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章 侍神者

    “请您只管吩咐，我的主人，我必将全力以赴！”霍尔夫闻言立即行礼说道。


    “我要你保证顺利继承伯爵之位，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第二个结果。”梅尔严肃地说道。


    “这毋庸置疑，梅尔大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霍尔夫是公爵唯一的儿子。”丝蒂芙尼闻言率先说道。


    “据我所知那只是明面上的，但时间会带来许多不确定性，未来一切犹未可知。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不要吝啬向我寻求帮助。”梅尔摇头说道。


    “我明白您在说什么，我的主人。虽然厌倦了争斗，但那不代表我会战败，特别是当对方是父亲的私生子时。”霍尔夫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霍尔夫。别太紧张了，把我的话当成一次善意的提醒吧，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梅尔笑着摊了摊手。


    虽然梅尔话是这样说，但霍尔夫和丝蒂芙尼都清楚，如果梅尔不是特别重视这件事，那她是不会提醒霍尔夫的。


    至于梅尔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亨利·亚历山大，这个下一任王位继承者，他实在是太过不靠谱了一些。梅尔虽然有信心帮助他坐上王位，但这不代表亨利绝对可以顺利继任。


    此外，即便亨利到时候能够顺利坐上王位，但他能当多久的国王，那不是梅尔能够预测的，毕竟得而复失的例子也时有发生。


    梅尔接到的命令从来都不是效忠洛纳斯王庭，她当然更不可能去永远维护亨利。


    说得难听一点，她只是在完成大祭司的命令罢了。


    因为圣教的实力强大，所以它才有资格与洛纳斯王庭达成共识，否则它绝对没有机会登陆洛纳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洛纳斯国教教皇，那么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都将会是一个未知数。


    关于尼拉利姆公爵大人，据梅尔所知，他和康拉德亲王最小的女儿，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愉快时光。


    这件事当初轰动一时，最后还是一位年过六十岁的世袭子爵及时迎娶，这才缓解了尴尬，保全了整个皇室的颜面。


    据说霍尔夫的母亲希尔·亚历山大那时候即将临产，这件事也差点危急她的生命。


    好在公爵大人是花言巧语的达人，这才让希尔相信那只是一个谎言。


    但不论希尔女士如何想，那个仅比霍尔夫小一岁的男孩，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对霍尔夫有着一定的威胁。比如万一康拉德成为了皇帝，也许他会觉得自己那可怜的女儿艾米丽，她才更适合成为公爵夫人。


    “我必将完成主人的命令。”霍尔夫行礼说道。


    “好极了。时候不早了，我现在要回去了，也请你们早些休息。万幸特诺薇娅和薇媞萨早就说过她们将会追随泽法克先生，否则我就不得不将那些差不多的话，再说上两次。现在好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梅尔笑着站起身，然后打了一记响指，并继续说道：“丝蒂芙尼女士，我知道您的魔法天赋非常不错，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如今仍然停留在魔导士初期，如果你打算变得更强，我愿意提供帮助。”


    “当然，梅尔大人，我会和霍尔夫一起努力。届时如果遇到了瓶颈，我会去请求您的帮助。”丝蒂芙尼行礼说道。


    梅尔闻言点头回礼，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而当梅尔回到卧室时，还是阿加斯为她开的门。


    “事情进展如何了？”梅尔对着门闩比划了一下，然后问道。


    “一切顺利，我的主人。遵照您的吩咐，除了那位瓦舍克神官，我已经送其他几位神官去服侍圣神了。”阿加斯一边锁门，一边说道。


    “你真是太出色了，阿加斯。我只是出去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你就把什么都做好了。”说着话，梅尔走到床边坐下来，然后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


    “您过誉了，我的主人，这并不是一项困难的任务。”阿加斯见状立即上前将茶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将杯子递给梅尔并继续说道：“刚刚沏好不久，不推荐夜间饮用。”


    “我有些口渴了，而且我还不急着睡。”梅尔接过茶杯，然后喝下一小口。


    “关于那些角斗士，他们的表现如何？”阿加斯问道。


    “全部出乎我的预料，尤其是霍尔夫。”梅尔说道。


    “您是说，他们竟然敢违背您的意愿？”阿加斯有些惊讶地说道。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他们极其顺从，甚至发誓会永远追随着我。”梅尔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我那样说是因为他们要比我想象中识时务得多，只是霍尔夫，他有些心不在焉。”


    “霍尔夫？我以为他是角斗士里最忠心的那个。”阿加斯说道。


    “他确实忠诚，只是如今已经失去了斗志。”梅尔感慨说道。


    “失去斗志？原谅我的难以置信，我的主人。我无法想象霍尔夫会失去斗志。”阿加斯说道。


    “这不难理解，我可以为你演示让他失去斗志的过程。”梅尔说道。


    “我无法想象那应该如何演示。”阿加斯摇着头说道。


    “一点也不难，你马上就知道了。”说话时，梅尔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她将阿加斯拉到身前，并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可怜的阿加斯，看来他将会好好体验一番，霍尔夫失去斗志的过程了，毕竟梅尔现在一点也不困。


    第二天大清早，梅尔便被一声尖叫吵醒了。


    “阿加斯，谁在外面大喊大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梅尔在阿加斯的胸口处蹭了两下，然后说道。


    “是，我的主人。”阿加斯在梅尔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小心地下了床。


    接着，当阿加斯穿着睡裤，赤着上身走到门口时，他正巧看到瓦舍克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阿加斯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达玛大人他失去呼吸了！”瓦舍克大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惊恐。


    “小点声，瓦舍克，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一群异教徒吗？”阿加斯皱着眉斥责说道。


    “对，对不起，阿加斯大人，只是，达玛大人好像不行了，还有其他几位神官也是。”瓦舍克压低声音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你快去叫驯魔导师们还有祭祀们过来，我去向主人梅尔汇报这件事。注意不要声张。”阿加斯吩咐说道。


    “好的，阿加斯大人，我这就去。”瓦舍克连连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瓦舍克一路小跑去敲门，阿加斯转过身回到了梅尔的房间里。


    “主人，是瓦舍克，他发现了其他神官的死。”阿加斯向梅尔汇报说道。


    “瓦舍克，他怎么会起的这么早，真是可恶。”在枕头上来回蹭了几下之后，梅尔烦躁地坐起身说道：“服侍我穿好衣服，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


    “遵命，我的主人。”阿加斯忍着笑意说道。


    在阿加斯的侍候下，梅尔简单地进行了一番梳洗。


    当她带着阿加斯来到神官们的房间里时，发现其他人已经全都到了。


    “梅尔大人，您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纳卡先生收回检查达玛神官的手，然后继续说道：“通过检查发现，这些神官们全部失去了生命。”


    “他们不会是被人杀了吧？”米娅打着哈欠来到梅尔的身边，然后抱住了梅尔的胳膊说道。


    “纳卡先生，告诉我你对神官们的检查结果，比如伤势，是否中毒等等。”梅尔对纳卡说道。


    “他们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至于中毒，我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特征，也许马卢什祭祀会有所发现。”说着话，纳卡先生看向一旁的祭祀。


    “梅尔大人，根据我的检测，神官们没有中毒，也没有受到诅咒。”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马卢什祭祀继续说道：“如果不是症状不符，我倒是更倾向于他们被帕拉托虫豸吃掉了脑子。”


    帕拉托虫豸，阿加斯闻言撇了撇嘴，将他和那些愚蠢的虫子相提并论，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你说帕拉托虫豸，有发现什么线索吗？”梅尔顺着马卢什的话继续问道。


    “哦不，梅尔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这看起来很像被帕拉托虫豸侵袭之后的状态，但他们并没有被侵袭。就目前看来，我的结论是，他们全部是自然死亡。”马卢什耸了耸肩膀，给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诞的结论。


    然而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诞，但这的确是最客观的判断。


    “你说他们并非被杀害，而是自然死亡？”梅尔问道。


    “恐怕是的，梅尔大人。”马卢什点头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幕倒是和流传于圣教中的某些典故相类似。纳卡先生，你怎么看？”梅尔稍作沉吟，然后问道。


    “书中确实描述了类似的神迹，梅尔大人，那是关于侍神者的赞美诗。事实上，我昨天听到了神官们在祈祷，他们说是要去侍奉圣神，会不会是。。。”纳卡先生左右看了看，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他们会不会是得到了圣神的回应，将他们引向了神的国度，从此侍奉神明。据我所知，达玛大人无比虔诚。”


    侍奉神明。听到纳卡的说法，梅尔心中暗暗发笑，看来纳卡已经想通了一些问题的关键，更甚至已经猜到了真相。


    “你是说，他们举行了某些仪式，并作出了祈求？”梅尔摸了摸嘴唇，然后突然看向瓦舍克：“瓦舍克神官，他们真的祈祷了那样的事情吗？”


    “啊？啊。。。”被梅尔盯住的那一刻，瓦舍克心中念头急转，他赶紧点头说道：“是的，达玛大人确实带头举行了某种仪式，当时他说害怕被人打扰，所以命令我守在门外，那时候纳卡大人和祭祀大人们也在场。现在看来，这也是我没能与达玛大人一同通往荣耀之路的原因。”


    说完这些话，瓦舍克做出一副悔恨懊恼的模样，仿佛在说，他是因为负责看门，所以才错失了侍奉神明的机会。


    一众祭司们闻言全都撇了撇嘴，关于昨天的争吵，祭司们识趣地没有谈起，毕竟谁也不打算惹麻烦。


    除此之外，他们对瓦舍克的印象却是有了改观。


    看来瓦舍克虽然终日被达玛欺辱，显得软弱无能，但就此时看来，他绝对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原来是这样。。。”梅尔饱含深意地缓缓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既然达玛大人和其他神官们获得了这样的荣耀，那我们务必要妥善处理他们的遗体。阿加斯，不如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至于其他人，抓紧时间整理行囊，早餐之后我们即刻动身前往洛纳斯王城。”


    说完，梅尔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而米娅和森迪则是一左一右跟在她的身后，完全没有继续多待下去的意思。


    “是，梅尔大人。”一众圣教徒们对着梅尔的背影行礼说道。


    “遵命，我的主人！”阿加斯同样行礼说道。


    礼毕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默默朝着门外走去，至于那些死去的神官，没人在乎他们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毕竟让圣临者仆侍阿加斯负责处理这件事，这可不是对待侍神者的遗体时该有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么没有谁会愚蠢地继续咬住这件事情不放。


    何况这些神官们一直以来都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们总是那样高高在上，傲慢得只会用鼻孔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