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死亡鞋店

    停好车的叶辰握着方向盘发起了呆，而林雪也知趣地坐在旁边等候。叶辰突然说：“我一直在想，如果上次我们去鞋店的时候已经惊动了凶手，他为什么还要把目标定在这家的鞋店的客人中呢？”


    “的确，这样暴露的概率会很大，如果只是向挑衅警方的话，他这次训练场抛尸就已经完全做到了。”林雪一边翻看着叶辰之前的推理，一边整理着自己心中的信息。


    随后，林雪有些不太肯定地问：“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工作的位置就在鞋店的附近，他可以随时观察鞋店的情况？”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叶辰最后还是掏出了烟，因为他发现在细细想来，这个鞋店有着太多的问题了。“据我们所知，郭琳当初是换了鞋子出去的。但是孙秋可是要用这双鞋子参加珠宝展的，她怎么可能穿着她精心准备的鞋子走在街道上呢？可没有穿上那种精美鞋子的孙秋又怎么会成为凶手的目标呢？”


    林雪频频点头，她回味着叶辰刚刚说的话，“对！凶手对目标的要求很高，必须是完美的双脚加上完美的鞋子才能引起他的欲望。但是他是怎么样才能选到孙秋呢？除非……”林雪惊声问道：“鞋店里的人？可鞋店里的销售都是女性啊！”


    叶辰拿出手机联系了王玉洁，“王姐，帮我查一下这个水晶鞋店，我要知道他们这个店铺所有的成员。还有，查一查他们有没有去过那个训练场。”


    既然是内部的人，那么他们现在也不方便去打草惊蛇了。而叶辰心头的疑虑却越来越沉重：那日，在橱窗外看他的人，不是凶手的话，会是谁呢？


    ……


    再回到701，郭浩等人已经满脸不快地坐在会议室中了。看到叶辰进门，郭浩抱怨道：“你小子，都猜到凶手不是阎猛了，还不拦着我们？”


    叶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他也是嫌疑人啊！我那毕竟是猜的，该排除的人还是要排除的啊！”


    郭浩正色道：“现在两起断足的案子要并案处理了吗？”


    尽管郭浩是队长，但是他还是在征求叶辰的意见，不难看出，上次了虐杀儿童案后，他已经完全被叶辰的能力征服了。


    见叶辰点头肯定，郭浩却长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了杨雷，替凶手承受了郭常欢的怒火。”


    叶辰却不以为然，“不可能的，以郭老大的脾气，他毕竟侵犯了郭琳，绝对没有活路的。”或许是意识到这个话题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讨论，叶辰来到了白板前，开始绘制他心中的关系网。


    “第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有三个人，郭琳、杨雷以及凶手！我们根据这两起案子的共同点可以看出凶手的选择目标都是这家水晶鞋店的顾客。目标的特点也比较一致，身材完美、样貌漂亮，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有一双美丽的双脚。”


    叶辰在标记好这些信息后继续说：“所以我们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从水晶鞋店就开始跟踪死者了，当日杨雷侵犯郭琳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场的。但是我们没有再郭琳的身上发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所以我猜测这个凶手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追求杀人快感的变态。换句话说，他是在追求他心中的艺术！”


    “艺术？”一旁的张长江似乎很难接受叶辰的这个用词，他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对！他心中的艺术，就是穿着精致鞋子的美足，两者缺一不可。”


    “可是？”郭浩虽然是信叶辰的，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两次的杀人手法会车别这么大呢？”


    发现叶辰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林雪马上补充道：“这个问题师傅已经给我分析过了。现在是夏天，凶手在第一次作案后砍掉郭琳的双脚，经过长时间的携带，一定会有一定程度上的腐化。再加上那鲜血淋淋的鞋子，一定会影响凶手心目中艺术的完美性。所以他这次采用了冷冻，在完全冷冻了尸体后再切割下来尸体的双脚，这样可以做到最好的保存。”


    一些女同事在听到凶手这种变态的行为后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试图把自己的双脚藏在身边的桌子下面。


    “真他么是个畜生啊！”郭浩怒骂道。


    而这时，叶辰的时间轴也已经画完，他指着上面最长的间隔说：“你们看两起案子的间隔时间，足足有半个月。而孙秋也是在四天前失踪后今天才出现她的尸块，从腐化程度上看尸块离开冰箱的时间绝对不超过12个小时，也就是以为着凶手的分尸时间是昨天。你看出了什么？”叶辰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林雪。


    林雪眯着眼看着这诡异的时间轴，若有所思地说：“按理说，凶手在第一起案子的时候很不成熟，但他这种变态性格一旦被激发根本不可能自控。他追求的是完美的艺术品，他可以为一件艺术品等上半个月的时间。他甚至在控制了孙秋，把她冷冻后，过了足足三天才开始分尸。”林雪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指在空中胡乱飞舞着：“他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他追求完美，一定有严重的强迫症！”


    众人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王玉洁拿着一叠厚厚的打印纸走到了叶辰身边，“查到了，这个店铺是完全的私人订制店铺，他们有自己的设计师，销售，还有合作的工厂。包括老板在内一共有13个人，其中8女5男。我黑了他们的电脑，拿到了这些个人信息。”听到王玉洁这种略微过界的行为，郭浩的脸马上拉了下来。而王玉洁嬉笑了一声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对了！他们上周的确去过那家素质拓展训练营，13人全都去了。”


    “凶手是鞋店里的人？”郭浩凑到叶辰身边，跟着看起他手中的个人信息。


    见叶辰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林雪无奈地瑶瑶头，“我们核实了由美广场的监控，孙秋在离开鞋店的时候没有换上她的新鞋子。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构成激发凶手犯罪欲望的条件。但是凶手却还是选择了她，所以凶手一定是见过孙秋的双脚和鞋子，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能是鞋店里的人。”


    “按你这么说，这家鞋店不就是一家死亡鞋店吗？谁来这里买鞋谁都会死？”张长江感觉自己像是在听鬼故事一样，他说出了他的直观感受。但是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一些女同事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毕竟爱买鞋子的女人不在少数，特别是好看的鞋子。


    但叶辰随后的一句话却基本上得罪了在场的所有女性，他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信息一边说：“死亡鞋店这个名字起得不错，不过人家凶手选择的标准是有着动人双脚的美女，一般人他看不上的。”


    林雪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帆布鞋，她忽然想起叶辰第一次对这个案子的判断，他当时就认为凶手有着强烈的恋足癖。而林雪也开玩笑说叶辰把他自己的喜好带入到凶手的性格中了，叶辰也没有任何否认。


    想想平日里的李美尤，哪一次不是短裙高跟鞋？尽显她的美腿玉足！这会不会是叶辰选择李美尤的一个原因呢？林雪又想起之前在医院时她那差点让叶辰失守的打扮，看来以后我不上班了也不能天天穿着这种休闲的装扮出现在他眼前了！


    林雪用力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考虑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毕竟现在是在讨论案情，儿女情长的事儿还是等等再说吧！尽管如此，林雪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已经微微发烫了。


    叶辰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信息，他拿出三张纸贴在了白板上，“这个案子不可能是女性所为，况且他们大多都有家室，没有适合的犯罪场所，可以直接排除。男性中只有这三个是独居，两名设计师李峦、张广威，还有他们的老板钱荣。这三个人都有较高的文化水平，都居住在南区。”


    “如果是把杀人当做艺术的话，这两个设计师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吧？”郭浩捏着下巴思索着，“毕竟这些艺术家的想法跟咱们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们才会去追求什么狗屁完美。”


    “我赞同郭队的观点，我觉得可以先从这两个设计师开始查，看看两名死者的鞋子是不是出自他们中的人之手。”出于女人的直觉，林雪马上就把她的目标锁定在这两个设计师身上。


    “那先把这三个人叫来问话，我这就去申请搜查令。”郭浩下了指示后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准备散开。


    “叶辰？”张长江的一声呼喊让众人停下了脚步，叶辰好奇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张长江，“凶手还会有下一个吗？有的话，下一个会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张长江的这个问题对他们破案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而叶辰在听了这个问题后却把目光转到了林雪的脚上，林雪马上后退几步，可无论她怎么闪躲，也不可能躲开叶辰的目光。


    “其实这个问题我刚才也想过了。冷冻液不是最好的收藏方式，毕竟冰柜中的双脚少了许多生机，绝对称不上完美。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下一个目标，我一定会圈养起来，这样就能每天欣赏她的美足了。”说到这里，叶辰的嘴角竟闪过一丝残忍的微笑，吓得林雪赶快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