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第279章 故人故事
第279章故人故事
“嘿！贾大妈！”
李源骑车回到胡同里，刚拐弯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肥胖身影在前面一晃一晃的走着，他惊喜招呼了声。
前面的身影闻声明显一个激灵，但不知为何，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走快了些。
李源不解其意，以为她没听着，便高声叫道：“前方道友请留步！”
却见贾张氏“妈耶”一声，拔腿就跑，一身肥肉震颤……
李源纳了闷儿，这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不死心，又招呼了声：“二丫，二丫？”
“噗通！”
坏菜，二丫摔倒了！
李源顾不得玩笑，赶紧蹬了几下赶过去，也是有岁数的人了，别给摔死就不值当了……
到门口，却见贾张氏居然拖着一条腿，一瘸一瘸的往里跑……
李源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关心问道：“怀上了吗？”
李源乐道：“三大爷，还得是您啊！瞧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李源道：“那收音机怎么没要回来？”
李源笑呵呵的上前接过手后，道：“我就说！贾大妈跟我什么交情……我打小穿的布鞋都是贾大妈亲手做的！赵金月，以后不要乱说话啊。要尊敬老人，天下无不是的老人……是不是一大爷？”
“哎呀！八叔！！”
傻柱却笑不活了，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许大茂好，许大茂那孙子……嘿！真是绝了！”
李源见他这样，瞬间严肃下来，道：“三大爷，这上面要是带着玉米粒儿，您敢要么？那可是集体财产！小心民兵拉你去打靶！”
等他背影消失在二门后，阎埠贵才叮嘱于丽道：“等解成回来和他一起去，可别一个人去找他……”
李源推车进了二门，就看到中院里，易中海坐在石椅上，正在和刘海中下棋，他惊喜问道。
于丽无奈道：“三月里后院聋老太太不是没了么，房子还留给您了，嫂子来了，让李墦住下了。本来都好好的，可后来李梅想起来，您还有一收音机在聋老太太那放着呢。可傻柱把丧事办完了，也没找着。本来也都撂开手了，可昨儿李梅回家路过贾家时，就发现小当在家里偷偷听收音机呢，这才知道，原来是贾大妈悄悄给抱回家了。李梅她们哪能愿意？就问她要。她不给，说这是聋老太太留给棒梗的。谁要不信，谁去问聋老太太。”
李源笑骂道：“少扯臊！我比柱子哥结婚早多了，就你这样的，我也招惹不起。”回头问傻柱道：“对了，贾大妈呢？出去这么久，就想着咱们院儿的贾大妈呢。贾大妈人好啊，要是晚生几年，嘿，你猜怎么着？”
李源古怪的看着他，一旁赵金月已经把傻柱祖宗十八代骂开了：“傻柱，我日你祖宗！”
于丽气苦道：“忘了这茬了……”
李源眼睛眯了眯点了点头，李荷看着他手里的收音机，高兴笑道：“还是八叔厉害，回来就要回来了！”
易中海一脸淡漠，任其嘲讽。
傻柱高兴道：“好家伙！源子回来了！可有日子没见了！我今儿还在厂里隐约听人提到您，倒没想着您真回来了！”
于丽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李梅她们还没下班儿，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阎埠贵道：“有总比没有强！能落下一个，也算挣了。对了源子，刚是贾张氏跑过去了？”
傻柱拦了句，乐道：“源子源子，你可快歇歇吧。好家伙，就您那侄子侄女儿还老实巴交啊？您快去后院窗看看，屋里挂着什么！谁家老实孩子在家里放把枪啊？”
李源笑眯眯道：“三大爷，您身体可好？”
于丽也有些害羞，摇了摇头。
李源道：“别气馁，得闲了我再给你看看。”
李源面色严肃的看着赵金月道：“我贾大妈绝不会说假话，赵金月，你想干吗？”
易中海缓缓的点了点头……
赵金月急眼道：“我什么时候抢你的房了？房子现在是你侄儿在住！倒是你家的收音机，就在贾家屋里！这才叫捉贼捉赃！”
阎埠贵被吓了一个激灵，随后摇头苦笑道：“我也是想瞎了心……”说着上前接过了玉米棒子。
阎埠贵的身影出现在他家门口，高兴道：“我刚听声儿就像你，真回来了！好嘛，这一走小二年啊！”
李源告别二人，继续往里去。
“咦，不是说身子骨不行了么？我瞧着还和过去一样棒啊，年轻着呢！”
一群人快笑死了，李源乐呵呵道：“贾大妈，您这是怎么着了？”
李源道：“听说了，老太太是好人。不过早些走了也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太难熬。再加上这世道，真要是瘫了、不能动了，再在床上躺几年，那才遭大罪。”
阎埠贵本来挺气的，不过一想那天那个叫秦雪的女人到四合院来的场面，还别说，一般人家的媳妇，真没那气场……
李家人长的都好，李梅、李荷两人或许比秦大雪稍微差一些，但也差的有限。
一直紧紧关起的贾家房门被打开，贾张氏脸上的灰还没擦尽，鼻孔里塞着两团，目光激愤的看着院中人，破口骂道：“不！要！脸！！”
不仅长的好，还都有文化，又是干部……
李源哈哈笑着竖起大拇指道：“三大爷，还得是您！”
傻柱高兴道：“那就好，那就好！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晚上我烧几个好菜，咱爷们儿几个好好喝一回！源子一年才回来一次，咱也热闹热闹！”
十几个干部啊……
赵金月冷笑道：“有人又自恃长辈，还是一个庄子里的老乡，可不就把四个小的压下去了？”
李源哈哈笑道：“还能怎么着，把她介绍给二大爷您啊！”
二门处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李源回头看去，就见李梅、李荷两人从外面急跑了进来，满面惊喜的看着他高兴叫道。
傻柱道：“没有没有，秦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和一大妈一道去医院了，也快回来了才对……”
傻柱听了一怔，随后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这样也好！对了，老太太把房留给你了，你媳妇儿来了，让你侄儿住着呢。里面的家具说是给我，我也没要，没地儿搁，就送你侄儿了。小伙子懂事，我瞧着也喜欢。”
阎埠贵用平身所有知道的脏话，在心里疯狂问候着李源。
刘海中自己扇了下嘴巴，闹的一脸晦气道：“我就不该张这个嘴！”
傻柱听了都有些害怕，其他人也纷纷侧目，看向李源，刘海中都瞪着一对斗鸡眼，紧张追问道：“源子，你想怎么着啊？”
李源忽然想起来，问道：“秦淮茹呢，怎么没见人？她该不会是以为我死外面了吧，连我亲侄女儿也敢欺负。”
李源震惊，这得做了多大的亏心事，才能到这个地步？
“嘿，源子回来了！”
于丽心里怪怪的，忽地想起什么，道：“源子哥，你快去里面看看吧。李梅、李荷、李兰和李墦他们和贾大妈吵两天了。”
于丽：“……”
易中海闻言，叹息苦笑一声，道：“源子，我如今算是半个废人了，你啊，就别取笑我了。”
傻柱干笑了声，似乎不知怎么说。
那么大个家族，人丁那么兴旺，孩子一个个这么有出息，还这么孝顺。
“嚯！这不是一大爷吗？多咱回来的？”
“怎么说？”
一旁阎埠贵突然觉得，老阎家屋顶怎么有些绿……
见易中海目光复杂深沉晦涩的盯着他不言语，李源笑眯眯的上前说道。
阎埠贵眼珠子都瞪圆了，直勾勾的盯着李源的动作，然后满脸期待的表情，忽地凝滞，一脸简直不敢相信的神情。
李源笑呵呵道：“是贾大妈帮我保管了一阵，见我回来还给我的。行了，拿进去试试，看能不能听。我再坐一会儿就走了，回家看儿子去！”
贾张氏噔噔噔回房，抱着一个收音机出来，道：“我是帮你收着，就怕被贼偷给偷了去。现在你回来了，我就还你！”
李源看着一左一右抱住他的两个丫头，乐道：“行了行了！我都回来一个礼拜了，我就不信十八那个兔崽子没去找你们炫耀，怎么不回家？”
傻柱哈哈大笑起来，院子里其他人也纷纷大乐。
李源遗憾道：“怎么才是半个……没去医院看看？”
傻柱在一旁道：“去了，我弄了个三轮车拉着去的。吃了些药，又用了些膏药，养了一年多，比之前强多了。源子，您……”
李源回头看向贾张氏，为难道：“贾大妈，凭咱们两家的交情，我本该信你才对。可是……”
李源执拗不过，只能和其他人露出无奈的笑脸，跟着俩大侄女儿进屋了。
棒子面儿为啥喇嗓子？
就是因为有这玩意儿在里面！
“得得得！”
贾张氏不承认：“我没有，你放屁！”然后给李源道：“她才以为你死外面了，还想和你家抢聋老太太的房！她已经抢了雨水的房，还想抢别人的，不要脸！”
傻柱脸上忽然一滞，难过道：“源子，后院聋老太太走了……”
易中海看到这一幕，心里如同打翻了油锅一样，个中滋味儿难以言语。
只见李源竟是从解放包里拿出一根玉米棒子……别误会，就是棒子，脱了玉米粒后，剩下的玉米芯。
李源笑道：“柱子哥，您这变化也不大。咱们这院子是块宝地啊，养人。”
李梅小声气愤道：“也不知怎么地，这一个礼拜单位里纪律特别严，要求命令传到住处后，就要立刻回单位，不许远离，没法子。”
于丽本来不好出来，可这会儿实在绷不住了，笑着走出门道：“源子哥，不该是见着您跟见着……咳咳，不该见着的东……您懂得。怎么成祖宗了？”
一直没开口的易中海叹息一声道：“行了，源子，甭和她一般见识了。让她把收音机还回来，这件事就算了了吧。”
李源笑眯眯道：“赵金月，你这是对我有意见了？也是，我虽然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了，不过恍惚间有些印象，咱们好像是有一笔账还没算清楚。原先是看在柱子哥的面上，让你一让，没想到，还让出毛病来了。我发现这世道真是一点没变，人善被人欺啊。”
赵金月被李源这么一盯，忽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一股阴风钻后背里，凉飕飕的，再看看当初不可一世的一大爷现在落到这个境地，赵金月回过神来，忙堆笑道：“哎哟，瞧您说的！我跟谁不对付，也不能跟您不对付啊！要不是咱们遇到的晚了，让傻柱这个狗东西抢了先……”
好一通臭骂后，赵金月对李源道：“她们就这样想的！你连过年都没回来，房子都叫你媳妇儿分给你侄儿、侄女儿了，她们觉得你肯定在外面出事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李源这样的坏人，会有这样的家庭。
李梅抱住不放，道：“那不行，李兰和李墦要是没见着您，知道我们没留下您，还不和我们闹翻天？八叔，走走走，回屋里坐！我还有好多事想和您说呢！”
说着，打开挂在身前的解放包。
李源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
……
“砰！”
心里都在滴血，可这个时候也只能借坡下驴了。
李源乐道：“原来这么回事，我明白了。谢谢你啊，于丽。”
李源笑眯眯道：“你现在见着你家祖宗，你怕不怕？”
于丽没好气看了自家老公公一眼，道：“您没见过人家媳妇什么样的？就咱们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都不稀得搭理。”说罢扭身进屋。
他说的热闹，可肤白貌美大胸脯的赵金月这时却从北屋里走出来，冷笑道：“狗东西，合着差点被这老东西折腾死的人不是你，你不提就不提，可别带上我，我气他一辈子！”然后又冷哼哼的看着李源道：“还是你会算计，这大傻子伺候了聋老太太一辈子，得，到头来房子给你了！”
于丽高兴应道：“欸！谢谢您，源子哥。”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源“嗐”了声，道：“柱子哥，您可甭多想。我和一大爷可没什么过节了，您和赵金月都不气了，我还有什么说头？”
几年不见，易中海头发都白完了，腰也佝偻了许多，其他的倒看不出什么变化……
和后世的整容脸不同，姊妹们都是鹅蛋脸，再加上大眼睛，怎么看都是美女。
李源笑道：“玩笑话，看在光齐的面儿上，我也不能把贾大妈介绍给您啊。我觉得介绍给一大爷合适，要不……许大茂也行。”
李源问道。
阎埠贵苦笑不得道：“老大媳妇儿，你跟谁拌嘴不行，跟你源子哥拌嘴，那你拌的过他么？”
李源笑道：“谢了，回头喝酒。”然后目光又转向易中海，道：“怎么着，一大爷，不认识了？我寻思着，不说化成灰也认识，也称得上刻骨铭心吧？”
真惹毛了这位活阎王，指不定还要吃什么大亏……
李源竖起大拇指道：“到底还是一大爷，能当家！不过您昨儿怎么没出面伸张正义？我侄女儿、侄子们那么点岁数，那么老实的农村孩子，被人欺负成那样……”
阎埠贵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也不算太好，源子吃不饱啊！唉，饿！听说你们秦家庄这两年一年比一年收成好？”
李源道：“嗯，三大爷，贾大妈这是怎么了？见着我跟见着祖宗一样，掉头就跑？”
出现在四合院里，简直光彩夺目。
再过些年，李家不知要兴旺到什么地步？
不是说好人才有好报么？
老天爷，你无眼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