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2章 四面齐歌
垓下府外。
秦天目光幽深，望向远处的城池，耳边是齐国降兵们唱诵的齐国歌谣声。
刘沿目光灼灼：“陛下此计可有名字？”
在最开始的不明所以后，他已经反应过来这条计策的妙处。
齐国士兵刚刚经历大败，这个时候听到家乡的歌谣，绝对内心动摇。
然而一想到他们无法返回家乡，内心就会升起反战情绪，一旦这种情绪蔓延开来，西齐大军不攻自破。
“四面齐歌。”
秦天收回目光，自然是借鉴于前世的四面楚歌，但四面齐歌这个名字在此刻却更为贴切。
刘沿内心默念这个名字，只觉得妙极，将来必定会记录在史书上，万世流传。
“让降兵轮流休息，将这齐国歌谣唱诵一夜。”
秦天转身朝着己方大营走去，边下令道：“另外，将外围放开口子，任由齐国士卒离去。”
……
西齐大营。
韩不信端坐于大帐之内，却听外界歌声不断，还伴随着低声呜咽。
“发生何事？”
他侧头看向门外，询问守夜的士卒。
这时，齐永康大踏步走来，急促道：“大帅，情况不妙！”
随即便将营内的情况简单道出，短短几句话便让韩不信面色大变。
“速调督战队巡夜，胆敢私自外逃者，斩首示众！”
但这种情况并没能改善多少，不少士卒偷逃出营，私自离去。
督战队想要阻止，却遭到对方反击，双方一度爆发械斗。
到后半夜时，营内甚至开始大规模外逃，许多士卒结伴离去。
第二天一早。
听完齐永康的禀报，韩不信揉了揉眉心：“如今营内还有多少士卒？”
前者脸色难看道：“十八万人，但其中许多持观望态度，未必忠心。”
“罢了，突围吧。”
最终，只有十万人选择跟随他突围。
经过挑选，韩不信率众一路向西，试图绕出大乾军的包围圈。
但没走出五里地，便听熟悉的声音传来：“韩兵仙这是要去哪啊？”
韩不信陡然僵在原地，十万大军也人人面色惊惧，宛如惊弓之鸟。
抬头望去，只见秦天现出身形，身后是荀青峰等大乾将领。
“我等在此恭候兵仙多时了！”
韩不信脸色铁青，片刻后突然笑道：“莫非你以为赢定了？”
秦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想看看此人最终还是什么手段。
韩不信却突然看见后方一名麻衣老者，“严兄，起阵吧。”
那老者也不多说，只淡淡点头，将手中物件一抛，双手飞速结印。
六枚铜钱盘旋升天，化作六道巨大的光柱，凭空屹立。
“六甲巽风大阵！”
伴随着那麻衣老者的一声低喝，六道光柱猛然喷吐出强大的力量，将下方的西齐士兵笼罩在其中。
却见众多西齐士兵手中的兵器，全都携带着滚滚雷霆。
而光柱之间好似构成一座座天门，忽有狂风席卷而出，直奔大乾军队而去。
秦天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一幕，他倒是没想到韩不信还藏有这一手。
那名麻衣老者是阵法师？
“有此大阵，翻盘足以。”
韩不信面色淡然，好似胜券在握。
闻言，秦天面无表情，只是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你以为凭借此物便能翻盘？”
他探手一招，手中凭空浮现出一物品，正是七星聚灵阵图。
先前离城之时，他也将此物带了出来。
阵图浮空而起，阵法自动展开，将大乾军覆盖其中，与那六甲巽风大阵对峙。
一道道灵气光盾浮现，将那狂风尽数挡下，就连大乾士卒的战力都攀升一大截。
“呵，我当是什么新鲜手段，原来还是这座阵法！”
韩不信故作不屑，实则内心忧虑。
这七星聚灵大阵不容小觑，不知麻衣道友是否能抵挡？
“结阵！”
在他命令下，周遭士卒结成奇特的战阵，似乎与那阵法相勾连。
见到这一幕，秦天嘴角突然勾起。
见状，韩不信虽不明觉厉，却内心微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一刻，他便见秦天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竟是主动朝着六甲巽风大阵内冲去。
“简直找死！”
他大喜过望。
若是秦天留在外面，一个超凡武夫还真不好对付，但他偏偏要闯入大阵，那对付他的手段就多了。
在这一刻，荀青峰等人也是面色大变，陛下这是在干嘛？
不顾其他人心中如何想，秦天一头扎进大阵内，仿佛进入某个结界。
他目光锁定在麻衣老者身上，束缚神通悄然发动。
正在控制法阵的麻衣老者身躯骤然僵硬，双脚好似扎根在原地动弹不得。
“斩！”
极速的破风声传来，一柄乌金飞刀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洞穿他脖颈。
麻衣老者瞪大双眼，似是不可置信，身体缓缓倒下。
“不过如此。”
秦天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看向韩不信的眼神挑衅。
“怎么可能？”
后者瞪大双眼，方才他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但麻衣却直接被秒杀了？
这是什么手段？
而且为何秦天进入大阵之内，丝毫不受压制？
“该结束了。”
秦天缓缓闭上眼睛。
没了麻衣老者的操控，整个六甲巽风大阵轰然崩塌，重新化作六枚铜钱散落在原地。
秦天猛的睁开眼，体内景神悉数洞开，金光宛如河流穿行。
在他身后，巍峨法相端坐，一双威严的眸子扫视全场。
“与大乾作对者，立诛！”
法相威严浩大的声音传出，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一阵胆寒，甚至有胆小的西齐士兵直接被吓死。
秦天手持焰锋破岳枪，乌金长刀静静悬浮于身前，枪尖之上宛如火龙燃烧。
他右手猛地一挥，火龙朝着人群冲去，择人而噬。
乌金飞刀更是绕着整个战场画出大大的半圆，轻松收割掉其中所有人的性命。
“神仙！”
“上天显灵了！”
“天佑大乾！”
这一刻，面对这样震撼的场面，无数西齐士兵只觉得内心崩溃。
这法天象地的景象，分明是上天在帮助大乾皇帝，要灭亡西齐！
于是，众多西齐士卒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大乾士气大涨乘胜追击，打得西齐军彻底溃败。
秦天长枪斜持，遥遥指向韩不信：“你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