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的课堂，我做主
魏董事长！
苏沐雪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穿透了整个阶梯教室的嘈杂。
魏岚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这个在学术界出了名不近人情的“铁面女王”，居然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当众驳她的面子！
“苏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岚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校董的威严让她不允许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我的意思？”
苏沐雪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光。
“我的课堂轮不到一个商人来指手画脚。”
她的话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里是皇家工业学院，不是你们魏氏集团的董事会。”
“你……”
魏岚的脸色由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她身居高位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苏沐雪根本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按下了讲台上的一个按钮。
“保安。”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教室，冰冷而决绝。
“把这两位与课堂无关的人士，请出去。”
话音刚落，教室后门被猛地推开，两名穿着制服，身材高大的女保安快步走了进来。
魏凯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妈！”
魏岚的身体气得发抖，她指着苏沐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苍白无力的狠话，她狠狠地剜了赵凡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然后，她一甩手，在全场学生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她可以自己走，但她的儿子不能。
两名女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还在发愣的魏凯。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魏凯剧烈地挣扎着，他那条没受伤的左臂疯狂挥舞。
“我是魏氏集团的少爷！你们敢动我！”
然而，保安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直接把他从座位上拖了起来。
魏凯的脚在地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他的吼叫声在教室里回荡，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赵凡！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回应他的，是赵凡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甚至称得上是怜悯的微笑。
“砰！”
教室的后门被重重关上，世界清静了。
整个教室死一样的寂静，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汇聚在赵凡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好奇，还有一丝……恐惧。
这个新生不仅是个狠人，还是个疯子！
入学第一天，废了魏氏集团的少爷，现在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和他那个权势滔天的母亲一起，像垃圾一样赶出了课堂！
秦语然攥紧了拳头，脸颊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看向赵凡的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
秦语涵则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美眸里全是小星星，写满了崇拜。
只有秦语嫣，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那个身姿挺拔，面对全场注视依旧从容不迫的背影，心中那根名为“常理”的弦彻底崩断了。
骗子？废物？攀附权贵的软饭男？
不。
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怪物。
讲台上，苏沐雪的目光也落在了赵凡身上。
她看向赵凡，眼神里那股冰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灼热。像是一个饥渴的寻宝者，终于发现了传说中的绝世宝藏。
“你刚才说，我的理论模型存在基础性的悖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赵凡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我需要一块黑板。”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震动整个学院高层的冲突，只是一段无聊的插曲。
苏沐雪立刻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整个讲台都是你的。”
赵凡迈开步子，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讲台。他没有丝毫的紧张，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这里。
他拿起一支粉笔，没有立刻书写，而是转过身面向台下三百多名学生。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秦语嫣那张写满了震惊的绝美脸庞上。
微微一笑，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那面巨大的黑色书写板。
“沙沙——”
粉笔在他指尖跳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行行完美无瑕，充满了力量感的公式如同印刷出来一般，出现在黑板上。
他没有去擦掉苏沐雪之前留下的板书，而是在那些公式旁边，用红色的粉笔划上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叉。
每一个叉，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传统超导理论的脸上。
“BCS理论的基础，是声子介导的电子配对。”
赵凡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起，清晰而富有磁性。
“这个模型很优美，但也很脆弱。它无法解释铜氧化物高温超导体中那该死的，高达上百开尔文的转变温度！更无法解释，赝能隙以及那诡异的与费米液体理论完全背离的线性电阻！”
赵凡每说一句就在黑板上写下一段推演。
他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这门学科最核心的痛点。
台下的学生们已经完全听傻了，他们如同在听天书。
但苏沐雪听懂了，她下意识地摘下了眼镜，那双总是覆盖着一层冰霜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撼！
赵凡说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她过去十几年里日思夜想却百思不得其解的学术壁垒！
“所以，我们必须抛弃声子。”
赵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
“真正促成库珀对的不是晶格的振动，而是电子之间更深层次的源于自旋的相互作用！”
他猛地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中央画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结构图。
“我称之为，‘高维弦振动耦合模型’！”
“想象一下，每一个电子都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段在更高维度上振动的弦。它们的自旋涨落会通过一个我们目前无法直接观测的维度进行耦合，形成一种远比声子介导更加稳固的‘量子纠缠对’！”
“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在如此高的温度下，超导态依旧能够存在！”
轰！苏沐雪的脑子里仿佛有原子弹爆炸了！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高维……弦振动……
这个概念，这个模型，完全超出了她乃至当今整个物理学界的认知范畴！
这已经不是修正，不是补充！
这是颠覆！是从地基开始，要将整座超导物理学大厦彻底推倒重建的……革命！
她不是在听一个学生回答问题，她是在聆听一场足以颠覆整个物理学界的革命宣言！
而宣言的发布者，只是一个刚刚入学第一天的十八岁少年！
教室里，秦语然已经彻底看傻了，她张着小嘴，喃喃自语。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秦语嫣则死死地盯着讲台上那个挥洒自如的身影，她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相亲，什么婚约，什么国母之女的身份……
在这个男人眼里或许都只是一个方便他进入这个世界的……跳板。他的世界，他的野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宏大得多！
黑板上，已经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
赵凡停下了笔，将只剩下最后一小截的粉笔头随手扔在了讲台上。
“啪。”
一声轻响。
“我说完了。”
他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叮！恭告宿主完成隐藏成就：‘学术界的颠覆者’！】
【在顶级学府的公开课堂上，以碾压性的理论推翻权威，建立新的学说雏形，极大地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成就奖励发放：】
【1.颜值+5（当前总值：86）】
【2.获得特殊称号：‘真理之言’！】
【真理之言（被动效果）：当宿主阐述自己所掌握领域的知识时，言语将附带极强的说服力和感染力，使听众更容易信服并产生崇拜情绪。】
赵凡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奖励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苏沐雪猛地从震撼中惊醒。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讲台，根本没看赵凡，而是像个疯子一样扑到了那面写满了板书的黑板前。她的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些公式，嘴里念念有词，眼神里的狂热足以将钢铁融化。
“天才……这是天才的构想！”
“不！这是神谕！这是物理学的神谕！”
她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盯着赵凡，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解剖开来研究一遍。
“这些……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赵凡耸了耸肩。
“不然呢？”
苏沐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激动到快要爆炸的情绪。她转身面对台下所有已经石化的学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宣布道。
“所有人，下课！”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才刚上课不到二十分钟。
“没听到吗？滚！”
苏沐雪发出了女王般的怒吼。
学生们如蒙大赦，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秦家三姐妹也站了起来，秦语然正想冲上讲台。
苏沐雪冰冷的目光却扫了过来。
“你们也出去。”
然后，她指着赵凡，语气不容拒绝。
“你留下！跟我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