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发财，先出名！

　　“到了清朝难道不应该造反吗？网上可是有句名言：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哈哈，菊花套电钻，这个话说的倒是有意思。不过我就是个学医的，有不是学政治的，怎么会造反？你听说过有医生造反的吗？”

　　“有啊，孙中山不就是学医的吗？”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造反好像蛮费钱的，所以应该先发财。”

　　“然后呢？”

　　“当然是娶老婆成家啦！你没听说过发财、成家、治国、平天下的说法吗？而且清朝好像是可以娶很多个老婆的……”

　　坐在欧门医院产科的办公室里面，朱济世的脑海里面又浮现出了那日飞机上面和叶依人谈笑的一幕。那时只是打发时间的玩笑话，不过现在这些玩笑话儿，却成了朱济世穿越后的行动纲领。

　　先不论要不要造道光皇帝的反——现在考虑这个问题实在没有一点意义，朱济世可不敢相信有登高一呼，从者如云的好事情。哪怕将来真的要回国闹革命，也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所以在解决了在1842年的吃饭和住宿问题之后，朱济世的下一个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出名！

　　呃，难道不是发财吗？

　　当然不是，因为发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虽然现在的英国是传说中最容易发财的“资本主义初级阶段”，不过朱济世现在没背景、没资本、没长相，如果再没有名望，凭什么发家致富？就算你能搞出包治百病的仙丹，没有名气也找不来“风险投资”，更加卖不出去。

　　唔，没长相？朱济世是个丑八怪吗？当然不是！事实上他是个相当英俊的小伙子，要不然也不可能泡上叶依人这样爹妈有几千万身价（在后世的上海就是几套市中心的面积较大的房产）大小姐。但是在1842年的伦敦，黄皮肤、黑头发的长相根本就是他往上爬的一大障碍，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和英国工人区站街的妓女们一样没有种族歧视观念的。

　　在《柳叶刀》杂志刊登了他邮寄过去的几篇文章之后，倒是在伦敦的医学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要知道他所提出的关于血型和消毒杀菌以及剖腹手术方法等医学理论，几乎领先了这个时代几十年！所以英国皇家医学会的成员们很快注意到了朱济世提出的这些理论，甚至还有几个道貌岸然的会员大驾光临了欧门医院，希望当面听一听这位提出惊人理论的年轻医生的说法。

　　不过，当这些人发现朱济世是一个东方人之后。朱济世提出的那些理论很快就遭到了各种各样的质疑，很快这种质疑就从医学领域向人类学领域发展了……甚至还有人质疑英国皇家医学会颁发给朱济世的医师执照是否适当了！

　　一想到那几个自以为是权威的笨蛋的那副讨人厌的嘴脸，朱济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幸好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弗兰克·哈恩在这个关键时刻倒是给了他不少鼓励，还让他去负责整个欧门医院最重要也是死人最多的产科。

　　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杰森，你只能用事实还击，虽然整个英格兰的医学界都在质疑你的理论，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人会完全否认真理，只要你能够证明你的理论都是对的，你最终会得到整个欧洲医学界的承认！

　　那么现在，你就从欧门医院的产科开始。来实现你的那一套关于消毒、外科手术和输血疗法的理论吧……说起来真是让人头疼，目前欧门医院产科的产妇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以上！”

　　“百分之二十以上！”朱济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弗兰克·哈恩。

　　“是啊，最少5％的孕妇死于难产，另有18％以上的孕妇死于该死的产褥热！”弗兰克·哈恩抽着烟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不出又丝毫的内疚。“杰森，如果你把让欧门医院的产妇死亡率降低一半，我想就是皇家医学会的那些老顽固也会在《柳叶刀》杂志上发表文章吹捧你的高明医术。”

　　5％的孕妇死于难产，18％以上的孕妇死于产褥热，产褥热的死亡率居然比布隆施泰因说的还高8个百分点……这里真的是医院吗？明明是一间处决孕妇的刑场！这样的死亡率别说是和后世相比了，就算同眼下愚昧落后的大清朝相比，都是一个高得吓人的数字！看来弗兰克·哈恩也是一个为控制英国人口做出杰出贡献的杀人医生。

　　不过这样的情况对自己在异国他乡建立名望倒是非常有利的……因为在后世，这个产褥热或者叫做生殖道败血症的死亡率也就是十万分之零点几！

　　……

　　就在朱济世为了出名而绞尽脑汁的时候，英国皇家医学会内，会议室当中，已经错落着坐了几个人。那位自称是英格兰最好的治枪伤的医生卡尔·布隆施泰因，还有那位被朱济世开膛破肚的丘胖子，这个时候儿竟然都正襟危坐在这里，对着两位拥有完美而无可挑剔的绅士风度的上了年纪的男子，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儿。

　　今天把丘胖子和布隆施泰因请到皇家医学会的，是里德爵士和何伯爵士，前者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宫廷御医，也是皇家医学会的会长；而后者则是英格兰圣公会医院的院长，同样是英国乃至欧洲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而这两位医学界泰斗在百忙之中抽空会见布隆施泰因和丘胖子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最近在伦敦医学界掀起波澜的鞑靼医生——杰森·朱！

　　里德爵士和何伯爵士也觉得有点奇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鞑靼医生，居然提出了一种很有可能获得科普利奖章的医学理论“血型论”，如果这个论点能被临床试验所证实，那么困扰世界医学界许多年的“输血难题”就得到解决了！而这个年轻的鞑靼医生，很可能成为和他们二位一个级别的“泰斗级”医学家了！如果这个家伙不是鞑靼人而是白人的话，恐怕整个欧洲医学界都会为这颗新星的冉冉升起而欢呼吧？

　　不过医学界（科学界也一样）其实并不存在多少种族歧视，这个鞑靼医生的发现早晚还是会得到英国皇家医学会和皇家学会的承认，不过将是在很久以后。

　　如果这个鞑靼人仅仅提出了“血型和输血治疗”这一个理论的话，应该会让里德爵士和何伯爵士感到些许遗憾——这么伟大的科学发现竟然被一个黄种人摘取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并不足以让这两位英国医学界最有权威的绅士流露出同他们的身份不相符合的恼怒表情。让他们和皇家医学会的大部分会员感到气愤的是这位鞑靼医生提出的另一个理论，这个鞑靼人居然认为医院的肮脏环境和医生在手术前不认真洗手、不对手术器械进行所谓的消毒，是造成相当一部分患者在手术后发伤口发炎造成高热和死亡的重要原因！

　　这不等于在说，他们这些绅士医生个个都是草菅人命的杀人凶手吗？这个鞑靼医生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提出这种骇人听闻的理论！看来不让他知道一下厉害，这个鞑靼人还真以为这里是他们的西伯利亚大草原吧！

　　想到这里，两位爵士互相看了一眼，上了岁数的何伯爵士脸色已经铁青下来，正要发作，不过年轻一些的里德爵士显然要好说话一些，他看着布隆施泰因和丘胖子，“布隆施泰因医生，丘吉尔先生，现在请把那天鞑靼医生做手术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们……”他又扭头看了看何伯，“爵士，让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给这个鞑靼医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何伯爵士轻轻哼了一声，“那就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