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门卫的职责
电话挂断了，房间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跪在地上的林薇，魂体抖动得更加剧烈。
主人这个词从她的灵魂深处发出，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想过的，绝对的顺从。
赵凡把手机揣回兜里，那张刚才还挂着一丝温柔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鬼。
“起来。”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林薇的魂体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从冰冷的地砖上飘了起来。她不敢抬头，只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颅，悬浮在半空中。
赵凡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那张惨白浮肿的脸。一股淡金色的温暖气息从赵凡指尖流出，瞬间驱散了林薇魂体上那股刺骨的阴寒。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颤，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名为“舒适”的情绪。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服一阶怨灵‘林薇’，完成隐藏任务‘金凤阁的清扫者’！】
【任务奖励发放：】
【1.精神力+10（当前总值：25/100，已远超常人）】
【2.技能‘神级通灵专精’升级为‘御灵真诀（初阶）’，可主动调动精神力，对灵体进行压制、滋养或攻击。】
【3.获得道具：魂印一枚（可烙印于灵体，建立绝对主仆契约，一念可令其魂飞魄散）。】
赵凡的眼神微微一动，脑海中那股清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仿佛都变得更加清晰。
御灵真诀魂印……
来得正好。
赵凡的心念一动，一枚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复杂而又玄奥的符文在他的掌心缓缓浮现。
林薇感受到了那股力量，那是比镜中“它”的邪恶更加高级，更加无法抗拒的，来自生命位阶的绝对碾压。
她没有反抗，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赵凡屈指一弹，魂印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了林薇的眉心。
林薇的魂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那股源自赵凡灵魂深处的威压就如同枷锁一般，烙印在了她的本源之上。
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死只在赵凡一念之间。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工作职责。”
赵凡收回手，走到沙发旁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以任何形式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准出现在我的女人面前。”
赵凡的眼神扫过林薇。
“刚才那种鬼样子以后收起来，我不喜欢。”
林薇的魂体立刻一阵波动，那张浮肿惨白的脸开始变化，很快就恢复成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面容清秀，只是脸色过分苍白的少女模样。
虽然依旧是魂体，但至少不再那么吓人。
【是……主人。】
她的声音在赵凡脑海中响起，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分敬畏。
“第二，告诉我关于它的一切。”
赵凡的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神变得锐利。
“那个躲在镜子里的垃圾到底是什么东西？”
提到“它”，林薇的魂体又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那是源自本能的恐惧。
【我……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只知道，它一直都在……】
林薇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是去年的新生，也住在这个房间。】
【有一天，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它说可以帮我实现任何愿望，只要我付出一点点代价。】
“什么代价？”
赵凡问道。
【情绪……】
【它说它喜欢品尝强烈的情绪……嫉妒愤怒绝望……】
林薇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我拒绝了它。】
【然后我的室友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他原本是个很开朗的人，却突然开始嫉妒班上所有比他优秀的男性，每天晚上都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再然后，就像日记里写的那样他跳了下去。】
【学校说他是抑郁症，只有我知道不是……是它杀了他！】
赵凡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能够影响人心智，以负面情绪为食的东西？
“那你呢？”
赵凡问道。
“你又是怎么死的？”
林薇的魂体黯淡了几分。
【他死后，我向学校申请换宿舍，但被驳回了。】
【‘它’每天晚上都在镜子里折磨我，让我看他死时的惨状……我的精神快崩溃了。】
【最后一天，我准备逃离这里，但当我收拾好东西走到浴室门口时……】
林薇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我看到镜子里……走出了另一个我。】
【她对我笑，然后……把我拖进了镜子里……】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被困在这面镜子里，成了‘它’的看门狗。】
赵凡的指尖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这间学院里，还有其他镜子也有问题吗？”
【有……】
林薇毫不犹豫地回答。
【金凤阁的每一面镜子，图书馆的玻璃窗，实验室里的器皿……只要是能映出人影的地方，都有可能是它的‘眼睛’。】
【它很强大，也很谨慎，它很少亲自出手，更多的是诱惑和蛊惑那些内心有缝隙的人，让他们自己走向毁灭。】
赵凡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
一个遍布整个学院的监视网络？一个以负面情绪为食的怪物？
在别人看来，这是足以让人吓破胆的恐怖绝境。
但在赵凡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要是能吞噬“它”，系统会给出什么样的奖励？
“最后一个问题。”
赵凡站起身，走到了林薇面前。
“‘它’的本体在哪里？”
林薇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似乎无法离开这所学院的范围。】
“够了。”
赵凡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你的职责就是替我盯着它。”
“学院里任何一处镜像有异动，你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它蛊惑了谁，谁的情绪出现了问题，谁在暗地里对我图谋不轨……”
赵凡的目光穿透了墙壁，仿佛看到了整个学院。
“我要你，做我遍布学院的眼睛。”
【是！主人！】
林薇恭敬地应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赵凡挥了挥手。
“记住，别让我再看到你那副鬼样子。”
林薇的魂体对着赵凡深深一躬，然后化作一道青烟，缓缓没入了那面巨大的落地镜中。
镜子表面泛起一丝涟漪，然后恢复了平静。
整个房间，再次只剩下赵凡一个人。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帅气逼人，眼神深邃的自己。
皇家工业学院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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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着，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秦语然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抱着膝盖，一直没说话。
后座的秦语涵则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一眼驾驶座上那个面若冰霜的姐姐。
最终，还是秦语然先沉不住气了。
“大姐，你干嘛一直板着脸啊？”
“赵凡不是没事吗？”
秦语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
“没事？”
她的声音很冷。
“电压不稳会让整栋楼最高级的智能电视自己打开，然后又自己关上？还会让一个身经百战的魏氏集团大少爷，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废掉一条胳膊？”
“那是因为我男人厉害！”
秦语然立刻反驳道，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那个叫魏凯的草包活该！敢抢我男人的床位，没把他打死算他运气好！”
“厉害？”
秦语嫣冷笑一声。
“他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从哪学的赛车？从哪学的篮球？又是从哪学的那种诡异的点穴功夫？”
“还有开锁！他用你的发夹三秒钟就打开了一把锁！”
“语然，语涵，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秦语嫣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重。
“赵凡这个人就像一个谜，他的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可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却完全超出了逻辑的范畴！”
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秦语涵小声地开口，试图为赵凡辩解。
“大姐或许……他真的是个天才呢？”
“天才？”
秦语嫣猛地一脚踩下刹车，法拉利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稳稳地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的停车场里。
她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天才！”
“他的成长曲线完全不合逻辑！这一个月来，他展现出的每一样能力都足以让他在那个领域成为顶尖！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秦语然被问得哑口无言，秦语涵也低下了头。
她们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被赵凡那越来越耀眼的光芒和一次次带来的震撼与惊喜，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秦语嫣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不是在怀疑他的人品，我只是……感到不安。”
她看着车窗外那栋灯火通明的金凤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我们和他原本只是一场基于母亲意愿，各取所需的婚约。”
“但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他太耀眼，也太神秘了，就像一个黑洞，在把我们三个人甚至整个秦家都吸进去。”
秦语然咬了咬嘴唇，闷声说道：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现在是我秦语然看上的男人！就算他是黑洞，我也认了！”
“你！”
秦语嫣被她气得说不出话，秦语涵轻轻拉了拉姐姐的衣袖。
“大姐，别生气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和他是一体的，不是吗？我们能做的不是去怀疑他，而是应该……相信他，帮助他。”
秦语嫣看着自己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坚定，一个比一个“中毒”深，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我会让母亲动用皇室的力量，再把赵凡的过去仔仔细细地查一遍。这一次，我要查到他出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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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阁，顶层套房。
赵凡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浴室里的水汽氤氲，那面巨大的落地镜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随手擦了擦镜子，镜中的自己黑发湿润，眼神清明，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门卫……”
赵凡轻声自语。
“有了门卫，那是不是还缺个管家，缺几个打手，再缺一个……暖床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和穿越前的他有七分相似，却因为气质的改变，显得截然不同。
自信从容，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霸道，这才是他想要的样子。
什么女多男少，什么规则秩序，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垫脚石。
他伸出手五指缓缓收拢，仿佛要将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握在掌心。
“这个世界……会变得更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