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送至白马时,天色阴沉,朔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敲打着郡府大堂的门窗。


    李善道展开军报,目光扫过,脸色骤然一变,持军报的手指微微颤抖。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皆标注“阵亡”或“重伤”。自起兵以来,大小恶战历经无数,但似此等规模并非很大的战役,却折损如此多精锐老卒、得力将校,实属首次。


    他默然良久,方沉声道:“召薛记室来。”


    “彭杀鬼断臂死战”、“罗铁生、孙凌等旅帅、校尉力战阵亡”的字样,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眼里。等薛收的空当,李善道放下了军报,离席起身,负手在堂中踱步,锦袍下摆扫过青砖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彭杀鬼等的相貌从他眼前掠过,每一步都似踩在阵亡将士的尸骨上。


    薛收匆匆而至时,李善道已止下步伐。薛收抬眼看去,见李善道面色沉痛,站在堂门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吹按在胸前,脚下仿佛钉住一般,只是望着庭中枯树积雪出神。


    不知出了何事,薛收不敢打扰,静立一旁等候。


    过了许久,李善道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说道:“伯褒,刚得沐阳军报。其军与裴仁基部,在汝水血战,虽然得胜,损失惨重。劳卿为我拟旨。”


    薛收赶紧入进堂中,纸张已被王宣德等展开,墨也已磨好,他提起笔,等待李善道口述诏令。


    “得闻东南军报,我军虽胜,然伤亡虎贲三千余众。彭杀鬼身为诱饵,死战不退,负创多处,伤至断臂;罗铁生、孙凌、李雄、张伟诸校尉、旅帅,力战阵亡。此皆随我征战多年之虎臣也……。”李善道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每言及诸将之名,心中皆如刀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抑制住情绪,接着说道,“而尽没於此役!此战虽胜,我心何愉?”


    他转过身,目光恢复锐利,说道,“然此战终是大胜,重创裴仁基,东南战局,由此可定!高曦立此大功,赐锦缎千匹,良马十匹!彭杀鬼忠勇贯日,赐缎五百匹,进位金紫光禄大夫!追赠罗铁生等朝议大夫、银青光禄大夫不等,荫彭杀鬼等子侄二人入仕,品秩七品、从七品不等!凡此战阵亡将士,皆需详录其功,优加抚恤,免其家赋役三年!”


    薛收一边听着李善道说到的高曦、裴仁基此战之惨烈情状,心头也不禁感慨万千,一边落笔如飞,笔走龙蛇,字字凝重如刻。


    李善道的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说道:“将士殒命,吾心恻怛悲痛,然我辈所以举义旗、兴义兵,诸将戎士所以抛颅洒血者,近为翟公雪恨,远为天下除暴乱,解兆民於倒悬,救苍生於水火。今李密未灭,翟公之仇未雪;中原鼎沸,百姓犹陷涂炭,三军岂可懈怠?


    “正宜衔哀奋志,戮力同心,澄清寰宇,以安黎庶!此战虽痛,功在千秋,忠义之名,必书竹帛。凡我将士,当共念此志,誓竟全功!昔项籍破秦,不吝千金之赏;光武定难,必录匹夫之功。今所行者,非独旌勇,实为天下昭信,凡从我者,生不负其志,死不失其名!”


    薛收听着李善道慷慨激昂的话语,不觉情绪激荡,写到“生不负其志,死不失其名”时,笔锋一顿,墨迹在纸上洇开如血,仿佛将这誓言刻入人心。


    他自觉失误,赶忙起身请罪,说道:“臣失仪,乞大王恕罪。”便要另展纸张再写。


    李善道到案前,看到了这团洇开的墨痕,说道:“无须重写。”扬起头,略思稍顷,继续往下说,“今令:高曦所部休整之后,若战机有利,与高延霸并力,寻机歼灭裴仁基残部;若战机不显,则稳步进取汝阴、汝南诸郡!令高延霸谨守营垒,候高曦军休整完毕,两军呼应行事,绝不可因一时之胜而轻敌浪战!”待薛收写毕,又补充令道,“此旨转谕诸军将士周知。”


    薛收不敢再有失误,屏息凝神,将李善道所令,谨录无遗,力透纸背,恭敬呈上,说道:“道:“大王宅心仁厚,阵亡将士在天有灵,必感大王之恩。”


    李善道仔细看过,点了点头,令道:“落印。下至高曦军前,并抄送各卫诸将。”


    王宣德便取了令旨,自去抄录,择使者分别送出。


    令旨已经拟就,即将传下,李善道背着手,犹在堂中转来转去。


    屈突通、薛世雄、李靖、李善仁、侯友怀等文武重臣闻讯,陆续赶来。


    到了堂中,礼罢之后,侯友怀率先出声,面带喜色,语气里尽是兴奋,叉手说道:“恭喜大王!高大将军此捷,重创裴仁基,李密已失一臂,东南指日可定!尽歼李密,计日可待矣!”


    李善道摆了摆手,脸上毫无喜色,说道:“将士折损如此惨重,三千余老卒啊,此胜代价太大,我心实痛,何喜之有?”


    侯友怀这才注意到李善道的脸色,收敛笑容,肃然说道:“大王爱兵如子,实乃三军之福。然既已获胜,当思进取。今李密又分裴仁基率部往淮阳,管城更为空虚。臣愚见,当下之计,或可便攻管城,或增兵二高,先将裴仁基、孟让彻底歼灭!”


    他是个忠义之士,只要对李善道的王业有利,将士们折损多少,他都并不在意。


    李善道看向屈突通、薛世雄、李靖等将:“公等之意如何?”


    捷报来得突然,战局变化需细细揣摩,屈突通与薛世雄对视一眼,皆沉吟未语。


    李靖却是已有反应,他起身说道:“大王,侯公所议,臣窃以为,虽确有可取之处,趁此大胜,攻管城固然是好,可李密在管城仍有精兵数万,且城防坚固,若一时攻不下,裴仁基、王伯当等回援,恐将陷入僵持;而若增兵二高,路途遥远,需绕开雍丘,一旦被李密察觉,他要么令裴仁基据守,要么撤还管城,欲歼之,恐亦不易。故臣愚见,今虽胜而仍不可轻进。”


    侯友怀皱起眉头,问道:“不可轻进?李公,你是何意?”


    李靖朗声说道:“大王,方下优势越来越已在我军,因臣愚以为,此际,正宜稳扎稳打,更不必急於求成。否则,稍有失利,反予李密喘息之机。臣以为,当下宜当还是按照大王既定的方略,继续调动、消耗李密兵力,待其疲敝露出破绽,再以雷霆之势一举克胜!”


    侯友怀问道:“适仆建言,增兵二高,先将裴仁基、孟让彻底歼灭,公又说不可。若不先歼裴、孟,又不攻管城,敢问公,怎么再继续调动、消耗李密兵力?改攻雍丘之王伯当部么?”


    李靖走到沙盘前,指向河阳,说道:“改攻王伯当部,如前所议,亦不可取。大王,臣愚见,李密前偷渡奔袭河阳,却这河阳,可为李密的突破口,也可为我军的突破口。”


    屈突通、薛世雄等相顾。


    薛世雄说:“药师,你的意思是,我军可在河阳发起攻势?”


    “大王,离间单雄信、李密之策,已经得行。料李密就算没有中计,单雄信亦必惶恐,无法自安;又李士才、常何新遭我歼灭。此正是我军趁机而机,击溃、或歼灭单雄信部之良机!单雄信部一被我军歼灭、击溃,我军兵锋,便可直逼洛口仓城!李密焉能不惊?到时,他要么被迫出管城,来求与我军决战;要么就只能退回洛口。若其出战,正合我意,必为我军所歼;若其撤退,我军则可一出河阳截击,一出白马追击,两下夹击,仍是必可将其一举歼灭!”


    李靖侃侃而谈,神色间从容坚定,目光灼灼。


    李善道等人,也都已到沙盘边上。


    细细地察看了良久,李善道拊掌说道:“药师所议,正与我见相同!河阳确是棋眼!”


    看了半天沙盘,才说和自己的意见一样,这分明是不真之言。但诸臣皆知,每逢李靖献上佳策,李善道一般都会说“与吾意相同”。屈突通、薛世雄等皆心照不宣,故自不会点破。


    然虽李善道已表赞同,屈突通、薛世雄等也无异议,到底事关重大,李靖此议不是一场寻常的战斗,关系到了底下的整个战略走势,因而当然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定下的。


    李善道便又令下,召在白马的诸卫将军以上诸将,俱来计议。


    令旨下达,在白马之诸卫将军以上将领十余,先后而至。不必多说。


    ……


    管城,郡府。


    李密死死盯着裴仁基送来的军报,面色苍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怖,半晌无言。


    堂下,祖君彦、郑颋、徐世绩等诸臣亦皆沉默,个个心情沉重,堂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徐世绩打破沉默,离席而起,躬身行礼,仪态恭谨,进言说道:“明公,裴公虽不慎为高曦所乘,遭此挫折,然其军报中言,我军将士拼死力战,予贼重创,高曦部折损至少四五千众,其精锐‘大刀兵’损失尤重。故此战,实可谓两败俱伤。料想高曦经此恶战,短期内必无力再起攻势。此於我军虽非利好,然对汉贼亦非有利。乞请明公万勿过於忧虑。”


    他小心地偷觑李密神情,主动请缨,说道,“若明公仍不放心,臣敢请命,增援裴公,必竭尽全力,为明公安定东南!”


    李密缓缓放下军报,目光扫过堂下诸臣。


    祖君彦眉头紧锁,郑颋神色不安,显然都被这一战的失利惊到了。


    他深知此刻自己绝不能先乱,於是强自压下心中恐慌,振作精神,故作从容地笑了笑,说道:“懋功所言甚是!高曦乃李善道麾下骁将,今歼其部众近半,此战不能算败。懋功忠勇可嘉,然增援之事,暂且不必。我已得一计,可趁高曦折损,将其尽歼!”


    众人闻言,精神略振。


    祖君彦连忙问道:“明公有何妙计?”


    李密走到堂中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点向汝阴,说道:“高曦折损惨重,虽分兵一部攻平舆,余部已撤回汝阴,显是力竭。朱粲引数万之众北上,不日便至淮阳。我意令朱粲与裴仁基、孟让合兵,进围汝阴!只要能歼高曦,东南局势非但可稳,更可反逼李善道!”


    众人听了,仔细思索。


    郑颋却面露迟疑,出声道:“明公此计虽妙,然朱粲狡残之徒。其此次提兵北上,不过是贪图明公‘所得子女金帛,尽归其有’之厚赏。令他与裴公等进围,是否会真心出力?若其临阵畏缩,或另生事端,岂不误了大事?”


    李密说道:“高曦已无再战之力,围歼他并非硬仗。我再许以重利,增其赏赐,他岂会不愿?”


    此言也对。


    众人见李密似乎成竹在胸,皆知其军略之能,由此稍感安心,就皆不复再疑。堂内的压抑散去不少,众人便从李密立在地图前,筹算合围细节,无不露出期待之色,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暮色将至,筹算多时,大致有了一个结果,诸臣辞拜退出。


    却祖君彦去而复返,出堂之后,又悄悄折了回来。


    他作为李密最亲近的谋臣,早是了解李密,便回到堂中后,试探问道:“适闻明公言围歼高曦部之此谋时,仆观明公眉宇间似有别思,隐有忧色。敢问明公,是否真的是这般打算?”


    李密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头,仔细看了祖君彦一眼,知瞒不过他,略作犹豫,长叹一声,说道:“知我者,祖公也!”


    “这么说,围歼高曦,只是明公振作士气之言?”祖君彦追问说道。


    李密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确有此意。然高曦能否被围歼,我却无把握。”


    祖君彦问道:“则明公究竟是何打算?”


    “罢了,事到如今,亦不必瞒公。”李密走到堂门口,望着外边的萧瑟景象,语气低沉,说道,“祖公,仗打到这个地步,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本欲以雍丘为饵,诱李善道主力来攻,他却稳坐白马,不动如山;河阳、淮阳又接连不利,损兵折将,东南如今又……。裴仁基此败,消息传开,王世充这厮,岂会安分?必生异动!此仗,只怕是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


    祖君彦默然片刻,声音干涩,说道:“明公是已决意撤回洛口?”


    李密转过身,眼中尽是不甘与无奈,说道:“前时张亮、裴仁基等建言,不如先还洛口,掌控洛阳,巩固根本,再图与李善道决战。当时我未应允,如今看来,此或已是唯一可用之策。”


    祖君彦说道:“可若是撤还洛口,山东、河南之地,将为李善道有矣。”


    李密到地图前,指点荥阳、颍川、襄城等郡,说道:“如裴公所言,只要这些地方仍在我军控中,既为洛阳藩篱,又与我军东出山东、南下河南之基,山东、河南之余地,便暂让与李善道又何妨。待我休养生息,与王世充做个了断,卷土重来可也!”


    祖君彦又默然了会儿。他是主战派,但当前形势,裴仁基这一败,的确是李密说的对,特别在王世充可能会因此蠢蠢欲动的情况下,这仗是没法再打了,就长叹一声,说道:“若决定撤兵,非是小事,敢问明公,计划何时撤兵?如何撤法?”


    “撤,自不能仓促而撤,否则士气崩颓,李善道必挥军猛追,恐成溃败之势。需待朱粲兵到,做出大举进围汝阴的态势,吸引李善道和高延霸的注意力,趁彼等目光被东南吸引之时,我军主力再分批悄然西撤,经襄城、伊阙,退往洛口。如此,方可保无恙。”李密说道。


    祖君彦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神色变得严峻,说道:“明公,撤退之事,千头万绪。另有一事,不得不防!单雄信前所得之邴元真书信,也许如明公所判,是李善道的离间之计,可我军若是撤退,却也需防单雄信会不会生出异心!河阳方面,是不是也得提前有所措施?”


    则是说了,邴元真的书信,李密、祖君彦怎会知晓?


    却是因单雄信其军,固多是瓦岗旧人,然其军中也有李密的心腹,如单雄信的长史等,就都是李密任命给他的。邴元真的这封书信送到时,故作隐秘,却又暴露行踪,因被单雄信的长史等人知晓。单雄信本无降汉之意,信就给他们看了。故是李密、祖君彦等人也就知了此事。


    李密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黄君汉屡次劝降,雄信皆未回应,足见其心。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以猜忌示之,反而会让他心生猜疑,甚至逼他反戈;徐世绩见我猜忌单雄信,也会不安。公之此议不可。而下唯有示之以诚,方可安稳其心,为我大军撤退屏护侧后。”


    祖君彦却眉头紧锁,坚持己见,说道:“单雄信外示豪迈,内实怯贼。臣愚见,值此存亡之际,此等人实不足深信!万一有变,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应令心腹,稍作提防为宜。”


    李密决意已定,说道:“我意已决!现对雄信,唯有推心置腹,绝不能显露半分疑忌!此事不必再议!”他深知,任何细微的猜忌举动,都可能在这敏感时刻引发雪崩般的后果。


    祖君彦见李密态度坚决,知不可再劝,只得暗自忧虑,不再多言。


    堂中没有外人,两人便压低声音,细议待朱粲兵至后,如何佯攻汝阴,如何撤退的步骤来。


    窗外起了风,刮得门幕乱卷。


    ……


    洛阳西,宜阳城。


    寒风凛冽,卷过王世充的兵营。


    一封来自东方的紧急军报,被快马送至中军帐中。


    王世充拆开火漆,浏览毕了,一脸的阴晴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既有惊喜,又有阴鸷,又有抑按不下的野心。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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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我家狐狸成了病娇反派

病娇疯批双身份美人男主×无欲无求天生魔体女主 砚尘烬是天魔清吾养大的,这小子从小貌美如花,身娇体弱。清吾养他不为别的,只因他真身是一只极漂亮的白狐,偶尔揉一揉那上等的皮毛,很治愈。 可天魔之身岂能为世人所容,清吾被仙门群攻,死在琅琊山巅,临死前,她还替砚尘烬想了退路,渡了魔气。 谁料天无绝人之路,五年后,清吾重生而来。 清吾重生归来的第一日便与砚尘烬相逢,是巧合还是人为? 看着当年的娇弱小少年,成了如今的娇弱美人,那股子娇滴滴的味儿一点也没变。 可见,当年渡给他那浑厚的魔气都被浪费了,清吾只能摇头。 看在他还肯给她揉皮毛的份儿上,清吾只好继续宠着呗! 可清吾未查,那美人儿眼里的精光活像是要吞了她一般。

神界大佬重生在反派灭世前

佻珠欲哭无泪。 她好不容易修炼成神,掌管一方水域,却因为一点失误直接被打下凡间,还被强制安排了救世任务,完不成神魂俱灭! 还好识海有先天至宝至尊,修真界的活地图,所有天材地宝皆在掌握之中。 随随便便“取”一堆丹药,轻而易举获得精怪灵脉,毫不费力吞噬人人恐惧的魔域外物,佻珠表示未来可期! 只是这个即将毁灭世界的男子,似乎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一心想要杀了他回到神界。然而这男子却划破虚空,与万人为敌,救她一命,收她为徒。 佻珠面露痛苦的摸着良心:拉进关系再杀他,还是直接杀了他?

她成了反派的白月光

姜芙穿成了古早言情文中插足主角团的同门小师妹,对男主苦苦痴恋却爱而不得,一番作妖后她脱下了身上的仙门弟子服,准备投身入了魔界的时候——姜芙穿过来了。 就在姜芙咬咬牙去魔族蹭buff了解攻略角色时,她发现那个在资料卡中被画重点的大反派,他居然因为嗑破了脑袋失了记忆,直接成了个傻子! ——姜芙嘴馋,准备扒了兔子的皮架火烤,大反派他挥挥袖子灭了火,态度无辜而诚恳:“师尊,万物皆有灵。” ——路遇一只嘴炮鸟妖,姜芙摸出怀里的毒粉准备送她上西天,大反派按住她的手,语气哀求:“妖亦有善恶之别。” word天。 到底谁是反派?行行行这个仙门正派弟子的身份给你当好吧? * 后来,姜芙看着反派乖乖巧巧地写下何为君子之道,看着他立在巍巍山门前拔剑斩杀一只又一只的魔,身影之下是凛然磅礴的大义。 姜芙觉得自己任务完成了,可她刚诈死离开,系统就警铃大作——夭寿了!反派他打伤了仙门众人,正拎着刀去灭主角团的路上! 刚觉得自己能喘一口气的姜芙:我日……

累!穿成病娇男主独宠的恶毒女配

【穿书+救赎+双洁+撩死人不偿命】叶羽生穿成自己漫画中的纸片人,而且还是一个将男主虐的死去活来的恶毒炮灰女配,更要命的事是他功成名就,加官进爵,手里握着二十万大军,成为威名赫赫,凶名在外的大将军,而她叶羽生却成了落魄的草鸡! .......短短几年时间,他成了一个疯批,病娇,癫狂的魔头,无人知晓为何? 夜色沉沉,江流潺潺的茅草屋前,一女子和一三岁的小男孩儿嬉戏打闹,转身的刹那,两人僵硬在原地——刹那间,震惊,愤怒,不可置信交错混杂着袭击过南宫弦的脸上,须臾,所有的情绪最终转化为扭曲的微笑,颤抖着四肢摇摇晃晃地来到叶羽生的面前,红了眼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当真是温柔到了极致,小心呵护着,捧着,缓缓地,轻柔地将她揽入怀,柔声说:“羽生,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叶羽生:?

觉醒后小师妹拿稳女主剧本

作为掌门独女,上有谦谦君子大师兄和侠肝义胆二师兄,下有贴心棉袄小师弟,沈清清的十六年可谓是顺风顺水,称心如意,日子过的恣意潇洒。 只是当青梅敌不过天降,沈清清恍然觉醒,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本书,天降是书中的女主角,而自己便是给女主角使绊子的女配。 在书里,她那公子如玉的大师兄是男主,废了她的丹田; 她那义胆侠肝的二师兄是深情男二,剜了她的双眼; 就连她那小棉袄的小师弟都破了洞,断了她的双手双脚…… 沈清清: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 当潇洒过了头,沈清清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关键是白长了一张嘴,人家压根不听你解释。 女主掉下悬崖,她从边上路过——是她心思不纯,欲害人性命。 女主灵宠不见,在她这找到毛发——是她心生嫉妒,将灵宠残忍杀害。 女主秘境遭遇凶兽受伤,秘境名额是她让出来的——是她明知山有虎,偏让人进山。 沈清清:我不是真的哑巴,但是,你们是真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