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没资格看！
女队长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手一抖，学生证差点掉在地上。
最高权限负责人？
这个称谓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她和身后所有卫兵的心上！
她们守卫这里多年，深知这七个字代表着什么。
那意味着生杀予夺！
意味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一句话就能决定她们所有人的前途和命运！
她双手捧着学生证，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恭恭敬敬地递了回去，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赵先生，请进！”
她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身后的七名卫兵也齐刷刷地躬下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之前的傲慢和警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
赵凡接过学生证，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们一眼。
他迈开脚步，径直走向那扇厚重得如同金库大门的合金闸门。
“嗡——”
闸门感应到他的权限，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臭氧与金属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赵凡走了进去。
合金闸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眼前是一条长达百米的纯白色通道，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
脚下的合金地板光可鉴人，每一步都带起空旷的回响，像是走在巨人的骨架之上。
通道两侧，每隔十米就有一道需要虹膜与基因双重验证的隔离门，但在此刻的赵凡面前，它们都如同温顺的绵羊，在他靠近的瞬间便自动开启。
畅通无阻，这就是最高权限。
穿过漫长的通道，赵凡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展现在他面前。
穹顶高不见顶，无数复杂的管道和线路如同钢铁的蛛网般盘踞其上，闪烁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
空间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机器，那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由无数精密的部件和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冷却管构成，充满了未来科技的暴力美学。
强磁场约束下的粒子，正在装置内部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运行，发出低沉的嗡鸣。
整个空间都笼罩在这股嗡鸣之下，像是一头远古巨兽在沉睡中呼吸。
这里就是龙国最顶尖的超导物理实验室。
此刻，这头巨兽迎来了它唯一的主人。
几十名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女人正围着那个巨大的装置忙碌着，她们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赵凡的到来。
每个人都是超导物理领域的精英，放在外面都是各大科研机构争抢的天才，她们的脸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
赵凡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入口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一寸寸地剖析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几分钟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一堆华而不实的垃圾。”
赵凡的声音不大，但在嗡鸣的背景音下，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空气凝固了。
所有的研究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赵凡。
愤怒，错愕，鄙夷。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竟敢……侮辱她们耗费了十年心血的成果？！
像是团队负责人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刻板而又傲慢。
“你是谁？”
“这里不是学生该来的地方。”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驱赶的意味。
赵凡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他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台核心装置走去。
“站住！”
中年女人厉声喝道。
“再往前一步，我就叫警卫了！”
赵凡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女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就像神明在俯视一只吵闹的蝼蚁。
“王之威仪”的气场轰然散开！
中年女人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仿佛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看到了一个端坐于白骨王座之上的君王！
她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你……”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赵凡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阻拦他，所有的研究员都下意识地后退，给他让开了一条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赵凡一直走到那台巨大的环形装置前，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金属外壳。
“刘博士，对吗？”
他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平静。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身体一颤。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苏沐雪教授的首席弟子，B-1实验室的前任项目负责人，主攻‘高温高压等离子体约束’方向，发表过三十七篇SCI论文。”
赵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响起，像是在念一份档案。
“三年前，你主导的‘K-3’号实验，因为一个数据计算的微小失误，导致价值三十亿的设备过载损毁。”
“这件事被苏教授压了下来，对外宣称是设备老化。”
轰！
刘博士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这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也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除了苏教授和当时在场的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他……他到底是谁？！
“你……”
刘博士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赵凡终于转过身，他看着脸色煞白的刘博士，以及她身后那一群同样震惊的研究员。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从今天起，这个实验室我接管了。你们所有人，现在都归我管。”
“什么？！”
“凭什么！”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就凭你一个学生？你懂什么是超导吗？！”
赵凡没有理会她，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刘博士身上。
“你不服？”
刘博士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骄傲和恐惧在她的内心疯狂交战。
让她向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少年低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B-1实验室是国家最重要的科研基地，不是你一个学生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除非我看到苏教授的亲笔任命书！”
她搬出了最后的靠山。
“任命书？”
赵凡笑了，笑得有些嘲讽。
“那种东西你还没资格看。”
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环形装置的东南方向，一个毫不起眼的冷却管道接口。
“不过，我可以给你上一课。”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你们正在进行的‘N-7’型超导材料稳定性测试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刘博士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赵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们为了追求更高的临界温度，强行提高了约束磁场的强度，但你们忽略了粒子在超高强度磁场下，会产生一种微弱的‘量子隧穿’效应。”
“这种效应会导致冷却液中的氘原子，以每秒0.003微克的速率渗透进约束室的C-13号合金壁。”
“虽然这个速率微乎其微，但日积月累下来……”
赵凡的声音陡然变冷。
“会在合金内部形成结构性损伤。”
“再过72小时，当你们进行下一次最大功率测试时，C-13号合金壁会因为无法承受内部压力而瞬间崩裂。”
“届时，超高温的等离子体将会泄露。”
“整个B-1实验室，连同你们在内的所有人……”
赵凡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都会在0.1秒内，被气化得一干二净。”
死寂，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研究员都呆住了，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凡，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刘博士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尖声叫道，像是在反驳，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量子隧穿效应只存在于理论模型中！从没有被证实过！”
“我们的模拟计算进行过上万次，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说的问题！”
“是吗？”
赵凡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那是因为你们的计算模型从根上就是错的。”
“打开实时监控，调出C-13号合金壁的内部结构应力图，放大到原子层面。”
“看看它的中子散射数据，是不是比七天前，出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0.012%的波动峰值。”
赵凡的声音如同神谕，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刘博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中子散射数据！
那个数据确实有异常！
她们的团队讨论了好几天，都以为是设备误差，所以并没有在意！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已经快步跑到了主控台前，双手在光幕上飞速操作起来。
很快，一张复杂的原子结构图被投射到了半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了上去，当数据被调出的那一刻，当那个清晰无比，代表着结构损伤的红色警报峰值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时。
“嗡——”
所有人的大脑都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击中。
是真的！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每一个人的脚底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她们刚才竟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如果不是这个少年点破，72小时后这里就会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扑通！”
刘博士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引以为傲的学识，她穷尽一生的研究，在这个少年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被击溃了。
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整个实验室鸦雀无声，只剩下那台环形装置低沉的嗡鸣。
但此刻，这嗡鸣声听在众人耳中却像是死神的催命曲。
所有的研究员都看向赵凡，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视和敌意，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敬畏，崇拜，以及狂热！
神！
这个男人，在她们眼中已经与神无异！
赵凡没有再看瘫倒在地的刘博士，他缓缓走到主控台前。
他看着半空中那张复杂的结构图，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立刻停止‘N-7’号实验。”
“所有研究员分为三组。”
“第一组，重新演算量子隧穿效应的衰变模型，公式我会写给你们。”
“第二组，立刻更换C-13号合金壁，用我提供的全新配方，重新冶炼‘Z-1’型记忆金属。”
“第三组，把这里所有的垃圾数据全部清除，从今天起，这个实验室只有一个研究方向。”
赵凡伸出手，在光幕上轻轻一点。
三个字浮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赵氏材料】
他缓缓转过身，俯瞰着眼前这些已经被他彻底折服的科研精英。
“我的话就是规则，听明白了吗？”
“明白！！！”
几十名顶尖科学家，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呐喊。
那声音在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震得穹顶的灰尘簌簌而下。
一个新的秩序，在这座钢铁堡垒的最深处悄然建立。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掌控B-1实验室，确立绝对权威！】
【势力值+1（来自全体科研人员的敬畏与臣服）】
【当前总势力值：3点！】
赵凡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而又……满意。
这个世界正按照他的剧本，一步步地走向他所期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