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沉没
林言的笑僵在了脸上。
啥玩意儿？这玩意儿怎么出来的？它又不是人怎么打开门的？这不科学啊！
他求救的眼神透过流着口水看他的海猴子看向吴邪：怎么办？它盯上我了！
吴邪左右看了看，眼神示意他：要不你慢慢后退，不要惊动它，跳海？
林言瞪他一眼：知道什么是海猴子么！它在海里是无敌的！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早？
吴邪悄悄拔出匕首，忍着恶心比划了下：你觉得我这一匕首上去，能把它脑袋砍下来吗？
林言和他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这特么要是可以砍下来，他还怕个什么？直接上去刚啊！
失去小哥第一天，难受！张起灵这时候要是在，这海猴子脑袋早没了！
话说张起灵什么时候跟着下墓来着，他好像易容了个话痨？谁来着？谁是张秃子？
林言完全没想到，原著里张秃子的称号就是因为张灏有那么点地中海......于是他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和张起灵见过面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脚下的甲板有些倾斜，示意吴邪看看：怎么了？船怎么突然歪了？
吴邪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前后看了看，正要和林言示意可能是风浪的时候，福至心灵地瞄了眼船舱。
船舱已经向着船头倾斜，里面的水都有半尺深了。
他神色一凛，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之前他们出来的时候，船舱里的水才浅浅一层，现在突然这么多积水只能说明，船舱已经漏水了！
换句话说——他看了林言一眼，有些幽怨：你还记得你上船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林言回他一眼：我怎么记得？快想办法！这海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扑上来了！
吴邪继续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你觉得这船不怎么结实......
林言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了？确实不结实啊，一踩就嘎吱作响，能结实么？快点！现在重点是海猴子还有船到底怎么了！
吴邪舒了一口气，慢慢往甲板上方走，示意林言也跟着他挪：船怎么了？也没什么，就是要沉了而已......船舱已经漏水了，看起来马上就要沉了......
林言腿都软了，他尽量轻声地往吴邪那边挪，海猴子就盯着他，还好没动。
挪了大概十几步的距离，两人才算有些放松下来，只是继续戒备着海猴子。
林言用肩膀撞了撞吴邪：“怎么样，有看到我们的船吗？还有伍勇之前不是跳海了，这也挺久了，跳去哪儿了？”
吴邪看林言在盯着海猴子，也就转移了注意力看着四周：“天这么暗，船来了我也看不到啊。伍勇......好像也没看见，不会出事了吧？”
他说着，有些担心了起来。林言倒是没多大担心，他知道吴家人没那么容易死。别的不说，他家小三爷还等着他来救呢。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呼唤声。
林言侧耳听了一会儿，撞撞还没反应的吴邪：“你听见了没？好像有人在叫我们？”
吴邪一脸茫然：“我没听见呀？是不是风的声音，你听错了？”
林言侧过头，屏息仔细听了下：“不对，确实有人在叫我们！是我们的船来了！”
吴邪左右张望起来：“船来了？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这时，他也听到了林言说的呼唤的声音：“......吴......顾问！快.....来......海......”喊声被风声掩盖，他五感没林言敏锐，听得不是很清楚：“你听清楚他们叫的是什么吗？”
林言仔细辨别了下：“说的好像是......吴顾问林顾问，我们快到了，你们快过来，跳海游过来？”
吴邪低头思索：“所以......这船是真的要沉了？那这海猴子怎么办？”
林言回他：“我怎么知道！倒是你这个包，快翻翻有什么有价值的，贴身放在防水潜水服里带走，其他扔了！这玩意儿太累赘了！”
这包里没记错的话肯定就一个笔记有价值，如果有其他东西他肯定会记得的。
吴邪翻了下，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有一本笔记了。他来不及翻看，忙把笔记放好。这时候林言已经把氧气瓶都装备上了，正在戴面罩。
“你怎么这么快？”吴邪装备氧气瓶的手都抖了下，差点把氧气瓶摔在地上。而林言回了他一个眼神：人的求生欲是无穷的！
吴邪刚把氧气瓶装上，他们脚下突然一颤，本来是最高点的甲板猛然回落，他一个没拿稳，把面罩扔了下去。
他条件反射正要弯腰去捡，就听林言一声大吼：“卧槽，不带这么趁人之危的啊！”他只感觉身体被人一带，猛然朝着旁边划去。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从他原来的方位冲了下去。
！！！
他这辈子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么丑的脸，那两个泛着绿光的眼睛离他就两公分！如果不是林言及时拉着他，他肯定会被海猴子带下水去！
“嗷——吼！”
随着一声咆哮，海猴子从原来甲板顶点落了下去，直下海里。吴邪惨白着脸喘着粗气，久久回不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他身边说话，但听不清是什么，直到他被人踹了一脚。
“啊？”
他恍惚着看向上面，总算听清了林言在说点什么：“你特么的还要我再拽你多久？船龙骨估计断了，现在分成两半了，估计没几分钟就要完全沉了！你要是还有力气赶紧自己找个地方抓着。我没力气了！”
吴邪这才回过神，感觉到抓着他的手确实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不好意思地朝着林言笑了笑，还有点发抖的手四处找着支撑点，试了好几次才站稳，示意林言可以放手了。
船已经分成了两半，他们现在在的地方连船舱中间的钢筋都能看得到。要想延缓自己的入水时间，只能努力朝着最高点爬，等着他们的渔船到来。
他抬头看了点，模糊的视野里已经出现了代表船的黑影，看来不远了。
这时候船的坡度已经快四五十度了，一旦到了九十度，那再专业的人都爬不上去了，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体力精力都有些透支，还都没怎么从前面的惊吓里回过神来。和海猴子对峙消耗的精力实在太大了，他已经开始觉得四肢酸软无力，但是一想到海猴子就在海里等着他们......
他伸出手咬着牙开始向上爬，身边的林言同样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爬了多久，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脚接触到了水......他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已经快爬到顶了，可是同样的......船已经要彻底沉没了，周围已经出现了一个漩涡，而海猴子......他看到两只绿色的眼睛，就在漩涡外的海面上看着他。
怎么办？
他绝望了，在陆地他们尚且打不过海猴子，更何况海里？
就在海猴子蠢蠢欲动要向着他们冲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模糊的枪响。
“砰！”
海猴子受到惊吓，一下子潜入了水中。吴邪回头一看，他们的渔船已经离他们不到百米，而船头上那个支着枪的人......
是船老大。
劫后余生，恍惚间耳边传来林言畅快的大笑，他看过去，林言正冲着渔船拼命挥手：“船老大！我们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