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等待的女人

    叶辰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一步三摇，漫无目的。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而启秀的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叶辰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抬头看了眼酒吧的招牌夜落红酒吧。犹豫再三，叶辰还是走了进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随之充斥在叶辰的脑海里，叶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目光扫荡着舞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看着她们的身肢随着音乐奋力地摆动着，似在释放白日里生活的压力，似在吸引台下双眼迷离的看客们。


    “辰哥？”


    一声惊叫把叶辰的目光生生拉了回来，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小伙子出现在叶辰的跟前，满脸惊喜。见叶辰一脸疑惑，那小伙子喊道：“我是二颠啊！以前跟在您手下的，虎哥进去后是您介绍我来这里上班的。”


    叶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还在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叫二颠的人。这些年，有些记忆被他刻意去忘记，现在回到这个城市，他又不得不再一点点捡起来。两年前，g省地下魔鬼林青虎被抓后，叶辰帮了一些心地原本善良的小弟，这二颠就是其中之一。


    “茹姐还没过来，我先给您拿点酒。”


    看着他的背影，想想刚刚二颠口中的茹姐，叶辰也终于明白为了路都快看不清的自己会来这里，他记得，这里有个女人，似乎一直在等他；他记得，这里有个女人，本该是他的姐姐；他记得，这里有个女人，叫做杨茹。


    不一会儿，二颠把一个果盘两瓶芝华士放在叶辰的面前，“辰哥您先喝着，我给茹姐打过电话了，她让我务必留住您，您可别走啊！别让兄弟难做啊！”


    接过二颠倒好的酒，叶辰抿了一口，“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过的不错，茹姐对我们挺好的。这酒吧生意一直很好，闹事儿的也不多。我一个月运气好了能拿一两万，关键是这钱赚的舒坦多了，比那收的保护费强多了。这两年下来我也跟原来的兄弟们联系过，都对当初您把虎哥送进去的事儿没什么怨言。”


    “他越界太厉害了。”叶辰长叹一声说。


    二颠靠近叶辰的耳边，低声问：“当年嫂子的事儿是谁做的？兄弟们怀疑是报复，但想不到是谁。”


    “不相干的人，意外，已经查清了。”叶辰的脸色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瞬间沉了下来，一口喝完了整杯酒。二颠也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给叶辰把酒倒满后便离开了。


    叶辰甩甩头，试图赶走那些回忆，发现无效后又喝了一杯，混合着胃里原来的白酒，叶辰的醉意更浓了。可着醉意还不够！不够挡住回忆的浪潮，不够麻木心中的痛。索性拿起酒瓶灌了几口，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你回来了？”这声音熟悉中带着些许哽咽，叶辰扭头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女人一条尽显修长美腿的牛仔裤，一件宽大的t恤，笑着摇摇头说：“杨茹，两年了，你还是喜欢这么穿。”


    被叫做杨茹的女人一头扎进了叶辰的怀里，若不是酒吧内的音响过于喧嚣，她的哭声一定能充斥整个酒吧。


    远处一位酒吧的常客一把拉住了从他身旁经过的二颠，指了指叶辰问：“二颠，这什么情况啊！那是杨茹的男朋友吗？”


    “老李啊！这次你死心了吧？那是我们辰哥，茹姐一直等的男人。”


    “他什么背景啊？”老李让给二颠一支烟，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趴在叶辰怀里的杨茹。


    “不该问的别问，我只知道什么时候辰哥要我这条命的时候我一定双手奉上。”二颠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老李对杨茹的爱慕之心他们都知道的，现在叶辰回来了，他有必要替叶辰扫除这些杂鱼。


    久经沙场的老李马上把目光收回，他已经知道，以后对杨茹再也没有机会了。


    另一边，杨茹已经恢复了情绪，坐在叶辰身边为他倒着酒。


    “你的头发，长了。”叶辰的酒意已经被杨茹的泪水冲刷去好多，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他恍然发现，自己身旁的那个美人儿却已不见了。


    “我妹说，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儿。”


    三千青丝为君留，一颗芳心随君去。杨茹这简单明了的回答让叶辰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留起长发的杨茹与她的确有几分相像。而那种刺痛感也随着她逐渐清晰的面容变得更加强烈。


    ……


    叶辰家楼下，叶辰摇摇晃晃地下了杨茹的车，见叶辰没有相邀而是直接离去，杨茹心中有些痛楚，但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却又心生怜悯。


    “叶辰！”


    听到背后的叫声，叶辰听下脚步回头望去。


    “给我个机会好吗？一个代替杨玥的机会。”


    叶辰笑着摇摇头，无视杨茹眼中的泪花，不闻杨茹发自内心的呐喊，他终于还是走了。夜幕下，只有在车中哭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