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刑讯逼供

    荀香跟张氏坐一辆车，张氏还没气过，荀香轻言软语劝着她。


    之后一家人窝在家里说笑，享受难得的相聚时光，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北泉村。


    只可惜丁立仁和丁利来不在。


    说话时荀香大多时候都拉着丁壮袖子，让丁壮老怀大慰。


    偶尔会把董平一家请来玩一天。


    孙与慕也会来吃顿饭，或玩半天。他特别喜欢荀香住在丁家，不像住在公主府那么多礼节。


    丁家也为荀香准备了半屋子的嫁妆，出嫁前给她拉过去。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今天又把董平一家请来过节。


    看到董平，荀香又想起董爹爹和董娘亲，今年应该有个名额梦梦他们。若是没出荀凤这件事，想梦梦荀凤，荀香已经梦他们了。


    董佑承非常聪明，小小年纪老成沉稳，模样像董夫人，行事作派像董义阖。


    小家伙喜欢荀香，一来就黏在姑姑身上撒娇，闹够了才去找飞飞和双双玩。


    正月十六上午，荀香离开丁府。


    丁壮和张氏都知道这是荀香住在丁府最久的日子，以后哪怕会回来，能住一天就不错了。


    他们极是不舍。张氏把荀香送到照璧旁，丁壮把荀香送到胡同口。


    荀香的马车走了一段距离，趴在椅子上的双双咕咕叫起来。


    它又想进山玩了。


    双双比飞飞野得多，在家里呆久不习惯。


    它一叫，飞飞也张开大嘴叫起来。


    荀香打开帘子道，「去吧，不要玩太久，早些回家。」


    飞飞飞出去，双双紧随其后。


    荀香看着它们越飞越高，直至天尽头。


    她刚要缩回脖子，看到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特别熟悉。


    是丁壮爷爷，他一路尾随送到了这里。


    荀香鼻子酸涩不已，让马车向回走去。


    她下了马车，丁壮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我想着香香快嫁人了，舍不得，总想多看几眼。」


    荀香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我再是嫁人也是爷的亲孙女。我们还有两个挨着的庄子，夏天约着去那里避暑，能天天见面。」


    她扶着爷爷去了附近一家茶楼，祖孙二人单独说了小半天话，又吃了晌饭才分手各自回家。


    荀香回府，宋掌柜和汤掌柜已经在公主府门房等着了。荀香把他们带回紫院，几人商议《三国演义》面市事宜，以及印刷工场再加印两万套。


    为了印刷这套书重新雕刻了活字，用的还是楸树木，插图印刷也用了最新工艺。成本高，市场需要大，价格定得比较贵，五十两银子一套。


    条件不好的老百姓要看，就要等到以后加印降价再买了。


    正月二十《三国演义》开卖，广告前天就打出去了。还限定每人只能买一套，原则上一家人最多买五套。


    买五套之说靠自觉，有些人家多派下人来买也没法。


    天不亮，四品书斋外就排起了长队。


    从书斋开门开始卖，一直卖到打佯还有人没买到，只得等明日来。


    四千多套一天半售罄。


    两天后，说书先生开始讲《三国演义》，听说许多戏班也开始改编戏曲。


    忙完这些，荀香便要备嫁了。


    有些事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但她必须看一看实物，理一理帐，盖头什么的她还要亲手绣几针。


    想到丁倩倩穿白色喜服荀香还挺羡慕，虽然与前世婚纱大不同，也特立独行不是。


    丁利来信上形容


    ，白色喜服就是白色长袍，低领，泡泡袖，蓬蓬袖。


    荀香想到了前世影视剧中欧洲中世纪女人穿的裙子……


    除了进宫，东阳公主也不许荀香再随意出门，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嫁人了。


    二十五这天，与东阳一起吃晌饭的时候，荀香脑海里不由自主闪了一下荀凤的面孔。


    荀香心一沉，今天荀凤会发生什么事？


    算时间，王雷等人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半月，快马加鞭大半个月能到那里。


    今天动手了吗？


    大白天的不好动手吧？想想荀凤在青楼，那里的工作时间大多晚上营业，白天歇息。


    荀香借口困倦，没吃完饭就回了紫院。


    天气乍暖还寒，气温刚刚升了几天，今天又飘起了小雪。


    一进院子，飞飞双双和黑娃就迎了上来。


    荀香进了上房，找出两双毛线手套交给卫嬷嬷，「给我爷爷送回去。」


    这是她让丫头专门给丁壮爷爷织的。


    上次被卫嬷嬷抓包，要把她打发走。


    荀香让人把飞飞和双双的爪子擦干净，把黑娃牵去后院。


    对绸儿说道，「我困得紧，你在厅屋看着，不许人来打扰我。」


    狡猾的飞飞知道主人又要给它们闻香香了，高兴得咕咕直叫。


    荀轻轻把门插上，在屋里跑起来。


    飞飞和双双跟在后面跳。


    屋里越来越香，荀香躺上床。


    她知道，今天哪怕梦到什么，也来不及通知王雷。但好奇心使然，她就是想知道荀凤会发生什么事。


    片刻黑暗后，眼前明亮起来。


    蓝天悠远，阳光明媚。


    镜头慢慢下滑，又看到一片江南水乡的繁华景象。


    镜头继续下滑，却不是上次看到的那片街景。


    镜头来到一处庭院，院门口站着两个二十几岁的男人。


    镜头从窗口进入，看到屋里有两个人，一个女人趴在地上，一个男人正抓住女人的头发问着什么。


    男人正是王雷。


    王雷把荀凤抓来这里，还在行讯逼供？


    镜头继续推进，看到荀凤痛苦的脸，头发零乱，泪流满面，脸是肿的，嘴角还挂着一串鲜血。


    她穿着是中衣中裤，中衣被扯得半开，雪白的胸部露了一半。


    王雷问了什么，荀凤哭着摇头，嘴里反复说着两个字。


    看唇语，是「不知」或是「不是」。


    两个大巴掌扇在她脸上，她的脑袋被扇得猛地向一侧转去，嘴角又流出一串血。


    哪怕在梦里，荀香也连连叹息。


    这哪里是那个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荀凤？


    还有王雷，如此辣手摧花。


    不一会儿，一把烧得通红的长铁钳出现在荀凤面前。荀凤吓得魂飞魄散，涕泪皆下，嘴咧得老大，嘴里反复说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