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界的真相

    深夜，云安被赵晁亲自送回了定王府。


    白芜等余孽被抓回了巡仙司，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白芜想跑，没等他运用极为高明的逃跑技能，就被一道刀光斩断了双腿，明明赵晁都抓不住他的……


    王凡与白雪瑶的战场中，白青抬头望月，浓浓的思乡之情跃于脸上。


    另一边，心情不错的凤含嫣施展五行术，帮助大地恢复如初。


    少顷，白青转身，对不断施术的凤含嫣作辑道：“请凤长老代我向剑祖前辈道谢。”


    凤含嫣闻言中断施术，回身笑眯眯道：“你要回狼族？”


    “该回去了，狼族还是有好孩子的。”白青一脸怅然，如今白芜被抓，他得回去主持大局，重掌族长之位，为狼族肃正风气。


    凤含嫣瞥了他一眼，随即转回身，继续为大地疗伤。


    少顷，白青轻轻摇头，抬脚前行，走了十步远后，抵足想了想，回头迟疑道：“凤长老，剑祖前辈与你……”


    “要你管！”凤含嫣回头瞪了白青一眼，粗暴地打断了白青的话。


    白青张了张嘴，没敢继续问，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了。


    …………


    慕容笙笙回府后，已是三更时分，她跟往常一样，回到卧房，脱下官服，上床躺下。


    身旁传来的呼吸声很平稳，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渐渐困意上涌。


    不多时，在她即将睡熟时，一直胳膊从身旁伸出，搂住了她。


    突然的变故让慕容笙笙勐地撞开双眸，眸光含煞地扭头看向王凡，冷声道：“松开！”


    话音落，她的身子一转，被王凡抱进怀里。两条手臂紧搂着她，两条腿死死夹住她的双腿。


    这一刻，她慌了，浑身僵硬，紧紧抿着朱唇，不发一声言语。


    在她心里，想起了剑仙奇缘录的情节，如今的她，不就是待宰的小绵羊？


    “砰砰砰……”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在房间响起，这是慕容笙笙的心跳，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神色不安地等待行刑。


    渐渐的，她身后的呼吸声平稳下去。


    又过了许久，她小心翼翼地挣脱王凡四肢的捆绑，嗯……


    挣脱不开……


    渐渐的，好似已经认命了的她，困意再次上涌，彻底熟睡过去。


    …………


    翌日清晨，慕容笙笙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眸望了一会房梁，几息过后，她勐地坐起身，上下检查自身。


    少顷，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呢喃道：“他昨晚发什么疯？”


    房间外，王凡身袭黑色劲装，负手而立，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初生的太阳。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慕容笙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见到王凡愣了一下，想了想，疑虑道：“你昨晚发什么疯？”


    王凡不答，回头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心生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你犯病了？”


    王凡还是不答，转回头继续看着太阳。


    “我在问你话。”慕容笙笙走到王凡身前，语气有些低沉。


    今天的王凡比往日要怪，以前犯病时，不会这么冷，连一句话都不说，一时间，她莫名地紧张起来。


    这时，“吱嘎”一声，凤含嫣推开房门，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即迈着小碎步走出房门，瞧见王凡夫妇怪异的举动后愣了一下，疑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凡瞥了凤含嫣一眼，随即继续盯着太阳，好像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一般。


    慕容笙笙无奈道：“他犯病了。”


    “犯病？”凤含嫣眯起双眸，走到王凡身边，轻唤道：“老爷？”


    王凡闻声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面色隐隐露出狰狞之太，一息过后，他脸色重归平静，转过身，在凤含嫣发愣的时候，快速扇了凤含嫣一巴掌。


    “啪！”


    一声轻响过后，王凡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只留下愣住的两女。


    凤含嫣前胸晃晃荡荡的，还有些麻，愣了一会后，她俏脸渐渐变得狰狞起来，掐着柳腰娇喝道：“王凡！你给我死回来！”


    慕容笙笙盯着凤含嫣晃荡的前胸，喉咙涌动，悄悄伸出素手。


    “啪！”


    凤含嫣毫不留情地打掉女太尉的咸猪手，并给女太尉一个威胁的眼神。


    …………


    巡仙司听雨楼。


    王凡坐在楼顶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太阳。


    昨夜衣服被毁后，他就不正常了，要不是以大毅力驱散心中的杀意，云安就要跟白雪瑶一起死了。


    回府后，等慕容笙笙回来，闻着身边传来的芳香，他又心生邪念，要不是意志够坚定，他……


    “唉……”


    王凡低头轻叹，脸上有了表情，喃喃道：“手感真不错。”


    说着，他用来扇凤含嫣巴掌的手挥了挥，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几息过后，笑意消退，又露出愁容来。


    “我现在……好想杀人啊，唉……”


    他又叹息一声，挥了挥扇凤含嫣巴掌的手，呢喃道：“还想把她俩扔床上去……这真的是犯病吗？或许……真是心魔？”


    话落，他抬眼望日，陷入沉思中。


    良久，他轻轻摇头，低语道：“不对，不是心魔，是他太洒脱了，洒脱的……宛如魔头，怎么办？”


    …………


    晋国，玄灵宗。


    一间沉寂的密室中，李天赐手握木盒，缓缓打开木盒的盖子，瞬时间，浓郁的血腥之气在密室中弥漫开。


    “五万条人命炼制的这颗血丹，够了吧？”


    随着李天赐问话声响，密室供台上挂着的血色玉佩轻颤，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你小子可以，没有孔辛迂腐，当年若不是他心慈手软，不肯杀人取血交换神通，早已一劳永逸，成大事者，岂能优柔寡断？”


    说到这里，血色玉佩收声沉默片刻，随后继续说道：“孔辛最后一件事做的不错，为我争取了几百年的时间。”


    话语中，李天赐上前将木盒摆放在供台上，待血色玉佩吸收血丹后，低声问道：“你究竟让我干什么？”


    “还天地一片安宁。”血色玉佩幽幽道。


    “安宁？”李天赐眯起双眼，追问道：“孔圣当年封印众仙一事，就是你口中的安宁？”


    血色玉佩轻轻摇摆：“只是阻止他成神罢了。”


    “成神……他……”李天赐低吟一声，盯着血色玉佩说道：“你说的他，究竟是谁？孔圣封印众仙，跟他成神有何关联，神，又是何境界？”


    血色玉佩好似被他问住了，沉默不语。


    密室里陷入漫长的沉静，直到林天赐想要结束这场谈话，索要神通时，血色玉佩中传出不男不女的幽幽声：


    “成神者，吞噬天地，遨游星空。”


    “吞噬天地？”李天赐倒抽一口气。


    “没错，沌便是域外之神。”


    “沌是神？”李天赐愣住了，沌兽是神，那么……沌兽每次降临世间，吞掉山川河流，就是所谓的吞噬天地？


    血色玉佩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嗤笑道：“天地是神的食物，沌界？呵，不知哪个白痴传出沌体内有界。”


    李天赐还没消化上一个秘闻，紧接着就听到这个秘闻，大脑被震得空白一片，下意识开口道：“沌界是假的？”


    “没错，大秦出现的仙界之门，连接的可不是沌界，而是……”


    说到这里，血色玉佩幽幽道：“真正的天地。”


    “真正的天地……”李天赐迷茫自语，良久，他回过神，沉声道：“那这片天地又是什么？”


    “当年人皇与十一位仙神合力打造的乐园。”


    血色玉佩语调古怪，分不清是赞扬还是讥讽。


    …………


    时光悠悠而过，几日来，王凡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除了教导李大壮练刀之外，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距离龙阙择主大会还有五日的早晨，慕容笙笙跟往常一样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被褥。


    空的。


    慕容笙笙愣愣地盯着房梁看了一会，起身下床，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出意外，王凡又在院子里抬头望日。


    “日日看，你看出了什么？”


    慕容笙笙讥讽一句，随后如往常一样去洗漱，刚走出几步远，身后传来王凡傲气的声音。


    “你夫君我看出了日轮的本质，它是个球。”


    慕容笙笙一愣，诧异地转回身：“你病好了？”


    王凡呵笑道：“谁说我犯病了，我只是在想哲学问题。”


    “哲学？”慕容笙笙轻蹙娥眉，这个词她没听过，想了一会，勐地瞪起双眸。


    每天夜里都被王凡抱紧，却什么都不做，她从初期的惊慌，到后面的麻木，昨日反倒隐隐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让她恐慌的心思。


    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到头来不是犯病？


    慕容笙笙，咬牙切齿道：“也就是说，这些日子你都是装的？”


    王凡闻言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抱自家娘子睡觉怎么了？犯哪条大秦律了？切，少见多怪。”


    话音刚落，凤含嫣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笑眯眯道：“老爷抱夫人就寝的确是天经地义，可是，老爷对奴家做的事如何说？”


    这阵子她没少遭王凡毒手，总是出其不意偷袭她，一旦得手，就脚底抹油，熘得那叫一个快。


    “没错，你日日欺负含嫣，这可说不过去！”


    慕容笙笙找到了王凡的罪证，走到凤含嫣身旁，与女管家同仇敌忾，借机搂着凤含嫣的腰肢。


    “夫人也不是好东西。”凤含嫣语气讥讽，一把拍掉慕容笙笙的胳膊。


    成了住在内院女性公敌的王凡，背着手转过身，仰头嗤笑道：“凤雨萱，你可是本仙二夫人，怎么？不想本仙去宰了李天赐？”


    凤含嫣闻言惊愕地盯着王凡，一息过后，紧忙开口道：“老爷瞎说什么，谁是凤雨萱啊？”


    王凡冷哼一声，张开双臂，做出搂抱太阳的样子，陶醉地无声自语：“不管怎么变，我就是我，我是……王凡。”


    凤含嫣见王凡不给打掩护，顿时急了，没等她上前找王凡算账，她刚得到的队友就叛变了，愣愣地看着她，惊愕道：“你是凤雨萱？”


    “不是！”凤含嫣一口否认。


    “不对，你就是！”慕容笙笙不是傻子，跟凤含嫣相处这么久，又被王凡点明，她哪里还不知道凤含嫣就是凤雨萱。


    “不是！”凤含嫣恼怒地瞪了慕容笙笙一眼，随后瞧见慕容笙笙渐渐变得痴迷的神色，顿时警惕起来，厉声道：“疯婆子，本座警告你，你敢对本座行不轨之事，本座挖了你的眼。”


    “你承认了……”慕容笙笙唇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你挖呀。”


    话落，勐地朝凤含嫣扑过去。


    凤含嫣一惊，娇躯顿时炸开，化成无数粉色花瓣。


    “五行术！你还说不是你！”慕容笙笙呵笑一声，扭头对王凡喊道：“抓住她！”


    看戏中的王凡闻言轻咳一声，背着手向院外走去，边走边道：“有阵子没吃张老哥的包子了，今天去尝尝。”


    话落，整间院子被血色火焰笼罩，下一刻，他消失在院子里。


    这时将要逃离出王府的粉色花瓣群撞在火焰上，花瓣四散，几息过后又重新凝聚成人型。


    “王凡！”


    咬牙切齿的低喝声响遍王府，几个刚要进内院的丫鬟闻声互看一眼，随后原路返回。


    几个丫鬟中最小暗自冷哼，除了好生养之外，凤管家哪里比她强？老爷眼真瞎。


    …………


    剑阁。


    林天羽端坐在蒲团上，在他前方的供台上，龙阙轻吟，传出欢快的声音。


    “龙阙前辈是为即将择主而开心吗？”


    龙阙闻声停止轻吟，重归平静。


    林天羽愣了一下，紧忙低下头，掩藏眼里闪过的怨毒之色，这些日子，龙阙不再提点他，每日慕容笙笙从祠堂离开后，龙阙都要兴奋一阵子，也不知道慕容笙笙跟龙阙说了什么。


    他很想知道慕容笙笙如何讨龙阙开心的，因为龙阙渐渐疏远他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想了想，他作出抽泣装，哽咽道：“日后小子怕是再也见不到龙阙前辈了，也不知那位天骄会得到龙阙前辈的青睐……”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声不可闻，渐渐的，悲伤的哭声在祠堂里响起。


    龙阙不为所动。


    良久，林天羽告辞离去，背对着龙阙的双眼充满了怨毒。


    此时此刻，董阳丰三个慕容笙笙的小老弟，在剑阁公厨吃饭。


    朱文快子夹着一块肉送到嘴边，忽地，他的双眼闪过一道红芒，手僵住了。


    龙阙……得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