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小丑

　　听到主祭的要求，旁边的女牧师突然脸颊泛红，双手遮在小腹，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随即关上了房门，走到了艾恩主祭身后站定。

　　此时的她哪还有半点刚才骂街的泼妇样，完全就是一个娇羞的小女人，再配上头上的牧师光环，倒是有那么些许的诱人风情。

　　“这家伙绝对是个死变态呀，这是要闹哪样？玩羞耻play么？”陆逊叹了口气，几乎已经对这次的拜访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且看到这位主祭的做派以及大厅内那些神职人员的敷衍态度，他突然对注册正式的资格失去了冲动。

　　在王都这种大城市，神职人员也不全都是神圣正直的，也不是受人尊敬的，为他人服务似乎天经地义，反而犯一点小错，也会被市民的吐沫淹死，简直是费力不讨好的职业。

　　“还不带着小诺诺出去，等着在这丢人吗？”这是陆逊第一次对牧师女孩们大声咆哮，语气之严厉，震的整个房间都似乎一颤。

　　变态主祭也被吓了一跳，肥胖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靠，然后就呲牙咧嘴的倒抽凉气，整张脸上的肥肉都因为疼痛皱在了一起，显然是因为这个突然地动作，被桌子下那个女人的牙齿咬到了。

　　牧师女孩们对于第一次挨骂感觉很不值，都把怨念散发到了艾恩身上，瞪了他两眼，就准备出去，小诺诺很不满，不过看着陆逊严肃的脸色，没敢耍小孩子脾气。

　　“别，都别走，你们难道要违抗我这个金袍主祭的命令么？”艾恩伸出大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骂道，“都给我站在原地别动。”

　　“搞什么名堂？”陆逊不明所以，四下打量了一眼，就看出不妥了，艾恩主祭色迷迷地眼神在女孩们身上游弋着，似乎在评头论足，再加上吞口水的肮脏德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老色鬼，就算是他头上顶着金色光环，也不能减弱半分这种令人作恶的形象。

　　牧师女孩们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个个脸上挂着厌恶的神情，鱼贯而出，扣上了房门，只留下二个女孩站在陆逊身边，暂任女仆的职责，当然，如果陆逊遇到危险，她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充当肉盾。

　　“你们做什么，当我这个金袍主祭的话是耳旁风么？”看到这些女人的不合作态度，艾恩气的暴跳如雷，“我可是金袍主祭，在整个王都都赫赫有名。”

　　的确，王都的主祭不少，但是有资格穿上金袍的不过二十位，他们的身份放在外地，足够掌管一个郡的神职人员了，所以地位是相当的尊贵。

　　掌管神职人员的注册资格，就相当于握住了教廷人事部负责录取新人的庞大权利，每一个新晋牧师的命运，几乎都是艾恩说了算，他要是来上一句，你不够虔诚，在履历上打上不合格的标签，那么抱歉，再回家试炼上一年吧。

　　艾恩能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做到这样重要的职位，可见他也是在王都的教廷体系中，相当有分量的一位，自从上任的五年来，也算是一方大吏，人们都是想尽办法的巴结他，像今天这样被忤逆了命令，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了，所以他气的几乎要用茶杯砸烂陆逊那张脸，不过为了得到那些牧师女孩，他又忍了下来，毕竟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些女孩唯陆逊马首是瞻。

　　“先让你嚣张下，等我弄清了你们的身份，得到了那些女孩的身体，会好好地修理你们一番的。”金袍主祭暗暗盘算，脸上却是收起了愤怒的表情。

　　“红衣主教我都敢揍，还差你一位主祭？惹恼了我，别说金袍，你穿着一条粗糙的亚麻布内裤都会觉得那是圣母的恩赐，我得赶紧把事办了，离开这脏地方。”陆逊走到旁边的沙发旁，坐了下来，不耐烦地道，“我是带着那些女孩来注册正式的牧师资格的，能办吗？”

　　和着还是求我办事呀，一听陆逊的话，艾恩又抖起来了，傲慢地道，“当然能办，不过这得看你们的态度。”

　　“你要什么态度？”陆逊掏出了一根雪茄叼在嘴上，开始在身上找火柴，事实上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已经完全放弃注册资格了，现在搭理艾恩，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人渣到何种地步，然后再痛痛快快的揍他一顿。

　　“我要是不把你揍的一个月下不了床，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不知道对面的神父已经把他和残疾人挂上等号的艾恩，伸出手指了，指着陆逊的身后的女孩，道，“红茶凉了，给我倒一杯新的过来。”

　　女孩显然不愿意，脸一扭，看都没看主艾恩。

　　“能给艾恩主祭倒茶，是你的荣幸，一看就是乡下人，没半点眼色。”站在艾恩身后的女牧师吃醋了，讥讽着她，当然，她也巴不得她们不听艾恩的话，女牧师可是知道艾恩这个老色鬼的脾气的，为了不失宠，她开始挤兑这些女孩。

　　“你们来自己哪里？”艾恩制止了女牧师说话，没有追究，他耸了耸肩膀，做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殊不知他这个动作让满身的肥肉都在颤动，看上去就像一只蛆虫似的，恶心至极。

　　“南方卫城！”陆逊没找到火柴，他都忘记了雪茄从来都是小诺诺帮忙点燃的，不过女孩自然不会让陆逊尴尬，很从容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柴，给陆逊点火。

　　艾恩主祭看着贴心服侍陆逊的漂亮女孩子，嫉妒的眼泡都要突出来了，别忘了这些女孩们曾经都是要贩卖给贵族们的贵重奴隶，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在姿色和身材上，绝对要超出那些传统的女性牧师一大截，也难怪艾恩主祭会眼馋了。

　　“小地方呀，听说那里盗匪横生秩序混乱，半年的杂税就能把一个普通人家逼成穷鬼，果然你们还是要到王都讨生活吧，呵呵，可是没有正式的神职身份，工作都不好找呢。”艾恩开始危言耸听，潜台词在夸大他的作用。

　　陆逊没有说话，喷出了一口烟雾，朝着主祭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们别瞧不起那张证书，有个正式的神职身份，证明身家清白和能力过人，你们就可以到贵族家里当私人魔法顾问，到时候每个月收入不菲，否则的话就只能去佣兵团里卖命，整天做脏活累活，侍候雇主，顺便还要和和危险的魔兽搏命，指不定哪天就把小命丢掉了，多危险。”

　　艾恩说这话的同时上下打量陆逊，在看到他全身衣服都是廉价的地摊货，胸前的十字架更是连圣诗都储存不了的普通项坠后，脸上爬满了不屑和轻视，现在只要是个牧师都会买一个储存圣诗的十字架防身，眼前这位，显然已经穷的无以复加了，这种现状更让艾恩确定陆逊是在装模作样的糊弄自己，毕竟也有一些神父是会堕落到去当骗子和小偷的。

　　“瞧瞧这些女孩，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还是我来拯救她们吧。”主祭给自己按上了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开始劝诱女孩，道，“他是你们的导师么？老实说，我很欣赏你们的忠诚，可是忠诚能当饭吃么？不出十天，你们就会体会到王都讨生活的残酷了，到时候怕是饿的连去酒馆里当脱，衣舞娘的心思都有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就不能通过考核，成为正式的神职人员？”

　　琳达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艾恩的话，脸色一变，忍不住插嘴讥讽，她想起了自己当年刚来王都的时候，可不就是举步维艰么，每天工作后的薪水只够吃两顿馊掉的黑面包，只够睡脏脏的贫民窟，然后还要忍受这些人的嘲笑和白眼，那个时候，这些所谓的救苦救难的神职人员又在哪？怕是和这个主祭一样，躲在教堂里晒着温暖的阳光享受着下午茶呢。

　　所以直到现在，琳达都对这些神职人员没有好感，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察觉了威尔逊家大小姐的阴谋后，还会装作不知道继续当她的棋子的缘故，她恨所有轻视过她的人，她要让他们失去一切。

　　艾恩被噎得无话可说，是呀，往常自己只要一句话，那些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孝敬自己的牧师就算通过了考核也会得到不合格的评语，而且还会在自己温言的鼓励下感恩戴德的离去，可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呀，要不然还不得让底层的家伙们的吐沫星子淹死自己呀。

　　“看她们对我这个圣母代言人的态度，就知道她们很不虔诚了。”艾恩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害臊，无耻之极，“不过现在还不晚，我随时准备着帮助你们。”

　　琳达冷哼了一声，紧挨着陆逊坐到了沙发上，左手似乎随意地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慢慢地摸索着。

　　“你……”艾恩吃惊不已，几乎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琳达不认识艾恩，但是不代表艾恩不认识她，作为上层社会的一员，艾恩对这个王都最出名的情妇早有耳闻，甚至还偷偷地意，淫过她，因此看到她勾，引陆逊的小动作后，才会异常的吃惊，不过随后他就冷静了下来，琢磨着这其中的原因。

　　“这个一副穷酸相的神父到底有什么来历？不对，她只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罢了，毕竟做王子的情妇也是有压力的，找个英俊的男人出轨下，也是一种放松。”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艾恩早就烂透了，他当然知道贵妇们有包养男宠的习惯，于是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然后他开始思考琳达的行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去向王子告密？然后谋求一个皇家私人魔法顾问的职位？这报酬显然有点太低了，还是要挟琳达？”艾恩想到这里，视线下意识地就扫到了琳达身上。

　　琳达没有整理被陆逊弄乱的衣襟，因此礼服皱巴巴的一片，露出了大半个乳，球，而且乳房上的指痕也清晰可见，看到这一幕，艾恩感觉下身一挺，再控制不住那股欲，望，发射在书桌下为他服务的女牧师嘴里。

　　那个女牧师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呛到了，咳嗽出声，于是整个房间的视线都聚集在艾恩身上，接着看向了书桌下。

　　“败类。”琳达咒骂了一句，她显然没想到艾恩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无耻地事情，她觉得自己被亵渎了，起身就要离开，不过眼角瞥到陆逊那因为愤怒而抽搐的嘴角后，她又露出了一个笑脸，坐了下来，直觉告诉她，待会这个主祭一定会倒倒霉的。

　　“对，要挟她，我也尝尝王子的情妇在床上是什么滋味，然后再向王子告密，哈哈，一箭双雕，太完美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尴尬的事情，艾恩也不再隐藏，露出了丑陋的真实面目。

　　“听到了吧，呵呵，你们猜得没错。”艾恩把桌子下的女牧师拉了出来，全然没有一点羞愧地道，“怎么，长的不错吧，她才二十岁，据说是某个郡里最出色的新晋牧师，去年五月来王都，想要注册正式的神职资格，然后就这样了。”

　　“你想说什么？”陆逊攥紧了拳头，他准备在听几句艾恩爆出的内幕，那样他就有理由锤死这个人渣了。

　　“你可以去向王都的德玛红衣主教甚至是教廷总部的雷布兰克报告，但是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同时他们还会把你当成疯子送上绞刑架，知道为什么吗？”艾恩主祭这一刻，笑的很张狂，很狰狞，“因为我是他们最忠实的拥护者，我每年为他们提供一千多万的资金，你说，他们会为了这点小事处理我么？”

　　“按照你这么说，教廷烂透了？”琳达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没有，比如说还有个权利被架空的教皇，一位老好人的盖勒主教，一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罗兰女士，他们可是我们神职人员的典范。”金袍主祭为了让这些人屈服于他，爆出了更大的秘辛，“其实整个王都教廷的权利，都是掌控在联合商会手里的，伊斯塔家族的大公子可是被称作王都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对了，你那位罗宾逊王子，前几天还在金丝雀旅馆享用了一位女祭司的处，女花冠呢，我会告诉你那是德玛主教安排的吗？哈哈”

　　“你在炫耀你的权势？”陆逊咬着雪茄，向后靠在了沙发上，至于他口中的伊斯塔家族和联合商会，到时让陆逊想起一个人来，就是来王都的时候，在某个小镇酒馆里碰到的那个华服青年，那家伙不仅拥有大剑师的实力，还骚包地带着一支巨人近卫队，想让人忘记都不可能，陆逊甚至怀疑连平原上那次偷袭都是这家伙安排的，毕竟能拿出魔导师和炼金术师外带一支重装骑兵的实力，除了联合商会，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家了。

　　“是的，所以现在是你们，包括外边那些牧师女孩抉择的时候了，你们是服从于我这位权势滔天的金袍主祭？还是滚出王都？别管我没提醒你们，因为我的一句话，能让你们一辈子都成不了正式的神职人员。”

　　女牧师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了一只酒杯，斟满红酒，恭敬地放到了艾恩面前，艾恩满意地点点头，向陆逊和琳达遥遥致敬，然后一口喝干，他在享受着权利带来的快感，他想看到这些卑微蝼蚁无奈地挣扎，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需要多少金帝兰？”

　　“什么？”艾恩没听清，他不明白陆逊的淡定从何而来。

　　“我说需要多少金帝兰，你才会让她们合格？”陆逊白了艾恩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这不是金币可以解决的问题，你这个态度很有问题。”艾恩打着官腔，有点恼羞成怒了，陆逊那种鄙视地眼神让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一百万金帝兰？二十分牧师证书。”

　　整个房间的人都沉默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怎么不够？那二百万。”

　　“至少五百万，我在帮你们免去兵役，可是你恐怕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吧？”艾恩呼呼地穿着粗气，大眼泡一瞬不眨地瞪着陆逊，他觉得自己被两百万吓到了，很不应该，自己是个大人物，不管听到什么，都应该淡定，不过下一刻，他就淡定不了了。

　　“五百万秘银币，你敢要么？”一直都在偷听屋子里谈话的小诺诺突然冲进了房间，从机械罗盘的八度空间里取出了三个大箱子，丢在地上，打开，白银色的光芒瞬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秘银？真的是秘银！见亡灵的，你们从哪弄来这么多秘银，它的价值何止五百万！”看到这庞大的数量，艾恩眼睛都绿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往箱子上扑。

　　琳达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陆逊，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男人会把如此贵重的秘银交给一个小萝莉保管，而且看那两个牧师女孩们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秘银还有很多。

　　“别用你的脏手动我的秘银，不然会花不掉的！”陆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直接一记飞踹，轰向了艾恩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