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血之赞礼

    “滴答。。。”


    晕厥的阿加斯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对了，我被麦蒂女士打败了。。。难道灵魂在死亡之后，还能再去另外一个地方吗？”阿加斯用力地甩了甩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


    仔细打量之后，他发觉这里并非是某一个新的未知地域，这里就是他自己的精神世界。


    “怎么回事，所以我并没死？麦蒂，那个女人在哪？！”阿加斯有些紧张地左右观察起来。


    一想到麦蒂女士，那个比恶魔更加疯狂的女人，阿加斯还真是不敢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唔。。。”很快，一声略带痛苦的呻吟声传进了阿加斯的耳朵里。


    “是她！她怎么。。。”阿加斯仰起头，感觉非常疑惑。


    此时麦蒂正悬浮在阿加斯的正上方，她被许多源于虚空的锁链捆绑着，整个身体也被那些铁链拉扯成一个“大”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可是神器，就算是恶魔，也不可能吸收神器！”麦蒂女士有些虚弱地打着摆子，身体一颤一颤地哆嗦着说道。


    听到麦蒂那虚弱的声音，阿加斯更加疑惑了。


    “神器？什么神器？”阿加斯说着话，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胸腹之间。


    于是，他惊讶地发现，那根原本插进他胸腹之间的短矛，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他受创的位置上，多了一个金色的纹身，看造型那是一柄短矛。


    阿加斯低头瞄向这个纹身，某种莫名奥妙的知识涌入了他的心中，让他忽然有所明悟。


    下一刻，阿加斯伸出手朝着旁边一抓，一柄金色的短矛于他手中凭空出现。


    “唔。。。似乎短了一点，如果能变长一些就好了。”一个念头至此，那短矛竟然真的变长了起来。


    阿加斯见状立即裂开嘴笑了，他挥舞长矛朝着前方一刺，发出一阵锐利的鸣声，荡向四周久久不息。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神器，麦蒂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要感谢您为我精心准备的大礼，我很喜欢！”阿加斯仰头发出大笑，然后一跃而起，飞到了麦蒂女士对面。


    可怜的麦蒂女士，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风，显得非常萎靡，她身上的金光也已经消失不见。


    “噗嗤。。。”


    阿加斯用长矛锋利地尖头，轻轻刺入麦蒂女士的身体。


    “啊！！不要！阿加斯大人，请把它拔出去。您不能杀我，为了梅尔，为了圣教，你都不能杀我！”麦蒂哀嚎一声，然后快速地开口说道。


    可怜的麦蒂女士，此时再也没有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反倒是像极了一只受了伤的小野猫。


    “你在威胁我？”阿加斯皱了皱眉，将矛尖稍微转动了一下。


    “不！我没有，我不敢那样做。阿加斯大人，我只是想说，我还有用，您完全不必杀死我。”麦蒂求饶说道，她的语气越发虚弱了，可阿加斯并没有拔出长矛的意思。


    “可你太危险了，留着你倒不如让我现在就饱餐一顿。”阿加斯伸出舌头，灵活且柔软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大人，与其杀了我，不如让我为您效力！我猜您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毕竟我在圣教中的身份不低，我甚至是梅尔的老师。我可以认您为主，这样一来，您就不用再怀疑我的忠诚了，阿加斯大人。”为了活下来，麦蒂女士打算拼了。


    “哦？认我为主。。。”阿加斯上下打量着麦蒂，终于将那根长矛拔了出来。


    “嗯。。。”麦蒂吃痛用力地皱起了眉，强行忍下痛苦没有晕厥过去。


    “真是凑巧，我正好有收藏契约的好习惯。”说着话，阿加斯将一份契约递给麦蒂。


    “是，主人。”麦蒂接过契约书，几乎没有看上面的内容，便写下了她的名字。


    契约很快化作一阵能量，呼啸着灌入到了麦蒂女士的身体当中。接着，那些虚空中的锁链，也全部化作了虚无。


    “唔。。。”麦蒂女士轻声发出一声痛呼，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下摔了过去。


    就在她坠落在地面之前，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谢谢您，阿加斯大人。不，不对。应该是谢谢您，我的主人。”麦蒂女士一时间感觉到五味杂陈，她这幅柔弱姿态，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难以置信。


    “你还真是果断，我给你的契约，你竟然看也不看便签了下来。”阿加斯盯着麦蒂女士说道。


    “我完全没有那样做的必要，那是毫无意义的犹豫，我的主人。”麦蒂说出了她的想法。


    “说得对极了，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你所签订的是契约中最为苛刻的一种，直白的说，就是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也会死。”阿加斯故意强调说道。


    他实在是太想看一看麦蒂女士恐惧和焦虑的样子了，哪怕她已经彻底效忠于阿加斯。


    “同生共死？真是浪漫的契约，我猜我的好徒弟梅尔一定没有这种待遇。我的好主人。”麦蒂冲着阿加斯眨了眨眼睛说道。


    这样的态度实在让阿加斯感觉到有些腻歪，看来麦蒂女士完全没有因此感觉到不安，反而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架势，这让阿加斯感觉到有些无趣。


    “还真不愧是麦蒂大人，也许除了灵魂泯灭之外，恐怕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感觉到害怕了。”阿加斯半是夸奖，半是讥讽地说道。


    阿加斯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觉得方才应该多戏弄麦蒂一会儿才对。


    “我的好主人，我无比享受您调情的语气，但我不得不向您汇报一件事情。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的话，我那副完美的身体恐怕就不得不面临衰竭和死亡了，因为您收服了神器桑阿维达兰克，也就是这柄长矛血之赞礼。”麦蒂女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阿加斯胸膛上的纹身印记，然后说道。


    “血之赞礼？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阿加斯疑惑地问道。


    “坦白说，我不知道，我的主人。为了能够使用它，我用仪式将它与我的身体连在了一起，所以之前我才能够侥幸偷袭成功。可现在，我已经彻底感觉不到它了，这说明，那柄插在我身体里的神器，也许现在已经变成一柄普通的长矛了，而它现在正插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麦蒂躺在阿加斯怀里，语气越发虚弱地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忠实的奴仆，我当然不能就这样将你放任不管。”说话间，阿加斯发动了魂歇之地：“睡一会儿吧。”


    “这是。。。”一阵阵恢复灵魂的未知能量涌向麦蒂，不等她仔细感受，便晕厥了过去。


    看着渐渐飘远的麦蒂，阿加斯盯着她额头上那个圆环形状的印记皱眉不语。


    忽地，阿加斯随手制造出一面镜子，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额头上同样拥有一个环形的印记，此时正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唯一的区别在于，麦蒂女士头上的印记更像是一个标志，而阿加斯额头上的这个印记，倒是更像一件活物。


    也许是感觉到了阿加斯的注视，那圆环印记缓缓消失不见，但阿加斯知道，它只是无法被看见了，但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


    想了一会儿之后，阿加斯最终也只能无奈摇头。虽然麦蒂没有明说，但阿加斯明白，自己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全都多亏了这枚圆环。阿加斯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所知道的是，他的家人全部因为它而丢掉了性命，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它，阿加斯才能两次化险为夷。


    也好，全当它是，来自母亲的最后守护吧。


    阿加斯低下头，然后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额头，闭目不语。许久之后，他将双手放下，然后准备彻底苏醒过来。


    阿加斯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他还在那间实验室当中，昏暗的灯光，还有冰冷的仪式床，这些糟糕的感受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嗯。。。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他头顶上传了过来。


    “麦蒂，你还好么？”阿加斯想要站起来，却发觉他被铁链固定在了仪式床上。


    “主人，我感觉不太好，我被神器吸食了大量血液，我恐怕无法自己打开锁链了。”麦蒂虚弱而痛苦地说道。


    阿加斯闻言没有说话，用力地拉扯着拴住自己的粗大铁链，试图挣脱。


    “哗啦咣啷啷。。。”


    “嗯！”阿加斯猛一较劲儿，终于拉断了左手臂上的铁链。


    解放了一条手臂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很快，阿加斯便扯断了身上的铁链。


    站起身走到麦蒂身前，阿加斯这才看到了麦蒂此时的惨状。这哪里是感觉不太好，此时麦蒂已然是面无血色，奄奄一息了。即便她的体质强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太久，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


    “坚持一下。”阿加斯伸手握住插在麦蒂身上的血之赞礼，然后用力向外拔了出来。


    “唔。。。啊！”麦蒂接连不断地发出哀嚎，直到血之赞礼彻底抽离她的身体，麦蒂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