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人间的战争

　　爱琴的法系职业者，只要不是特别穷困潦倒，肯定会在身上揣几件魔法装备防身，尤其是贝尔蒙这种可以使用机械魔像的导师阶炼金术师，那身上的底牌不用猜也绝对强悍，要不是倒霉到被同伴干掉，陆逊想要拿下他，肯定要花费一番力气的。

　　“内斗好呀，再没有什么比当黄雀更高兴的事了。”陆逊坐在地毯上，摇头晃脑地感慨着，同时手里玩着那枚机械罗盘，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懂这玩意怎么用。

　　芙萝拉仔细地研究着狼骑兵从炼金术师身上缴获的几张羊皮图纸，神色凝重，根本没在意陆逊的废话。

　　苏菲和赫斯嘉也很感兴趣的坐在一旁，不过片刻后，那些奇妙的炼金符文和魔法阵就让她俩儿头大不已，倒是小诺诺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些什么，间或在纸上写写画画，很有学者的派头。

　　“哼，别忘了黄雀后面还可能藏着个猎人。”塞西莉亚看不惯陆逊那副得意劲儿，出言讥讽，要说这次战利品还是自己的部下缴获的，这个男人居然连个谢谢都不说，就那么理直气壮的据为了己有，他倒地把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当什么了，为他免费打工的仆人吗？

　　“幸好那个猎人没出来，不让我连他一起抢。”陆逊一如既往的嚣张，当然，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沃尔夫公主针对自己的理由，于是眯着眼一笑，道，“哦，帐篷外那尊被拆成零碎的机械魔像熔炼后少说也能得到五万来磅的钢铁，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塞西莉亚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会儿她心里难受的要命，说实话，她很想要这些钢铁，毕竟用它们做成铠甲武器后，至少可以武装一个联队的士兵，可是她又不想让陆逊看低自己，把自己想成一个贪婪吝啬，只知道占便宜的女孩。

　　“给个痛快话，这么犹豫不决可不想你们沃尔夫的风格。”看到塞西莉亚吃瘪，陆逊很开心。

　　“警告你，陆逊，我不是任你取笑的对象，你这个吝啬到连死人财都不放过的家伙，会好心到给我价值上百万金帝兰的钢铁？”塞西莉亚终于想明白了，结合陆逊以往在她眼中看来堪称‘卑劣’的行径，沃尔夫小妞终于做出了自认为正确地答案，鄙视道，“更何况钢铁还是有出口限制的违禁品，你今天卖给我，明天就要被贯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我不就是卖了几把菜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奥古斯都部下指不定正和几十个情人玩‘万国大战’呢，顾的上我这种小人物才怪！”陆逊撇了撇嘴，他对法兰尼斯的政权没有丝毫的顾忌。

　　“陆逊，你应该谨记自己的执政官身份，尤其是到了王都，这种话最好别乱说。”赫斯嘉皱起了眉头，很不满陆逊这样的调侃，尤其是他居然蔑视皇权，连国王老丈人都有胆量诋毁。

　　“好吧，我道歉，你也知道我是个没有常识的外来土著，又当了大半年的独裁执政官，野惯了。”陆逊赶忙道歉，他这才想起来，身前的赫斯嘉至少是个公爵的女儿。

　　“毕竟整个法兰尼斯也才只有七位公爵，那各个都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咱可不能还没见面就把老丈人给得罪了。”陆逊低估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了一杯葡萄酒，递到了赫斯嘉面前。

　　“哼，你这菜刀卖的数量也未免太多了一些吧？”看到陆逊向赫斯嘉献殷勤，塞西莉亚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立刻出言讽刺他。

　　“切，好心没好报，不要拉倒，反正最后走私到比蒙王国，我赚的也不少。”陆逊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心里却是懊悔不已，沃尔夫小妞警惕性太高，糖衣炮弹根本不管用，想要把她骗上床，难度有点高。

　　“陆逊，你怎么能资敌呀，走私点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可是像钢铁这种军需品如果被发现了，那是要被送上绞刑架的。”赫斯嘉认为陆逊的行为很不像话，大概是怕他真的走上这条邪道，于是焦急地加大了声音，道，“你这是叛国罪，就算国王都救不了你，陆逊，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

　　“哇哦，看来我的老丈人还是个大富翁。”陆逊挥了挥手，道，“你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了。”

　　“你还是准备走私钢铁呀？”赫斯嘉这次是真的急了。

　　“做完这笔买卖，说不定陛下还要感激我呢，你想，我只把钢铁卖给一个比蒙部落，比蒙国王和其他部落酋长会怎么想？要知道在钢铁产量贫瘠的比蒙王国中，一个部落的钢铁储备量几乎就代表着他们部落实力的强弱……”

　　“不信任，猜忌，然后就是内讧，大清洗。”赫斯嘉眼睛一亮，从小生长在帝皇家，耳熏目染了多年，这点政治眼光还是有的。

　　“完全正确，只要咱们在幕后在稍微的挑拨一下，甚至比蒙内战都有可能，倒时候他们消耗了实力，法兰尼斯不是更加的高枕无忧了吗？”

　　“陆逊，赫斯嘉。”塞西莉亚啪的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们再说下去别怪我翻脸。”

　　“哎呀，我都忘记了帐篷里还有一个沃尔夫公主殿下了。”赫斯嘉瞟了塞西莉亚一眼，故意做出了轻视的态度，身为女人，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是不想在陆逊那里留下个坏影响，她早就动手了，身为法兰尼斯的二公主，她确实有这实力。

　　“赫斯嘉，你别欺人太甚。”塞西莉亚也恼了，直接攥住了胸前的美杜莎徽章，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模样。

　　“欺负你又怎么样？这里是法兰尼斯王都，不是沃尔夫部落，所以，你最好收起那副清高的态度，陆逊能够忍让你，我却不会，惹恼了我，待会儿就把你剥光了卖进斗兽场。”

　　“你……”塞西莉亚彻底怒了，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要泼赫斯嘉。

　　赫斯嘉也不会被动挨打，同样拿起了一杯红酒，抬手就泼。

　　“要遭？”陆逊知道自己玩大了，赶紧挡到了两个人中间，于是两杯红酒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芙萝拉似乎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骚动，依旧盯着那份图纸，不停的计算着，不过她身上还是浮现出了一个魔法盾，挡下了一些飞溅酒液。

　　小诺诺更是往后一跳，夸张地大叫了一声，不过怎么看小萝莉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陆逊，你让开。”赫斯嘉可不怕塞西莉亚，离王都越近，自然而然地，她身上那种从小被国王宠爱养成的特质也开始散发出来。

　　“陆逊，你让开。”塞西莉亚说完这话，心底却是一惊，自己针对的不是陆逊么，为什么和赫斯嘉闹起来了，然后那个她不愿意承认的答案就浮现在了脑海中。

　　“两位姑奶奶，有什么矛盾坐下来说好不好？别随便动手，你们可都是文明人呀，别像泼妇一样好吗？”陆逊苦着一张脸，示意芙萝拉劝架，可惜后者完全不鸟他。

　　“要是苏菲在就好了。”想到连个晚上都不浪费去给女孩子们上课的苏菲，陆逊大叹，好女孩还是有的呀，不过那种纯洁的女孩，实在让人不忍亵渎。

　　“小诺诺还看着呢，注意形象。”陆逊冲着小萝莉眨眼睛，示意她插科打诨，尽快转移话题。

　　“没事，你们继续，正好晚上无聊。”小诺诺自顾自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到了被红酒，摆明了要看好戏。

　　小萝莉的这幅做派，反倒让两个女人不好意思了，于是齐齐的冷哼一声，坐回到了原位，当然，也没有一个人负气离开。

　　“陆逊，我需要一个解释，你真的想挑起比蒙内战吗？”赫斯嘉死死地盯着陆逊，问道，“你以前所作的一切，都在利用沃尔夫部落吗？”

　　“利用？你们也太看得的起自己了，如果陆逊愿意，除了法兰尼斯的王位，我可以让他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一块贫瘠的比蒙领土而已。”赫斯嘉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一年产生的价值，还没有我的封地收入高呢。”

　　“不是。”陆逊打断了赫斯嘉，否则她再说下去，非得发生流血冲突不可，“这不是利用不利用的问题，而是去不去做的问题。”

　　两个女孩都看向了陆逊，她们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比蒙王国的任何一个部落都不会满足于现状，每一位酋长或者想要自己的部落繁荣昌盛，或者想要觊觎国王的宝座，这就是对权力的追求和渴望，难道你在卫城还没有看到吗？有多少酋长私下里派出使者找我想要走私商品？”

　　“就是，他们送来的礼物足足的堆满七八个房间。”小诺诺补充道，她越来越佩服笨蛋陆逊了，忽悠人的本事见长，不愧是神棍职业者。

　　“你们沃尔夫不要，别的部落会抢着要，只要部落是一盘散沙，这个矛盾就永远会存在，我只是想帮你一把而已，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身为神职人员，老实说，我并不希望看到战争。”

　　听到陆逊的话，塞西莉亚的脸色变得惨白，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至于最后那句话，她猜不准是真是假。

　　“在我的资助下，你们沃尔夫一族的实力会增长，也意味着通往国王宝座的路途会缩短，塞西莉亚，我衷心地希望你成为沃尔夫酋长，那样的话，至少在你在位的几十年内，可以保证战争不会发生。”

　　“那以后呢？再说法兰尼斯也不会坐视一个比蒙国度的昌盛吧？”塞西莉亚的问题很尖锐。

　　“我会努力的往上爬，去争取权利和地位，以便能影响上层的决定。”陆逊说着看向了赫斯嘉，道，“我想你会帮我的。”

　　“是的，我会帮你的。”赫斯嘉不在乎战争什么的，她在意的是陆逊的那份坚定的理想。

　　“你只是一厢情愿。”塞西莉亚叹了口气，不敢直视陆逊那双溢满了真诚的眼睛，她怕自己突然间就会妥协，就会相信这个男人。

　　“一厢情愿也罢，但是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成功。”陆逊面不改色，心底却是长吁了一口气，暗道，总算搞定了一个，于是看向了赫斯嘉，道，“在卫城住了这么久，你没发现吗，就算我不走私，其他的几位执政官也照样会把钢铁之类的军需品卖给比蒙和周边的国家，赫斯嘉，你根本杜绝不了这种行为，所以还不如尽可能的把它控制在手中。”

　　“对了，我会把南方的事情告诉父亲的，那里太混乱了，看来任命执政官是个错误的决定，应该派个总督大臣，全权负责南方的政务。”赫斯嘉皱着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对于国家的蠹虫，公主殿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听到这话，陆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不已，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没事说这些干吗，要是总督大臣一到南方，自己还算个屁呀？难不成真的去教堂当神父，估计拿的薪水还不够小诺诺的零花钱呢。

　　“别担心，如果真的有了总督大臣，那个职位也是你的。”赫斯嘉看到陆逊脸色不好，出言安慰了一句。

　　“哼，你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法兰尼斯的国王呀，说安排谁就安排谁？”听着赫斯嘉话里的那种自信，塞西莉亚忍不住讽刺到，人类就是骄傲自大，瞧不起他们这些异种族。

　　“懒得和你计较。”赫斯嘉翻了个白眼，似乎是无意地道，“就带了二十个狼骑兵就敢来王都，难道她以为自己是比蒙的教宗阁下？哼，说不定第二天就被两三个蟊贼剥成了小白羊，送进了奴隶拍卖场，不过瞧某人的搓衣板身材，大概也值不了几个金帝兰。”

　　“你说谁是搓衣板？”塞西莉亚挺了挺她的胸部，不过显然没赫斯嘉的打。

　　“好了，塞西莉亚，说过给你就是给你的，那尊机械魔像自己搬走。”陆逊赶紧岔开了话题，再说下去非得再闹不可，通过这件事他也差不多看明白了，两个女人针锋相对无非是因为自己罢了，想到这，某个无良神父骚包的笑了出来。

　　“不行。”芙萝拉头也没抬，拒绝了陆逊的提议。

　　陆逊皱起了眉头，而塞西莉亚的脸色也不好看，被芙萝拉直接拒绝，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们别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芙萝拉看着在场的几个人，笑了出来，摇了摇手中的羊皮纸，道，“这是机械魔像的炼金图纸，有了它，我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可以复原外边那尊破烂的机械魔像，当然，修好后，它的归属权还是属于塞西莉亚。”

　　“我才不稀罕呢。”塞西莉亚抱怨了一句，站起身走出了帐篷。

　　“陆逊，要我说你就应该来个霸王硬上弓，消消她的锐气，怎么样？今儿晚上去袭营，我给你按住她的双手。”赫斯嘉此刻就像一个拿着三股叉，头上长着犄角的小恶魔，诱惑着陆逊。

　　陆逊有点冲动了，万一运气好，还能来个双飞呢，于是视线下意识地滑到了赫斯嘉丰满的胸脯上。

　　“小诺诺也去。”小诺诺一个猛扑吊在了陆逊身上，开始撒娇，“小诺诺可以给你捂住塞西莉亚的嘴，顺便帮你脱衣服。”

　　“我可是纯洁的神父，怎么能干那种事。”陆逊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了，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我们打算做什么吗？”

　　“不就是‘打架’吗？我上一次还看到你和那个兔女郎拉蒂尔在书房‘打架’呢，本来我要进去的，结果被芙萝拉姐姐扯走了。”

　　陆逊的一脑门的黑线，有些尴尬地看向了芙萝拉，好在对方对这事不在意，甚至还回报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陆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没时间陪你，炼金实验室里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如果你忍不住了，就去找赫斯嘉，去找塞西莉亚，甚至找苏菲，找那些牧师女孩都可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陆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听到美人鱼说这话，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怎么？还不够吗？”美人鱼显然理解错了陆逊的意思，琢磨了一下，道，“如果你不怕死，可以尝试着找索菲亚。”

　　陆逊傻掉了，看来美誉社会常识的是这位芙萝拉。

　　“好吧，每个星期我会抽出两个晚上来陪你的，真是的，看来要把工作量提前几天安排好了。”

　　“实验狂真可怕。”赫斯嘉和小诺诺对视一眼，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就在陆逊哭笑不得时候，芙萝拉又发话了，还好这次是好消息，“你运气不错，这次的图纸里还有一张你找了很久的狂化药剂配方，而且绝对是正版的。”

　　“是吗？”听到这话，陆逊坐不住了，直接接过了那张羊皮纸，仔细的看着，自从在老约翰的藏宝库见识过狂化药剂的威力后，陆逊一直就想弄到这个图纸，虽然找几个落魄的炼金术师买过，可惜都是盗版品，做出的狂化药剂副作用太明显，吃了搞不好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