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再讨马腾

    对于出兵凉州讨伐马腾一事，麾下众将没有不支持的，上次跟马腾打的不是很尽兴，由于准备不足，损失比较大，众将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准备报复回来呢。


    但是谋士们对此不置可否，马腾和韩遂这两个人打起来了，对谋士们来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说必须将他们两个都除掉，毕竟再往西什么好东西也没有，除掉马腾韩遂，就得亲自与羌人部落接触了，汉羌之间的仇怨持续了几百年，想来就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情，若是紧挨着羌人，肯定要分出一大部分精力去维护。


    但程昱是和程允接触最久的人，知道程允的志向是振兴汉室，能够将汉室的实际控制范围拓展到凉州，这是程允一定会做的事情，只是需要注意做这件事的时机对不对，现在适不适合而已。


    程允到是表明了他的想法，“韩遂和马腾在凉州具有天然优势，若是不趁着他们之间有隔阂的时候分而击之，等到他们握手言和，又将重复当年韩马联军入口三辅的场景，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贾诩点头，“但是主公有没有想过，如何在除掉马腾之后合理处理韩遂和羌人？”


    程允揉了揉额头，“韩遂这个人有勇有谋，只是麾下的能人志士比较少，独木难支而已。他可能不是屈居人下之徒，要提防他在我们进攻马腾的时候反水偷袭我们。若是他安稳到我们除掉马腾，那么就把他调离凉州，断他根基，这样一来，若是他同意，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若是他不同意，肯定会反，到时候还不能把他也除掉吗？”


    李儒和贾诩对这种事情想的更加周到一些，李儒咳了一声，“依我看，韩遂不会轻易让我们除掉马腾，虽然是他向我们求援的。所以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断定，韩遂一定会在其中某个时间节点，对我们出手，敌暗我明，我们可能会遭受比较大的损失，这是合不来的。”


    程允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趁着马腾正上头要搞死韩遂，等到马腾回过味儿来察觉出韩遂和他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之后，两个老狐狸肯定又摒弃前嫌破镜重圆（怎么gay里gay气的）了，那个时候程允再强也对韩马联军无可奈何，毕竟韩马联军占据地利人和。


    荀攸见程允十分纠结，抚须含笑，计上心来，程允见状连忙问他，“公达有计谋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


    见众人都看他，荀攸淡然一笑，“主公的意思是打，大家都担忧打到一半被韩遂反水偷袭，那么我们只要找到不让韩遂偷袭到我们的办法，这场战斗还是可以打的。”


    程允忙点头，荀攸继续说道，“如今的情况，是韩遂被马腾打的节节败退，不只是吐出了之前侵占的武威郡和安定郡，还被逼退回了汉阳郡，此时正在平襄、成纪一带僵持，甚至还在后退。我们要去支援，如果走沂县奔陇县的话，正好可以在平襄、成纪一带遭遇马腾军，也是支援韩遂的最常规路径。”


    荀攸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程允眨了眨眼，“怎么不继续说了？”


    李儒点了点头，竖起


    大拇指，“公达的方法真的是妙啊，我们只要不走这条线直接面对韩遂马腾，韩遂怎么做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只需要面对马腾就可以了，围魏救赵。”


    程昱看了看程允，指着地图，“文优和公达的意思，是直接出兵安定郡甚至武威郡，不去汉阳郡和韩遂马腾直面，让韩遂拖住马腾，我们抄了马腾的后路，这样一来，马腾如果败亡，韩遂只剩下直面我们作战和投靠我们两个选项了。”


    程允眼前一亮，“是啊，只要韩遂拖住马腾，那安定郡和武威郡岂不是手到擒来？但你们确定韩遂能够拖住马腾吗？别马腾一听我过去，就抛下韩遂来和我接战，这样的话有点亏啊。”


    贾诩摆了摆手，“韩遂不敢。一是我们出兵的名义是帮韩遂制约马腾，韩遂不可能置身事外；二是马腾比起韩遂来要强上不少，至少在得到朱的遗产之后，比起韩遂来强上许多，韩遂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放下对比他强大的马腾的成见，反过来攻击我们。”


    刘晔同意这个观点，“我们如果能够得知韩遂那边的动向，他就一定不会轻易地和马腾合作，因为我们若是及时抽身，马腾不可能再打到三辅与我们僵持了，而韩遂将会独自承担马腾的怒火，而这次没有人再救援他，他恐怕就要完蛋了。”


    “好！”程允心中大定，“既然我们可以避免韩遂搞出幺蛾子，那么这次收复凉州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现在南方刘表和袁术好像起了一些矛盾，这个矛盾我不打算调停，让他们相互掣肘吧。北面袁绍和公孙瓒还在相互试探，有刘虞在，应该暂时不会打生打死，但不要紧，至少也不会大老远跑过来打我不是吗？东面曹操是大敌，但兖州四战之地，他能立足尚且不易，要说腾出手来攻击我，我是一百个不相信，所以我决定，此次去凉州，我们除了骠骑军五万人之外，把西园军和北军都带上，防御驻守的事情，就交给师伯、皇甫将军和董叔颖了。”


    张这个时候说话了，“主公，我在洛阳待的时间够久了，我寻思着也找点事情做，这次出征，带上我吧？执金吾的事情，可以全部交给阿奂，阿奂没问题的。”


    张说话了，程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董昭和徐庶，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程允看的好笑，“行吧，想来元直和公仁对此也深感兴趣，那就一起。不过人太多指挥起来就更考验人的能力，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如何？”


    众人都看他，程允想了一想，“我带着西园军和骠骑军，公达文和文优仲德，你们四人为我出谋划策，我们走漆县奔临泾，直取安定，然后往西北方向奔赴武威。，你带着子扬北军，和于毒麾下河东屯田军三万人，元直和公仁给你出谋划策，带上德祖和士异，从雕阴西进，直奔三水，一路上的羌人部落，愿意投靠的要好生安抚，不愿意投靠的要以雷霆之力剿灭，能做到吗？要注意将一路上的羌人部落梳理一遍，带足补给，这一路上多是戈壁滩，赵威豪的帮助可能不是那么及时。”


    众人应喏，程允点了点头，“仲德，立刻去信给韩


    元嗣，让他好好处理下河东的事情，出三万军屯士兵给于氐根，并且在屯垦团处备好足够的军需，就地补给。”


    程昱答应下来，荀呵呵一笑，“西园军和骠骑军的补给会在三辅进行转交，具体数量我去和大司农谈，到时候会从长安直接供给你们。但是粮道要主公自己来保护了，毕竟三辅的军队上次作战就损失了不少，恐怕要维三辅的安定，不能再多出人了。”


    顾雍站了出来，“这部分军备粮饷交由我来亲自押送至长安吧，我在长安也留一些日子，帮主公处理下军备粮草的问题。”


    程允大喜，“有文若和元叹，我就不用担心士兵们饿肚子了。那我们就这样决定吧，大家回去准备准备，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我先进宫申请作战的旨意。”


    何太后听闻程允又要出去带兵打仗，其实有些不舍，但是为了大汉的天下，不舍也要放手任程允施为，程允这些年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又已经成家立业，身上的气质越发的吸引人了，何太后正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对这种气质毫无抵抗能力，程允也知道，所以已经是很少来宫中私下里见何太后了。


    “既然骠骑已经决定了，那本宫就祝骠骑旗开得胜，早日班师回朝。”


    何太后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程允有点疑惑，他很少见这种表情出现在何太后身上，一般来说何太后对他的表情都是那种宠溺、依赖，程允弱弱问了一句，“太后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言。”


    “辩儿陛下已经十七岁了，心智也已经开始慢慢成熟了，可能以后并不需要我继续垂帘听政了，我担心他年轻气盛，得罪骠骑”


    “不敢，我们做臣子的，要多为陛下考虑，怎么会有陛下得罪我们一说。”程允先是谦虚一句，然后再提出自己的疑惑，“陛下难道有打算在军事方面做些事情吗？比如任命一个大将军来架空我之类的？”


    何太后一愣，自己的意思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既然程允发问，也不再打机锋，“陛下觉得驸马都尉伏完在军事方面略有造诣。”


    程允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原来是刘辩又听耳边风，想把伏皇后伏寿的父亲伏完给扶上来，咧了咧嘴，“我没有意见，但大将军一职不是说当就当的啊，要有足够的功勋，生个好女儿这种功勋我觉得不太够。”


    何太后还以为是程允不愿意伏完上位，却听程允又说，“正好我们要出兵凉州，让驸马都尉跟着执金吾张一起吧，建立些功勋，这样就可以当大将军了，还望太后转达给陛下和驸马都尉。”


    何太后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程允又低声问了一句，“太后记得我是忠于大汉朝的对吧？我想，陛下应该也记得，总不会让忠臣寒了心。”


    何太后无言，在思考程允这句话的含义，程允拱手告退，好半晌，何太后才幽幽叹了口气，“来人啊，拟旨，命驸马都尉明日一早去北军军营向执金吾张报道，共同讨伐西凉贼寇马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