算计,一门心思要将宝玉夺过去。


    贾政便道:“依着儿子的意思,宝玉能将丫鬟踹吐血,想来那病是好了的。算算自打上回之后,那私塾他就耽搁了。如今既然好了,不如挪去绮霰斋读书。”


    王夫人在一旁帮腔道:“宝玉这个年岁,再不好与姑娘们一道儿厮混了。常言道七岁不同席,又有儿大避母之说,前一回娘娘是念着宝玉还小,这才许他住在园子里,想着也是让其寻个清净地方好生读书。谁知这自打搬了进去,书没怎么读,反倒惹出一些是非来。


    若我说,不若仍叫宝玉搬回绮霰斋去。白日里他得空要去园子里游逛,咱们也不拦着。”


    王夫人心下自有思量:宝玉先闯蘅芜苑、后闯潇湘馆,这要是犯下什么不雅之事……就算勉强遮掩下来,也坏了王夫人的打算。如今她心气儿高着呢,自然不想宝玉再与宝钗、黛玉有所牵连。


    贾母自是听出王夫人的言外之意,闻言思量了一会子,这才点头道:“罢了,都由着你们。只有一样,往后不许再打宝玉。”


    贾政捏着鼻子含混应下,因心绪大坏,是以略略说过几句便回了外书房。王夫人又陪坐了半晌,这才寻了凤姐儿,吩咐下待过了端阳日,便将宝玉挪回绮霰斋。


    凤姐儿心下纳罕不已,可王夫人既说是老太太点过头的,她便只得依言行事。少不得转头寻了平儿吩咐下,这宝玉不日要搬去绮霰斋的信儿,转眼便传扬了开来。


    ……………………………………………………


    清堂茅舍。


    陈斯远等了好半晌,方才有小丫鬟芸香将此事说与其听。陈斯远释然一笑,心道要去见林妹妹,总要送一份贺礼才是。如今那惹祸精要搬走了,想来林妹妹会欣慰几分?又眼看过了申正时分,这才起身往潇湘馆而来。


    陈斯远沿着甬道一路前行,过了翠烟桥,便到了潇湘馆近前。那潇湘馆造型别致,单有一门朝东北角开。


    正房之外,又有连廊与西北角的两间耳房相连。正房乃是厢房形制,南北而建,将小院儿一分为二,东面是鹅卵石小径,四下遍植翠竹,西面遍植花木,又单引了流水环绕小院儿而过,潺潺淙淙,果然是大观园里第一等清幽所在。


    因着宝玉两次乱闯,眼下潇湘馆的院儿门虽敞开着,门后却守着两个婆子。陈斯远到得近前,其中一个紧忙起身笑道:“唷,远哥儿来了?”


    陈斯远定睛观量,见那婆子不过三十许,却脸色蜡黄,正是黛玉的奶嬷嬷王氏。陈斯远唬了一跳,蹙眉道:“王嬷嬷怎地脸色这般难看?”


    王嬷嬷笑道:“也是老毛病了,前几日才瞧过太医,只是吃了几副药也不大见效。”


    陈斯远自是知晓,先前亏得王嬷嬷、雪雁劝慰,黛玉方才会拿定心思认了那婚书。他为人向来恩怨分明,如今又哪里会眼瞅着王嬷嬷这般干耗下去?


    当下就道:“嬷嬷寻的是哪位太医?”


    “胡太医。”


    错不了啦,那老货纯纯是个庸医。


    陈斯远便蹙眉道:“府中三位太医各有专长,我怕嬷嬷那药汤并不对症。正好,贾抚台昨日回了京师,料想来日嬷嬷必要拜访,到时嬷嬷不妨往鹤年堂走一遭,那鹤年堂的丁郎中乃是我至交好友,尤擅内科,说不得便能医治了嬷嬷的病灶。”


    王嬷嬷顿时感念着笑道:“难为哥儿想着我,既如此,那我就先行谢过了。”


    “嬷嬷客气了。”


    说话之时,早有紫鹃迎了出来。方才朝着陈斯远敛衽一福,王嬷嬷便笑着吩咐道:“快去与姑娘说一声儿,就说远哥儿来了。”


    紫鹃笑着应下,扭身回了正房里。陈斯远便在竹林小径间与王嬷嬷说着话儿,须臾又有雪雁笑吟吟迎出来,到得近前匆匆一礼,道:“远大爷,我们姑娘才用了晚饭,这会子兴致不高。大爷请随我来。”


    陈斯远笑着应下,与王嬷嬷别过,这才随着雪雁沿着小径兜转到房门出。雪雁打了帘栊,陈斯远矮身入内,便见黛玉俏生生立在书房门口。


    一袭白底大红领子对襟印花褙子,内衬白色圆领袄子,下着大红撒花百褶裙。发髻上只点缀了几朵小巧宫花,一双似泣非泣的眸子有些红肿,显是先前才哭过。


    陈斯远上前拱手,黛玉屈身一福,待起身便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陈斯远笑着道:“自是来瞧瞧妹妹。”


    黛玉嗔道:“我却不知自个儿有什么好瞧的。”


    雪雁听不下去了,凑过来道:“姑娘……远大爷好心好意来瞧你,偏你也不知发的什么小性儿。”


    黛玉顺势就道:“我本就是小性儿,还不能发发性子了?”顿了顿,又瞥了陈斯远一眼,张张口,那到了嘴边儿的话兜转一圈儿,又生生咽了回去。转而道:“罢了,既然来了,总要喝一杯茶再走。”


    雪雁还要再劝,紫鹃紧忙扯了扯其一角,待其扭头又冲着其摇了摇头——自家姑娘正是心思不对的时候,越是劝说,只怕越要发了小性儿,莫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陈斯远面上依旧噙着笑意,暗忖黛玉这小脾气虽不是冲着自个儿的,可心下不待见自个儿却是真的。


    若循规蹈矩,了不得不过是宝玉第二,原文中宝玉那般小意,兀自还惹得林妹妹时而便发了性子,更何况是自个儿?


    换做先前‘缺肉’时,陈斯远只一门心思将姑娘拢在身边儿,又哪里会管那姑娘心下想的是什么?如今不缺了,自然追求便多了一些。刻下与宝姐姐你侬我侬,陈斯远心下便起了别样心思。


    因是待落座后,陈斯远也不说话,任凭紫鹃奉上香茗又退下,自个儿只管品茶吃着点心果子,倒生生将黛玉晾在了一旁。


    黛玉眼见其嘴不停,蹙眉道:“没吃晚饭?”


    “嗯。”


    黛玉见其哼哼一声便算回了话儿,顿时气笑了,道:“敢情是没吃饱,来我这儿吃喝来了。你早早儿就称心如意了,如今即便是做给外人瞧的,好歹也要说些话儿吧?”


    陈斯远含混说了一嘴,黛玉没听清,他便将茶水一饮而尽,自顾自的斟茶,说道:“既是做给外人瞧的,我来就是了。我也知不得你意,与其遭了排头,莫不如闷头吃喝呢。”


    黛玉顿时一怔,暗忖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


    当下黛玉也不说话了,只偏了头去看窗外。陈斯远好一番吃喝,过得半晌,竟打了个饱嗝。


    此时黛玉却道:“为何这世间只见虚情,不见真心?”


    咦?黛玉竟然有了谈兴?陈斯远顿时暗自雀跃,嘴上却嗤笑一声说道:“何为虚情,何为真心?于我看来,不过是熙熙攘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黛玉乜斜一眼,道:“你一心钻营,心下自是没什么真心。”


    陈斯远笑了,也不驳斥,说道:“可是因着那金麒麟,妹妹便笃定老太太也不过是利用妹妹?”


    黛玉忽而扭头,瞧着陈斯远有些不可思议。她这些心思从未与旁人说过,便是宝姐姐也不曾说过,怎地面前之人却知道了?


    陈斯远吃饱喝足,扑啦啦打开折扇,一边摇动一边说道:“老太太虽是妹妹外祖母,可还要看顾着贾家啊。一边是违逆了自个儿心意的外孙女,一边厢是阖府老小,换了妹妹是老太太又该如何做?”


    顿了顿,又道:“料想林盐司病中时,定有交代与妹妹说过。妹妹既然早就知晓,如今又何必感伤?”


    黛玉闷头叹道:“是我着相了。”


    到底是十二、三的女孩子,再是聪慧,又岂知人心叵测?


    陈斯远笑而不语。黛玉暗自思量了半晌,心下依旧想不开……从前心下那疼惜自个儿的外祖母,忽而成了满心算计之人,那幻灭之感几如重塑三观一般让人痛苦。


    黛玉越想越心痛,便苦笑道:“看来过往是我太愿意相信人了,唯独忘了父亲的嘱托。”


    陈斯远道:“妹妹才多大年岁,又失恃失怙,如今又寄居别家,难免会生出依赖之心。”


    黛玉苦恼着摇了摇头,惨笑道:“如今看来,说不得来日老太太便要做主往保龄侯府提亲了。”


    “哈哈……”陈斯远大笑道:“老太太有算计,旁人又岂会没算计?妹妹以为云丫头这回被接回去是因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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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黑手黑武力值up!up!up!大女主! 本书又名《穿书后男主哭着求我放过他》 —— 孟央给龙傲天仙侠文《红尘修仙传》怒发千字差评。 万万没想到。 她因为熬夜猝死了,并且连夜被打包送进了书里,成了史上最无脑最没用的头号女反派。 真的是神仙的作者:你很会写咯,那么你来好了。 喜提穿越套餐,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原著黑粉孟央笑了。 行,我来就我来。 她上来一套组合拳,把男主那点小破事漏的明明白白,仗着有外挂不肯认罪的男主惨遭搜魂,吐血三升,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坚强的大喊:“我命由……” 孟央飞起来就是一脚:“跪好。” 神仙作者也是服了,行吧你行你厉害,反正你也死了,就在这个世界好好玩吧。 只不过。 1.本世界遵从男主不死定律 2.男主会不顾一切的杀掉你 敢情规则只坑她呗。 行,想杀我对吧,死不了是吧。 孟央一剑捅穿男主。 披上马甲来到男主的老婆们眼前装高人。 “只要肯花钱,这人就能救,你救不救?” —— 每天都力图在被杀死之前多捅男主几刀。 男主的老婆好有钱,下一次我到底该收多少钱! 原男主非本文男主,又矮又挫灵根还废,女主高贵,他根本不配。

走后门的飞升,那也是飞升!

一次意外,让姜柚柠这条咸鱼被迫翻身人人都知道,修真界第一天才是个护妹狂魔,对别人最高的评价便是我妹妹觉得很好。 修仙界人人都羡慕姜柚柠有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还将她宠上天的哥哥。 忽然有一天,他的哥哥突破最后一道界限,即将要飞升上界,所有人在羡慕的同时,想到没有哥哥庇护的姜柚柠即将迎来凄惨的日子而心中暗喜。 谁知,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即将登上飞升天梯的姜子宁转身将姜柚柠抓到身边,带着一起飞升了,从此她成为了第一个走后门飞升的人。

剑宗小师姐她被迫成为万人迷

【清剑宗秘密群聊】 小师妹:大师兄风光霁月惊才绝艳,只有他才配得上清冷强大的师姐!啊啊啊他们今天必须在一起! 百炼峰师弟:胡说!师姐明明和我们裴师弟最配! 安济峰打杂的:可是,我觉得师姐和衍天宗的沈槐序更配啊,上次在秘境里他们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落云宗小霸王:瞎说什么呢?!卿师姐是我们祝余师兄的道侣!他可是天生剑体,他们生来就最配,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小师妹:(拍桌而起)谁把其他宗门的人拉进群的?!我要踢人了嗷! 神机门代言人:我派炼器天才商师弟有话说。 九虚宗接班人:我闻小师叔自带嫁妆请求参战。 小师妹:你们外派的赶紧退群!我们师姐是不会外嫁便宜你们的! 呜呜呜呜师姐你最爱的到底是谁!?你说! 卿云:我的剑。 可是你有好多剑!大部分还是别人的剑!!!

小妖不成神

身怀妖丹,惹来灭族之祸;一滴神血,断去她成仙之途。若我今日不死,来日定当灭你满门! 当狐族公主许下这豪言时,可有人相信,凭她一个修炼千年,都未能化形的狐妖,会实现这番诺言?

妙笔计划:月光之影

“妙笔计划”是王者荣耀与阅文集团合作的王者荣耀文学共创活动。首期活动由王者荣耀邀请25位阅文知名作家,基于王者荣耀的世界观及英雄设定,创作作家心中的王者故事。 年轻的家族继承人首度出海,战海兽,灭海盗,还要寻找失踪的哥哥……家族摇摇欲坠,真相如同迷雾,而她能依仗的,唯有手中的剑——命运予我以影,我将斩出光明。

小娇娘她是幕后大boss

三更天过,莫要出门。死了更夫,又来打手,刘老板已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千筹智,万般谋,也抵不过小小一个乔今秋。 时隔一年,乔二小姐借尸归来,看那些将她逼死的无良之辈还能蹦跶多久……

长生路清歌一曲

许清歌以为自己会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却意外英年早逝。上帝给她关上了一扇门,却打开了小说中修仙世界的窗户。 开启了从不求上进只求平安到奋勇拼搏只求长生过程。就算没有女主光环,就算没有霸气金手指,我也要努力活着,好好活着,与仙同游,与神同行,与世界同寿!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

总有人惦记我的高冷徒弟

传说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的二弟子玉鼎真人是一个潇洒翩然,俊美翩然,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听说玉鼎真人喜欢云游,他很少用天尊大人赐他的名字,大多时候使用自己的本名——玉渺素。 听说很久以前人们都叫他玉公子。 听说这玉公子没有情根。 听说这玉公子以前是个妖怪,还有很多妖怪朋友.... 关于玉公子的传说倒是不少。 清宁阁中,师徒二人对坐。 天尊大人打量着那个坐在自己对面冷若冰霜,目光忧郁的美男子,“渺素,你还是忘不了吗?” 玉渺素摇了摇头,“老伯,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唤您师尊了,玉鼎真人不记得的事情,玉渺素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老伯,为什么我不能救活那个人?”

现代修仙:废柴大佬她莫得感情

【无CP】【召唤师】【升级流】【女强】沐云溪是魔界第一召唤师,睁眼发现魂穿到现代修仙界一个濒死的废物身上。 五灵根的资质却凭借省第一的成绩破例进入重点大学精英班。可映入眼中的是比其他班小三倍的教室——传说中的D班,问题学生聚集地。 A班有灵气调控系统,B班有灵植加速培育器,就连C班都有地火炼器室,我们呢? 众人看向积分榜纷纷愁眉苦脸,榜单上最瞩目的一栏——D班,积分为零! 班长:很遗憾,本班连续两月积分为零,将有人被强制退学。名单公布的前一天,坑害了沐云溪的反派终于现身。 众人幸灾乐祸:那路梅可是结丹境高手,敢惹她算是磕到长板了。沐云溪当即召唤出传说中的神兽将其击败。 众:她居然是召唤师?怎么可能?我不信。沐云溪:咳…明天退学的事。 众:瞬间觉得有您在的地方空气都变得香甜。沐云溪:那谁退学?众:倒数第二,出列! ………对修仙卷王来说画符炼丹是爱好,看书斗法是日常。奈何老天不想让她继续卷,直接将她一路安排进国家队。 最后,当沐云溪拿着召唤书出现在异界战场时,嗑瓜群众都惊呆了,传闻中的废物居然成了全球最强战力?

七零神医美又飒,军婚大佬超粘人

谢瑾瑜死后才知,她的好闺蜜拿着她的高考录取通书上了大学,以她之名认了亲生父母,与她假死的丈夫夫妻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一朝重生,谢瑾瑜果断撮合好闺蜜与前世的丈夫结为夫妻,让他们渣男贱女狗咬狗。 自己则选了另外一条人生路。 学医术、建工厂、做慈善、嫁老公。 谢瑾瑜以为新婚丈夫叶长征心有所属,她们这一辈子都会相敬如宾。 殊不知,婚后叶长征工资上缴,家务全包,工作带娃两不误。 人人都说谢瑾瑜运气好,嫁得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 有苦难言的谢瑾瑜,将叶长征的枕头扔到书房。 “今晚必须,分房睡!” 叶长征抱着枕头,“老婆~孩子们想要个妹妹……” 谢瑾瑜:“……”

我在修仙界打白工

宅了三十二年的君好,被照顾她十多年的自家表姐用一张机票扫地出门了。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出国游,直接把君好从科技文明的世界送到了崇尚修仙文明的异时空。 带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腿部挂件,君好穿越云海,尖叫着体验了一把惊险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 这都没死固然是好事一桩,可把正在入定的修仙界大佬砸个半死...这算不算是一开局就打开了地狱模式? 大佬:“很好,你成功激怒本尊了。”君好:“我错了大佬,别冲动大佬,你听我解释啊大佬,我可以赔偿你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的大佬。”

系统滚粗,我靠装怂就能封神

五星外卖员林斯文随着系统乙秤被强制激活,开启了全新异旅程。虽然还想继续假装一个平凡人怂下去,可欠缴乙秤的代价有点大。 局部有异常,四号店员林斯文在线申请公车补贴!

恋爱吗竹马先生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顾心安刚满两个月, 古妈给顾妈打电话:“我怀孕了。” 顾妈:“定亲定亲!” 古月月一周岁那年, 抓周抓了一本《倚天屠龙记》, 大人们都以为她长大要当作家,后来……学了跆拳道、柔道、散打还有拳击。 古月月四岁那年, 顾心安:“月月,糖吃多了长蛀牙,你的给我,心安哥哥帮你吃吧。” 哐~ 小金猪存钱罐碎了。

点蜡

平行世界地星山城,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被泥土吞噬的少女、失踪的蜡像、点不燃的画像……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 这里没有神奇的捉鬼天师,想要活下去,不得不借助诡异,像蜡烛一样,点燃后获取力量,同时也燃烧了自己。 这是一个经历诡异后的少女活下来的故事。点蜡驱散脚下的黑暗,于方寸之间寻找那一丝生机。

偏执江少又疯狂吃醋了

身为京都顶级名媛的白富美乔薏宁,有天被人爆出包养了一名曾在夜店上班的新人导演江祁。 在所有人都震惊议论乔薏宁居然包养小情人时… 乔薏宁呵呵冷笑,哪是小情人,她是包养了个男妖精! 例如—— 她在看公司男艺人照片时,他一把抢过,直接没收了。 当晚,她手机收到无数张他自己高清照,手指,锁骨,胸肌,腹肌,人鱼线…… “看过瘾了么?不够还可以过来摸...” 遭不住! 再例如,她在看导演导戏,正好是香艳画面,“对对,这里男主再喘的性感点儿,好听,我喜欢听。” 深夜—— 他在她耳边喘得差点要了她的命... —— 江祁这个狗男人又撩又坏,占有欲强,还是个醋精。可就是把她迷得欲罢不能。 甘愿陪他一起坠入地狱,陪他背叛世界。 江祁:他世界很黑,她站在阳光下,毁灭也好,救赎也罢,她是他的,就算是死也得拉上...

鸾仙曲

风倚鸾离开绕水镇的时候,骑着一匹通体墨色的黑马,要去远方找两个人,一路上却遇到了好些个苦大仇深的修真者;作为一名重情重义的吃货,她的人生目标原本是有吃有喝、游历天下、快意江湖,没想到,却与朝堂扯上了甩都甩不掉的羁绊……最初真的只是想去王宫里混口灵米吃,并没有打算要搅弄风云、征服天下、纵横三界啊……——————灵聚天下四方乱,遇君莫道江湖远;琴尽一曲夜无踪,离人聚散终续缘。 凡尘梦醒即千年,风起惊碎碧波澜;若倚长河画墨意,仙踪雀羽共朝鸾。

我的夫君贼喜庆

【1v1互宠沙雕向】【神话向】【宗教信仰向】【道教神明体系】【双神设定】【下凡做任务升级】 霍十二从小被骂丧门星,投胎之后,竟直接升仙成为灾祸之神!不过好歹这也是个神仙不是,当神仙总是快乐的嘛。 结果没想到当上神仙的第一天,就被所有神仙嫌弃,敬而远之。 而且,她辛苦修来的修为,就被对门那个红的发光的欧皇男人……啊不男神给撞散了…… 结果男神还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是你太衰了。(认真脸) 霍12骂骂咧咧准备动手。 男神邪魅一笑:无妨,我不怕你。 霍十二愣住了,天界居然还有不怕她这个煞星的?这人谁啊? 男神看着她,低声道:我不仅不怕你,三界之内,也只有我能压你…… 霍十二:???你tm把话说清楚啊! 男神又一笑:压制的压。 原来天界还有一条规矩:祸神与福神是一对神,她以后的神仙生涯都要跟对门这个喜庆的男神绑定在一起…… 宋鸾羽:你知道啥叫福祸相依吗? 霍十二:不造。 宋鸾羽:就是我们两个结合起来,那就无敌了! 霍十二:真的?咋结? 宋鸾羽:你嫁给我呀! 霍十二:??? 莽汉祖安女祸神x戏精腹黑男福神 以及其他副CP…… PS:读者是父亲,作者玻璃心,弃书不必告知,靴靴。

福运小娇娘:带着空间去逃荒

《福运小娇娘:带着空间去逃荒》 【女主空间+男主重生】殷妙只不过随手在末世的废墟里捡了一本气死人不偿命的书,便意外地穿入了书中,成为了被流放的倒霉蛋。穷山恶水饥民遍地也就罢了,还拖带着一家过惯了锦衣玉食五谷都不分的家人。 好在系统送了初始任务礼包--空间一份,然而她才刚打算把村子发展成为自己的菜篮子肉盘子米袋子,天灾战乱就来了。 殷妙裂开了…… “阿妙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看着到处打包东西准备带着家人逃荒的明媚女子,萧玄倚靠

壶中仙

穿成壶中仙,十万年后才能从壶里出去。好不容易弄了个神职化身,可以透透气,还是个神庭底层小神,天天给人许愿扶贫。 “壶天之外,你叫我壶中仙,说我是壶中残魂缚灵成道,我不挑你的理。” “进了我壶中天,不得叫我一声壶天玉阙无上弥罗玄清大帝?”一寸乾坤里,逍遥壶中仙。 林清玄种灵根,开法会,建坊市,万千生灵入我壶中。待外界修士尽数入了我壶中天,这天帝到底是你还是我?

全修真界修士激动大喊:抢她!

莫雨笙伏在书案上,一只手灵活转动着两颗由普通石头打造,但如今却熠熠生辉的球,一只手在由黑沉建木打造的算盘上不停算着,在得道结果后,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妈的黑心资本家,老娘早晚取代了你!”长相温婉很有气质的莫雨笙如此说。

小胖修仙记事

小胖真心觉得生活就是一场悲剧。在她高贵冷艳的甩了劈腿的渣男一记耳光且还没正式报复一下这对狗男女的时候。一脚踩空,穿了…… 好吧,穿了就穿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从大胖变成小胖罢了,只不过是穿到修仙世界罢了,她还,承受的起… 只不过… 他喵的,穿过来才三天就被灭门是啥情况啊?仨金丹都打不过一筑基大圆满的世界真是恶意满满啊… 别人修仙她也修,为神马人家修为一日千里,学个剑招不仅过目不忘还天天创新,她累的要死要活练了百年就会那一招… 有时候小胖都会觉得自己跟别人吸收的灵气是不是不一样,她吸的是废气吧?是吧?! 别人都是傲然肆意,能越级挑战的修士,她嘞?!别说越级挑战了,被低阶修士打的满地找牙又是为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