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鬼婆怪

    拉弥娅和莉莉丝再次凭空出现。


    她们两个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但很快便变成了愤怒。


    “她不是人类！”拉弥娅生气地说道。


    “我要吞掉她的灵魂！”莉莉丝同样怒道。


    “告诉我，你们发现了什么。”梅尔问道。


    “主人的主人，她是变成了人类的怪物，她将孩子们抓走并藏在地窖里，然后将他们。。。”拉弥娅不忍心说下去。


    “巫医只是她的伪装，疾病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目的是让人们喝下她的药。而喝过她药剂的那些人，便会敬畏她如同敬畏神明。”莉莉丝双手叉腰，接着拉弥娅的话说道。


    “不愧是人见人爱的好女士。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她的地窖在哪，阿加斯，你和拉弥娅去地窖看看，如果那些孩子还活着，记得将他们救出来。我会在这里等你们。”梅尔说道。


    “是，主人。”阿加斯行过礼，转身走出房子。


    阿加斯和拉弥娅出了房门之后，留下莉莉丝和梅尔独处，这让莉莉丝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她可是没有忘记，当初就是她把梅尔一步一步引到了陷阱里。


    “主人的主人，我去专心控制这个家伙了。那个，先失陪了。”莉莉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并鞠了个躬，不等梅尔说话便凭空消失。


    “好，辛苦你了，小家伙。”梅尔耸耸肩膀，然后笑着说道。


    莉莉丝跑回了硬皮日记中，屋子里也随之安静了起来。


    感觉到有些无聊的梅尔，朝着弗兰契女士的书架走去。


    她从书架的最上面一排拿出一本书，然后开始阅读。


    很快，她便理解了弗兰契女士为何不愿意卖掉她的书籍。


    很明显，这些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书。


    《魔药炼制》、《魔法医学仪式大全》、《疾病速愈》、《致命植物与虫》。。。


    看着弗兰契的书架上所摆放的书籍，梅尔切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惊喜。


    如果弗兰契女士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么她实在没有借口将这些书占为己有。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过一会儿阿加斯将被困在地窖的孩子带过来，她就可以为善良的弗兰契女士，还有她罪恶的一生画上一个句号。


    到了那时，这些书就都是她的了。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梅尔的欣喜是难以理解的。


    但有两类人能够明白她的心情，一种是阅读狂，另一种则是对知识充满渴望的魔法师。


    不巧的是，梅尔即是前者，同时也是后者。


    就在梅尔沉迷阅读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是阿加斯。


    六七个脏兮兮的小孩子鱼贯而入，他们自动站成一排，全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和白天梅尔见到的那些孩子比，他们不吵不闹，眼神麻木而又顺从。


    相对来说，阿加斯对这样的眼神更为熟悉。当初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身边的孩子们都是这幅模样，包括他自己。


    他们看了看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弗兰契女士，又看了看站在书架旁的梅尔，最后又将视线重新落在弗兰契女士身上。也许是处于胆怯，他们不敢直接抬起头看人，而是低下头，然后用力向上翻着眼睛，偷偷地进行观察。


    这样的眼神显得有些滑稽，但任谁见了也笑不出来。


    和他们身上那破旧的衣服和鞋子一样，他们有着同样破旧到令人落泪的故事和伤痕累累的灵魂。


    “这个该死的怪物！”拉弥娅第一时间飞向了弗兰契女士，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快冷静下来，你不必为了它发脾气！记得吗？我们将吞掉她的灵魂！”莉莉丝从笔记中飞了出来，安抚拉弥娅。


    拉弥娅生气地喘息着，但在莉莉丝的不断安抚下，逐渐平复了心情。


    “主人，只有他们还活着。还有几个被挂在钩子上吊了起来，不知道已经去世了多久。也许我们得弄辆马车来，才能将他们的遗体送回村子里。”阿加斯鞠躬行礼，并对梅尔说道。


    “不必了。暴走的仇恨需要发泄，弗兰契女士做的事太过格了。就算将她当众处死，也难以平息愤怒。那不是圣教愿意看到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将这件事记录下来，并把它传回圣教中。只有引起圣教的重视，才能让这样的事情尽可能少的发生。”梅尔叹息一声，然后走向那些孩子。


    几个孩子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但他们又能退到哪呢？他们于无声中牵起了手，准备迎接悲惨的命运。


    舒缓动听的音符，从梅尔嗓子中传了出来，几个孩子闻声打了个哈欠，神情变得恍惚起来。


    “跟我来。”梅尔朝着弗兰契女士的卧室走去。


    听到梅尔的话，孩子们全部转过身，跟着梅尔走进了弗兰契女士的卧室。


    很快，他们便挤在一起，躺倒弗兰契女士的床上睡着了。


    梅尔走出卧室，再次发出叹息。


    “这样的记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他们不具备魔法天赋，这种经历会是他们平凡人生的障碍。”梅尔对阿加斯说道。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当他们一觉醒来，只会记得弗兰契女士拐走了他们，在那之后，他们得到了圣教的救援，这就是全部了。”阿加斯点点头。


    “真是我的好孩子，我的小阿加斯，你实在太棒了。”梅尔笑着摸向阿加斯的脸侧，并继续说道：“你最好快一点，否则就看不到《弗兰契女士》的结局了。”


    “是，我的主人！”阿加斯稍微行礼，然后走进了弗兰契的卧室。


    几分钟之后，阿加斯走出了卧室。


    “我的主人，现在除了她，没人真正记得这里发生了什么。”阿加斯指着弗兰契女士说道。


    “那还等什么？”梅尔走到桌子旁边敲了敲，然后对着弗兰契女士伸出手说道：“午餐时间到了。”


    莉莉丝见状立即高兴地笑了起来，她拍拍拉弥娅的肩膀，示意她该干活了。


    她们化为两道流光钻进硬皮笔记中，而笔记也随之自动翻动起来。


    哗啦啦的翻页声响起，又很快停了下来。


    弗兰契女士的身体很快便随之产生了变化，从她的五官开始扭曲为起点，她的身形长高了一倍，她的皮肤也变得褶皱起来。


    她的头发逐渐脱落，在头顶上甚至长出了几根树苗。


    她的眼睛和牙齿大小不一地揉在她的头顶上，当然，如果她那像极了马铃薯的身体仍然有头部的话。


    最后“她”彻底变成了“它”，它的表情越发痛苦，但却发不出声音，像极了人们梦魇时的样子。


    很快，新的变化开始了，从它那大小不一、如树枝一样的手臂开始。


    它逐渐如同风沙一样瓦解，化为黑色的粉末，然后一股脑地朝着硬皮笔记中扑了进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随后弗兰契女士的身影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


    梅尔和阿加斯来到桌子前，朝着硬皮笔记上看去，发现上面多了一个新的故事。


    那是一个名叫鬼婆怪的超然生物的恶毒故事，上面记载了它狡诈而又残忍的一生。


    而在这个故事的末尾，却记录着一些让梅尔感觉到有趣的内容。


    “一天，鬼婆一如既往地待在家里打瞌睡，一位女贵族和她的仆人来访，它友好地接待了她，但鬼婆想不到的是，女贵族早有预谋，并用阴谋轨迹将它封印在了房间里。鬼婆尝试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法打开那扇门。”


    “接着，一个长着翅膀的恶魔凭空出现了，鬼婆当时吓坏了，它立即变回本来的模样，并与恶魔展开对抗，但那毫无意义，鬼婆被轻易地制服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恶魔对鬼婆进行了极致的虐待。。。”


    “鬼婆的封印持续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又或者更久。到后来鬼婆已经麻木了，时间对它来说变得失去了意义。这一天，鬼婆一如既往地发出哀求，它发誓愿意做恶魔要求的一切。然而让鬼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恶魔这一次停止了对鬼婆的虐待，并且要求鬼婆同意将它的故事写进书里。鬼婆高兴极了，它气急败坏地想着，如果对方早点这样要求它，它会立即同意的，毕竟能够写下自己的故事，一直是它的梦想。”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提出要求呢？鬼婆幽怨地想着。”


    故事到这里便结局了，日记中记录的内容要比梅尔想象中的多一些。


    很明显，两个小家伙将这个叫鬼婆的怪物折腾的不轻。但梅尔更感兴趣的是，她们是怎么弄出一个酷似阿加斯的恶魔的呢？


    梅尔灵机一动，然后问道：“你们掌握了阿加斯的能力吗？”


    “回主人的主人，成为主人的奴仆之后，我们似乎得到了某种恩赐，但远远不及主人那般强大。”拉弥娅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说道：“请主人的主人原谅，我们吃的有点撑，马上就会陷入沉睡，也许要睡上一整天。”


    拉弥娅说话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