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初入凉州

    程允跟张可不一样，手底下全是自己安排好的士兵，忠心耿耿就不用多提了，关键是都在一起，一个命令下去，直接出征，没有什么拖累。


    一路上无论是弘农等郡，还是三辅，都为程允大军前行提供了便利，这次出征程允都没带什么干粮，一路吃城镇的存粮，顾雍早就和荀、士孙瑞达成共识，在后勤保障方面程允完全不用担心。


    到达长安，见过张温，张温看着程允麾下这十三万人，啧啧称奇，“没想到你程文应的声望在三辅之地也这么好用，你一征兵，这么多的三辅壮士跟着你，比起我和皇甫义真强上太多了。”


    “可不敢当。”程允还是要谦虚一下，“是你张司隶教育的好啊，德政施行才会有这样的风气。民众爱国，难道不应该感谢他们的父母官吗？”


    张温哈哈大笑，商业吹捧是自古以来的习俗，听到程允这过于夸大的说法，张温赶紧打断他，被别人听了去两人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这次出征凉州，十三万军队，号称二十万，并不一定能够将凉州问题完全解决。”张温是老将，也多年在西边做事情，对西凉十分了解，“首先说，西凉最大的问题是汉羌两族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对于数以百万计的羌人，这十三万士兵可不一定能够占据明显优势，不要大意。”


    见程允虚心受教，张温继续嘱咐，“再者，韩遂马腾分分合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给他们的压力过大，肯定会导致二人再次和好，这是需要提前注意的地方，不过见你神态，至少这件事应该有想过？”


    程允点了点头，“伯慎兄所言极是，这两个问题是一定要注意的，第二个韩遂的问题呢，我们有想过，所以即便是韩遂求援，我们也不会去和韩遂照面，只是去攻击马腾，避免被韩遂老混蛋给阴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程允顿了一下，“在完全了解羌人的需求之前，我没有任何的办法解决可能存在的问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因为地理环境的问题，对待羌人不能和对待乌桓一样，深度出兵羌人部落招人是不现实的，也没办法斩草除根，这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民族必须用怀柔的政策来解决。”


    见张温担忧的面容，程允嘿嘿一笑，“放心放心，即使我犯傻，公达仲德也不会犯傻的。这些马背上的民族，都是崇尚狼性的，不打疼、打怕，是不会服从我们的，他们只崇尚强者。”


    张温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粮食好说，大司农的批文已经发到我这里了，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箭矢你要五十万只，这也太多了，没有，只有三十万，剩下的零头给我留着以备不测。”


    程允对此表现的毫不在意，“还希望伯慎多多费心了，弟兄们饿不饿肚子全看伯慎是不是能够有足够的能力来保证我们的粮道了。”


    本来程允对弓箭的需求是很高的，但既然长安没有，也不能让他们变出来，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这样只能让大


    家都尴尬，让双方出现隔阂。


    从长安出来，程允率军直取漆县，漆县在安定郡、北地郡和司隶校尉部的交界处，之前一直由马腾所占据，但是自从朱被击溃之后，张温盖勋等人也不是没有做事情，至少司隶全境都被收复了回来。


    漆县守将是张温的心腹，名叫张汉，对程允十分恭敬，虽然他是张温的族弟，但在程允面前，这重身份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充其量是让他能够更亲近程允一些。


    在漆县休整了一晚，程允也是再三嘱咐张汉要谨守漆县，若是漆县丢了，他这十三万大军可就要以战养战了，万一被坚壁清野，溃退恐怕是唯一途径。


    张汉虽然能力不一定很强，但是绝对本分，第二天程允等人刚刚出了漆县，就召集了漆县民众挖壕沟，下拒马，还跟张温申请了额外的守军来保证漆县的安全。


    当然程允不知道张汉这么谨慎，如果知道的话，等他回来不介意帮张温提拔一下他这位族弟。


    进入安定郡，明显感觉此地和三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荒芜，也可能是百姓的打扮，房屋的结构，无论如何，程允越来越正式这次的行军了。


    兵贵神速，这是程允一直提倡的，麾下将士也都明白，所以在三辅时候慢慢悠悠，到了安定的那一刻起，骤然提速，即使是步卒也没有埋怨的，大军半天时间，就到了鹑觚县城外。


    鹑觚县城的守将竟然是程允的老熟人，这是程允没有想到的，是庞庞公河。


    庞从来没有打算过为马腾卖命，所以他一直是抵抗马腾占据安定的，但他手底下没有什么人，党项羌李文化和他有旧，但是朱死了之后，党项羌肯定帮羌人啊，所以毫无意外的，李文化又和马腾沆瀣一气去了。


    所以庞只能边战边退，退到了安定郡的最南边鹑觚县，再往南是司隶校尉部的地盘了。也幸好马腾的关注点在于韩遂，没有在于庞，只是交给了羌人自己处置，才能让庞苟延残喘到现在。


    程允对这个年轻人还是有着一丝欣赏的，只能说张奂死了之后对子孙徒从没有掌控能力了，才被朱仗着老友的身份，把张奂的弟子孩子全部招揽到了自己麾下，庞等人到不是说非要和程允作对或是怎样，只是没法拒绝当年的朱罢了。


    所以程允果断对庞提出了招揽，不过很是尴尬，被庞一通大骂，不过程允却没怎么在意，因为骂的太文雅，又只针对程允自己，华而不实，都吸引不了程允反唇相讥。


    程允不在意，可以，但是徐晃不能不在意。


    程允对徐晃的提拔，让黄巾兄弟们十分眼热，尤其是张晟和褚燕，纷纷说徐晃走了狗屎运，能够被程允这样的赏识。


    徐晃出身河东小吏，顾名思义，小吏而已，手下没有什么人，所以在白波黄巾刚刚入寇河东的时候，他就离开了任上，准备换个地方工作。


    但是他路上见


    到黄巾贼寇欺凌妇女，看不过眼，出手救下了妇女，杀掉了几个黄巾贼人，但被几百人包围，手上又没有趁手的兵器，险些丧命，是杨奉及时给他解了围。


    杨奉心中是有大志的，见徐晃武勇，起了招揽心思，反正欺凌妇女的是韩暹的人，又不是自己的，果断让麾下处理了这些人，救下了徐晃，并且亲自上去道歉，样子做足。


    徐晃当然是感念杨奉的恩情，没想到黄巾中居然有这种明主，所以就跟随了杨奉。


    杨奉了解到徐晃的能力之后，很乐得做个甩手掌柜，把手中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徐晃处理，徐晃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处理的井井有条，在程允等人夜访杨奉的时候，与程允有了第一次照面，那个时候已经是光熹元年了，比起褚燕张晟，认识程允的时间要晚了五年。


    徐晃跟着杨奉被招安，直接进入了程允的军队，这个时候他只是校尉杨奉手底下的一个都尉而已，比起褚燕等人身份差了很多，但梁县一战，徐晃临危力斩祖茂，被程允赏识，点名让他接手杨奉的军队，这个时候徐晃才开始崭露头角。


    徐晃做事沉稳，人情达练，武艺高强，很快就与西园军众将军打成一片，经常探讨武艺军阵，华雄等人对他都是赞不绝口，程允也了解到，这才决定把骠骑军交给他统领，之前程允更中意徐荣，但徐荣也觉得徐晃更合适这个位置，硬是让给了徐晃。


    反正也是，徐荣在西园军属于黄忠之下别人之上的位置，等再过几年，老将黄忠去养老了，西园军不比骠骑军要强？上军校尉可号称统领全事的啊！


    程允不知道徐荣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徐荣的确是思想觉悟高，要是他知道徐荣怎么想的，还不得笑死在徐荣面前，等黄忠老到打不动仗？那你可等吧。


    所以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徐晃成为了骠骑军的领袖，也升任官职到了奉车都尉，这可是和驸马都尉一样大的官职，在这个将军不常设的时代（像曹操袁绍那种自己加封自己的不算）已经算是很大的武职了。


    徐晃感念程允为杨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直以为程允分忧为荣，听闻庞出言不逊，果断请战，程允看他身后的程咨田豫的惫懒模样，和皇甫兄弟的稳重形成了鲜明对比，十分无语，“那就拜托公明了。”


    徐晃也注意到了程咨田豫对攻城的不感兴趣，于是派了皇甫郦部作为先锋攻城，自己督军压阵，第二波再进攻。


    徐晃的攻城十分有章法，但事实上有些多余，庞麾下只有两千人不到了，而皇甫郦和徐晃手下两万人，穿着新式甲胄，之前的常规距离弓箭已经无法穿过甲叶了，只是一个时辰，鹑觚县城就被拿下，庞力战而亡。


    程允呼了口气，表扬了身先士卒的徐晃，正是徐晃奋勇登城，四刀重伤庞，才让这次攻城变得如此简单的。


    “我们在鹑觚待到明天早起，仲德，你去查查鹑觚的军械粮草，能带的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