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钱是小事

    汉灵帝昏庸到什么程度？


    认太监为父。


    把驴当心肝宝贝。


    给狗穿上朝服，戴上进贤冠，堂然坐于朝堂之上参与朝政，然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欣然说道：“好个狗官！”


    还有，这货不满于做那事还需要先脱衣服，于是命令后宫宫女全部穿开裆裤！


    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当然，最出名的，莫过于贪财成性，所有人当官先交钱，包括官员调度上迁等，也必须交钱！


    其实，在汉代，卖官鬻爵算不得什么。


    因为，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等人也做过这事。


    但人家卖官鬻爵有分寸，而且得来的钱，也是用在国家建设上面，并不是私人享受。


    汉灵帝则完全相反，不分缘由，所有人必须先给钱后当官，得来的钱财，则全用于个人享受。


    所以说，一个王朝的衰败，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然，汉朝衰败，原因繁多，也不能完全归于汉灵帝，而且，作为成年人，一举一动不会毫无动机。


    说不得其中蕴含了什么政治谋划呢？


    后世猜测，是为了筹备军费。


    谁知道呢！


    就算是，没成功，那就等于不是！


    谁让他失败了呢！


    总之，这些荒唐事情，只是整个腐朽王朝的冰山一角。


    想要细说，千万字巨著难以叙述，且不多言。


    “买官？”


    严冰一皱眉，向莒主薄问道：


    “欲买郡守，不知需准备钱财几何？”


    汉灵帝卖官之事，天下人皆知，严冰自然也有所闻，但他只是一寒门小吏，所知不多，所以有此问。


    莒主薄伸出两根手指。


    严冰尚在琢磨，吕布却完全明白了。


    汉灵帝卖官，走的是生意路线，各种官位价格不等。


    大体上，按照官吏的年俸来计算。


    年俸的一万倍！


    比如，郡守是年俸两千石的官位，标价就是两千万钱！


    这是无人竞争的情况下，郡守的行情。


    若有人竞争，则‘价高者得’！


    “特么的！”


    吕布无语，摇了摇头。


    这等高额买官费，寻常富户豪绅也买不起啊。


    而且，买官费用是年俸的一万倍，老老实实的当官，谁当得起？


    根据这个买官规则，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结论。


    每一个上任的官员，做的第一件事，和任职期间做的所有事情，一定是横征暴敛。


    不如此，不可能收回成本！


    这种情况下，大汉境内百姓的生活境况，可想而知！


    所以说，黄巾起义是历史必然。


    没有黄巾，也有绿巾，红巾，白巾……


    大汉衰亡，汉灵帝责无旁贷！


    最可恨的，这货竟然不是亡国之君！


    说起来，大凡王朝落幕，最后一任皇帝，其实大都不是昏君，只是无法力挽狂澜的无能之君罢了。


    比如汉献帝，崇祯……


    他们，可谓是倒了血霉。


    “二千万钱？”


    严冰惊呆了。


    五原郡本就贫瘠，别说他们，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无需一次性付清！”


    莒主薄解释道：


    “天子仁、仁慈，允许分期付款，交四分之一首付即可上任，当然，后续的钱，未来数年必须补足！”


    说到汉灵帝仁慈的时候，莒主薄忍不住吭哧了一下，不过，到底是把重点说出来了。


    严冰和吕布面面相觑。


    “贤婿，可能支付这笔钱？”


    严冰把握不定，向吕布询问道。


    都是九原本地人，互相知根知底，何况，二人还是亲家，他自然知道吕布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能，但哥不想！”


    暗地里骂了一句，吕布还是说道：


    “前番追杀胡人，略有缴获，勉强能支付五百万钱！”


    “好！”


    闻言，严冰一拍大腿，说道：


    “若是不够，吾可资助部分，只要能支付第一笔钱，后面便好办了！”


    严家也是寒门出身，若出个太守女婿，未来当有翻身成为世家的可能。


    所以，对吕布谋取郡守，严冰举双手赞成，并不予余力给予支持。


    “甚好！”


    莒主薄也面带喜色，对二人说道：


    “如此，当需妥善运作一番！”


    ……


    送别严冰和莒主薄后，吕布一个人安坐书房，怔怔无语。


    “难怪历史上督瓒之后，无人出任五原郡守！”


    “五原郡偏僻贫瘠，油水稀少，花那么多钱买来郡守之位，光是回本就无比艰难！”


    “还要劳心费力的和胡人征战，动辄有身亡之危，谁愿来？”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历史上，督瓒之后，五原郡再无郡守了。


    还有长史，都尉之位，也长期处于空缺状态。


    哪个正常人，会花这个冤枉钱？


    怪不得历史上的吕布，空有闻名天下的武勇之名，却无法在家乡立足，还需要攀附丁原才能出头。


    除去重重掣肘外，没钱也是一大原因。


    “好在这次缴获了八千万钱！”


    吕布喃喃自语。


    “不过，最多给个首付，剩下的一千五百万，一个子也别想从哥这里拿走！”


    他愤愤的想道。


    虽说黄巾起义被镇压了下来，但未来数年，天下格局纷纭变幻，谁特么的老老实实给钱？


    先给首付，当上郡守再说，后面的钱拖就是，汉灵帝再昏庸，还敢不顾边疆安危？


    惹火老子，直接放一波胡人南下！


    目光闪烁，吕布心里开始盘算各种坏主意。


    虽然敬仰大汉朝，但他敬仰的是‘一汉当五胡’，‘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的大汉。


    可不是现在这个腐朽到极点的末代王朝。


    “钱是小事！”


    郁闷了一阵，他才暗自思忖。


    如何得到刺史张懿看重，并愿意向朝廷举荐，才是真正的难题！


    他和张懿素不相识，五原郡也无人认识张懿，对此人完全不了解。


    史书上，关于张懿的记载，只有寥寥几句。


    ‘中平五年春，黄巾余贼郭大等起于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东。三月，屠各胡功杀并州刺史张懿。’


    这就是关于张懿的唯一记载。


    也就是说，几年后，河西黄巾余贼肆虐，在太原、河东作乱，同时，休屠各胡人部落造反，将张懿杀了。


    很简短的记载。


    知道张懿会被胡人杀死，但其为人如何，性格怎样，完全不知。


    “莒主薄说的，联合郡属官员和本地乡绅，上书请命我为郡守，这个计划，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这次吕布携三千骑兵，击溃十万胡骑，并追杀千里，斩胡首万余，可谓战功赫赫。


    理论上，完全有资格担任郡守一职。


    但仅仅如此，远远不够。


    混官场可不简单！


    在汉代，想当官，尤其是想当大官，除了汉灵帝那荒唐的买官制度外，还必须满足其他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