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交锋

　　禁止飞升！

　　摇光以虚空道主之力，一举阻断仙凡两界，使得桓因道尊竭尽全力仍然无法飞升仙界，只得眼睁睁看着大道塔引动的数十大道之力衍化的一门门仙术轰击砸下。

　　哪怕这只相当于大道塔的普通一击，诸多大道仙术并未聚合成复合仙术，可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仍然瞬间击溃了桓因道尊祭出的仙器防御，接二连三的轰上他的仙体。

　　“住手！玉霄！你这是在自相残杀，一旦我禀明元羲之主，你绝对难辞其咎！”

　　桓因道尊方寸大乱：“今日我认栽了，放我离去，下界发生的一切事宜，我绝不外泄半句！”

　　“玉霄仙王和你自相残杀，关我摇光什么事！”

　　摇光虚手一凝，时空、虚空、毁灭等大道被同时引动，化为时空坍塌术，瞬间将桓因道尊吞噬而下。

　　“玉霄！”

　　桓因道尊发出愤怒不甘的怒吼，整个身躯瞬间灰飞烟灭。

　　不过，灰飞烟灭对不朽之灵来说仅仅相当于清号。

　　但对摇光来说，却是他窥觑元羲之主十八级权限的开始。

　　随着他心念一动，琉璃宝树……

　　此刻的摇光对琉璃宝树的利用已经超出了琉璃宝树本身。

　　一道道绿色的丝线迅速扎入桓因道尊陨落的那片虚空中，随着他十八级权限的消散、收回，沿着这股力量不断攀升。

　　相较于以往迷迷糊糊，这一次，拥有了“存在”本质可以看清楚整个古仙界的他，清晰的察觉到这些力量直接朝侵蚀了整个仙界的那阵迷雾而去。

　　似乎要重归于迷雾之中。

　　摇光并未急着拦截，而是跟着桓因道尊陨落的灵性，紧跟着探入迷雾深入。

　　在探入迷雾的刹那，他感应到了无数个思维意识体。

　　这些思维意识体有强有弱，强大的纵然相较于他先前炼化的那些十七级不朽之灵亦不逊色。

　　弱小的……

　　犹如蜉蝣一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无数的思维意识体堆积在一起，进行着各种各样思维活动，这些思维活动在某些特殊力量的牵引下形成一种奇特的能量——灵性能量。

　　而所有的灵性能量又被一股股强大的个体牵引着，凝聚成更大的集合体。

　　依稀中，摇光可以感应到这些集合体一共有九个。

　　如果将普通的思维意识体比作萤火，这九大意识集合体则犹如悬挂于天穹之上的烈阳，炽烈煌煌，强大到让无数生灵望而生畏。

　　“九大主宰！”

　　这些数字，这种浩荡，让摇光第一时间辨认出了这九大犹如煌煌大日般的意识集合体身份。

　　不过……

　　九大意识集合体是九大主宰，那元羲之主呢？

　　元羲之主又是何处？

　　摇光迅速的搜寻起来。

　　可仅仅片刻，他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注意力猛然集中在了“灵性能量”这一本质上。

　　“该不会，元羲之主，就代表着所有思维意识体活动凝聚而成的灵性能量！？”

　　摇光心中骇然。

　　也就再此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属于他的“存在”本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一丝好像不应该是他身上“存在”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他连忙将心神沉浸回自身，结果……

　　灵性能量！

　　在他深入探查浑源界那阵迷雾中的灵性能量，感应九大主宰时，几乎相当于就是由灵性能量组成的迷雾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朝他身上渗透，其中最粗大的【炼器】枝桠几乎被完全覆盖。

　　要不是因为这股灵性能量还想渗透到他的【混沌·新生】枝桠时，他甚至都无法感应到这种渗透。

　　就像一个人的思维，当你脑海中生出某个词汇时，这个词汇已经再无法被驱逐出脑海。

　　元羲之主便是如此。

　　当他真正接触到元羲之主时，同样也会被元羲之主接触。

　　“不好！”

　　摇光迅速将自身的力量自浑源界所化的迷雾中收回。

　　同时属于虚空“道主”的力量不断闪烁着，想要封禁元羲之主灵性力量的蔓延。

　　但……

　　没有用。

　　虚空“道主”的力量虽然稍稍让元羲之主的力量迟滞了片刻，但很快，这些灵性力量已经覆盖过了虚空“道主”的力量。

　　就好像……

　　祂对这种虚空之力很熟悉。

　　所以几乎能够做到视虚空力量的封阻于无物，并继续朝者琉璃古树渗透、覆盖。

　　“虚空大道已经被完全破解了……”

　　摇光心中凛然。

　　古仙界的力量估计除了命运和因果之力，所有手段对上元羲之主这股残存在他体内的力量，都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一念至此，他毫不犹豫调动自己的“存在”本质，不断的冲刷起元羲之主残留的这股灵性能量。

　　这一下，元羲之主的灵性能量终于难以抵挡。

　　在“存在”本质的一次次冲刷下，瞬间消磨殆尽。

　　这一幕，让摇光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眼见这些灵性能量被消磨殆尽时，摇光仿佛联想到了。

　　心中一动，那些被冲刷干净的灵性能量竟是再度重新聚集，朝【不朽之灵】枝桠灌注而去。

　　不多时，一种类似于元羲之主的特殊能量结构出现在【不朽之灵】枝桠上，并且如同道果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成熟。

　　这个结构中目前只存在于一个思维意识，那就是摇光本身。

　　他相当于铸就了一个以他自己思维意识为核心，铸就了一个“元羲之主”，又或者说，凝聚出了一枚如同“元羲之主”般的道果。

　　“道果！”摇光道了一声。

　　他的目光凝聚在仿佛小号“元羲之主”般的道果上，神色中带着一丝惊异。

　　这是他第一次动用琉璃宝树的力量，让这棵琉璃宝树凝聚出道果！

　　甚至，这枚“元羲之主”道果的力量，还超出了琉璃宝树的范畴，只不过是他用比较熟悉的方式——道果，将其记录下来罢了。

　　“元羲之主。”

　　摇光感应着这枚“道果”的玄妙。

　　一时间，他的思维感知直接变成了一种特殊的维度。

　　在这种维度下，世间所有智慧生灵、芸芸众生，仿佛都成为了一个整体。

　　哪怕妖、仙、魔、神、佛、巫等等诸多物种有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结构、不同的认知、不同的思维想法，但在这种感知下却被尽数统筹，赋予了一个共同的称号——生灵！

　　在这种状态下，他既是一，也是万。

　　是个体，也是族群。

　　是单一，又是无限。

　　“我即族群、我即无限！”

　　摇光心有所悟。

　　这一刻，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猎魔】枝桠上。

　　当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他再看待猎魔枝桠，以人类的姿态猎杀其他族群、异神、妖圣、魔主时，就像手掌上白细胞吞噬红细胞一样，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新陈代谢。

　　衰老的红细胞被吞噬后，身体可以变得更加健康、强壮。

　　原理就是如此！

　　这不是什么杀戮，也不是什么毁灭。

　　更不具备本族、异族之分。

　　芸芸众生都相当于他的一份子。

　　猎杀异族的最终意义，或许只有一种……

　　成长。

　　一如他能通过猎杀异族获得“能量”一样。

　　“这就是‘元羲之主’眼里的世界么？”

　　摇光喃喃自语。

　　他隐隐明白浑源界和古仙界战争的本质。

　　浑源界的众生意志凝聚成了元羲之主。

　　元羲之主攻打古仙界的方式则是侵蚀三千大道。

　　因为三千大道就是构建成古仙界的基石。

　　万事万物，芸芸众生，都是由三千大道组成。

　　祂吞噬三千大道的过程，从来不是说要消灭哪一个宗门、哪一个族群。

　　祂仅仅是……

　　想吃掉这个世界。

　　将这个世界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正义、邪恶的立场。

　　也没有什么仇恨、愤怒的情绪。

　　就像人们吃饭、喝水、呼吸空气，会对这种再基础不过的事情产生情绪、立场吗？

　　非得有情绪的话，充其量是，饭菜要冷了，加快点吃。

　　明悟这一点后，他已经有了终止浑源界和古仙界这场战争的方法了。

　　他站出来，用自己身上的“元羲之主”统筹古仙界众生意志，将古仙界转化成和浑源界一样的性质，然后再融入浑源界中。

　　到那个时候，他和浑源界将成为一个整体。

　　而他也会成为浑源界中新的主宰！

　　还是那种强大到足以媲美元羲之主的主宰。

　　但……

　　“有意义么。”

　　摇光道了一声。

　　如果真将整个古仙界改造成浑源界，再并入浑源界中，使得两者合而为一，这还有意义么？

　　这和古仙界被浑源界吞噬了有什么区别？

　　哦，至少，古仙界的芸芸众生能够存活下来。

　　用一种类似于“智慧之灵”的形态存活下来。

　　比被浑源界吞噬消化了古仙界后，孕育出更多的智慧生灵来好一些。

　　“可能，有时候元羲之主都会感到疑惑，为什么古仙界会反抗，融入浑源界，成为浑源界的一部分，不好吗？”

　　摇光低声道了一句。

　　但……

　　这根本就是一种强盗逻辑。

　　就像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生活不如意，直接将他杀了，还说一句，我这是帮你解脱，你该感谢我。

　　但……

　　好不好，从来不是由元羲之主做决定，也不由祂随意剥夺。

　　生灵和物质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可以决定自己的生命。

　　“就像我……我就想好好活着，享受人生。”

　　摇光收敛心神。

　　他和元羲之主的交锋说慢实快。

　　这个时候的熔炼道尊才刚刚察觉到局势不对想要逃离。

　　结果，连仙王转世的桓因道尊都不过他一合之敌，他这位仅仅下载了仙王经验，并未修成真正仙王的十八级不朽之灵如何能和摇光对抗？

　　大道塔一压，瞬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