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双刀劲气编织而成的网,不但抵住了刘景浩的中堪皇手,甚至还将刀上攀附的那藤蔓状的紫气缓缓逼退。


    不过,那紫气并不是像伸出的触角一般,碰到了烈火或寒冰的损伤而后退,反倒像是这双刀劲气的网中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猛兽,把这紫气一口一口吃掉。


    这猛兽每前进一点,紫气就被吃掉一点。


    刘景浩微微皱了皱眉。


    他没有想到白衣人竟然这么强!


    想来,他二人定然是熟识。


    否则也不会一照面就能说破对方的功法武技。


    事实上,若是到了天神耀九州的境界,即便不认识,也都会互相了解。


    天下很大很大,但天下之巅却很小很小。


    小到可能只站的下几个人。


    在这样小的环境中,就算是几个人背靠背站着,不说话,起码也能算是熟悉。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白衣人在以前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和刘景浩都是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呢?


    犹如霍望和叶伟那般的朋友。


    只是他们的结局,却不如霍望和叶伟这样和谐。


    从先前白衣人对刘睿影讲的话中就能看出,他是个极为重情的人。


    尤其是友情。


    在两个男人之间,无论修为高低,无论地位尊卑,只要发生了友情,就很少会退步,只会越来越深。


    但若是牵扯上了另外两重世间最危险最麻烦的事,即便是比金坚的友情开始摇摇欲坠甚至彻底崩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女人。


    爱情。


    女人很危险,尤其是温柔的女人。


    爱情很麻烦,尤其是突兀的爱情。


    这世上本是不存在一见钟情的,凡是说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基本上都是好色之徒。


    但是又有谁不好色?


    五岁顽童尚且喜欢让漂亮的大姐姐带着自己玩耍,何况当时少年英杰的刘景浩和白衣人。


    白衣人名叫杜彦。


    他与刘景浩虽不是师兄弟,但也的确志同道合之辈。


    二人每日不是饮酒,就是比武。


    比武累了喝酒,酒喝上头比武。


    等到彻底累得比不动武,也喝不下酒时,二人便会发疯一般的往茅房跑。


    因为止不住胃里翻滚的酒浆。


    在一个男人没有爱过人之前,即便他已活了五十岁,他也依旧只是个男孩。


    毕竟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以人的情感为基石和纽带来运转的。


    友情是情感,但友情不是爱。


    友情只是互相欣赏达到极致之后的一种产物。


    它是一定有缘由和经历才会生发出来的。


    所以朋友之间,可以谦让,可以舍得,甚至可以放弃。


    但是爱情不行。


    爱情是世间最为彻底自私的事。


    一丝一毫也不能与旁人分享。


    或许可以告诉朋友自己有多爱某个人,但是决计不会有人邀请自己的朋友来一起爱她。


    武可以一起练,酒可以一起喝,人只能自己爱。


    但若是两人同时都爱上了一个人。


    那武却是也没法练。


    虽然酒或许还可以一起喝,却也不是曾经的滋味。


    要么平淡如水,要么苦涩如药。


    那姑娘的名字很好听,叫做婉儿。


    不知道她姓什么,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告诉旁人她叫做婉儿。


    温婉知性,柔情似水。


    她的性格也着实和这名字极为的般配。


    婉儿生的并不漂亮。


    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端庄气质。


    她只是很温柔,温柔中又带有几分倔强,却是没有任何矫情做作。


    至于刘景浩和杜彦是如何认识婉儿的,怕是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


    刘景浩也不知道,因为他不记得了。


    虽然忘记一件事很难,忘记一位自己爱的人更难,但是他确实不记得了。


    虽然他能把一颗梨子树封为傲雪侯,但是他也确实能忘记自己如何认识的婉儿。


    一个女孩子若是很漂亮,自然是少不了争相追捧。


    不过婉儿的温柔与体贴,竟是能足以弥补他相貌上的不足。


    漂亮只能眼舒服,而温柔却能让心舒服。


    脑中的记忆可以故意隐藏起直至忘却,但是心舒服的这种感觉却是到死都没有办法更改。


    刘景浩再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让他心那样舒服的姑娘,杜彦也是。


    婉儿离开的那天杜彦牵着他的手,跪在他的面前,让她不要离开。


    她也温柔的跪下,对着杜彦笑着说:“我若不走,我就得死。”


    杜彦像抽风一般跳了起来,拔出自己的罗霄双刀,怒吼道:“不会的!你怎么会死?若是谁让你受了委屈,那我发誓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婉儿温柔的摇了摇头,依旧是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若不走,也不死,那你与刘景浩间定会有一人会死。”


    杜彦闻声沉默。


    他知道刘景浩和自己一样,都深爱着婉儿。


    只是刘景浩的爱很深沉,总是不声不响的替婉儿打理好一切,再默默走开。


    杜彦的爱很炽烈,总是无时无刻的挂在嘴边,一天不下万次的规划着将来与以后。


    婉儿心中很感激刘景浩为她所做的一切。


    她是个孤儿。


    不过他是个很悲惨的孤儿。


    因为他记得自己被灭门的凶手是谁,还记得自己父母亲人死去时的样子。


    这一点,刘睿影比他好得多。


    没有经历就不会伤心,即便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无非也就是听一故事。


    刘景浩与杜彦,只是人师抵四方之境。


    但自从知道了婉儿的过往之后,刘景浩便不遗余力的要替婉儿报仇。


    因为他能感觉到婉儿温柔娴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深的痛楚。


    他不想婉儿痛苦,他想婉儿活的轻松,笑的随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用来抵御过往的难堪。


    婉儿用了一种最令人心碎的方式——柔情。


    她是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第一次的命,是父母给的,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第二次,是老天给的,让她在那一夜得以偷生。


    既然第二次的命全归他自己,她便对那夜之后所得到遇见的一切都心存感恩。


    久而久之,这种感恩就化为了骨子里的温柔。


    她总是能用最恰当的方式,安抚身边的每一个人。


    因为她经历过最为极致的痛苦,自然可以看淡生活中任何琐事带来的纠结。


    那会儿的刘景浩有些不善言辞,难过时只喜欢自己坐在屋脊上发呆。


    他说他是在看星星,但往往都是阴天。


    婉儿并不会开口说什么,只是会爬上他坐着的同一片屋脊,在离刘景浩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一起在阴天看星星。


    她知道,自己若是坐的太近,刘景浩定然紧张,手足无措,岂不是又为他徒增压力?


    稍微远些,让刘景浩心里知道自己就在身旁,同时还能有足够的空间来发呆,岂不是上上之策?


    往往着一坐就是一夜,知道东方露白,两人才不约儿童的起身回屋。


    看不到星星,能看到朝阳也算是种安慰吧。


    杜彦则正好相反。


    他不开心了,只会骂骂咧咧,而后喝个烂醉。


    吐得一地狼藉之后再摸趴着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婉儿便同他一道喝酒。


    杜彦的酒量一般,但起码比婉儿厉害不少。


    所以往往是婉儿先醉,先吐。


    但婉儿不管自己喝了多少,吐了多少次,却都会硬撑着到杜彦上床后,鼾声渐起时才会离开。


    说起来也是奇怪。


    杜彦心情不好时,刘景浩通常也在难过。


    二人一个在屋脊上看星星,一个在屋内喝酒。


    婉儿陪着杜彦喝完酒,便会上到屋脊上坐着配刘景浩看星星,同时也吹风醒酒。


    天亮时刘景浩回屋休息,她的酒却也是解了七八分,便去到杜彦的屋中收拾那满地狼藉。


    三个人心照不宣,日子也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但是婉儿确很清楚,自己是不能在这样继续了。


    刘景浩与杜彦对自己都很好。


    而她,却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婉儿着实是个好姑娘,她只想要以自己的温柔包容陪伴所有,却是不愿意让任何人因她儿有丝毫不快。


    所以她决定离开。


    杜彦也没能留得住他。


    刘景浩当日根本不在。


    杜彦觉得,婉儿是深爱着刘景浩,但是刘景浩总是用无声来拒绝。


    刘景浩认为,婉儿对杜彦情深意切,但是杜彦却不知道珍惜,只是把婉儿当做一个能谈心的好友。


    这个误会到尽头也没能解开,所以两人一见面就会刀兵相向。


    刘景浩没有想到,数年不见,杜彦的修为却是精进如斯!


    他中堪皇手上腾起的这一层紫气,已不是阴阳二极所能生成的劲气,而是蕴含了些许大道至理。


    就像是霍望执迷于星仙破万法的境界,但星仙也只是大道之下的划分,或者说是通往大道的一条路。


    有多少条路能够通向大道,却是谁都说不清楚。


    但是星仙修为和别的路没有区别。


    起码和刘景浩中堪皇手上的这一层紫气没有区别,都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大道之路罢了。


    不分先后远近,没有高低贵贱。


    但是现在这大道之路之一的紫气却被杜彦的刀芒寸寸吃掉,就说明杜彦也找到了自己的大道之路。


    现在二人比拼的,就是谁在大道之路上走的更久更远。


    若是刘景浩的紫气已经走出去三步,而杜彦只有一步半,那么刘景浩自然是能够稳稳的压他一头。


    但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两人怕是都走了同样的步数与步幅。


    刘景浩的左手上也缓缓浮现起一圈土黄色的光晕。


    他的中舆皇手,竟是也修炼出了大道之路!


    他的左手手掌,重重的拍击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


    堪舆叠加。


    鸿蒙混沌破,天升地降成!


    本来被刀芒吞噬的紫气渐渐地和土黄色的光晕融为一体,变得无形无色,就这么凭空消失。


    杜彦看到刘景浩此时的变故,立马收了刀芒。


    他想要给自己片刻调息的时间。


    方才那般急速的招式,却是让他也消耗甚多。


    不过只要能抽出身来,给他几个呼吸的时间,体内劲气便可再次充盈,这边是天神耀九州的恐怖之处。


    天地九州之内,万事万物皆可用得。


    心随意动,缩地压天若盈寸。


    想当时任洋可以在丁州府城一剑钓来东海海鱼,杜彦自然也能深处博古楼中而吸纳整座定西王域为己所用。


    但是刘景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堪舆皇手就好似一块膏药,牢牢地黏住了他的罗霄双刀。


    不过,万物都有它的极限。


    刘景浩的堪舆皇手再强,只要他的罗霄双刀足够锐利,也就依然能够捅破斩断。


    但刘景浩的堪舆皇手并不是膏药。


    而是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


    无论杜彦的双刀有多快多锋利,却是都无法斩断刘景浩双手间传来的滔滔不绝之力。


    不过杜彦并不气馁。


    他降低了刀速,却提升了每一刀的持久。


    即便一刀不能斩断水流,至少也能让水流的势头暂缓片刻。


    虽然这片刻很短,短到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


    但只要有了这片刻,杜彦的状态就在一点一滴的恢复。


    霎时,刘景浩再度变招!


    他的双手呈爪状!


    杜彦的刀好似一条毒蛇,总是能斩在刘景浩最为薄弱的地方。


    然而此刻刘景浩的手只有三指发力,却是能每一下都捏住这条毒蛇的七寸。


    杜彦的的脸上还闪过一丝落寞。


    虽然他蒙着面巾,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但是这种落寞的情绪还是从他的周身蔓延了出来。


    刘景浩的眼神中,也露出一抹憔悴。


    他们二人曾经天天比武对练时就是如此。


    只是当时,双方尽皆点到为止,不似这般凶险万分,招招要制敌于死地。


    刀芒劲气袭人,却是比刘景浩的堪舆皇手更加凄惨。


    好似在空无一人的雨夜长街上,深跪不起。


    现在的杜彦,已经不想打的沸沸扬扬了。


    方才的来回,勾起了他心中最为伤心的过往。


    他只想堂堂正正的打败刘景浩。


    他知道刘景浩招式的破绽就在他的双肩。


    若是自己能用罗霄双刀刺入他的肩头,那堪舆皇手自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干瘪下去。


    但是他做不到。


    因为若是想要刺入刘景浩的双肩,必得先破了他的堪舆皇手。


    但是他的堪舆皇手,是无懈可击的。


    杜彦连一点破绽都发现不了。


    同样,刘景浩的对杜彦的罗霄双刀也无可奈何。


    他知道杜彦的破绽就在手腕。


    先前的藤蔓状紫气,就是奔着他的手腕袭杀而去。


    但是却被他罗霄双刀的刀芒全部吃掉。


    两人都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死循环。


    因为彼此了解,所以很是清楚对方功法武技的破绽所在。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了解,也是让两人心头都深深的有一种无力之感。


    突然,杜彦高高的举起双刀,竟是把自己的整个胸膛都暴露了出来。


    刘景浩先是一喜,却又立即止住了攻势。


    杜彦是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的。


    此刻就算是把刘睿影和刘景浩呼唤,只要刘睿影的时机把握得当,也能将剑送入杜彦的胸膛。


    如此明显的破绽,显然是个陷阱。


    刘景浩若是当真攻向他胸膛,定然会毫不犹疑的中了杜彦的圈套。


    但若是刘景浩也不抓住这一机会抢攻,那饶是他也不知道杜彦究竟是准备了何种圈套。


    事已至此,只好将计就计!


    刘景浩变爪为拳。


    右拳刚猛做先锋,左拳飘忽当机变。


    右拳在先,左拳在后,朝着杜彦的胸膛打去。


    没有想到,就在刘景浩的拳接触到杜彦胸膛的一瞬。


    那传来的触感却是比他罗霄双刀上的刀芒还要坚硬锋锐!


    此刻,杜彦自己就是刀!


    手上的刀,只有刀型。


    而他的整个身体,却是有真正的刀蕴。


    还好,刘景浩只有做先锋的右拳击打到了杜彦的胸膛。


    他作为随机应变的左拳却突然那一拐手,朝着杜彦高举的左手手腕击去。


    杜彦眼见刘景浩的右拳已经贴在了他的胸膛处,便从胸膛中爆发出和先前一模一样的网状刀芒,把他的右拳牢牢束缚在自己身上。


    同时杜彦的右手急坠而下,刺向刘景浩的肩头。


    就在杜彦的刀寂静刺破刘景浩的肩头时,刘景浩的左拳也要已逼近杜彦的手腕。


    两人在此时却纷纷停住。


    这并不是二人有意为之,而是身体传来的记忆,让他们恍然如冰冻在原地。


    稍微的安静过后。


    刘景浩收了拳。


    杜彦也收了刀。


    “是我输了。”


    二人异口同声。


    好似当年比武时一样。


    “这一战着实精彩。”


    刘景浩说道。


    “我就算输也是只输了半招。”


    杜彦说道。


    方才若是二人继续,他一刀定然能插入刘景浩的肩头,只是他自己的手腕,也会被刘景浩的堪舆皇手彻底打断。


    自己赢了半招,却也是输了半招。


    在他的认知中,只要没有彻底赢,那就是输了。


    “所以你当时究竟有没有替婉儿报仇?”


    杜彦问道。


    “没有……”


    刘景浩极为痛苦的摇了摇头。


    杜彦发出一丝冷笑。


    其实在婉儿离开的那日,刘景浩的确是去替婉儿报仇。


    只是他害怕了。


    虽然对方只是一位凌八面的地宗境,但是在当时的刘景浩眼中却依旧是高不可攀,所以他害怕了。


    但是对方却没有因为他害怕就随意的放他离开。


    至于刘景浩付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这一去,却是错过了和婉儿的最后一面。


    相比于婉儿究竟爱谁,杜彦更加想不通的是若是那天留下的是刘景浩,是不是就能劝住婉儿不再离开。


    即便婉儿最终的选择不是自己,但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得到了幸福也是极好的。


    可惜,这一切都是杜彦的一厢情愿。


    这只是他心中的一种可能,毕竟发生过的事谁也改不了。


    若是婉儿终于是和刘景浩入对出双,难道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在别人怀中撒娇?


    杜彦未免有些过于高估自己。


    如果他真能做到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根本不爱婉儿。


    人们对心爱之物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追逐占有,从不曾有拱手让人之说。


    杜彦看了看蜷缩在一旁的刘睿影说道:


    “这次,我却是要失约了。”


    杜彦说道。


    “凡是都有第一次,你们以前比武也是互有胜负。”


    刘景浩说道。


    “五次。”


    杜彦说道。


    “什么五次?”


    刘景浩不解。


    “你赢我比我赢你多了五次。”


    杜彦说道。


    刘景浩沉默。


    他没想到杜彦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算上这次,你多赢我六次。”


    杜彦说道。


    刘睿影依旧沉浸在那一片虚无中,只是他已经不再奔跑。


    虽然感觉不到疲惫,但无论是谁,反复做着一个都工作都难免会觉得无聊。


    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他在走。


    只是他的膝盖已经不会弯曲,更像是扭动着腰跨,一步步挪着步子前进。


    继而,他的小腹中却是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刘睿影欣喜万分。


    要是旁人感觉到这样的剧痛,怕不是都会担忧异常,只是刘睿影此刻确实已经失无可失。


    先前连任何知觉都感触不到,现在有了疼痛,岂不就是说明他的知觉已经开始恢复?这又如何让他不欣喜?


    刘睿影赶忙站住脚步,却也是不管不顾自己是否会化为虚无。


    他把精神全部沉入体内,看到破坏了阴阳二极的大宗师法相,正在从他那一方小世界中把他的太上台搬了出来。


    做好了这一切,大宗师法相指尖一勾。


    那把镶嵌着太上星的玉京真阳剑,便霎时飞出丹田,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本来因为阴阳二极的崩塌而萎靡的气府与气穴,此刻全都再度焕发出勃勃生机。


    尤其是昴府中的火行劲气,其中的火焰的炙热与激烈竟是比先前还要强上何止百倍!


    否极泰来,福祸相依。


    刘睿影竟是乐极生悲,坐地放声大哭。


    脑海中却是又凭空显现了一段文字:


    “昔者,仙人因通阴阳而以统天地。故而分太易,太初,太始,太上。太易者,见气:太初者,见劲;太始者,见形质;太上者,破阴阳。劲气皆具而未相离者,故破而立之。破旧立新,破阴阳而里浑沦。浑沦无感无观,视不可见,听不可闻,循不不可得,此为时运机巧……”


    这段文字,明显是上次刘睿影在定西王城中修成大宗师法相后,星剑异动传来的一段文字的后续,不过刘睿影根本不能沉底的理解,只能先强行的记住,但其中说到的不破不立,却是让他明白了大宗师法相的所作所为。


    虽然不知道这破而后立,立的是什么,但是单从昴府中劲气的变化就可以感觉出这新的‘立’却是要比之前的破更加强势。


    等刘睿影在脑中琢磨完了这一段文字,再回过神时他却已然退出了那一方虚无混沌。


    屋中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


    擎中王刘景浩和白衣人也不知了去向。


    就连当时刘景浩破窗而入时撞烂的窗子,也已修补的完好如初。


    看窗外,天色已暗,整整大半个白天却是就这样过去了……


    离他的屋子不远处,狄纬泰在屋中刚刚点上了一盏灯。


    那一页没有翻过去的书却是终于翻了过去。


    在点灯之前,狄纬泰的耳边传来一句话:


    “多有叨扰,文坛龙虎斗时定当赔礼。”


    狄纬泰也正是听到了这句话,他才能坦然的点灯、翻书。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擎中王刘景浩虽然不高而入,但里走之前的这句客气话却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狄纬泰又有何必要去揪住不放呢?


    五大王域,博古楼,通今阁,这几处能左右天下格局趋势的势力,彼此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微妙。


    有时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有时只需要轻描淡写的一句‘叨扰’便能消弭于无形。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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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北外高中来了一位转学生,白皙的脸庞,微卷的长睫下那双杏仁眼更是楚楚动人,高扎的马尾秀丽清纯。 “迟哥,这位转学生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顾迟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顾迟,桀骜不羁,北外高中校草,多少女生中的校草,传说中读书好家世好颜值好集一身的迟哥。 一日,“好学生”苏晚卿的脖颈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晚卿,你的脖子红红的怎么了?” “蚊子咬的。” 放p!!!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到处找是谁干的。 顾迟蓦地勾唇笑了声,直接勾过苏晚卿纤细的腰:“我咬的,怎么了?” Ps:1. 社会迟哥vs人间妖精 2.从校园到婚纱,后期都有一点点都市 3.很甜很甜很甜,欢迎大家入坑!!

折月

薛姮照知道自己是个祸害,故而她有意无意地把自己藏起来。这么多年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薛家有位大小姐,却很少有人见过她。 可随着家族遭难,她也无法独善其身,入宫做了最低等的婢女。深宫之中处处艰险,事事惊心。 她被人嫉恨、打压、觊觎、陷害……却总能化险为夷,出奇制胜。四司总管钱三春:本总管有意提携,你竟不知好歹! 不肯伺候我,就安排你去闹鬼的院子上夜!几天后,钱三春投井而死。 何贵人:我看你这般妖艳,必是要勾引皇上!来人啊,给我烙毁她的脸! 一转眼,何贵人被降为庶人,贬到冷宫去刷马桶。皇后:敢与本宫作对,叫你死无全尸! 三年后,废后坟头长满了野草。薛姮照深知,做小伏低,苟且度日,终究只会如蝼蚁般被人碾死在脚下。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出手段来,于混沌中扭转乾坤……本文非重生非穿越,无空间无异能。 有CP,正剧风。

又逢君

《又逢君》 亲娘病故,亲爹冤死,留下千万家资。 十四岁的冯少君,成了冯府众人眼中的肥肉。一个个摩拳擦掌,想咬下一口。顺便将她许给病怏怏的秦王幼子冲喜,借此攀附权贵。 日后权势滔天的锦衣卫指挥使沈祐,此时还是个寄人篱下的落魄少年。怎么也没料到,刚回京城的冯三姑娘相中了自己……

我在仙界富甲一方

以一己之力推动天地剧变、吃了一界飞升红利的扈轻万万想不到,自己在仙界的新征程是从当陪嫁的厨娘开始。 为了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炼!器!师!那就从补锅开始!修补也成道,道成我为王! 新文养护期间欢迎大家来看本文前篇——《宝妈在修真界富甲一方》(已完结)

我在聊斋修功德

【无cp、聊斋风、萌宠、轻松、女强升级流、基建】宋玉善,衔玉而生,宿慧之人,一朝踏上修行路,自此鬼道、妖族都有了她的传说。 鬼:“宋掌柜是我们鬼生快乐的源泉,为鬼道建设付出良多,不求回报,感恩!”妖:“宋师大德,舍己为人,得蒙教导,永生铭记。”宋玉善:“你们以为我亏了,实际上我大赚!”大白鹅:“嘎嘎嘎~哒~”

快穿之逍遥道

星辰破晓,灵魂展翼。追寻宇宙的奥秘,直面未知的挑战。

惊鸿楼

何家大小姐是假的,真的何家大小姐掉到黄河里了!城里百姓搬着小板凳拿着瓜子,蜂拥而至,真假千金的大戏要开锣了! 何苒觉得人生在世就是要不断尝试,吃没吃过的美食,喝没喝过的美酒,赏没赏过的美景,偶尔来一把角色扮演也不错,就当给汤里加把胡椒粉。 何苒怀揣对新生活的向往,喜滋滋的睁开眼睛,咦,这个地方她来过!

年代文首富的恶女娇妻重生了

高卿禾得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重回二十岁!这一年父亲头发乌黑茂密还没变成地中海,母亲一口气揍三娃癌细胞不沾边,弟弟浑身使不完的牛劲还没被人打死,妹妹爱学习准时回家不叛逆。 高卿禾:很好,坐稳团宠人设,享受幸福人生。坏消息:才知道自己是年代文里的对照恶毒女配。 脑子里还有一个狗系统告诉她,想要改变前世恶女凄惨结局就要学做好女人,舔原书男主上位当女主。 高卿禾:笑死,恶女改不了一点!重来一回,她现在只想对自己家人好,弥补前世对他们的亏欠。 再督促前世她那个冤种首富老公,遵纪守法做个好人。然后……破班谁爱上谁上,为了躺平大计,全家人都给我卷起来! ——江抱海靠一口破煤窑起家,在商场叱咤风云几十年,最后却因女人六十老头喜迎铁窗泪。 一睁眼,他回到赵庄那个小破窑,经过大风大浪的江抱海无悲无喜,只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爱上坏女人! 结果他前脚才出门,村口小卖部老板就举着电话问他: “二支队高家那闺女托人打电话来问你再约一回,你去不去?”江抱海嘴比脑快: “去!”明明上辈子第一次相亲爽了他的约,这回怎么还主动约他?蹊跷,太蹊跷,他倒要看看坏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错把福星当炮灰?全家跪求我回头

陶蓁穿成了甜宠文里的炮灰女配。养父母一家把她宠成掌上明珠,她却非要当白眼狼卑躬屈膝去讨好宠爱假千金的亲生父母。 生父生母以她为耻,男主将她当做刺激假千金和敛财的工具,最终更是被榨干价值,被男主一脚踹死。 就连为她讨公道的养父一家也被连累,全家团灭。陶蓁眉头紧蹙,原主糊涂,放着疼爱自己的家人不要非要去找虐,简直缺心眼! 她当即转头抱紧养父母大腿,帮养父官场晋升、助养兄事业腾飞,把亲生父母气得跳脚。 生父骂她扫把星,还想要她的‘救驾之功’去救儿子,想得美,她直接用功劳向皇上换了当朝五皇子当夫婿。 众人瞠目结舌,五皇子那可是天生的傻子!陶蓁笑的眉眼弯弯,傻子好,身份尊贵家财万贯还妖颜若玉,傻子全身都是宝! ----自此,痴傻的皇子有了护着他小媳妇。陶家那几个脑子有病的兄长也迎来了能治他们的‘神医’。 男主嘲笑傻子傻,傻子抱着陶蓁哭唧唧,转头就扑上去抓花他的脸;女主讥讽陶蓁蠢,陶蓁拉着傻子就朝她丢虫子;男女主气得跳脚,陶蓁摊手:你们怎么和傻子一般见识? !

娇华

马头墙映世清徽

【徽州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崇学思想】【戏曲】【文化交流】 粉墙黛瓦,宣纸徽墨,耕织、经商、求学、崇文、尊道。 茶从山间来,人归山野去,是非黑白不只靠后人评说——也要看,后人怎样做。 —————— “戏子也好,艺术家也好,那都是别人口中的。” “千篇一律的古街,恰好遇见万里挑一的你。” “不用去比垂头的油菜花和挺立的青松,你可以同时爱着这里的柔情和苍劲。” —————— 一场沉浸式演出,牵起古往今来。一处文脉,随水就山,青松不老,文脉不灭。

大道惟一

我欲逍遥天地间,问道长生得自在。千秋万载日月长,乾坤犹大道犹空。 观世间红尘万千,唯神仙逍遥无忧。问天地大道之行,何处长生何处归。 道三千,我为峰!(书友群:1036947606,回答不言的书名就好)

长安好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京城那位胆小娇弱的第一美人不幸落到了人贩子手中。 京中众人摇头叹息:这波要完。 千里之外,废物美人睁开眼睛,反手就把人贩子给卖了—— …… 换了芯儿的少女挥霍着贩卖人贩子得来的银钱回到都城,才发现昔日的小弟如今都成了大佬,且一个个的都把“她”当作女儿养—— 一,二,三,四…… 所以,如今她竟有四个男妈妈?! …… 本文又名《美强惨女主重生后》《我行我上,众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