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立所有的劲气都凝结于这一刀。


    这二人竟然还能腾出空闲来吹灭蜡烛?


    可是就在他们俩吹熄蜡烛的这一刻。


    晓立的那惊世一刀却也随着灯笼的熄灭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哧……”


    不但是刀光随着灯笼里的蜡烛一起熄灭。


    就连二人手中提着的白纸糊成的灯笼也破碎了。


    “这算什么?”


    二人中一人偏着脑袋对着身旁的人问道。


    “丧礼用的灯火灭了,灯笼破了,说明这人不需要照路。”


    另一人说道。


    “不需要照路?为何不需要?死人不是都得去往那个渡口?”


    先前问话的那人接着问道。


    “如果他不想死,他自然不想有人给他照路。不想死的人,你拿着白灯笼在他面前晃悠,难免会觉得不吉利。”


    另一人说道。


    “若是你,你会觉得不吉利吗?”


    那人接着问道。


    “我们做的本就是最不吉利的事情……打灯笼无非是为了积定阴德,求些福气。至少我不会有这般讲究。”


    另一人说道。


    晓立看着二人如此一唱一和,仿佛视自己如无物。


    一时间,心中不免更家气氛。


    但却又加上了万分的小心。


    觉得这二人虽然未曾谋面,也没有耳闻。


    但却是平生所遇之劲敌!


    风再次吹起。


    方才的身形涌动,让晓立的双鬓有了些凌乱的发丝。


    此刻却是被风吹的,改在了眼睛上。


    可是他双眸中绽放的刀光,却是遮掩不住。


    晓立微微拱了拱背。


    这是他为自己再度出刀而做准备。


    他把眼前的发丝,朝耳后拢了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确是不可凌乱。”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却是对晓立的这个做法很是认可。


    “而且完整的尸体,再投胎的时候也能囫囵的生出来。”


    一人接着说道。


    “若是不完整呢?”


    另一人问道。


    “伤了耳朵,下辈子很有可能就是个笼子。伤了面庞,下辈子或许就是个麻子。”


    一人说道。


    “所以如果伤了手脚,就可能是个残废?”


    另一人问道。


    “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死过。这些都是听说。”


    一人回答道。


    晓立眼看对方如此轻松欢畅的聊着。


    心中虽然怨毒不已。


    但也觉得着实是给了他一个破敌的良机。


    修武之人在说话时,决计是难以身心的调动劲气的。


    只要他们依旧是这般聊下去。


    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最佳的出刀时机。


    到时候,不但要让他们下辈子变成残废,还要让他俩变成聋子和麻子。


    至少晓立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由此可见,他的心胸着实是有些窄小……


    虽然双方已是死敌。


    但也不该如此发狠般的诅咒才对。


    即便这话,是对方口中先说出来的。


    但那二人只是根据晓立来把发丝放到耳后的动作,闲聊了几句罢了。


    并没有在刻意的针对。


    一个不尊重自己对手的人,也绝对不会被对手尊重。


    有些人虽然技不如人。


    但却死的极有尊严。


    这般尊严不是自己给的,而是对手给的。


    一个能给对手尊严的人,自己也一定是个有尊严的人。


    决计不会行那苟且之事。


    就在这时,晓立看到左边提灯笼的人刚刚张开嘴。


    似是又要说话。


    在一个人正要说话却还未说出口的时候,正是晓立所等待的大好机会!


    他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扭转了身躯。


    像是要背对着二人躺下一般。


    只不过他的一只脚,却抵在后方支撑住了身体。


    头朝后勾着。


    现在晓立眼中的二人,却是上下颠倒。


    另一只脚,脚尖一点地。


    整个身子就这般蹿了出去。


    双手握住刀。


    自下而上竖斩而去。


    出刀的瞬间。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两人被自己的刀气从下颌处切断整个头颅,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只不过他的刀刚刚劈砍到一半,却就再也无法寸进。


    挥刀的一瞬,并不是他的劲气与势头最旺的一刻。


    但还未至巅峰,便被人挫败的感觉着实不好……


    尤其对方还是只有一人出手。


    出手之物并不是手中的刀。


    而是提着灯笼的那根木棍。


    一根木棍就挡住了晓立的刀。


    这是何等修为才能做到?


    但此刻的晓立已经顾不上感慨。


    因为他已经看到另一人的刀柄下端。


    以这般姿势看到对方的刀柄下端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对方举起了刀。


    晓立想抽刀变招。


    但无论他如何运用劲气,这把刀却是纹丝不动。


    仿佛和那根木棍成了一体似的。


    情急之下。


    只得再度扭转身躯。


    弃刀后撤。


    “当啷!”


    晓立的刀掉在了地上。


    但他的身子却已后退到了出刀之前的位置。


    额头上密密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惊险的时刻。


    刀已不在手。


    可是他的腰间还搀着一柄软剑。


    只不过这柄软剑却是很多年都没有抽出来过了。


    总要留个后手。


    做人做事都是如此。


    晓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左手扶在腰间。


    准备抽出这柄软剑。


    用刀是右手,用剑却是左手。


    只此一项,晓立也可称得上是刀剑双绝了。


    可是腰间的软剑,却是他最后的依仗。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若是一开始,就大大方方的拿在手上,任凭谁都会有所戒备。


    这柄软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


    原本这柄软剑却是可以缠住他的整个腰身还有富余。


    现在却是不行了……


    在王府的这么多年,让他变胖了不少。


    腰间的赘肉也多了几层。


    虽然还说不上胖。


    但身形看上去已经远远不如曾经那般精干如铁。


    对方看了看掉在地下的刀。


    用木棍一挑,却是还给了晓立。


    “杀死一个不甘心不服气的人,也不吉利。我怕你做鬼不去投胎,而是缠着我不放。”


    还刀之人说道。


    “都是修武之人,为何你俩却如此迷信?”


    晓立没有捡起刀。


    因为他觉得这个举动太过于掉价。


    却是放不下面子。


    看来刚才还是不够惊险……


    一个人若是真的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哪里还会顾及面子?


    好死不如赖活着。


    和活命相比,那确实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嘘……不是迷信。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尊重!”


    对方压低了声音,缓缓的说道。


    晓立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如此两个畏头畏尾,就连杀个人都投鼠忌器的人,也不知是从何处修来的一身功法武技。


    不过虽然他看不上这两个人,但却不得不重视二人的武道修为。


    所以他一言不发,左手仍旧扶在腰间。


    “捡起刀,再出剑。刀剑在手,死的也会心甘情愿!”


    对方忽然说道。


    晓立猛然一惊。


    他腰间有一柄软剑的事,除了震北王上官旭尧之外,没有人知道。


    虽然早年也曾出过几次手。


    但凡是见到他出软剑的人,却是都已经死了不知多久。


    这二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疑惑,却是让晓立下意识的回眸看了看身后的轿子……


    震北王上官旭尧仍旧坐在轿子里。


    不过他的身子却朝后仰了仰。


    任凭是个正常人,喝完茶都会轻松兴奋才对。


    可是他却是有些瞌睡。


    似乎轿子外面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


    就连看戏的兴趣都没有。


    他看着杯子中的茶叶沫子。


    正在思考是不是需要再冲一杯。


    一般喝茶,都是喝第二泡。


    因为第二泡的茶汤味道最正,颜色最亮。


    震北王上官旭尧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此刻他那双层铜胆瓶中的水,已经只有六七成热度。


    是冲不出好茶味来的。


    茶之道,水确实第一位。


    不但水源要好,温度更要适宜。


    就像酿酒首选雪融水。


    而泡茶的首选,却是山泉。


    山泉虽然干冷清冽,甚至不如某些井水甘甜可口。


    但井水毕竟是死水。


    终年不动。


    茶叶却是活茶。


    就算是晾干揉碎了,也不能改变它们曾经是在不断生长的事实。


    新茶需要活水煮,活水却要活火烹。


    但轿子中却是如何生火?


    虽然震北王上官旭尧的轿子足够大,可终究是个密闭的空间。


    只要生火,就难免有烟。


    不要还没被歹人杀死,却是就被烹茶之火所熏死。


    这就有点太过于得不偿失了……


    从他不爱走路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极为惜命的人。


    因为走路的时候,要么在人前,要么在人后。


    却是都不够安。


    骑马也是一样。


    只有坐在轿子中被人抬着时,震北王上官旭尧才会觉得心下稍安。


    但是在以前,他可不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人。


    震北王上官旭尧曾经也是一个浪子。


    而浪子最不可缺少的东西,并不是刀剑和江湖。


    却是美酒和女人。


    美女偶尔或许可以逛逛青楼来代替。


    但美酒却是要用心去找才能发现。


    有时候隐于陋巷之中的小铺子,老板自己酿的酒,或许都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名酒好喝的多。


    可是为何上官旭尧如今却是喝起了茶?


    因为他觉得做什么只要一直做都会有些疲惫。


    喝酒了十年,喝茶自然也要喝上十年。


    就像当够了浪子,就顺手捞个王爷当当是一个道理。


    等当够了王爷之后,哪怕是让他再去做会浪子,却是也没有任何问题。


    就像他在红雁池边,对晓立说道一样。


    王成丢了打回来就是了。


    若是打不回来,大不了不当这个王爷,重新纵马仗剑驰骋于江湖之中。


    反正该来的总回来。


    但是在没有到来之前,他一定不会多想。


    当年他拜师学艺的时候就是如此。


    他的师傅拿了一把刀,和一把剑摆在他的面前,问他要学什么。


    可是上官旭尧却是盯着师傅院子里的一刻大杨树发呆。


    看着看着,就如猴儿一般,爬到了大杨树的最顶端。


    下来的时候,还折下了一根最嫩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古人多折柳。


    但却从未听说过有人折杨。


    折柳意味着分别。


    面对不知何时何处再相逢的友人,总是要折柳相送。


    以示自己惜别怀远。


    但上官旭尧才刚刚拜师……


    况且师傅是问的他学刀还是学剑。


    他就这般大大咧咧的拿着一根杨树枝,站在师傅的面前,瞪圆了双眼,呆呆的看着。


    好像地下的刀剑与他无关似的。


    “难道你却是想学棍法?”


    他的师傅问道。


    不懂什么是棍法,只是扬了扬手里的树枝,继而点了点头。


    随后他的师傅又拿出几本小册子。


    每一本册子,都是极为有名且最为上城的功法武技。


    不得不说,上官旭尧的确找到了个好师傅。


    但他却对这四个本册子,一眼都没有看。


    而是转过身去,回头看着那颗大杨树。


    “莫不是你要学爬树?”


    他师父问道。


    “是!”


    上官旭尧欣喜的说道。


    这却是让他的师傅沉默了……


    爬树本就是小孩子的游戏。


    怎么能算的上是真功夫?


    不过这位师傅倒也的确是够尽职尽责的。


    他却是想到,爬到了树顶,就可以站得高看得远。


    莫不是这孩字想学身法?


    继而又想到,爬树一个需要腰肢和双腿力量的活儿。


    难道他也想学腿法?


    就这样。


    整整十二年。


    上官旭尧才堪堪出师。


    其中棍法学了只学了一年。


    因为一年之后他就不喜欢了……


    但确实是也没有改学刀剑。


    因为刀剑他更不喜欢。


    剩余的十一年里。


    身法学了五年,腿法学了六年。


    师傅对他说了一句“滚”。


    他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望着师傅园子中的那棵大杨树。


    却是已经有些枯黄。


    因为他每日都在那颗大杨树下用皂角洗衣。


    甚至连大小接也不去茅房,都在这颗大杨树下解决。


    一晃十二年的功夫。


    原本粗壮的大杨树却是被他折腾了个够呛……已是奄奄一息了。


    好在还没有死掉。


    只要没有死掉,对于树木而言,就总是有希望的。


    人也一样。


    上官旭尧八岁拜师,学了十二年。


    刚好是二十岁。


    也是一个男孩蜕变成铁血真汉子的最佳年龄。


    也是浪子闯荡江湖最风华正茂的岁月。


    不过从八岁起,他就一直和师傅两个人生活。


    竟是连一个师兄弟都没有。


    自是也没见过旁人。


    虽然他的家人每年都来看他一次。


    但日子久了,却是难免生疏。


    没有出师之前,每天晚上,他都给师傅温一壶老酒。


    听他讲讲外面的故事。


    师傅话不多。


    往往喝了半壶之后才刚刚开腔。


    每次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已不是江湖人,为何你还要逼我说那江湖事?


    上官旭尧只要一听到这句话,就会立马起身给他的师傅再温一壶酒。


    人只要喝多了,话一定也会多。


    不光是小机灵如此。


    人人都是如此。


    听多了故事,就会生出憧憬之情。


    只不过上官旭尧刚刚出师的时候,还很单纯。


    还没有喝过酒。


    更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


    一个刚出师门来到江湖的年轻人。


    他的脑中一定是最为丰富多彩的。


    因为他会计划很多很多要做的事情。


    比如喝一壶好酒。


    比如牵一牵女孩子的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却是都一样重要。


    根本无法分出个轻重缓急来。


    不过无论是喝酒还是牵手,却是都需要银两。


    然而他却两手空空。


    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


    他在街上拦住了几个人,问他们怎么才能有钱。


    路人玩笑着告诉他,往前再走一个路口,就能看见一家钱庄,一个当铺。


    这两处地方都有数不清的雪花银。


    上官旭尧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朝着当铺和钱庄走去。


    后来的结果却不是如那位看着上官旭尧大步流星的背影掩嘴偷笑的路人所想。


    因为他的腿法着实精湛过人。


    只出了两腿,就把钱庄和当铺的银子都弄到了手中。


    那可是近万辆现银。


    普通人提都提不动。


    可是上官旭尧除了腿法以外,最好的就是身法。


    即便是背着上近万两现银也能身轻如燕。


    就这样,后来的震北王上官旭尧,在还未成为一个浪子之前,就成了一位逃犯。


    然而他却还在城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官府下发的关于自己的海捕文书上自己的画像,说了句不像!


    而且他的悬赏竟然高达一万两。


    要知道他从当铺和钱庄中抢来的钱,还没有到一万两。


    这却是让他很是生气。


    一气之下,却是自己去了官府投案。


    那些抢来的银子,早已被他花光了。


    有时候酒和女人很便宜。


    甚至不用花钱,都有人请你喝酒。


    不需言语,就有人投怀送抱。


    但上官旭尧对这些却是一无所知。


    自然变成了那些老板与老鸨眼中的肥羊。


    此刻他有的,无非是一条命而已。


    可是上官旭尧却并不在乎。


    他只想和这位官爷好好理论一番,为何自己的悬赏却是要比抢来的银子还高?


    官爷告诉他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悬赏高一点,才能有人拿住他。


    可是上官旭尧却说,现在没有人拿住他。


    他是自己投案的。


    所以这一万两银子的悬赏应该给他。


    这位官爷听到这般骇人听闻的言论,先是一愣。


    继而放生大笑起来。


    他怎么会给上官旭尧赏银呢?


    投案自首最多是判罪时从轻发落罢了。


    但上官旭尧却是一气之下,抬腿踢烂了公堂的桌案。


    还告诉那位官爷,若是不给他赏银,就让他的脑袋也和这桌案一样,变得粉碎。


    那位官爷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为了保命,只好把悬赏中的一万两银子赶紧兑现给他。


    一万两现银到手。


    上官旭尧嘿嘿的笑着。


    “我从当铺和钱庄里一共拿了八千七百两。一万两扣出八千七百两还剩下多少?”


    上官旭尧对这官爷问道。


    “一……一千三……”


    官爷哆嗦这身体说道。


    上官旭尧点了点头。


    竟然就在公堂之上数起了银子来。


    他要从自己这一万两里面,拿出八千七百两赔给当铺和钱庄。


    若是一般人,肯定是数出一千三百两去处,然后将剩下的奉还。


    可是上官旭尧却不是。


    若他这么做了,恐怕也不会成为日后的震北王。


    他却是要数出八千七百两。


    “我这算是什么罪?”


    数完了钱之后,上官旭尧抬头对着官爷问道。


    “无罪无罪……功过相抵,正好无罪!”


    这位官爷哪里还敢判这上官旭尧的罪?


    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你的桌子,值多少钱?”


    上官旭尧问道。


    “不值钱,不值钱……”


    官爷连连摆手说道。


    就在这时,上官旭尧忽然回头一看。


    发现了那位当初告诉自己当铺和钱庄有银子的路人。


    他身形一闪。


    脚步轻移。


    却是就把那人从人群中就出来,带到了堂前。


    “他一定有罪!”


    上官旭尧指着那位路人说道。


    手上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


    把他提溜了起来。


    “此人……所犯何罪?”


    官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告诉我去当铺和钱庄拿钱的。骗人难道不是罪吗?”


    上官旭尧说道。


    “是罪,是罪!而且是难以姑息的大醉!”


    官爷连忙说道。


    于是这位路人进了大牢。


    而上官旭尧,却是带着一千三百两银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公堂。


    有了钱,自然就会有酒喝,有女人。


    也会有“朋友”。


    就是那种在你有钱时,会和你勾肩搭背,在你没钱时,却根本找不到踪影的朋友。


    当时的上官旭尧身边都是这样的朋友。


    所以他的钱总是花的很快。


    一千三百两,没有多久就再次见底了。


    没了钱,别说喝酒和牵女人的手。


    就连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头三天,仗着肚子里的积攒的油水却是还能顶住。


    但到了第四天,他却饿晕了过去,当街栽倒。


    当他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宽大柔软的床上。


    他抬起头来看着房屋内的摆设,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门忽然开了。


    走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不是他曾花钱牵过手的女人。


    而是他的娘亲。


    人只有在饿肚子的时候,才会想起回家。


    可是上官旭尧却在还没想起回家的时候,就先饿晕了过去。


    旁人都说,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善事。


    不然那怎么会投胎到富甲天下的上官家里?


    而且还是独子。


    若是他出师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家。


    当几年快活公子,把自己的老爷子熬死。


    上官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只不过,这却是旁人对他的规划。


    上官旭尧自己对此,没有任何概念。


    八岁之前,年纪尚小。


    衣食起居都有二十多位仆人伺候着。


    八岁之后,却是又拜师修武。


    对人间凡尘中等金银人情,却是一点不懂。


    想当年送他去修武却也是上官家老爷子的主意。


    不然这么大的家产,交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子手里,岂不是要让祖宗蒙羞?


    但上官老爷子却是忘记了自己的儿子连最基础的世俗都不懂。


    虽然还没有到败家的地步。


    可是上官家的大公子却是在外抢了八千七百两银子,还砸了公堂,甚至于落魄到饿晕在街头。


    这岂不是比败光祖产更让祖宗蒙羞?


    再看他的母亲。


    却是和他八岁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永远是那么雍容典雅,高贵恬静。


    虽然已年逾四十,但还是顶着一张着白嫩的娃娃脸。


    身穿一件樱草色刺绣如意纹织锦立领偏襟立领内衬。


    刺绣月季花罗裙的尾摆长长的拖在地上。


    只不过他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


    在仲夏时节却是还要身披一件柠檬黄弹墨缠枝葡萄薄纱交织绫。


    乌云般的长在丫鬟的打理下,梳着一个芙蓉归云髻。


    脑后还插着一根洒丝八仙过海密腊钏。


    纤细的皓腕上戴着好几个琥珀连青金石手串,


    腰肢左侧上面,挂着一个绣白鹤展翅的香囊。


    因为是在家中,脚上穿的却是色乳烟缎攒珠睡鞋,


    不过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显得耀如春华,绰约多姿。


    上官旭尧看着自己母亲的手。


    觉得这双手却是比他花银子牵过的所有手都好看。


    在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黝黑的皮肤,和脏兮兮的身子。


    顿时觉得自己和这个家已经是有些格格不入。


    其实格格不入的不是他的外表。


    外表总是能改变的。


    晒黑的人,只要半个月不出门,一定会变的白一些。


    而脏兮兮的人,则是更加容易。


    只需要一桶清水,就能洗去污浊。


    真正格格不入的,却是他的内心。


    他不想再有二十名仆从时刻跟在自己身后。


    因为他觉得这样显得很蠢……


    也不想张张嘴,就能办成一切的事情。


    因为他觉得这样显得很笨。


    他渴望当时自己去钱庄和当铺,一伸腿就踢倒一众人的刺激。


    也渴望当时和那位官爷对簿公堂时自己的智慧。


    简单的说,他渴望外面。


    渴望上官家,高高的院墙之外的外面。


    喝了整整一大锅娘亲亲自熬制的粥,填饱了肚子之后。


    当天夜里,他就离开了家。


    这会儿他的渴望却又变了。


    酒已喝过。


    女孩子的手也牵过。


    现在的他,却是渴望走得远一些。


    离家远一些。


    所以他一口气从富庶而多雨的南方,来到了荒凉干旱的北边。


    不过上官旭尧这次却不是空着手从家里走的。


    他拿走了自己床头上的一个茶杯。


    那是他饿晕醒来之后,娘亲给他端进来的。


    每次看到这个茶杯,他就能想起自己的那张大床,以及自己娘亲疼惜的神情。


    现在这个杯子正摆在他的面前。


    不得不说,他保护的很好。


    这么多年来,这只茶杯却是连一个磕碰的痕迹都没有。


    仍旧是完好如初。


    只不过他的娘亲却早已过世。


    就连整个上官家也不见了踪影。


    祖宅和田地,早在上官旭尧起事的时候,就已经部变卖了。


    以前人们说起上官旭尧,都会说他是上官家的大公子。


    而现在说起上官旭尧,却是都会说,他是震北王。


    无论如何。


    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虽然道路不同。


    但他还是完成了自己父亲的愿望。


    没有让祖宗蒙羞。


    至于家中那几位世代伺候的衷心老仆。


    这么多年来,却是也在王府中被照料的很好。


    原本伺候别人的人,却是也有了别人伺候。


    不得不说,上官旭尧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虽然他在家呆的时间并不长。


    但家中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帮助和对家族的贡献,他却时刻都没有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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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成了架空世界北陌国正五品中书舍人府上,没了父母庇护,被大房算计消香玉损的二房嫡女肖云依。 大房为了独占原主父亲用命换来的福德,不仅想害死原主,算计二房嫡长子,还恶毒的想把刚出生不满百天的二房小少爷送于别人当养子,真可谓是恶毒之极. 刚捊顺、摸清府里的情况,还没想好以后要怎么摆脱大伯一家的算计,就得了消息,府上被家族嫡支连累要被流放至边境。 流放路上还被所谓的亲人嫌弃和挤兑,不怕、不怕,随身空间不离不弃,气死那些想看他们笑话的人。 而在边境军户区挨打受气长大的景睿,自从被自家大哥打破了头,整个人性情大变,再不是人人可期的小可怜。 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步步高升,满脑子都是强大自己,找到那个和他相约前世今生的小女人。 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前世今生皆是缘,冥冥之中皆天意,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妙哉! 再次相遇,意外得知陈年秘事,面对人心险恶、血海深仇,那就搅他个天翻地覆。 看云依如何护佑幼弟、看两夫妻如何再续前缘,披荆斩棘,携手共创盛世辉煌。 穿越逍遥嫡女男女主系列文~~~~~~

重生全能女神美爆了

《重生全能女神美爆了》 新文《破产后,我捧红无数娱乐圈顶流!》已开 星际大佬紫漪重生了。 重生在明明是豪门千金,有德高望重的外公一家,却被继母故意养残,被挑唆得和外公一家疏远; 被圈子里面贴上“纨绔,大草包,不要脸,连自己堂姐男朋友都要抢”的无耻女标签。 面对如此境地,紫大佬轻笑。 大草包? 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最强大脑。 抢堂姐男朋友? 别以为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入紫大佬的眼? 一不小心就搅乱了世界金融圈,黑客圈,赛

大梁女学实录

大梁朝首开女学,名义上是为公主挑选女官,然而十八年前的一则预言 “摇光盛,女帝出”被重新提起,且愈演愈烈,白鹿书院成了朝中各派争权夺利的角斗场。 漕帮少帮主程青澜,禹州知府之女沈静姝,商贾出生的庄若芸,一心想当女将军的侯府之女陆妱妱,还有不知自己是真公主的陈卉迟,几个少女各怀目的一头扎进白鹿书院这个是非之地,开启了充满挑战又妙趣横生的书院生活。 你以为她们只是几条微不足道的小杂鱼,然而当她们聚在一起,便化为能掀起巨涛的鲸。 正所谓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穿成八零异能女

《穿成八零异能女》 末世女罗俏带着异能穿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 机缘巧合下得了一空间,真是可喜可贺。 却发现自己不仅穿越还穿书,书中原身命运悲惨! 呵呵,有异能和空间在手,罗俏表示她谁都不需要。 可村里那位据说性子古怪的残疾大佬却是处处想帮她。 罗俏眼睛一转,嘿嘿,先抱个大腿找个靠山也不错。 看娇妻如何养成,看罗俏如何逍遥………….

我穿到六十年后又穿回来了

李星星长到十八岁才知晓,她是生于四二年的贫穷崽。 刚出生就被遗弃于深山,机缘巧合被六十年后的爷爷所收养,谁知又在十八岁时回到六零年的遗弃地点,要不是找到亲生父母,差点成为来历不明的黑户。 爹做干部,娘疯了,李星星在出生的村子里寻根落户当村花。 此时的她是一只富裕崽,不嫌疯子娘是负担。 因为爷爷去世前给她留下一座农村版大型百货批发超市,占地槐花镇一条街,居然对她不离不弃,一起跨越六十年的时空! 翻一翻货架,米面油肉一应俱全。 看一看隔壁,衣服鞋袜无所不包。 再找一找,老爷子的私人仓库里竟存着几十年前的老货。 自行车:飞鸽!永久!大金鹿! 缝纫机:蜜蜂!蝴蝶!大凤凰! 衣食住行不用愁,那就找啊找啊找朋友,找个英俊男盆友。 一起好吃懒做当咸鱼,一起过上快乐小日子,就是重生版的大嫂看他们格外不顺眼,一心撺掇丈夫公婆把他们撵滚蛋,俗称分家。

出狱即无敌,前妻跪求我原谅

三年前,妻子意外车祸撞死人,叶天顶罪入狱,在狱中遇到一奇人,习得通天本领。 三年后,刑满期到。出狱回家,他却被妻子嫌弃,要求离婚。 叶天笑了:“离就离,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当叶天展现出冰山一角的实力,前妻肠子都悔青了。 前妻:“叶天,我错了,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叶天:“滚!” 且看叶天这条狂龙,如何在红尘都市中,搅弄风云,掀开一条热血无敌之路。

出狱即无敌,前妻跪求我复婚

四年前,在妻子一家跪求下,楚扬替小舅子顶罪入狱,在狱中获得修仙传承。 四年后,楚扬刑满出狱,却发现妻子出轨白月光,岳父一家非但不阻止,反而百般羞辱,逼他离婚。 离婚后,楚扬以惊天手腕,对前妻一家展开疯狂报复。 走投无路之下,前妻哀求:楚扬,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原谅好不好? 楚扬冷笑道:你们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 且看楚扬获得修仙传承后,如何在红尘都市中搅动风云,成就不世威名!

三国:我带黄巾闯天下

【爽文】+【穿越】+【无系统】+【反贼】+【黄巾嫡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义穿越汉末成黄巾军张角的侄子。 开局面临朝廷大军围剿,无奈率领残兵远遁辽东皮岛。 入乐浪,破三韩,战扶余,灭高句丽,收邪马台。 大搞殖民地建设,建八旗佣兵制,传太平道,行均等富民策。 搅动天下诸侯造反,天下十三州分裂十二王,各据一方。 铸铁炮,造大船,练铁骑,兵出鸭绿江,由北向南逆转乾坤,一统天下。

综武:从召唤刘亦非开始无敌

大周帝国,以武立国,设六国公府,统御六国!武林中,门派林立,魔教异动,乱象丛生! 武林外,妖魔窥伺,祸乱人间!高武以凡人开局,牵连进龙渊图之争,风雨飘摇,唯有一令! 请诸位女侠助我一臂之力,与我共赴长生路!

这个女剃头匠功夫了得

唐青因为一次剃阴头卷入李家遗产风波,从此平静的理发生涯不再平静,普通的人民理发店不再普通,街坊邻居都夸她这个女剃头匠功夫了得!

高手下山后,我成了全球大佬跪迎的神!

八年前,父母及小妹惨死,被母亲师妹所救带到昆仑山上习武八年! 八年后,周晨激活纯阳圣体,强势归来! 我有八位身怀绝世本领的师傅,他们略微跺跺脚,整个世界都要为之颤抖! 我还有七个漂亮的师姐妹,个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我强势归来,全球震惊! 天下无敌,谁敢与我一战! ……

元帅您马甲掉了

程清从疆场上诈死脱身后,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和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光明正大把酒言欢,谁知道她的马甲,说掉就掉。 白修远:“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多。”赵无渊:“程清,我爱你。”众将领:“元帅您放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

穿越成农家女,江言沐一手烂牌打出王炸。目标:用一颗珍珠,缔造天下商业版图。 极品亲戚?不过是她商业帝国路上的第一批 “绊脚石”,顺便踩平。灵泉空间,是她最核心的 “技术壁垒”,养出的珍珠颗颗绝世。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运气好的村姑,直到她的珍珠风靡京城,富可敌国……全京城都知道,楚王裴云骁娶了个出身乡野的王妃。 众人嘲笑:一个村姑,也配登上大雅之堂?直到太后寿宴,她献上的夜明珠光照满殿,万金难求。 敌国经济封锁,她一手珍珠贸易,翻手为云,反制敌酋。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嘲笑的,才是真正的宝藏。 风云已定,她脸色平静,递上一纸和离书:“合约到期,王爷,江湖不见!”他曾助她鱼跃于渊,她亦曾助他鲲鹏展翅。 她以为两清,转身便要招婿入赘,归隐田园。岂料大婚将至,那个权倾朝野的男人,红着眼将她堵在珠坊:“偷了本王的心,还想给本王的孩子找后爹?沐沐,你休想!”穿越前,她是千万粉丝博主;穿越后,她是养珠第一人。 这是一个村姑王妃,用一颗珍珠搅动天下风云的故事。

渣男全家白眼狼?重生他们哭断肠

上辈子过得坎坷艰难,好在上天怜悯,让周文心重生在结婚那一天。上辈子她受过的伤和辱都要讨回来! 婆婆吴素珍那个老虔婆,上辈子磋磨她,让她所有的期望全都落空,这一世她要让这个恶毒的婆婆看着最在意的子女都成尘埃。 而她的丈夫,那个恶心男人,这辈子想要名额?做梦去吧!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一点机会,看这样的他还能不能和那个明知道别人有家庭、有妻子女儿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以及那个侮辱了自己妹妹的小叔子,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一辈子呆在里面,死太便宜他了。 最后还有打骂自己和闺女的小姑子,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她的帮衬,她还能不能有好日子。 为上辈子的自己和闺女报完仇,她这辈子命定的缘分也悄然到来。男人带着他的两个儿子骤然闯入她的世界。 不想做后妈?没事,两个儿子抱着大腿叫亲妈。那个可恶的男人,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 这还是那个冷面阎王吗? “媳妇,什么冷面。那都是给别人看的,在你跟前,我就是小猫咪,乖巧可爱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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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姜婉穿越修仙界成了大反派诶度女配,洗白系统早来了五百年。【你五百岁是覆灭三界的魔尊。 】正在玩泥巴的姜婉:……我三岁半。【洗白第一个任务:从时空长河中复活被你杀死的流火仙尊,让他重新接纳你。 】【任务难度:无限高。】姜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拿着冰糖葫芦的五岁小正太。 “大师兄!”五岁的流火小娃娃, “师妹给你吃冰糖葫芦”姜婉:…… “谢谢师兄!”【任务完成奖励:混沌雷灵根。】姜婉内视一看,还真多了条雷灵根。 既然奖励真的能到账,那么……【你屠尽玄武一族,请踏遍诸天万界找到玄武一族的血脉。 】【任务难度:无限高】姜婉把刚煮的蛋拿出来,滴血认主。【你从诸天万界,亿万生灵中寻找到仅存的一丝玄武血脉,一定费尽千辛万苦吧。 如今和上古神兽玄武缔结灵兽契约,任务完成任务奖励:大道剑意】姜婉:嘘,别说话吃就完了,谁家修仙还没个卦。

生娃后,整个侯府给我陪葬

夏梦烟满心欢喜嫁给平安侯,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耐心,对方肯定能看到她的好。 直到她怀着身孕来到镇北关,才发现,冷心冷眼,毫无耐心的平安侯,会在月下和霍瑛姿谈论兵法,会在霍瑛姿不高兴时,买她喜欢的吃食,会因为对方任性,丢下临产的自己。 重生归来,她不爱了,也不要这个男人了。她只想护住腹中孩儿,与对方和离。 却不想,曾经不可一世的平安侯,跪在夏府门口:“烟儿,我错了,求求你看我一眼。”看你一眼? 可笑,死的越远越好。

国子监绯闻录

青砖绿瓦,陌上花开香染衣;朱门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副本游戏:我与神明画押,神明骂我开挂

【2024七猫最烧脑无限流】【智斗+黑化流+恐怖游戏+推理+群像+无限流】 十年前,华夏民间陆陆续续有人失踪,被选中成为恐怖游戏‘神路’的玩家,有人说,这是一条成神之路。 成功通关的人,将会获得异于常人的能力,而失败的代价则是付出生命。 进入其中的玩家都将会根据性格底色,得到不同职业的角色卡。 诈欺师,催眠师,牧师,医师,机械师…… 脑癌患者秦殇,在妻子失踪九十天之后,意外收到了一封来自过去的包裹,从此也成为了被选中的玩家。 命剩三月,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秦殇粲然一笑,盯着手中的角色卡; “神啊!我想和你玩一场游戏,赌注的话…就用你这条命当赌注吧?”

他从地狱里来

《他从地狱里来》 有严重的共情障碍、轻微的述情障碍,趋近于0度负面p型人格,与罪犯只差了一条道德线。 这是心理医生对戎黎的诊断。 有人见过他满手是血的样子,有人见过他在枪林弹雨里抽烟的样子,也有人见过他漠然冰冷地踩着残肢断臂从火光里走来的样子。 这些人都说,戎黎是个恶魔。 但只有徐檀兮见过他因为夜盲而跌跌撞撞的样子,见过他发起床气的样子,见过他落地成盒后踢桌子的样子,见过他趴在她肩上要她亲他的样子。 他说:杳杳,

修仙界第一女魔头

【穿书+修仙+女强+杀伐果断】女魔头谢锦一朝穿书,成了某不可描述小说里的天音宗小师妹。 师傅密室囚禁,师兄塌上强制爱。魔族太子一见钟情,妖族将军跪地求欢,还有清冷佛子红眼沦陷。 就连养兄父子也虎视眈眈!明明是极品水灵根,却被刻意养废,成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跑两步喘三下、只能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谢锦冷笑:真当她是泥捏的吗?无人知晓,在穿书前,她可是人人谈及色变、喊打喊杀的邪修啊! ……七个男主: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谢锦:正好进我万魂幡一叙!又名:《女魔头穿书后,菟丝花女主她掀桌了! 》《说好的柔弱女主,你带万魂幡几个意思?》《穿书后,七个男主争当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