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口城外交战,李密不敢贸然近之,犹豫了下,便先遣骑前往查探。


    未几,去骑回报,所见乃是“右骁卫大将军王”的旗号。李密心下了然,此必汉军的王须达部无疑。再细问之下,得知还另有几股汉军,分打不同旗号,但兵皆不多。


    又问战况,这骑报称两军正在城南野战,房彦藻的旗号张挂在南城头。


    仓促所探,底细不知。李密踌躇良久。闻城南杀声渐息,他登高远眺,隐约见汉军似在撤退,却不见魏军追击。遂再遣骑往探。良久,再探之骑飞马回报:王须达部已被击退!


    甫经惨败的李密闻此捷报,又惊又喜,赶忙便再令骑即往仓城寻房彦藻。


    等到傍晚,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驰至。


    当先一人正是房彦藻。见到李密,他慌忙滚鞍下马,伏地拜倒,说道:“罪臣该死!”


    李密下马相扶,百感交集:“孝朗何出此言?卿何罪之有?管城败讯,卿或已闻?数万精卒,一日尽丧……”说到这里,他喉头哽咽,难以续言。


    细看房彦藻,只见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显是连日守城、心力交瘁。房彦藻也偷眼打量李密,但见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魏公,走了两天山道,头发散乱地黏在额前,衣袍脏污,脚上的靴子磨破了底,露出的脚趾冻得通红,如何还有半分“魏公”的威严?


    房彦藻挣开李密搀扶,再次拜倒:“明公困守孤城,臣虽屡次遣兵往援,奈何虎牢路断,改择山路,又逢连日阴雨,实在难以通行。加之自王须达引兵到仓城外后,便一再攻城!臣心焦如焚,却终不能遣一兵一卒援助明公。致令管城失陷,此皆臣之罪也!死罪!死罪!”


    言罢,已是痛哭失声。


    君臣相对,垂泣良久。


    李密终究枭雄之姿,这两日的逃亡路上,虽仅数骑相随,尚能强自振作,如今既到洛口,很快便止住悲声。他拭去泪水,——因连日未洗,这一拭反将脸抹得更脏,拽着袖子,给房彦藻也擦了擦眼泪,握住他的手,说道:“孝朗,管城虽败,洛口未失,此皆卿之功也!洛口犹有数万兵马,粮草可支数年。想当年瓦岗起事时,兵不过数千,粮秣无着。今日之势,远胜往昔。你我君臣同心,重振旗鼓,指日可待!”


    跟着房彦藻来的一干从骑,后边的是护从的骑兵,前边十余人,俱是留在兴洛仓城,与房彦藻一同留守的文武重臣。这些人,方才也跟着房彦藻拜倒在地。李密上前,一一将他们扶起,或轻拍臂膀,或以坚定目光相慰。众文武虽面带悲痛,却也似被李密的话稍稍振奋。


    房彦藻抹着眼泪,说道:“明公所言极是!管城虽失,洛口犹在。另有一喜讯禀告明公:便在昨日,臣得讯,洛阳已令段达为将,出兵五万,将来援我洛口!待段达兵至,莫说黄君汉诸辈,便是李善道引其主力继至,亦不足惧!”


    李密闻言大喜,急步回到房彦藻身前,说道:“洛阳出兵了?段达为将?”


    “敢禀明公,正是。不过现尚未有出兵,估计四五内,兵马能出。”


    李密连声说道:“好!好!洛阳兵一到,我军内外夹击,汉军确如卿言,不足为虑!”


    房彦藻命人牵来几匹骏马,请李密换乘。李密上马,与房彦藻并辔而行。随行的文武官员、护卫骑兵,以及跟随李密逃回的数骑,皆紧随其后。


    行进间,李密远眺十余里外的洛口仓城,问道:“方才城南与汉军交战,犯者可是王须达部?”


    房彦藻恭谨答道:“正如臣方才所禀,王须达自前日兵临城下,与黄、赵合兵后,便屡次试探攻城。今日上午,或许是他得知我军管城兵败,竟倾巢而出,约万余人马大举进犯城南。然汉军内部似心不一,黄君汉、赵君德等部并未全力相助。臣遂亲督各部出城逆击,先以骑兵击溃其侧翼,再以中军压上,终将其击溃。臣担心黄、赵救援,故虽取胜,未敢远追。”


    李密赞道:“好!好!卿多谋果决,此战之胜,足以稍慰我军管城之败,重振洛口士气!”又问:“现今洛口城外汉军,共有多少?”


    房彦藻答道:“先是黄君汉、赵君德两部,约万余人;王须达、罗龙驹又至,亦约万余,总计约两万余众。偃师城下,现有黄、赵别部及季伯常等部驻扎,约万余人。臣已多次传檄单雄信,命他突围回师洛口,奈何或是消息断绝,雄信始终未有回复。”


    往日李密等人对单雄信颇多轻视,如今魏军大将几乎尽丧於管城,单雄信反而显得重要起来。毕竟他勇武过人,麾下瓦岗旧部也都是百战精锐。李密因是说道:“洛阳援兵既出,偃师可以留守。可再传檄,命雄信固守偃师,待段达兵到,先破城外汉军,再联兵进援洛口。”


    这是稳妥之策,房彦藻当即领命。


    李密又问:“仓城各部,可都已知晓管城兵败?”


    房彦藻迟疑片刻,答道:“消息是昨晚传到,臣暂时封锁,知情者现仅限臣与诸公,各部将士尚不知情。”


    难怪今日仓城守军还敢出城迎战。若是他们已知管城惨败、王伯当、裴仁基、孟让、徐世绩等大将或死或降,李密仅以身免的消息,恐怕早已军心溃散。


    说话间,洛口仓城已近在眼前。


    这座建在塬地之上的仓城,外墙是夯土筑就,高达三丈,城外环绕着两丈宽的壕沟,沟边插满鹿砦。壕沟外,系魏兵驻军的连营。城内仓廪连绵,高高低低的粮囤如小山般矗立。


    李密举目,望着这座自己一手建立的仓城,不再多说话了。


    不仅仓城是他一手建立的,仓城现驻的兵马,也都是他召集起来的。


    但时下局势如此,管城惨败的消息必然是隐瞒不了太久,则诸部兵马知了详情后,他们的士气,还能再给他们振作起来么?李密亦是并无把握。


    但是,王者不死!他深吸了口迎面刮来的冷口气,管城这等惨败,他都没死,如今洛阳援兵又将已出,则再重振士气,有何不可?驰马而前,风扑满怀,仓城,越来越近了。


    ……


    次日,急报传来:李善道亲率汉军主力大举南下。


    两日后,汉军主力过了虎牢关,兵临兴洛仓城城北,与城南的黄君汉等部形成合围。


    汉军抵达城下的当天下午。


    一队汉军骑兵抬着一副担架,驰至洛口仓城北的壕沟外,将担架放下后便拨马而回。


    城上守将见之,不敢擅专,急报李密。


    李密出魏公府,登北城楼眺看。


    放在地上的担架离城墙颇远,在箭矢射程之外,只能望见上边躺了个人,望不见是谁。李密抬眼远望。城北的汉军,一如旬日前初至管城时,竖起了让他刺眼的这两面大旗:“背恩弑主”、“负义降暴”云云。兵士与民夫,则正在忙碌地修筑营垒。


    李密迟疑稍顷,命部将出城查看担架上究竟是何人。


    ——其实他心中已隐约猜到几分。


    城门开启,受命将领率三四十骑驰出,越过吊桥,小心翼翼地接近担架。李密等在城头望见,这将一见担架之人,便跳下了马,与几名也下马的从骑,抬起了担架,随之就返城而来。


    不多时,这将登上城楼,担架也被抬了上来。


    李密过去一看,眼眶顿时就红了,泪水不止流落。


    原来被他料中,担架上抬着的是王伯当!


    王伯当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胸口、腹部、左臂都缠着厚厚的粗布绷带,鲜血浸透绷带,凝结成暗黑色的硬块;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伯当!吾之伯当!怎会伤重至此!伯当!伯当!是我也!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李密不顾地上脏且凉,坐在担架旁,抓住了王伯当的手,——这手冰凉刺骨,毫无温度,叫道。


    王伯当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费力地睁开双眼。


    他视线有些模糊,定了片刻才看清李密。


    一看到李密,他竟是这般重伤,挣扎着还要起身行礼。


    李密按住他,又不敢用力,生怕会加重他的伤势便急声说道:“伯当,你醒了?是我,是我!你不要动!不要动!怎会至此!怎会至此!你的伤……?”喝令房彦藻等,“快些请医士来!”


    房彦藻紧忙传令。


    王伯当无力起身,只好躺着,罢了行礼之念,嘴唇嗫嚅。


    李密附耳到他嘴边。


    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明公,管城兵败,臣未能、未能护得明公周全,臣、臣有罪……。”


    李密止住他的话头,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说道:“卿无罪!卿无罪!伯当,你先别说话,待医士为你裹上伤药,好生休养。待你伤愈,你我再叙不迟。“


    王伯当的伤势,任谁都看得出已回天乏术。他自也心中有数,大概是想摇头,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只略晃了下,又嘴唇动了起来。李密急忙再附耳细听。


    “明公,管城一败,我军精锐尽没,汉王提大军已临洛口。料洛口军心,必将震恐。已无可再战。臣敢言之,当下上策,不如降之。汉王已允臣乞,但明公肯降,必厚待之。此汉王信也,明公请看。”他手已抬不起来。


    李密从他怀中摸出一封书信。


    打开来,信很短,只几话。


    “吾亲喂汤药,伯当不降,唯乞愿活足下,吾心怜悯,焉可不佯允乎?伯当义士,惜乎明珠暗投!蔡建德已受显戮,三日之后,我军攻城,取足下心肺,与建德头,共祭翟公。”


    李密双手颤抖,低头看王伯当。


    王伯当正强撑精神,眼中满是忠诚、殷切,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断。


    李密心头剧痛,泪水实在是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落在王伯当脸上、身上,赶紧又轻轻将掉在他脸上的泪水擦掉,说道:“自卿从我,赤心而已。回顾此往,我负卿也!”


    王伯当道:“自伯当投明公,明公待以腹心,从不曾负伯当。唯恨明公功业未立!明公,方今之计,唯降为是!汉王宽厚,明公降后,必得重用,不失功业之建。臣虽纵死,亦瞑目矣!”


    李密怎忍将李善道信中,与他讲说?又委实不愿他这般重伤,还再多言语,便只好应道:“伯当良言,我怎可不从?伯当,你且放心,我便降汉王就是!伯当,你伤势沉重,莫再多话,先将你的伤养好,你我再从长计议。伯当,我必与卿共建功业,不负卿之赤心!”


    王伯当眼中透出光彩,苍白的面颊上竟是露出一抹红晕,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他一下抓紧了李密的手,看着李密,说道:“明公果降?“


    李密垂泪说道:“降、降!”


    王伯当露出笑容,说道:“如此,臣就放心了。”抓着李密的手渐渐放松。李密惊觉不妙,再看他时,他眼已闭上,气息全无,而嘴角安心的笑容犹存。


    饶是枭雄,李密大哭出声,伏在王伯当身上,涕泪滂沱。哭声感人。


    边上的房彦藻等也都是忍不住落泪。


    容他哭了片刻。


    房彦藻说道:“明公,身在城头,哭声四闻,恐动摇士气。伯当已去矣,明公且请节哀。“


    李密又哭了几声,这才勉强止住。


    房彦藻令人抬起王伯当的遗体,扶着李密下城。


    却城楼外的守军将士,早已听到李密的哭声。


    李密这时尚泪眼朦胧,瞥顾之间,见城楼两边的将士,尽惶恐之状,乃至看向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回到洛口仓城三天了,管城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开。李密虽竭力重振士气,——大开府库犒赏诸军,宣称段达将率洛阳兵十万来援,散布李渊出兵二十万进攻河东南部、汉军后路堪忧等消息,真真假假,却收效甚微。重整士气云云,如今看来,怕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又是王伯当刚死,又是士气的忧虑,从马面上下城时,李密一阵晕眩,差点跌倒。


    ……


    三日后,一如李善道信中所言,汉军对洛口仓城发动猛攻。


    守才半日,城西、城北外诸营,相继奔溃。


    入夜,汉军入城。


    然而遍搜全城,却是未得李密、房彦藻。


    李善道闻报,甚为恼怒。——他没想到,李密竟能在重重围困中再次逃脱。


    屈突通劝解说道:“李密先精锐覆灭於管城,今又失洛口,纵使得脱,已是丧家之犬,何处可去?大王不妨多派骑兵,分往远近搜捕,或可擒获。”


    李善道亦无它法,就一面收拾城内,收编降卒,一面派遣千余骑兵,分成十余队,四出搜捕。


    而连着数日,已将洛口降卒收编完毕,闻报洛阳出兵数万,却非段达为将,改为了王世充为将,似有向偃师之态,而预备遣徐世绩往偃师,却仍不得擒获李密之奏。


    ……


    兴洛仓城西北,洛阳北面的邙山深处。


    三四个人穿着粗布百姓衣袍,正沿着崎岖的的山路,艰难前行。


    荆棘挂住了一人的衣袍,同伴忙为他解开。


    却这两人,一个相貌俊朗,眸子黑白分明,另一人颔下长须,身材不高。


    便是李密与房彦藻。


    乃是他两人在仓城破前,乔装打扮,得以逃脱。本来随者尚众,多为李密的亲兵,但在逃亡途中,亲兵星散,现下只剩下了他们这几人。


    “王者不死!”这几天逃亡,片刻不得歇,晚上在山洞里睡会儿,饿了靠野果、草根充饥,风餐露宿,李密累得不轻,精神却异样的亢奋,他望了望前边的山路,说道,“管城、兴洛仓城,虽然两败,皆能得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孝朗,诸公,只等咱们到了关中,以吾与李渊之旧谊,兼吾在山东之威望,其为抗李善道,必重用於我。公等亦不失公侯之位!”


    房彦藻等人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时近傍晚,李密激励众人:“咱们再赶一程路,再作歇息。”


    众人诺诺,继续前行。


    却转过一处山弯,蓦地里,两侧响起唿哨。


    数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手持横刀、竹枪、木棍窜出,挡住了去路。为首一人喝道:“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咄,恁这汉子,还不快将钱财奉来?”


    李密等人惊愕。


    房彦藻等文士,下意识地向后退却。


    李密确有胆色,挺身说道:“吾乃李密,可识得……”


    话音未落,喊话的汉子已抢上前来,手起刀落,将他砍翻在地。余众一拥而上,将房彦藻等也杀了。一伙人搜出他们身上财物,将尸首抛入山涧,扬长而去。


    暮色渐浓,山道上只余斑斑血迹,寒风卷起落叶,又将这斑驳的血痕掩盖。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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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帖:《汴京房价涨三倍竟因沈柳夫妇打架砸坏半条街?扒一扒这对拿算盘当凶器的神仙怨侣》谢邀,人在当铺,刚埋完沈砚舟第八个送我的蟋蟀棺材。 当「泼辣美艳掌柜娘」被迫嫁给「纨绔败家天花板」,汴京群众嗑的瓜子皮都能填平汴河。 大婚当夜名场面:——我抄起龙凤烛台要砸他命根子,他甩出三年前我踹他下船时崩断的算盘珠:"娘子,这颗抵你砸坏的青花瓷夜壶够不够? "-柳含烟汴京出了名的美艳女掌柜,却因父亲欠债将她典当给了远近闻名的败家子沈砚舟。 新婚当日,柳含烟一把算盘抵在沈砚舟喉间,闭着他签下了约法三章的合约。 却不想沈砚舟当晚就给她下巴豆,拆了婚书当草纸。沈砚舟汴京声名远扬的败家子,最出名不过有三,一不学无术,二纨绔恶劣,三败家多金偏偏遇见柳含烟这个把钱当命根子的女人。 头回见面就被柳含烟一顿暴打,当时他就决定此生一定要将她娶回去好好折磨。 却不想自己婚后竟然变成怕老婆的软脚虾。

农女有空间:逃荒路上她最强

宁薪十岁那年意外获得空间,开启被空间当成猪狗训练的悲苦日子。直到空间被激活。 捡到银钗放进去,空间评估,值一千两银子。从空间买盏琉璃灯,转手卖去多宝阁,入账银子1万两+哇塞,发大财了。 荒年到来,不怕不怕,宁薪有空间,走到哪,捡到哪,粮食,空间多的很呐。 只要你拿得出宝贝来,换换换,咱都换。

这小寡妇要逆天

【首富小寡妇VS土匪大当家】大良朝隆兴十六年新帝登基,贪官横行,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烽烟四起。 国库空虚,财政赤字,举国上下,怨声载道,民怨沸腾。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苏家被新帝的一道圣旨抄了家,被抄走的,还有程家刚送来的那万两聘金…… “呵颓……当官的哪有好的?都是些鱼肉百姓,敲骨吸髓的恶魔……”抄家不算完,爷爷死了,哥哥们死了,孀居母亲遭恶霸觊觎……她将母亲送往舅舅家后独自一人潜入恶霸家中要解决这个时时刻刻威胁着母亲安全的人,却被人先她一步取走了恶霸的性命。 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程家的路程,而整个程家,亦是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 朝廷没钱,百姓早已在苛政下民穷财尽,轮到富商了,江南巨富程家在劫难逃。 面对内宅的纷争不断和官府的虎视眈眈,苏韫晴用她的聪慧才智一次又一次化解了程家的危机。 程骥去逝,苏韫晴保住了程家财产,却被土匪盯上。大当家放话不要钱,要人……

穿成恶毒后娘,我带崽大杀四方

【坚韧果敢末世军医?强取豪夺将军小叔】宋今禾一朝穿越,从末世军医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恶毒后娘。 三个崽子亲爹去世,后娘磋磨,越长越歪,最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整个世界彻底崩塌。 宋今禾:……累了。系统:救赎反派就是稳定世界,稳定世界就是拯救人类,努力吧宿主。 宋今禾:扶我起来,我还能干!开荒种田,土法制肥,养猪卖鸭,开店经商,治病救人…三个崽崽终于白白嫩嫩,开始指着男人要爹爹。 男人慢慢锁紧怀抱:“嫂嫂,做我的夫人,可好。”

盛京有美人儿

《盛京有美人儿》 及笈前的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大约便是等到及笈以后,如愿以偿的嫁与心上人为妻。 之后为他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然,她所以为的一切,却在她及笈之前的某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 奸人离间,竹马离心,身受重伤的她,险些命丧心上人之手。 此后,尚书府那个才貌双绝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整日只知道惹是生非,寻衅滋事的纨绔。 后来的某一日,有人拦住她问道:“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她先是一愣,随

穿越后靠垃圾站养活全家

“白胡子老爷爷还给了我一本书,只要我想知道,那本书就会告诉我答案。”许珠珠吞吞吐吐编了个借口。 “什么书?”许文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便多嘴问了一句,他一向对书画很好感兴趣。 坏了!许珠珠紧紧地握着衣角,她怎么忘了她爹很是勤学好问来着,正纠结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就顺手掏了出来。 “就是这本嘛?”……… “垃什么分什么手什么?”垃圾分类手册………

卷王娘娘来了,快跑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武家三小姐梨花,卷王一个,在家卷父母,入宫卷妃嫔,自入宫参选以来,样样拔的头筹,不给人活路: 礼仪丽人李小姐,在她面前衬得像个乡下丫头; 诗词才女王小姐,所作诗词与她一比立成狗屁; 女红奇才孙小姐捡到她的帕子,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刺绣。 各宫妃嫔被卷得生不如死,互相安慰自己,幸好宫里有一样东西梨花卷不走,那便是当今天子尉迟恭如铁石一般的心! ——— 尉迟恭此人有强烈的嫌弃症,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一心只想搞政事。 对于后宫的妃子,他毫无耐心,嘴如淬毒的刀,“卿卿类婊”、“铜镜照不下爱妃的脸”皆出自他之口。 字字不带脏,句句扎在心,妃子被毒得苦不堪言。 终于有日,宫里最毒的两人掐起来了,众妃嫔们兴奋地等着看戏。 尉迟恭看着挑不出错的梨花,冷哼一声,没事找事:“你笑起来,脸上的梨涡不对称。” 梨花面上笑容不变,口中恭敬:“的确如此,万岁爷可有指教?” 心中破口大骂:这皇帝脑子有猫病,要不是她被系统逼着做任务,她会这么谄媚? 众妃嫔看得激动万分,来了来了,这正是皇帝毒舌的前奏。 却不想,尉迟恭话锋一转,眼里漾了笑意:“并无,只是怪好看的。” 众妃嫔们齐齐石化,万岁爷,你的毒舌哪去了?

换亲入宫,暴戾帝王偏宠入骨

上一世陆舒瑶被丈夫推搡撞到桌角意外而死,这一世重生之后得知同样重生过的嫡姐陆悦榕要与她换亲。 陆舒瑶顺水推舟,代替嫡姐入了宫中。 她不求无情帝王的宠爱,只求在宫中能有一席立锥之地,能够让她平安顺遂的过完此生。 她不怕暴戾的皇帝,侍寝之夜主动献上红唇。 帝王以手作托,捏住她尖翘的下巴:“不怕?” 陆舒瑶伸手从他宽厚的腰侧穿过,环抱住他:“盼望陛下垂怜。” 从此,她被帝王捧入掌心,无上的荣耀被捧至她面前。 陆舒瑶:我本来只是想进宫混个平安日子罢了。 …… 陆悦榕成亲回门之日,宫中传来圣旨,与她换亲的庶妹陆舒瑶进宫不过月余,已经破格晋升三次,已是正四品的美人。 陆悦榕不信那无情决绝的皇帝真的会宠爱陆舒瑶,她托传旨的太监递了一封信进宫。 几日之后,陆悦榕进宫探望二妹。 她亲眼看见上一世清冷无情的君王拥着她,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喂了荔枝给陆舒瑶。 —— 白切黑小汤圆吃货女主 X 暴戾无情冷淡皇帝

长公主娇养了美强惨质子后

“既生天家,如不能执刀斩鹿,就要砧上待宰。” 她是南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以扶光为名,意扶光之光,日华也,睥睨众生。 后来她遇到了,那个从北朝来的质子—— 姬如玄! 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疯批。 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南国公主,一个卑微如泥的北朝质子,命运注定,永无交汇。 怎料一夜之间,风雨骤来, 外家戚氏以谋逆之名,被抄家灭族,宠冠后宫的母妃,鸩杀于甘露宫内。 她被新皇幽禁摘星楼。 混身是血的质子,声音低哑:“我说过,不论多少次,我都会来救你。”

嫁给糙汉后我揣崽了

一朝成了俏寡妇,苏嫣撩起袖子赚钱报答救她的糙汉。从破烂的草屋到村里唯一的砖瓦房,良田数亩,眼看救命之恩已经报完,苏嫣就想当个自在逍遥的俏寡妇了。 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被糙汉抱着进屋了,低沉道: “别走,我娶你。”苏嫣傻眼了,脱口而出道: “我不以身相许。”糙汉盯着她道: “不用,我以身相许。”……离谱了,流落民间的太子要娶寡妇为太子妃,全京城都说那俏寡妇是狐媚妖子变的,专门勾引太子。 苏嫣真是冤枉了,不是她勾引他,是那个糙汉太子勾引她,现在还在她肚里揣了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