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贪婪之痛

    在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之后，麦蒂女士于她的精神世界当中，看到了恶魔形态下的阿加斯。


    “欢迎您的到来，我的主人。”体型看上去还不到阿加斯一半的麦蒂女士单膝跪下，然后行礼说道。


    “不必多礼。来吧，做出你的选择。”阿加斯伸出一只手掌，数个光球悬浮在他的手掌上。


    “这就是？！”麦蒂强自镇定下来，然后走到阿加斯的面前。


    “这是镜像记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把手放在上面，感受它们，然后告诉我你的选择。”阿加斯看着麦蒂说道。


    “是，我的主人。”麦蒂盯着那些泛着光辉的镜像记忆，然后伸出了手。


    当麦蒂触碰到镜像记忆的那一刻，一段记忆于她的眼前呈现出来，其中大体承载着关于某些魔法的效果和特点，仿佛那一切就发生在麦蒂的眼前一般。


    “真是，太壮观了。哈哈，哈哈哈。。。”麦蒂将精力集中，在观看这些镜像记忆的同时，发出了阵阵痴笑。


    片刻过后，麦蒂将全部镜像记忆看了一遍。


    “怎么样，你会选择哪一个呢？”阿加斯盘着腿坐在那问。


    “我的主人，我不想错过它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请告诉我，如果我全都想要，需要付出什么。”麦蒂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


    “嗯？哈哈哈！”阿加斯仰起头笑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道：“邪恶且贪婪的女人，你的确有资格成为一名恶魔，哈哈哈！”


    看着阿加斯狂笑不止，麦蒂感觉到越发兴奋起来，她的贪婪并没有遭到拒绝。


    片刻之后，笑够了的阿加斯将目光重新放在麦蒂身上，他咧着嘴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看上去竟隐隐带有几分残忍。


    “不，你不需要额外付出任何东西，只要你确定自己想要，我就可以给你。”阿加斯将脑袋凑到麦蒂身前，然后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并继续说道：“我闻到了藏在你灵魂当中的野心，我的小麦蒂。我喜欢那种味道，所以只要你点点头，它们就都是你的了。”


    “主人，我要。我全部都要。”麦蒂的眼神里夹着饥饿，眸子中透出疯狂。


    麦蒂从阿加斯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意味难明的味道，其中包含着明显的戏弄与危险。


    但麦蒂管不了那么多，她无法阻止自己对变强的渴望，保守也从来都不是她的选择。灵魂是纯粹的，它没有心脏与肉体的束缚，在面对自己的欲望时，它不会有丝毫掩藏。


    “那就过来拿吧。”阿加斯伸出一只手，一枚泛着微光的多彩光珠逐渐凝聚在他的手上。


    当麦蒂将目光移向那枚光珠，她便再也挪不开自己的视线了。


    它此时正在缓缓翻滚着，偶尔还会如心脏一般跳动一次，就像拥有生命一般。


    麦蒂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但她却觉得对眼前这一幕异常熟悉，那枚光珠当中，似乎蕴藏着她以往的记忆和宿命一般，在等待她，在召唤她。


    于是，她缓缓抬起手，然后将它握住。


    而当麦蒂这样做之后，她立即感觉到掌心中传来阵阵刺痛。几乎肉眼可见的，那枚光珠逐渐融化，然后有如活物一般，从麦蒂的手心钻进了她的灵魂当中。


    “唔。。。啊！不！！！”就在那枚光球融入麦蒂灵魂的瞬间，无比强烈的剧痛感席卷至麦蒂的全身，让她忍不住哀嚎出声。


    接着，麦蒂的身体开始泛出光辉，这光芒在她的灵魂中忽隐忽现，就像之前的那枚光球跳动的节奏一般。而每当麦蒂的身体泛出一次光辉，麦蒂便会惨叫哀嚎一次。


    “主。。。主人，救。。。”麦蒂不时地发出抽搐，挣扎着想要求救。


    然而阿加斯却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打算帮助她的意思，更甚至是，阿加斯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眼前这一幕一般。


    尽管麦蒂女士已经痛得翻出了白眼，但她还是拼尽全力地进行着思考。透过阿加斯的表情，她意识到这个过程虽然无比痛苦，但应该是不会致命的。


    于是，在短暂的求救之后，麦蒂选择主动闭嘴，并试图自己找出应对的方法。


    如果只是疼痛，是无法让麦蒂屈服的。


    冷静下来之后，麦蒂马上意识到，随着她的每一次剧痛，都会“看到”许多的记忆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终于意识到，这种撕裂灵魂的疼痛，是源于恶魔记忆与她之间的融合。


    麦蒂总算是明白了，阿加斯笑容当中的含义。那是贪婪之下的暴食，所带来的撑胀感。


    接着，麦蒂尽她所能的集中精神，然后去尝试将那些记忆与自己的灵魂融合。抵触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接受它们才有一线生机。


    肉眼可见的，许多晦涩难明的符号与恶魔文字，于麦蒂的灵魂之中忽隐忽现起来。可惜麦蒂此时看不到她的身体，否则她就会发觉，那些暗红色的符号和文字，正在她的身体上闪烁，最终全部融入到了她的骨与血当中。


    如果这个过程成功，麦蒂的灵魂与身体将彻底契合，真正成为一名恶魔。


    “真不愧是麦蒂大人，这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奥秘。”阿加斯摸了摸下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并继续说道：“可即便如此，你的灵魂依旧还是太弱了，就算你愿意张大嘴巴，但又能吃下多少呢？不，这样一来恐怕会让你更快感觉到胀痛，真遗憾，我原本还能再多欣赏一会儿。”


    阿加斯自言自语的时候，麦蒂的灵魂却是越发明亮起来。在她的眼睛里，甚至已经射出了两道猩红的光柱。


    “主人。。。”麦蒂忽然有所明悟，她的极限就要到了，于是赶紧继续求救。


    “我在这儿，有什么事吗，麦蒂大人？”阿加斯明知故问。


    “求你，我快到极限了，无论如何，求你。”麦蒂痛苦地说道。


    “哈哈哈。。。别担心，我心爱的小麦蒂，你不会有事的。”阿加斯笑着将手放在麦蒂的头顶，然后继续说道：“贪婪的小东西，接受恩赐吧。”


    阿加斯的话音一落，麦蒂就感觉到一阵阵奇异的能量从她的头顶，流向她的全身。就像是久旱之后的甘露，顷刻间将她已经开始龟裂的灵魂修补如初。不仅如此，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强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灵魂重新拥有了肌肉一般，无比强横的感觉让她激动地想要放声大笑。


    但是很快，强大的感觉便逐渐退去，她的身体重新感觉到了疼痛。


    不过这一次与之前的濒临崩溃不同，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妙感受，她隐隐能够感觉到她的灵魂表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即将破体而出。


    “唔。。。啊！！”随着麦蒂的一声尖叫，麦蒂的手掌由内而外地被撕裂开来，一只暗红色的手掌逐渐显露出来，并且开始肉眼可见地变大。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着，每当麦蒂惨叫一声，她的身体便会破裂一部分，并随之变大。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当真是让阿加斯过足了眼瘾。


    麦蒂痛苦呻吟的声音也逐渐变得不再剧烈，而是变得意味难明起来。


    “奥。。。嗯。。。”随着麦蒂的一声长吟，一双羊角从她的额头上长了出来。


    在她的身体用力地向上挺了挺之后，她直接朝着一旁软倒下去。


    阿加斯见状一把抱住了麦蒂，并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


    “我不认为你会失败，但也绝对没想过你会如此成功。恭喜你，我的小麦蒂，从今天开始，你真正成为了一名恶魔。”说话时，阿加斯用手指在麦蒂的角上来回摩擦。


    “唔。。。主人，感谢您赐予我变强的机会。”麦蒂虚弱地说道。


    “你确实应该感谢我，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谁懂得制造镜像记忆，更别提将之转为能量供人吸收了。”阿加斯骄傲地扬了扬头，但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离奇的经历，于是有些心虚地继续说道：“至少恶魔和人类都不行。”


    “您是说，恶魔和人类之外，还有更强的存在？”麦蒂的眼睛明显一亮。


    “咳咳，坦白说，我不知道。一些传闻中的恶魔要比我已知的强者更强，但没有谁真正见过他们。还有所谓的神，相传他们和恶魔战斗了无数个岁月，但那如今也仅仅是传说罢了。”阿加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还是说一些看得见的问题吧，我首先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虽然你吸收了几份记忆，但这并不代表你已经获取了与之对等的力量，一切还需要靠你自己努力才行。”


    “我会的，我的主人。我对自己现状的初步了解是，我所融合的第一份记忆，来源于一位名叫噬心者的恶魔，他拥有吞食记忆的奇特能力，如果没有它，我根本无法应对接下来的镜像记忆，唯一的结局只能是被那些记忆撕成碎片。”麦蒂用侧脸在阿加斯身上蹭了蹭，然后继续说道：“您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您计划好了这一切。虽然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疯狂的实验，但我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恰恰相反，您完全可以用我的身体，甚至我的灵魂来进行实验，那个过程真是美妙极了。它能够让我变得更强，我很想再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