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布达佩斯之战其一，天下乌鸦不是一般黑

　　从战争的走向上看，我们已经占据上风了。是的。没错，上风。对于埃吉尔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他消灭了大约五百人左右的游骑兵，以及比这个数字多出一百倍的老百姓。但是对于龟缩在布达佩斯城池里面的希腊人毫无办法。前几天埃吉尔计算了一下。如果再继续向前进攻。那么他的后路就会变得更加不稳定。对方只要派出一批轻骑兵，不断地突袭运粮道路。就能拖垮整个联军。

　　然而不继续进攻的话，布达佩斯可是近在眼前了。只要稍微再走两步就能摸到。埃吉尔如何能够心甘情愿？

　　埃吉尔忽然间，觉得腓特烈有点可怜。他当时的情况，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才对。然而双方的意志却完全不同。腓特烈沉醉于自己的连战连捷，觉得自己可以凭借这一股气势继续胜利下去。而埃吉尔却察觉到了潜在中的危险。并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果然人傻一点的话苦恼就少一点吗？埃吉尔不由得这样想。而觉得腓特烈可怜的思想也由此得出：这家伙或许擅长权谋，并且精通阵战。但是缺乏必要的政治手段和战略眼光。前者的缺失让他做出错误的，对待北意大利以及匈牙利的政策。似的他丢失了两个潜在的盟友，换来了两个敌人。而后者的缺失，让他即使能够获得一场两场的胜利，却不能解决整个战争。

　　在历史上就是这样发展的。因为这样的缺点，腓特烈从德意志入侵意大利。之后德意志的诸侯就会叛变。而他从意大利返回德意志，那么意大利的城邦就会再次独立。这家伙就在意大利和德意志之间转悠转悠转悠……最终将自己的力量和时间全都消耗掉了。而且一事无成。

　　真是个反面教材的典范。埃吉尔这样对自己说：今后千万的，学谁都不能学这家伙。

　　最终，在权衡利弊之后，埃吉尔将他麾下的全部职业骠骑兵，以及芬兰轻骑兵都派了出去。在仔细的将周围一百公里范围内的每一棵青草，每一粒泥土都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前进——之后扑了个空。

　　在距离布达佩斯还有一百公里处。埃吉尔收到了诺曼间谍的讯息。对方的主力在两天前撤离了布达佩斯。如今守备布达佩斯的，只剩下一个希腊临时征召军团。不过一万轻装步兵而已。

　　“也就是说……逃走了啊。”埃吉尔皱了皱眉。计算了一下。敌方丢下一座守备空虚的城市作为诱饵。想要将自己吸引住……如果再换算一下敌人离开的时间，以及己方所需要到达布达佩斯的时间，还有发现敌人阴谋的时间的话……

　　差不多能有一个月吧？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间谍网路的话，埃吉尔就会损失一个月的时间，去攻击一座已经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的城市。而对方却可以从容的调兵遣将，以绝对优势的兵力进攻埃吉尔的两翼。北意大利或者法兰西的军队。之后将其击溃。让联军损失惨重的同时士气也随之下降。

　　就是这样。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但是一切都没能这么顺利。

　　之后，埃吉尔又稍微算计了一下，派遣传令兵，给另外两支军队传递了消息，同时下达命令，要他们想着自己，同时向着布达佩斯的方向靠拢。再之后，埃吉尔还抽空给自己正在东欧大草原上，与立陶宛展开联络，并且组织防御，准备抵挡莫斯科大公国军队的哈尼写了封情书，顺道要她看一看，能不能联系上匈牙利的前任国王阿提拉。

　　再之后便是长久的等待了。

　　埃吉尔不喜欢等待。

　　无论是等待敌人，还是等待自己人都不喜欢。特别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还要忍受贞德每天的嗡嗡嗡嗡，好像苍——我是说蜜蜂那样的骚扰。什么你不能这样对待匈牙利人啊，他们也是天主教徒啊，和他们好好谈谈，会有解决的办法啊……

　　之类的。

　　埃吉尔有时候听烦了就直接对着贞德吵了起来：“你要是那么想要传道的话，就对着那些匈牙利人去啊看看他们是不是会跟你好好谈谈，商量个解决办法。”

　　“……那个。”贞德稍微有点悲哀的看着埃吉尔：“果然已经开始觉得我讨厌了，想要把我一脚踢开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埃吉尔稍微有点无语的看着贞德：“只是我现在已经够忙的了，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忙着做什么？屠杀吗？”贞德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埃吉尔差点忘记了，这家伙也是一个拥有着一骑当千恐怖势力的战士。而把她当成了单纯的，柔弱的女孩子。

　　“我……很抱歉。”埃吉尔轻轻叹了口气，之后顺势抱住了贞德：“非常抱歉。”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么？”贞德稍微的试着挣扎了两下，之后便放弃了，抬起头看着埃吉尔这样问道。

　　“嗯？”埃吉尔稍微愣了两秒钟，之后看见贞德闭上眼睛的样子，稍微愣了两秒钟。很快就明白了贞德的意思。稍感吃惊的同时也稍感欣慰，看起来自己这半年来对于贞德的调教最终还是有了回报的。

　　于是，非常自然地，双方接吻了。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因为往常都是埃吉尔主动，贞德被动。但是这一回却是贞德主动。所以事后埃吉尔还专门花了一千点券买了一本日记本。将这件事情郑重其事的记录了下来。

　　今天，是西元一零零三年七月十四日。

　　很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和贞德相爱了。

　　当然距离上床还稍微的有一段距离。

　　还有，系统兑换的强力迷幻剂需要五千点券，强力催情剂需要七千五百点券，我觉得挺便宜的。就兑换了两瓶随身携带着备用。

　　一个瓶子，嗯，大概五十毫升。

　　就是这样。

　　或许是之后觉得有点害羞。贞德最近一段时间看到埃吉尔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没什么话说的样子。也不再劝告埃吉尔杀人什么的了。与之相对的，是埃吉尔在听说了贞德正在试图学习匈牙利语之后也有些着急了。稍稍的改变了在匈牙利的策略。

　　打一批拉一批——主要是拉拢那些仍旧过着游牧生活的游牧部落的酋长们。这些家伙对于匈牙利的民族认同感最强。对于先主阿提拉的也最忠诚。埃吉尔稍微说了一下，他派出了人手寻找阿提拉。并且愿意帮助阿提拉复国，又给了这些部落足够的金钱方面的好处之后，这些部落便愿意跟着埃吉尔了。甚至有少量头脑比较简单的，还派出了军队跟着埃吉尔。

　　而埃吉尔打压的那一批，便是匈牙利的，已经投靠了，或者暗中投靠了东罗马帝国的那些城堡主们。当然，有一些小贵族的领地，说是城堡实在太抬举他们了。比起埃吉尔出道那时候看见过的堆土搭木头的城寨好不了多少。

　　虽然因为时间原因不能一个个的推过去碾压掉。但是必要的杀鸡儆猴还是有的。埃吉尔在进军布达佩斯的沿途，挑选了两家蹦跶的最欢实的城堡主，一个伯爵一个男爵，之后攻城拔寨抄家灭族。许久没用了的人头插长矛上的处刑方法也再次使用了出来。直接将那一片地带便成了人头杆森林。眼看着上千个面部表情狰狞恐怖，死不瞑目的人头，被一连串的长矛挂着，插在地上一眼望不到边。即使是再坚强的匈牙利战士也会觉得心里面一阵发寒。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匈牙利人也不会停止反抗的。真正让匈牙利人停止了反抗的原因，是埃吉尔将那两个贵族的领地全都分成小块，无偿的送给了那些匈牙利农民或者牧民。并且许诺说：在今后击败了东罗马异端之后，便将所有投靠了东罗马异端的人的土地全都分给“忠诚善良的匈牙利人”。

　　对于埃吉尔的说法，“忠诚善良的匈牙利人”半信半疑。直到埃吉尔真的将那些土地全都分了出去，而不是像腓特烈那样据为己有，甚至大肆的委任官员贵族之后。匈牙利人们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还有不吃肉的狼和不是黑色的乌鸦？造物主简直是太神奇了！

　　当然了，对于匈牙利贵族赶尽杀绝这种事情，埃吉尔还是做不出来的——也轮不到他来做。私下里，埃吉尔也散布了这样的谣言：只要能够弃暗投明，那么同志就还是好同志。暗无天日无法无天的农奴主的生活，就还过得下去。这样一来，那些半信半疑的，已经归顺了东罗马帝国，甚至有些都已经改宗东正教的贵族们，也都私下里跟埃吉尔取得了联络——当然，在埃吉尔彻底战胜东罗马之前，这些人都只是潜在地下党，是绝对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的。

　　就这样，埃吉尔调整了策略，并且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最终在七月二十号的时候到达了布达佩斯城下。而另外两路大军中，法兰西人回应，应该在三到四天之内前来会合，而意大利军队则毫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