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夜暴富

　　“闯下大祸导致家族产业遭受巨大损失，难道还不足以将他逐出家族么？”沈家府邸正堂大殿，沈浩正对着家族长老团成员七叔，愤怒地质询着什么。

　　“三大家族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这样，还不如将沈剑交出去，家族产业也落得个周全。七叔，你还犹豫什么？召开长老议会吧……”

　　“产业算什么，没有了可以再挣。一个强盛不衰的家族不是靠家族产业维持，而是血脉的延续……”

　　良久，身形瘦小的七叔转过身来，也不顾沈浩能不能听得进这些话，依旧意味深长地说道：“沈剑固然死罪难逃，可他没有请家族为他解围，单从这一点长老团就没有理由弹劾他。何况三大家族不顾三月之期的约战，私下打压沈家已经坏了规矩。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问责沈剑。何况家主，你父亲沈战也不在府中……”

　　就在沈浩依照嫡母暗中传话，意欲发动家族长老团弹劾沈剑的时候，沈家府邸的正门，也出现了一群特殊的人。

　　“咦，那辆豪华马车上，是老管家么！”

　　“切，怎么可能。沈剑都是要死的人了，他身边的老管家怎会有资格坐马车，坐灵车还差不多！”

　　天色渐暗，沈府正门，两个值守的武士望着傍晚街道上驶来的一辆马车嘀咕道。

　　“哎，说来沈剑少爷也够倒霉的，刚刚表现出非凡的修炼潜力，以庶子少爷的身份在家族争取到一些地位，就立即又惹上这等大祸。这算什么，天妒英才么？”

　　“哎嗨嗨，快别说了！看那马车……”

　　一个武士，突然惊讶起来。另外一人登时一愣，他震惊地看到。那豪华马车上坐着的竟然真是沈剑身边的老管家，而且马车也迅速地在门口停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镇南王府，秦姑娘到访！”

　　就在这时，李老管家的声音从马车上响亮地传来。两个神情错愕的武士相视一眼后，连忙一路小跑前去牵马拉车，神情恭谨中透着震惊。

　　乖乖，中州皇城除了皇帝老儿，就属镇南王府权势最大！这沈剑到底和秦姑娘什么关系，真是天大的颜面！

　　秦姑娘的大名，在皇城比那些王孙公子的名声还要响亮。属于跺一跺脚，皇城都要抖三抖的天之骄女。

　　数日前，凭借一句话，三大家族乖乖止戈，沈剑也因此安然返家。但是现在，此女竟然放下身段，又因为沈剑来到访一个小小的沈家。

　　到访沈家和当街顺手救人，可是两个概念。只要和镇南王府扯上丁点儿关系，别说三大世家了，就是皇亲国戚想要动沈家也得掂量掂量。

　　两个值守武士的心底，彻底惊呆。宛若机械般地安顿好马车后，竟然忘了向府内通禀。老管家摇了摇头只得亲自带着秦瑶与玄易大师，登门进府。

　　一行人顺利地来到沈剑居住的小院里，由于玄易大师直言来见沈剑，所以老管家直接带他们来了这里。

　　“他就生活在这里么？”秦瑶四下打量着再普通不过的小院子。青瓦白墙，亭台假山错落有致。对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小家族来说，小院装点倒也风格别致。

　　“就是那里了！”老管家指着小院角落里的一处厢房道。

　　厢房不大，或是天儿热的缘故，窗户还是开着的。透过窗户望进去，秦瑶玉脸不觉一红。她一眼就看见了盘坐在床榻上的沈剑，光着膀子犹如老僧入定。

　　身上的肌肉匀称而健美，散发着健康的光泽。虽是盘坐在床，但眉宇间的那股傲气，和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锐无匹。

　　“好大的杀气！”玄易大师眉头微皱，靠近了几步。但就是这几步距离，床榻上的沈剑似乎被惊动，猛地睁开双眼。

　　“谁！”犀利的眼神和声音，让秦瑶心神一阵急跳。紧跟着，厢房木门打开，沈剑迅速走了出来。

　　“秦小姐，你找我？”沈剑怔住了，秦瑶？她怎么来了，找自己的么？

　　沈剑疑惑间，又注意到了秦瑶身后的玄易大师，这让他心底一紧，在这老者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让他心悸的力量，这绝对是他生平见过的最强者。

　　“小兄弟，你就是沈剑么？”老者望着沈剑，面带微笑道。

　　沈剑点点头，看到老管家和秦瑶一起出现在小院，沈剑就立即反应了过来。肯定是自己的那三枚阵纹，引起了秦瑶的注意。

　　这种事是福也可能是祸。以后自己的阵纹可以借助秦瑶之手卖个高价钱，也有可能暴露了自己阵灵学徒的身份，引得一些人眼热和仇视，恐怕家族都会因此逼问自己阵灵术的法决。甚至，三大家族也会忍不住对自己疯狂报复。

　　一个懂得阵灵术的修士，其极大的潜力和威胁谁都不敢小觑。之前秦瑶给自己解围后，沈剑都没有开口让秦瑶帮忙售卖阵纹，就是不想公开自己能够炼制阵纹的学徒身份。

　　但面对玄易大师这样的恐怖强者，沈剑知道根本瞒不过。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数日前秦瑶肯出手解围，就一定是因为自己阵术造诣，甚至还有可能会猜测自己身后有高人传授。

　　习练阵灵术不可能无师自通，习练数月就能祭炼出阵纹，这种惊人成绩在旁人看来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一个强大到离谱的老师，那么这个不存在的老师就是自己的靠山。不管两人目的何在，先唬住他们再说。

　　“小兄弟，我没有恶意，这是我布下的玄气隔音层，在这房间里，我们随便说，没有人能听得见。我想问问你，这两枚强力阵纹，真的是你炼制的？”似乎是看到沈剑眼中的戒备，玄易大师只带着秦瑶进入了厢房，并随手布下了一道玄气层。

　　这时候，秦瑶也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等待着沈剑的回答。

　　看着两人郑重的神色，沈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我炼制的。”

　　虽然心中早有揣测，但亲口听沈剑承认，秦瑶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倒抽冷气。

　　只要能够祭炼出阵纹，那就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阵灵师。一个十五岁的阵灵师，这是什么概念？

　　秦瑶一直都很虚心，她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自己天生灵骨，称得上天才学徒，但在人才济济的中州王朝，自己也就是恒河中的一粒沙数。

　　在这皇城里，能够称得上阵灵术天才的学徒怕也不及她天赋的十分之一。无论出身还是天赋，她从来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心底深处难免会有一种傲气。

　　但是今天，她被一个同龄少年彻底击败了，而且这少年无论家世还是天分都比她差太多，但阵灵术的造诣却远远超过了她。

　　玄易大师得到沈剑的回答，也是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本来以为炼制强力阵纹的会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阵术大师，十有八九是他背后的老师。

　　感受这强力阵纹内的玄力气息，再看看沈剑，玄易大师彻底无语。

　　命宫初级中期的玄力气息，玄气竟然凝练如此强横，甚至阵纹内组合的阵符阵图也很精妙。这少年非但武道修炼的功法，甚至阵灵术的传承法决都绝对是一等一的顶尖功法，这种功法也只有底蕴深厚的宗门圣地能够一次性拿得出来。

　　想到这些，玄易大师深吸一口气，用非常恭谨的语气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令师高姓大名？”

　　秦瑶身份超然，在镇南王府自由出入。玄易大师就更不用说，甚至见了王朝大帝他也不用行礼。现在老师用这种语气向沈剑询问，秦瑶有些动容，对于沈剑背后的神秘师傅，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沈剑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显得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抱歉，家师曾告诫过，绝对不可说出他的身份，到现在家族里的人也不知道我有这样一位恩师，甚至都还不知道我习练了阵灵术……”

　　“呃，是我唐突了，如此前辈高人，自然神龙难窥其踪，是我不该冒然问起……看这阵纹里的精妙符文，小兄弟的阵灵术不像是中州传承，令师是宗门圣地中人吧！”

　　玄易说是不询问沈剑背后老师的身份，但还在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些信息。像这样神龙不见首尾的大能高人，玄易也很期待结交。

　　要是得到一星半点儿的指点，他的修为必将再度突飞猛进。到了他这个层次，要想突破已经很难很难。

　　“请前辈见谅，晚辈也很少见到老师，这个还真是一无所知！”沈剑紧咬口风。

　　可玄易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不是好糊弄的。沈剑仔细搜索着脑海中一些关于阵灵术理念的精深阐述，他打算用这些说服玄易大师。当即沈剑话锋一转道：“不过恩师说过，符纹阵图千变万化，并非一成不变。甚至武道修炼的终极也是沿着某种神秘的轨迹，那种轨迹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抽象的阵术符纹。”

　　“符纹阵图可以变化？武道修炼的轨迹，也称得上是一种阵术符纹？嘶！”这种打破常规的言辞，直接将玄易大师惊讶得身子微微一颤。

　　下一刻。玄易大师猛地抬头，紧紧盯着沈剑，似乎抓住了什么精髓：“天地有五行，一切皆有变。小兄弟可是在告诉老朽，无论武道还是阵术之道，万法万道，皆为无道……”

　　“不错，师傅曾言：任何法，任何道，都是后天衍变。所以没有一成不变的道……”沈剑将脑海中的一些感悟整理出来，直接抛给了玄易大师，他也没想到这些晦涩难懂的奥义会引起玄易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沈剑也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玄易这关是糊弄过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玄易大师感激地看了一眼沈剑。目光中流露出一份敬佩和骇然。这少年恩师随便说的一些话，竟然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到了自己这种境地，很少有能够像暮鼓晨钟般打动自己的修炼经验。这少年有这样恐怖的老师，相信要不了多久，肯定也能成为一名大宗师。

　　玄易大师来自古族秦家，所接触的功法秘术无不是顶尖的，但和沈剑说出的一些理论对比，却有相形见拙之感，让人彻底震撼。

　　此时的秦瑶，更是表情错愕得夸张，平时高贵典雅的玉容也不知不觉地挂起了一抹惊疑。虽然不是很理解恩师与沈剑谈论的道，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恩师的敬服。

　　随后，与沈剑的交谈越来越热烈，而秦瑶也从中感悟到很多不凡的理念。直到现在，她才深深明白沈剑在这个年纪就能祭炼出阵纹，也绝对不是意外。

　　“前辈，秦姑娘：关于阵灵术，还请两位暂时为我保密。”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捏造了一个强大的老师做靠山，但难免还是会被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窥视。阵灵术的事情，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起码在自己有足够能力自保前，不能公开。

　　“好，小兄弟放心，这个自然。而且我与小兄弟一见如故，若不嫌弃，我们做个忘年交如何？”玄易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小兄弟也不必太过忧虑，你的事情秦丫头也都跟我说过。你与三大家族的恩怨我不能帮你什么。但其他的，只要你开口，镇南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话说着，玄易大师看了一眼秦瑶，秦瑶似乎早有准备，立即会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晶卡和两枚花花绿绿的强力阵纹：“沈兄不必介意，这张晶卡内有两万金，是买下你这两枚强力阵纹的酬劳。”

　　“两万金？”沈剑微微一怔。自己寄卖阵纹能让人联想到自己急需金钱支援，可对方拿着自己的阵纹，一下给出这么多，是不是也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