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勒个去的这牲口种族

　　然而，埃吉尔的想法注定在第一时间化为乌有。的确，对方这七拼八凑的不到两千重装骑兵，的确比不过他潜心栽培的主力重装骑兵来的华丽的整齐。但是若是单凭外表便这样判断了他们的战斗力，那就实在是有些武断了。

　　不，再实际一点的说，应该说是那群半人马，那群在第一时间便将速度提升至极限——几乎完全不受身上的扎甲的重量影响，其速度达到了四十——不，五十——不，至少有六十码！这些有着轻骑兵的速度，重骑兵的冲击力的牲口种族在第一时间与矮人密室守卫撞在了一起。

　　“该死——弩兵后退，后退！！！”埃吉尔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能这么快——不对，应该说，这群半人马的防御力这么强——还是不对，应该说，这群家伙的生命力如此旺盛，在身上挨了二到五根弓箭弩箭之后仍旧能好像没事人马一样继续冲锋！眼看着这一群异常狰狞的半人半马的怪物冲了过来，埃吉尔这个命令，却是下的晚了一点。

　　以松散阵型冲锋的半人马军团，其中一部分与矮人密室守卫撞在了一起，超长枪在极高的动能，以及坚如磐石的矮人重装步兵手中发挥出了极为可怕的杀伤力——直接穿透了半人马胸前的扎甲，以及他的身体，心脏，再从后背刺出来。这样一来，无论是何等的怪物都不可能生存下来了。虽然隔着头盔看不到半人马的面色，但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家伙狰狞的表情上一定又增加了几分痛苦。

　　而同样的，矮人密室守卫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在被半人马重骑（步？）兵冲击的一刹那，全力握紧枪杆的双手瞬间骨折喀拉喀拉的断成几节，扭曲变形成麻花状。完全不是什么稀罕事。就算这个双臂全都折断的家伙能够幸运的活到这场战役之后，今生也绝对不可能再一次踏入战场了。

　　这就是超长枪兵的宿命，在对阵敌方步兵的时候尚好。但是在对阵骑兵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结局，同归于尽。

　　不过尽管如此，这笔买卖也是值得的。密室守卫们与半人马的战损比维持在一比一左右，通常是密室守卫损失的更多一点，就是那种几乎可以无视的程度。而实际上，在对抗其他种类的重装骑兵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比一，和一个价值远超过自己的重装骑兵同归于尽，这就是超长枪兵最佳的使用方式。

　　与之相比，弩兵们的表现就极端不堪了。眼看着对面的怪物身上挂着好几支弩箭，狂吼着冲了过来，不少的弩兵一瞬间就被吓傻了。甚至连逃跑都忘记了，之后直接当胸一枪，被半人马给捅穿，同时，站在他身后的队友同样中枪——好在埃吉尔的弩兵只是三列阵的，所以最多只能死上三个。

　　就这样，半人马们在捅穿了三个弩兵，撞翻了一堆弩兵之后，以极为狂暴的蛮力双手举起了上面还挂着几个人的长枪，使劲向着地面砸下去，在还没有死透的弩兵的惨叫声中，他们的下半身被摔的粉碎。之后半人马便抽出了腰间长刀，在一片混乱的弩兵阵列之中大肆砍杀。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埃吉尔的撤退的命令显得有些多余。因为就算他不这么说，弩兵们也已经支撑不住了——在后面的，稍微有点慢的重装骑兵冲过来之后，两翼弩兵阵列宣告崩溃。

　　“……该死。”埃吉尔一咬牙，迅速说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命令：“不许撤退！命令两翼弩兵顶住！侧翼维京战士第一阵列前进，两翼骠骑兵第一阵列前进。斩杀溃兵！！”

　　一连串的调令被卫队骑士们以号角的方式传达了下去——当然，因为战场稍微大了一点，五十名卫队骑士的数量也稍微有点不够。所以埃吉尔特地布置了一百名诺曼皇家骑士，分成两队站在战场后阵的两翼专门关注中间埃吉尔所在位置的号角声，之后再将同样的号角声吹出来。这样一来，整个战场上的指挥便完全可以畅通无阻，而不会好像一般的中世纪军队那样，一打起来就什么指挥也谈不上了，乱哄哄的好像赶羊一样。

　　职业骠骑兵的残忍好杀不单单是对敌人有效，在面对己方溃逃下来的弩兵的时候，这些家伙同样凶神恶煞的可以。完全不顾惜袍泽之情，手中马刀挥动，便是人头落地骨碌骨碌的乱滚。

　　“主君有令！勿要退后！迎敌！否则杀无赦！！！”满脸杀气的骠骑兵，至少在气势上并不比那些半人半马的怪物差。弩兵们在遭受了这样恐怖的待遇之后愣了几秒钟。直到骠骑兵们多砍了几个人头，这才反应过来。

　　“我们不是不想战斗，只是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

　　在这样的话刚刚说完之后，那个说话的悲剧的脑袋就一下子被砍掉了：“那就跟在我们身边！蹲下抱头替我们挡刀做肉盾也无所谓——主君说了不许后退就是不许后退！！”

　　在这样的威逼之下，弩兵们走投无路，只好咬牙抽出了近战用的短剑，跟在骠骑兵们旁边定了过去。差不多是同时，两翼的职业维京战士，主力部队已经冲了上来，一阵飞斧之后也加入到了与半人马之间的战斗之中。近距离内，飞斧的杀伤力要比弓弩强很多。这一轮飞斧下去，半人马躺下了近百。再之后，骠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冲了过来，与半人马们战作一团……

　　眼看着两翼情况好转，并没有造成毁灭性效果，埃吉尔稍微松了口气，之后一挥手：“重骑兵，第一阵列出动。”之后便拿起了单筒望远镜，看向了正在与骠骑兵近战肉搏的半人马。

　　不得不说，这群牲口的战斗力的确强悍的令人发指。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是人马一体，稳压精锐轻骑兵一头也是正常情况。第一阵列的骠骑兵总共一千二百骑，再加上算是轻装步兵的弩兵残部，以及重装步兵的职业维京战士第一阵列。在诺曼军近十倍的兵力优势之下虽然节节败退，却仍旧拼死反抗。手中长刀在半人马怪力之下竟然能够砍透队长级的维京战士身上的板链复合甲——当然在这之后刀也就卡在上面拔不出来了——结果顺势被其他的士兵砍了脑袋。

　　不过，也有一些极为生猛的半人马，狂吼着就这样，把那个维京战士举了起来，当成长刀横扫千军。甚至还收到了很不错的效果……

　　“真牲口。”埃吉尔小声骂了一句。同时心里面下定决心，有机会的话也一定要弄一批半人马士兵，加入自己的军队之中。

　　此时此刻，正面的重装骑兵在被矮人密室守卫顶住了之后，就被决死战士们抡着双手斧给砍挂掉了。埃吉尔迅速当机立断：“中间阵列前进！敢死战士形成半圆阵型冲锋！”

　　紧接着，这一圈的维京敢死突击战士狂吼着，轮着大斧头冲了上去，与对面乱七八糟的使用各种武器都有——当然绝大多数是盾矛——当然也有些穷的连面盾牌都没有，甚至有不少拿着农具，镰刀锄头就往上冲的……最惨最惨的就是一群连农具都没有，只能拿着木头棒子往前冲的了。

　　“还真是……瑞典人也开始堕落了啊。”埃吉尔拿着望远镜看了看，之后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虽然瑞典军队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不给力军队。但是诺夫哥罗德还有莫斯科的军队还是有不少强力的。诺夫哥罗德的猴版维京部队，以及莫斯科的装备着鳞甲的重装长柄斧兵，森林斧兵，以及职业长矛兵等等，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因此，虽然在一个照面之后被维京敢死突击战士给削掉了一层——手持双手长柄斧，身披板链复合甲敢死士们就如同杀人机器一般，完全无视了敌人的攻击，只是努力地挥动战斧，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之后人头翻过，开肠破肚……但是，联军步兵阵列还勉强能挡得住。

　　……大概。

　　“天主所视之下，皆杀！”跟随着中央的重装步兵阵列共同前进的，已经下了马，双手持长柄权杖的诺曼战地教团狂呼呐喊着，鼓舞士气。前线的战士们瞬间变成了狂呼酣战状态，攻击力再次加强。

　　这一回，埃吉尔也把握住了诺曼战地教团的正确使用方法。尽管这些家伙也算是精锐重骑兵——但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家伙专精的是大铁棒子，对于骑枪完全没辙。所以刨除了强力冲锋的能力，其战略意义甚至比不上传统的改良战斧骑兵。在这之前，埃吉尔的重骑兵数量不多，所以勉强拿这些家伙来充数。

　　不过，这一回改良战斧骑兵再次改良，成了诺曼重骑兵，这种完全职业化的重骑兵部队，战斗力再次上升。所以战地教团就不需要再客串重骑兵了。除了少量跟随着重骑兵序列冲锋，以鼓舞士气的之外，余下的都被打散，安插在了军队各处以鼓舞士气。这样的配置，也让诺曼大军的战斗力增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