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寻找肖楠（一）

　　 在帮助落樱重建情报站之后他们的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

　　 回家，但回家的感觉并不惊喜，而是充满了伤怀，每个人的脚步都异常的沉重，在古巴的几个月里所有人好像都老了许多，踏上祖国大地的那一瞬间，家的感觉回来了，但心情却糟糕的可以。

　　 五个人没有乘坐接应他们的车辆，只是将行李丢在车上然后一起离开，他们没回基地，是因为他们得到消息肖楠没在哪里。

　　 整个过程中只有林萧对接应的司机简单了做了交代，其他人谁也没说话。

　　 司机看着这群健壮的特种老爷不高兴也不干造次，乖乖的拉着众人的行李回了驻地。

　　 众人沿着大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虎低声问道：“我们去哪？”

　　 “不知道。”李然看着满街的红男绿女茫然的回答。

　　 “该去哪？”林萧低沉地问。

　　 “该去看头儿。”蛮牛掏出香烟点上狠命的吸了一口，又重复道，“该去看头儿！”

　　 “是啊。”林萧深吸了一口气，“该去看头儿。”

　　 “去哪？”艾虎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是啊，去哪！”朗风看着天空，“该去哪儿，我们又能去哪？”

　　 所有人沉默，相对熙熙攘攘的人流，几个人有些格格不入。

　　 “去头儿家，我们去头儿的家。”李然也点上一支烟很黑道大哥范围的说道，“就算头儿办妥了一切手续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搬家。”

　　 “好，那我们就去头儿的家。”蛮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不行。”林萧摇头，“我得到的消息是头儿的家人还不知道这事儿，我们别去添乱，要知道这可是大事儿，老人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艾虎急了。

　　 “坦率地说，没办法。”林萧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如果他不像见我们，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所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鸡毛从长计议。”蛮牛丢下烟头，“你觉得头儿会主动见我们吗？他现在胳膊没了，他不想见我们，他想远离这个圈子。”

　　 艾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彤彤怎么办？头儿会不会和她分开？”

　　 他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了嘴，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肖楠和孙彤还没结婚，以肖楠现在的状态他是不可能拖累孙彤的。

　　 “嗯，这还真是问题。”林萧皱了皱眉，“我去给小雨大个电话探探口风，你们在之二等我。”

　　 几个人站在路边闷头抽烟，硕大的个头和光溜溜的脑袋在加上蛮牛脸上的伤疤，让人看了望而生畏，行人远远的绕着走，为恐怖之不及。

　　 气氛实在沉闷，李然将控烟和丢进垃圾桶：“等着，我去买烟。”说完他也走了。

　　朗风不抽烟，站着也觉得憋屈就说道：“牛哥，虎哥，我去买水。”说完也走了。

　　 “妈的，都他娘的跑了。”艾虎将烟屁丢尽身后的垃圾箱。

　　 “大家心里都堵得慌，呆不住。”蛮牛踢了一脚路边石头，有些暴躁。

　　 蛮牛和艾虎站在路边大眼瞪小眼，头型看上去和刚出监狱差不多。

　　 连看美女的心情都没有。

　　 正在两人沉闷憋屈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很嚣张的声音喊道：“喂，小子，你们是混那条道儿的？”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五花里胡哨的不良青年，这几个年纪确实不大，最大的也就是二十二三岁，为首的是个剃着锅盖头，头发还染成绿色的年轻人，这家伙高瘦，像个麻秆，一脸青白之色，看上去想过瘾君子，浑身上下混混味道很浓，不用看就是那种打架斗殴的社会混混，但还算不上流氓。

　　 见到这阵势附近的人立即躲远，还有人小声说，流氓打架，小心喷一身血，有些好事儿的人远远的围着看热闹。对此艾虎和蛮牛也只能相视苦笑，没想到堂堂特种兵今天居然要扮演一把流氓的角色。

　　 蛮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锅盖头。

　　 “嘿，傻逼，看什么看，说你呢。”绿毛异常嚣张的说道。

　　 “我操……”蛮牛大怒，还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就想上去动手。

　　 艾虎给气乐了，他拉住蛮牛反问道：“傻逼说谁？”

　　 “傻逼说你，怎么地，想打吗？”绿毛挥了挥比面条粗不了多少的胳膊，身后的几个人把手都伸进了怀里，看样子是想拔刀。

　　 蛮牛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傻逼，自己上了艾虎的套都不知道。

　　 “我操，你他妈的干骂我！”绿毛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艾虎大骂，“小子，别嚣张，这是我们的地盘，小心我废了你。”

　　 蛮牛很瞥了他一眼：“傻逼，爷在这儿，有种你废一下试试。”

　　 “干你娘……”绿毛大怒，抬脚往蛮牛裤裆踢去。

　　 蛮牛不躲不闪只是右腿微动，绿毛的一脚踢在了蛮牛的腿上，他那两条大象腿被踢一脚也算不得什么，蛮牛本以为这只是几个混混，没想到这家伙下手这么狠，不由得大怒，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直接扇在绿毛的脸上直接将他打了筋斗，头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旁边的几个小子一下就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看似随手的一巴掌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下都被镇住了。

　　 绿毛半天才捂着磕破的脑袋爬起来：“呸……”一口吐出了四颗牙，看着自己吐出的牙他又惊又怒指着蛮牛对旁边的几个人大喊，但因为缺了四颗牙所以说话口齿不清：“奇们滕什破，还卜给我搭（你们等什么还不给我打。）”

　　 几个小子一时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绿毛又喊了一句：“动手……”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起扑向蛮牛，有人还同时拔出了匕首向蛮牛刺过去。

　　 蛮牛毫不在意，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他根本不把几个混混放在以眼里，只见他跟轰苍蝇一样随意挥了挥手几个小子就都趴在了地上，蛮牛垫着从他们手里夺来的一把剪刀：“他妈的，这么长的刀，够狠。”说完他抓住刀尖双手一用力“啪……”的一声将刀子掰断丢在地上，“滚。”

　　 “小子，有种你别跑。”几个混混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还在摇晃的绿毛撒腿就跑。

　　 “妈的，回来，老子还没打够呢。”蛮牛有些失望的喊道，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可以发泄一下的对象，没想到几个家伙这么不禁揍。

　　 “你这算是街头斗殴，影响极其恶劣。”整个过程中艾虎只是站在一边看戏，其实他也就只有看戏的份儿，蛮牛对方这些小混混简直都是大材小用，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屁，难道我站着让他们打？”蛮牛翻了翻白眼，“再说我们也没穿军装，怕鸡毛？”

　　 “这要是让头儿知道了非得踢……”说到这他想起了肖楠恐怕再也没机会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妈的……”蛮牛一想到这个就火大，猛地一拳砸在身后的墙上，白粉墙顿时被砸出一个坑，碎裂的墙皮撒了一地。

　　 “你们发什么神经？”李然叼着烟走了过来，“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没事儿，走那边凉快。”艾虎先一步走到一边的楼底下急急地向李然要了香烟点上，李然也没往心里去。

　　 附近看热闹的见架已经打完也就都散了。

　　 没一支烟的工夫朗风买来的大堆的饮料和冷饮，几个人蹲在路边继续等，又过了一会儿林萧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李然问。

　　 林萧叹了口气：“和我猜测的一样，彤彤还不知道头儿的事儿。”

　　 艾虎挠了挠头：“照这么说，头儿父母不知道，彤彤也不知道，头儿也不在总部，那他去哪了？这事儿有点蹊跷。”

　　 “咱们中队的另外两个小队也在打听头儿的下落，但谁都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大队长和政委都在北京开会，总部现在暂时由老宋负责，但他也不知道头儿到底去哪了。”

　　 蛮牛道：“那就奇了怪了，难题头儿人间蒸发？”

　　 李然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他娘的才人间蒸发呢！”

　　 “呸呸呸……我嘴臭。”蛮牛也觉得自己说了该说的赶紧吐吐沫。

　　 “他是不想见我们。”朗风一句话说道了点子上，“但问题是他连家里人和女朋友都不告诉，这我就不懂了。”

　　 几个人正说着林萧突然觉得不自在，他转头向四周张望：“怎么回事儿？”

　　 其他人也发觉不对，一看之下发现人群里多了一些表情不善的人正不时的想着边看过来。

　　 “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儿？”李然有些纳闷的问道。

　　 “操，还敢回来？”蛮牛在人群里看见了捂着嘴的绿毛。

　　 听他这么一说林萧立即明白这事儿和他有关：“怎么回事儿？”

　　 “那啥，刚才几个混混找麻烦，让我给揍了一顿，没想到他们还敢回来，妈的，看样子是找了不少帮手。”蛮牛在人群里仔细辨认，至少要有十几个人在向这边张望，“就这几个人，还不够我过瘾的呢。”

　　 林萧恼怒的说道：“就知道惹事儿。”

　　 “他们打我难道不还手？”

　　 “闭嘴，回去在收拾你。”林萧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绿毛也发现蛮牛看见了他，就跳出来嚣张的喊道：“小子，爷回来了，看我不拔了你满嘴的牙。”

　　 “看你那傻逼样。”蛮牛撇着嘴骂道，“看来打掉四颗牙没能让你闭嘴，一会儿在打你四颗。”

　　 绿毛吓得一哆嗦，嘴上还是不服气的说道：“这次我叫了兄弟们来收拾你，怎么，你也找了帮手？那太好了，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你们赢了这条街归你们罩，我们赢了你们趁早滚蛋。”

　　 “我操，把我们当成抢地盘的流氓了。”李然小声说，“揍他娘的。”

　　 “别惹事儿。”林萧把蛮牛拨到一边，“各位，我们只是路过，你们别误会，我们这就走？”

　　 绿毛一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我操，想跑啊？晚啦，早干什么去了？今儿非得教训你们几个小子不可。”说着他大喊道，“兄弟们，抄家伙，废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着他的喊叫人去里顿时站出二十几个形色各异的小混混，手里全都拿着家伙，铁链、钢管、匕首、木棍，还有两个人拿着片刀……

　　 “我操，人还真不少。”蛮牛摸了摸自己的锅盖头，“看来今天这场架是躲不过去了。”

　　 “还不都是你惹得事儿！”林萧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躲不过去，就揍他娘的，妈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正没地方发呢；大家注意，他们带了家伙，我们自保应该没问题，别闹出人命来。”

　　 谁也没想到林萧会说这话，还以为他只会像一条冰冷的蛇一样伏在暗处不动。

　　 “我靠，这下爽了。”蛮牛大笑，“干他娘的。”说着主动冲向了那群流氓。

　　 “有点分寸，别搞出人命来。”林萧在后面叮嘱。

　　 蛮牛道：“他，一打架就兴奋，要是不当兵就是一混混。”

　　 这时的蛮牛已经冲入人群和那帮家伙混战起来。

　　 “还等什么？还不快上？”林萧喝了一声也冲了上去，李然、艾虎、朗风也先后跟了上去，一场大混战就此展开。

　　 蛮牛虎入羊群手脚挥舞瞬间就放到了三四个，之间他随手抄起一把片刀来回冲杀，又有几个混混被他用片刀狠狠地扇了几耳光，被打得鼻口蹿血，脸肿的像个包子，只剩下蹲在一边捂着脸嚎叫的份儿。

　　 李然夺过一根木棍横挡竖劈打得附近的混混惨叫不断，几个个特种兵对二十几个小混混，这架打得没啥悬念，没多久站着的就剩下林萧几个人，所有的混混全都倒在地上哼哼个不停。

　　 “一群废物。”蛮牛用片刀敲着绿毛的脸，“就这点能水也出来混社会，操，太给你妈丢脸了。”

　　 “以后在看见他出来混就砍断他的腿。”艾虎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各种武器丢尽垃圾桶，“告诉你们，社会不是给你们混的。”

　　 这场斗殴事件闹得不小，警察很快就来了，不由分说就要将所有人都带走，反正都得回去才能解决，就在林萧他们准备登上警车的时候另一队车辆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几乎一瞬间大家就透过车玻璃认出了来的人是谁。

　　 “糟了。”蛮牛迅速躲到了所有人的后面。

　　 “是大队长。”艾虎也觉得脊背发凉。

　　 “他不是在北京开会吗？”李然心里开始打鼓。

　　 “看你们惹的好事儿。”林萧瞪了众人一眼迈步迎上去，他是这里的最高军衔，反正躲不开，还是主动“自首”的比较好。

　　 大队长黑着脸下车，一同跟着来的还有几个参谋。

　　 林萧虚着心正想敬礼，大队长却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别在这给我的丢脸，事情我知道了，回去再说。”

　　 “是……”林萧只好闭嘴，心里却打开了鼓，听得出大队长非常的不高兴。

　　 参谋找到警察的负责人交涉一番之后回来告诉大队长可以走了。

　　 在一群混混敬畏而又惊异的目光下，五个人被带上了军车，绿毛擦了一把鼻涕：“妈的，他们不会是外国特务吧？”想到这他差点尿裤子。

　　 混混们全部被警察带走，而战士们被大队长带走，回到基地之后五个人收到严厉处分，被关禁闭一周。

　　 肖楠走了，林萧升任代中队长，开始管理一个中队，李然被提拔为副中队长兼任小队长，一切事情都要从头做起，肖楠的离去给中队带来了小的打击，几支小队的士气都很低落，大队长决定短时间不打算给他们任务。

　　 现在队伍最重要的就是恢复士气，但这又谈何容易？肖楠在整个中队中是至关重要的灵魂人物，他的离开中队就像丢了魂一样，林萧在千头万绪中难以理出一个头绪，只好从头慢慢来，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大家虽然心情因为肖楠的离去而很糟糕，但至少没人给他找麻烦。

　　大队长的命令是暂时休整，慢慢调养，暂时不分配任务，为了让他们有个好的心情特意将他们拉到草原集训，所是集训其实并没有什么强度可言。

　　 关于肖楠的去向没人知道，而可能知道的大队长又没人干去问，林萧只好通过林雨璇打听消息，结果是肖楠一家都搬走了，彤彤也不知去向，所有线索仿佛一下都断了，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