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殒风，美丽的男性？

　　所谓的黯精灵，指的是那些被自己的族群流放了的精灵，在精灵中，通常只有犯了无法被同胞原谅的罪行，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迷恋故土是每一个精灵的天性，对于他们来说，遭受驱逐，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

　　萨乌丁并不知道这个来到自己面前的美丽精灵做过什么事，会被她的同胞厌恶和驱逐，而他对此也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她所带来的消息。

　　“阁下，有好几天没见到您了，您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美丽的黯精灵轻巧地弯下腰，将右手放在胸前。这本是一个应该由男性来做的礼节，但她却做得极为赏心悦目。

　　“怎么可能还不错？”海盗头子冷哼了一声，“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与阴沟里的老鼠做邻居，连个女人都见不到，你觉得这也叫不错？”

　　“啊，这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不是么？”黯精灵殒风有意忽略他在“女人”这个字眼上所加的重音，“毕竟，您可是这个王国一直在悬赏通缉的要犯，若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城市里，就算是公主殿下也会很困扰的。不过，您可以放心的是，这种日子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前往天上花园遗迹的那几个人已经带着蓝色行星碎片到达了这个城市……”

　　“你已经接触他们了？”

　　“还没有，”美丽的精灵看上去有些苦恼，“他们目前住在城市南面的海风旅馆，在等待着有人告诉他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这不就是你的任务么？”萨乌丁冷冷地看着她。

　　“是的，”黯精灵苦笑了一下，“但是、嗯、怎么说呢……出了点小问题，您知道的，再完美的计划都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更何况……”

　　“更何况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完美，”海盗头子哼了一声，“你所效忠的那位殿下根本就是在赌博。”

　　“确实如此，”黯精灵殒风叹了口气，“但却是个值得去冒险的赌博，不是么？如果侥幸赌赢了，这个国家的危机将会马上解除，您也可以夺回您的平峡岛，继续当您的海盗。而如果不幸赌输了……”

　　“那也不过是死了几个傻瓜而已！”萨乌丁大笑。

　　美丽的精灵轻轻地陪笑了几下，声音异常地动人。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海盗头子停住笑声，看着黯精灵。

　　“啊，不是什么大问题，”殒风回答，“只是那个原本同意帮我们锻造蓝色行星碎片的老矮人，突然反悔了。您放心，我会去好好地劝说他的。我来这里，也是希望您所答应的那一部分……”

　　“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海盗头子注视着美丽的精灵，只觉得喉部有些发干。他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太久了，久得连女人的胸脯是硬是软都差点忘了。他装作思考问题一般，慢慢地踱过黯精灵身边，无形中挡住她的来路。

　　“不过什么？”美丽的精灵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处境的危险，只是轻巧地皱了下眉，“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条件早就谈妥了。”

　　“没错，确实谈妥了。”确定对方已是无路可逃后，萨乌丁才开始用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她。说实话，不管是容貌还是体态，她都远胜过自己以前所见过的女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胸部看上去不够凸……不过没关系，十全十美的女人总是不存在的，就算是精灵估计也是一样。更何况，胸大从来就不是精灵女性的特征。

　　身体中那许久不曾释放的冲动，让海盗头子很想马上把她的衣服剥开，不过，有些事情，操之过急就会失了味道。他微笑地看着美丽的精灵：“该谈的确实都已经谈妥了，但是，再加上一两个小小的条件，我想，那位公主殿下应当也不会太过介意。”

　　“比如说……”

　　“比如说，你陪我睡上一觉。”萨乌丁凑到美丽精灵的耳边，淫笑着。

　　黯精灵殒风吃了一惊，仿佛是现在才意识到他的企图。美丽的精灵斜了斜身子，避开从萨乌丁口中故意呼出的热气。

　　“有时候为了大局，偶尔得做出一些牺牲，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是懂得的吧？”萨乌丁伸出手，从侧面托起精灵的下巴。

　　“是的，我懂……”美丽的精灵睁大眼睛，“可我从来没听说您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废话，只要是男人都有这种癖好，何况是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把送到眼前的……”

　　“等一下，”黯精灵突然叫道，“阁下，您是否弄错了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弄错了什么？还是说，你怀疑我的性能力？”萨乌丁欣赏着精灵的美丽。

　　“那个……”精灵小声地问，“阁下，我其实是一个水之精灵……您以前见过水之精灵么？”

　　“没有，那又怎样？”萨乌丁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管是水之精灵还是森林精灵，在这块大陆上的数量都极为稀少，除了眼前的这个，他以前确实没见过别的精灵。不过，精灵族的俊美，那可是无人不知的事。

　　“那么，您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一族中，男性和女性长得都差不多……”黯精灵小心地“提醒”。

　　“你到底想说什么？”海盗头子开始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是想说……其实我跟你一样是男性。”黯精灵露出一个娇美的微笑。

　　萨乌丁开始僵住了。

　　“但是，如果您确实想的话……”黯精灵殒风低声说着，“正如您刚才所说的，有时候为了大局，偶尔也得做出一点牺牲。所以……轻一点可以么？”

　　“美丽的男性精灵”转过身子，背对着发呆的海盗头子翘起臀部。她（他）的姿态实在是太过诱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看到他（她）的这个样子，都会产生一种将其脱光后从后面狠狠弄进去的冲动……前提是不知道他（她）的性别。

　　萨乌丁已经是彻底地怔住了，他甚至想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居然在调戏一个男人？仔细回想一下，在与这个黯精灵的几次接触中，他所行的都是男性的礼仪，穿着也基本上是中性的，只是，自己一开始就把他的美貌和女性联系在了一起，在先入为主之下，甚至还把他的男性礼仪当成了“可爱”……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糟糕的是，虽然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个男的，却仍然被他这极具诱惑力的举动所勾引……

　　海盗头子只觉得口舌发干，他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冷冷地从喉部挤出一个声音：“滚……”

　　※※※

　　相比起阴暗的下水管道，此时，在地面上，顶多不过算是昏暗而已。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淡黄的柔光斜洒而下，将海风旅馆与其周围的低矮建筑抹上了一层醉色。

　　在旅馆三楼一个简朴的窗口处，有个女人从窗帘中探出半个身子，像是在欣赏着黄昏下的海边城市。女人并不算是非常漂亮，但那静然与陶醉的表情，却让她多出了某种韵味。偶尔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地眯了一下眼，张口欲诉，却又摇了摇头。她向窗口下方的街道看去，那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一个粗壮的汉子抬起头，向她招了招手。

　　她回报了一个微笑。

　　这个汉子是她的丈夫，同时也是海风旅馆的老板。

　　旅馆老板正在底下聊着天，虽然这个时候正是客人最多的时间段，不过，那些事只要交给雇来的伙计就可以了。他原本只是一个渔夫，却在一次出海中幸运地得到了一颗大珍珠，买了个好价钱，并以此为本钱，成为了这个海边城市生意最好的旅馆的主人。

　　而对他来说更幸运的，是他还娶到了一个好妻子。他的妻子不但漂亮能干，还从不在外偷人。

　　想到隔壁那家布铺老板的妻子，他在回忆着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叫声时，也忍不住安慰自己，幸好自己的老婆绝不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抬头看了看从窗口探出身来的妻子，得意地向她招了招手，然后继续和其他人聊着。这时，他看到两天前才和同伴住进来的那个叫莫莉的少女正向自己走来，在她身后，是那个十二三岁左右、总是容易害羞的女孩。

　　“老板，”莫莉向旅馆的主人大声叫道，声音听起来比男人还要粗野，“有没看到我的同伴，叫梅吉的那个。”

　　“没看到他出来。”旅馆的主人摇了摇头。

　　“那家伙，总是一不留神就跑没影了，”莫莉抱怨了一句，回头看着那个女孩，“安娜，你就别找他了，跟威尔去玩吧。”

　　“可、可是……”女孩急了，“梅吉大哥明明说了要跟我一起去港口的，他从来不骗人。”

　　“他要是从来不骗人，那我还从来不打架呢。”莫莉嘀咕了一句。看着小安娜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她继续去找那个该死的梅吉。

　　在看着她们离开后，仍然半趴在三楼窗口处的女人小声地张开口：“你的同伴在……在……轻、轻一点……啊……”

　　此时，她探出窗帘的上半身虽然看上去衣裳整齐，然而在窗帘内的部位早已脱了个精光。一个少年正用手扶着她光光的屁股，有节奏地冲刺着。

　　旅馆老板并没有弄错，他的妻子从来不在外面偷人……她只在自己家里偷人。

　　梅吉将她那光滑的臀部撞得叭叭作响，同时还将手伸进了她翻到腰上的裙子里。女人除了露在外头的半截衣裙外，里面早已是真空的，很轻易地就被梅吉牢牢地抓住豪丘。

　　“真是个骚货，”梅吉使劲地捏了一下，让她痛得差点叫了出来，“竟然喜欢被自己的丈夫看着让人干。”

　　旅馆老板的妻子吃吃地笑着。

　　在连续不断地撞击后，梅吉将体内的那股热流一滴不剩地注入了她的体内。

　　在穿好衣服后，他才想起答应了安娜·苏要带她出门，于是拍了拍女人的屁股，被她回过头来的媚眼酥了一下好，才溜了出去。

　　刚下楼，他就看到了莫莉和安娜，还有一个人与她们在一起。那个人身材纤细，单从侧面看去，便已是非常漂亮，她穿着其实更适合男人的粗布衫和长裤，尖尖的耳朵和近乎完美的条线感让她显得与众不同。

　　一个精灵？

　　精灵族其实也有好几个分支，喜欢住在森林里、甚至能够与古老的树木交谈的森林精灵，虽然平常是生活在陆地上、却又能如同人鱼一样游淌在海中的水之精灵，还有如同幽灵般更喜欢在夜色下活动的暗夜精灵。

　　正如同人们很难分清高山矮人和丘陵矮人的区别，一般的人，也很难从长相上分出这几种精灵的区别。

　　原来还委屈得想要哭的安娜在看到梅吉出现后，立时高兴了起来。

　　“你这家伙跑哪去了？”莫莉瞪了他一眼。

　　“到处转了转。”梅吉赶紧避开话题，看着那跟她们在一起的美丽的精灵：“这位是……”

　　“我叫做殒风！”美丽的精灵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一个黯精灵！”

　　黯精灵？梅吉发怔。

　　他当然也知道，黯精灵其实就是被流放的精灵。问题是，就算是被流放，一个精灵也不应该自称“黯精灵”吧？这就和一个杀人犯绝不会向别人介绍说“我是杀人犯”一样。精灵是热爱与珍惜生命的种族，在它们的习俗与信仰中没有死刑，对于一个精灵来说，被族人驱逐便是最严重与最耻辱的刑罚，远比死亡还要难以忍受。

　　而眼前的这个面目姣好的精灵却微笑地向人介绍说“我是一个黯精灵”，这实在是违反了梅吉对精灵这一种族的认知。

　　“啊，我是……”

　　“梅吉，对吧？”黯精灵眨了眨眼睛，“魔法使梅吉……不，以人类的说法，是魔法师，而不应该是魔法使，抱歉！”

　　“没关系，这其实没什么区别。”梅吉显得谦虚而有礼貌，以便给这个美丽的尤物留下一个好印象，“对于精灵族来说，并不存在魔法师这种职业，因为魔法是大自然的产物，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自身，都只是在借助天然存在的力量，而并非在创造这种力量。所以，再强大的术士，也只能算是大自然的使者，这也是精灵族从最古老的遥远起，都是使用魔法使这个名称的原因。我说的对么？”

　　梅吉努力回忆着那个黑安妮丝教给他的东西。要想推倒……咳、吸引一个美女，炫一下学识也是不错的做法。

　　“确实如此，”黯精灵赞赏地说，“我必须承认，很少有人类能像您一样了解我们的这些想法。”

　　“少卖弄了，”莫莉敲了敲桌子，“梅吉，殒风就是公主殿下留在这里与我们联系的人。”

　　“是的，”美丽的精灵满含歉意地说，“我本应该更早些联系你们，只是有些事耽搁了，真是对不起……”

　　“啊，没什么没什么，”梅吉拼命摇手，“我们也乐得多玩几天。”

　　“不过，”黯精灵含蓄地对梅吉笑着，“在此之前，你不是应该先带这个小妹妹去码头玩么？黄昏的时候，渔船在夕阳的伴随下成批地靠岸，再加上等待他们的亲人和成群的鱼商，这可是斐安最美丽与最热闹的场景，再不去的话，可就迟了。”

　　梅吉看向安娜·苏，只见小女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咳，好吧。虽然自己确实想跟这个新认识的漂亮精灵多待一下，但可爱的小罗莉的心情也得好好照顾，总不能为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吧？不，应当说，既然新欢还不见得能够弄到手，那么，旧爱才更需要适当地哄一下，别弄得新欢旧爱一起跑了，那可真是男人的失败。

　　“啊，那我就带安娜先去码头了！”他向莫莉说道。

　　小女孩立时高兴地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准备向外走去。

　　“殒风姐姐，先再见了。”安娜回过头，甜甜地向殒风摆摆手。

　　“好……不，等一下。”美丽的精灵凑到小女孩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殒风姐姐，是殒风哥哥。我可是男性，知道了么？”

　　安娜怔住了。

　　“咳，哈哈，”梅吉干笑，“安娜，她在跟你开玩笑呢。”

　　黯精灵站直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梅吉：“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是个男的……我说，难道你们刚才竟然没看出来么？”

　　莫莉和梅吉像是被天雷击中般呆了呆，对望一眼后，齐齐地摇了摇头。

　　看得出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