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风,像裹了冰渣的钝刀子,刮过汝阴城头的“汉”字旗。


    旗面冻得僵硬,时或在风隙里挣扎着扑棱一下,发出裂帛似的闷响。


    高曦按着女墙,指头触及冰冷的砖石,寒意直透骨髓。城外,是他麾下部曲新扎的营盘,炊烟在薄雪与寒气中升起,旋即被风吹散。日前,他亲冒矢石,一举攻克了这座汝阴郡的治所,将房献伯留守此地的余部,尽数歼灭,斩获数百,俘虏两三千。


    “大将军,风峭雪冷,还是回郡府暖和些。”参军张文焕递上一件厚氅。


    高曦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投向西北方向,那是宛丘,也是高延霸主力所屯。


    “孟让缩在宛丘城里,仗着城高池深当乌龟。王伯当在雍丘也被绊住手脚。李密的主力未动,这东南之地,正可任由我驰骋。”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点忧虑,“只是,自孟让兵败至今,已十余日。李密料必不会坐视东南崩颓,不知他会有何对措。”


    话音未落,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城下的寂静。


    一名斥候浑身披霜,几乎是滚下马来,被亲兵搀扶着踉跄冲上城楼。


    “大将军!急报!宛丘急报!”


    斥候气喘吁吁,脸上冻得青紫,呼出的白气急促得吓人,呈上一封被体温焐得微湿的绢书。


    高曦心头莫名一紧,接过绢书,迅速展开。


    是高延霸的笔迹,本就歪斜,显是急促而成,更显潦草,透着军情如火的气息:“沐阳贤兄亲启:侦得裴仁基率精兵步骑万余,已过西华县城!其潜行倍道,故未能提早探明。”


    西华,在宛丘西南,与宛丘接壤,两座县城相距百十里远。


    “裴仁基,万余精兵,已过西华县城?”高曦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


    周围的寒风似乎瞬间又凛冽了数分。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西边的汝南郡方向,问道:“吴道行、窦仁忠部现在何处?”


    如前所述,吴道行现为高曦军的右一军总管,窦仁忠为其军的车骑将军。


    之前高曦遣往汝南的偏师,即是他两人所部,合计步骑三千上下。


    “回大将军!吴将军部现在平舆一带,窦将军部正入掠汝阳。”张文焕答道。


    平舆、汝阳都是汝南郡的属县。平舆距汝阴县三百多里,汝阴是汝南郡治,相距更远些。


    “坏了!”高曦一拳砸在冰冷的垛口上,“传令!即刻传令吴道行、窦仁忠,停止一切行动,全军火速撤回汝阴!”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急。


    裴仁基的潜行到来,登时改变了整个东南战场的实力对比。


    他高曦本部加上偏师,总数也不过万余人,刚刚经历过攻城、袭扰,已是疲兵。


    裴仁基的生力军精锐万人,无论投入哪个方向,都足以打破平衡。而他的偏师,孤军深入汝南,距离汝阴主力有两三日路程,简直就是送到对方嘴边的一块肥肉!


    “裴仁基……,他会去哪?”高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增援宛丘,与高大将军对峙?不,他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最大的可能,他要么趁我部才克汝阴,而来进战,又或先行歼灭吴道行、窦仁忠两部。这两者之间,又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风雪似乎大了些,细密的雪沫子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珍贵,又流逝得飞快。


    “派快马!将撤向汝阴之令,以最快的速度,下达给吴道行、窦仁忠!令他两人不惜马力和人力,尽快北渡汝水,退回汝阴城!”高曦补充令道,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嘶哑,“命令汝阴全军,进入战备!多派斥候,向淮阳郡探查,本大将军要知道裴仁基到底在何处!”


    命令一道道传下,汝阴城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随之重新绷紧,如同满弓之弦。


    ……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郡府堂内,地图摊在案上,炭火盆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高曦反复推演裴仁基可能的选择,每一种可能都让他眉间的忧虑加深一分。


    裴仁基不是孟让,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名将,用兵老辣,绝不可以寻常之将视之。


    第二天黄昏,雪小了些,但天色阴沉得可怕。


    最新一批斥候带回的消息,让高曦更加心头一沉。


    “报!大将军!鲖阳一带,发现千余魏骑,旗号为秦琼。”


    鲖阳地处淮南郡东南,像一柄尖刀,恰插在汝南、汝阴之间,向东南可击汝南,向西南可逼汝阴。秦琼部出现此地,不论魏军下步的计划是什么,是如他昨日判断,最大的可能是试图围歼吴道行、窦仁忠部,抑或是来攻打本部,都意味着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高曦片刻不敢耽搁,立即下令:“再令吴道行、窦仁忠两部,抓紧向汝阴撤退!”


    军令既出,高曦心下却愈发不安。


    吴道行、窦仁忠两部散在汝南,距汝阴尚有距离,而裴仁基已抢占先机。


    “召诸将聚议,将长史等也都请来。”他令道。


    不多时,萧绣、张文焕等吏,与诸将齐聚。


    听完高曦转述的最新敌情,萧绣忧形於色,说道:“秦琼部既出现鲖阳,则裴仁基部定是已在淮阳了。如此一来,只怕大将军昨日所忧,——担心裴仁基此来援助孟让,首先即是欲围歼吴、窦二位将军所部,十之八九,就是真的了!吴、窦两部孤军在外,一旦被围,将陷险境。按理来说,我军当即派兵接应,可是……”


    高曦问道:“可是什么?”


    萧绣说道:“可是当前裴仁基部的踪迹尚未探明,敌情不明,我军若贸然接应,又恐中裴仁基诱我之计也。”


    高曦军中,诸部之将,好几个都是他昔日在府兵时的袍泽,如这吴道行就是,此外两个骑将李破虏、独孤曷也是,左一军总管彭杀鬼、右二军总管陈保定也是。


    他们都与高曦一同参与过征讨高句丽的战争,生死锻出的同袍之情。


    左一军总管彭杀鬼性情最是急躁,萧绣话音未落,他已然跳起,叫道:“长史是何言也?既知裴仁基要打吴五郎,我等怎能坐视不管?”他身材魁梧,嗓门又大,空气都似震了震。


    萧绣连忙拱手,解释说道:“彭将军息怒。非是不救,然裴仁基乃宿将,其子裴行俨号‘万人敌’,秦琼亦关张之属。今敌暗我明,形势未卜,不可轻动啊!”


    李破虏、独孤曷本是悍将,前时随从高曦打下东平,大破一地诸侯徐圆朗之事不说,只说近日,又才协助高延霸大破孟让等部,归本部后,又转从高曦攻下了汝阴县城,锐气正盛,两人就也起身,齐声叫道:“甚么鸟宿将?当年征高句丽,也未曾闻他立过什么功劳!”


    却是裴仁基,如前所述,昔年也从杨广征过高句丽,不过资历、名位不如来护儿、宇文述、于仲文、麦铁杖等,故当时没有担任过方面之任,只是诸多的从征将领之一。


    萧绣不愿与诸将争执,就转与高曦说道:“大将军明鉴!裴仁基征辽战后,进位光禄大夫,位尚在吐万绪诸将之上,岂云无功?左武卫大将军因骄致败之鉴不远,可不慎乎!”


    左武卫大将军,高延霸也。


    高曦抚须默然。


    诸将知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便静下来,不敢打扰。


    沉吟多时,高曦缓缓开口,说道:“长史所言是也。”


    彭杀鬼等将闻言,再次起身,便要争抢说话。高曦环视诸将,彭杀鬼等见他面色严峻,没人再敢叫嚷,咽下了话,老老实实地还回到了坐上。高曦乃接着说道:“然吴五郎、窦仁忠两部,不可不接应。其两部步骑三千,皆我军精锐,一旦有失,士气必堕,东南局面恐将反转。”


    彭杀鬼等面大喜,待要说话,又被高曦扫视一眼,遂诸将复仍不敢出声。


    高曦继续说道:“不过,虽然需要接应,长史所虑,俺亦以为然,必得谨慎方可。”


    他起身至沙盘前察看。看了一会儿,综合敌我路程远近,汝水两岸地形,得出判断,他认为汝水北岸,当是最有可能的裴仁基设伏之地。他指着汝水北边,与跟过来的萧绣、张文焕和彭杀鬼等将说道:“裴仁基若是设伏,必在此处。一则,可以在此半渡而击吴道行、窦仁忠两部;二则如果裴仁基的真实目的是诱我军接应,而设伏歼之,也最有可能在这里布置陷阱。”


    汝水如带,蜿蜒於沙盘之上,分隔汝南、汝阴二郡。汝南因在汝水南岸,故得其名;山北水南为阴,汝阴则是因在汝水北岸,而得其名。


    萧绣、彭杀鬼等皆赞同他的意见。


    高曦就做出决定,先唤李破虏、独孤曷两将近前,令道:“你二人各率五百精骑,如此这般……。”细做吩咐。继又令彭杀鬼等将,“留一部守城,其余诸部整军备战,明日出营!”


    两道出营接应的命令下罢,他又令张文焕,“代俺修书与高大将军,言裴仁基恐欲歼吴、窦二部,请他在看住孟让的同时,分兵策应。”之后,又遣军吏,再次往寻吴道行、窦仁忠,令他二人渡汝水时务必小心;以及同时令再派斥候,探查淮阳方向魏军动向。


    各项命令有条不紊。


    诸吏、诸将凛然接令,各即依令行事。


    已然入夜。


    汝阴城外的军营里,随着高曦的命令,紧张地忙碌起来。


    雪粒还在下,落在火把上,“滋啦”一声化成水汽。


    士兵们围着篝火,有的检查弓弩,给弓弦涂抹油脂;有的打磨刀刃,火光映着刀锋,泛着冷光。炊卒在雪地里挖了个坑,架起铁锅,煮着掺了肉的热汤,蒸汽混着雪雾,在营中弥漫。


    彭杀鬼等将巡视各自本部,一再催促:“都快点!明日天不亮就出发,谁也别拖后腿!”


    高曦披着披风,也在营中巡视。


    他特地到了骑营,察看战马的情况。骑兵和马夫,有的在喂饮战马,整顿马鞍、马甲、障泥等;有的在给战马刷毛,马身上盖着毡布。“战马的蹄铁都检查了么?”高曦问道。李破虏等答道:“大将军放心,都换了新蹄铁,还裹了防滑的麻布,雪地里跑起来稳当。”


    人马喧嚣,正在备战之际。


    数骑驰入骑营,找见到了高曦。这几骑,不是高曦派出的斥候,却是吴道行部的军吏:“报大将军!吴、窦二将军已经会师,明日傍晚可至汝水,预计后日上午渡河!”


    高曦问道:“俺令吴、窦两将军小心渡水的军令,可曾传到?”


    来吏茫然不知。


    高曦心头咯噔一跳。裴仁基若在汝水设伏,吴、窦毫无防备,必中圈套!他紧忙召来亲信吏员,令道:“再派快马,务必找到吴、窦两部,面令两将,到汝水后多派斥候,若见北岸有异动,便驻南岸不动,静候我军接应开到!”新的军令下完,他又下令,催促各部加速准备。


    ……


    天未亮,高曦留萧绣与田留安率两千兵守城,自率六千余步骑出营,冒雪向汝水进发。


    汝阴距汝水二百余里。行到入夜,休整了两个时辰,继续行军。高曦很谨慎,斥候前出五十里。次日早上,距离汝水已经只剩半日路程了。


    虽然高曦部多是精卒,但刚攻克汝阴,又雪中行军,差不多一天一夜,也已颇疲,掉队了百十,加上虑及路程,裴仁基部也许已到汝水附近,高曦便下令,再做两个时辰休整。


    休整了不到一个时辰,前出斥候飞马回报:“吴道行、窦仁忠部已到汝水南岸!”


    却是和高曦部的情况相似,吴、窦两部连日袭扰作战,也是颇为疲惫,又雪夜行军不便,还有重要的一点,他们身在敌境,不知秦琼等部的动向,是以夜晚不敢行军过多,乃本预计昨暮可到汝水,而今早才到。


    高曦急问:“俺令小心渡水的军令,可有接到?”


    斥候答道:“不知有无接到,但小人等已分骑渡水,告知二位将军,大将军已率部临近汝水。”


    张文焕松了口气,露出点笑容,说道:“总算联系上了!大将军,待我军到了汝水北岸,便可接应二部渡河。裴仁基纵有伏兵,也无用了。”


    高曦却不言语,只令全军尽快休整、用餐,半个时辰后继续进军。


    又西行十余里,距汝水只剩一二十里时,几个军吏冒着风雪,拍马赶到,马跑得满身是汗,奔到中军,几人滚落下马,仓急禀报:“大将军!吴、窦二将军正做渡水准备时,突有魏骑千余自北杀出,为首之将裴行俨,勇不可当!窦将军被其所伤,两部大乱,沿汝水向南败退!”


    彭杀鬼等大惊失色,叫道:“甚么?”齐齐向高曦请战,“敢请大将军下令,速速进兵救援!”


    张文焕亦变色,说道:“怪了!本以为裴仁基会在北岸设伏,裴行俨却怎会在南岸出现?”转念一想,又骇然说道:“大将军,会不会北岸也有伏兵?裴行俨现身汝水南岸,正是为诱我军渡水救援吴、窦两部?而实则裴仁基真正欲半渡而击者,竟是我军?”


    比之李破虏等,彭杀鬼、吴道行与的高曦关系最近。最早投奔高曦的就是他俩,去年迎击张仁则、李士才等攻河阳之此战时,他俩就已在高曦部中,并各立下功劳。彭杀鬼又是个焦躁的人,当即就口不择言,大将军也不叫了,直呼高曦的字,叫道:“沐阳,忘了辽东城下么?”


    却是大业八年,杨广第一次征讨高句丽时,隋军合围辽东城,高曦时为旅帅,数次先登,斗至酣处,掷矛拔刀,连斩高句丽勇将锐士十数余,他“横刀都督”之号便是在此战中所得。但也是在这一战中,他在一次先登时,险些被高句丽守卒围杀,多亏彭杀鬼、吴道行等拼死相救,才将他救下。为此,吴道行还受了重伤。这份同袍情谊,高曦重义之人,岂能忘怀?


    高曦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指节发白。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年辽东城下的血战,吴道行浑身是血却仍奋力杀敌的身影清晰地映在脑海中。这是用鲜血凝成的情谊,是战场上可以托付生死的信任。


    然而,当他扭脸望向身后六千余名将士,看到他们疲惫却坚毅的面容,想到远在白马,出於对他的相信,将东南战局尽托付与他的大王,沉甸甸的责任感又压上心头。


    内心的挣扎,未曾显露在外,高曦将起伏激荡的心神稳住。


    诸将眼中,所见只是高曦面色一沉,随之便听他厉声说道:“俺岂能忘!然不闻参军之虑乎?若俺现仍为旅帅,必立即往救。却今俺为一军主将,领着大王之六千精卒,若为了私义,把这六千精卒赔进去,俺何面目再见大王,又怎么对得住全军将士?又岂可因私废公!”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艰难。彭杀鬼从未见过高曦如此神色,从其眼中看出,分明有着与他相同的焦灼,却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志强行压下。


    高曦顾看诸将,音如铿锵如铁,说道:“私谊是义,对大王是忠,对将士是责。今日若因私义而置全军於险地,才是真正辜负了吴五郎当年拼死相救之义!”


    彭杀鬼等将见他动怒,不敢再言。


    张文焕为缓和气氛,说道:“大将军,不如再派斥候,去汝水周边探查,看看北岸有没有伏兵。另再择军吏,遣去寻吴、窦两部,察看两部情形。”


    高曦望向汝水方向。


    小雪还在下,官道两旁的田野里一片白茫茫,远处的村落破破烂烂,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说道:“便按参军之议。”加上了一道命令,“找到吴道行、窦仁忠后,令他两将若能收拢兵马,就收拢兵马,择地守御,等待我军援兵;若不能,就暂向褒信等地撤退。”命令全军,“步骑披甲,弓弩上弦,以战斗队形向汝水下游前进。广撒斥候,严密侦查!”


    为节省体力,行军时士卒原是不披甲。


    此令一下,全军登知,大战在即。


    ……


    风雪向北卷去。


    前方二十里外,汝水北岸河谷中,数千魏军裹着白色的蓑衣,静伏於雪地之中。


    两将立在高处,向高曦部来向眺望。


    可不就是裴仁基与秦叔宝。


    两人望见,几个斥候从东边骑马驰来,马尾上绑着松枝,扫过马蹄印,他们驰奔过处,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吴道行与高曦有同袍之情,其今遇急,高曦必急援渡水。裴公此策,可谓大妙。”望着来的斥候,秦琼与裴仁基说道。所来斥候,正探查高曦部位置的魏军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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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可能不是人》 一场神魔大战,让无数低阶小仙陨落四方。 冬暖身陨之后再睁眼,发现自己穿到一本看过的话本里。 隔壁书生是未来的权臣,而她则是供着权臣读书,活活累死的无名原配! 本体竹子精,天生没有心的冬暖表示:这原配谁爱干谁干,反正她不干! 相比文弱没有心的书生,冬暖更喜欢住在村尾,不爱说话的高壮汉子。 那汉子身高体壮颜好,身上的气息,还可以温养冬暖的魂魄,实属人界佳品。 冬暖:就你了! 壮汉本汉:你别过来啊!!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

传文穿到了一本虐恋情深替身文里面,还是里面的恶毒女配。但是熟知剧情的她却根本没法改变剧情,只要她说出有关剧情的事就会自动消音,而且很快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所以她躺平了,打算就这么看看戏,嗑嗑瓜子,过完自己这悲惨的穿书一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反派家人们,以及有品级的官、妇都能听见她的心声了...

农女倾城

玉金记

《玉金记》 苏好意被闺蜜拉到楼上看美男。 “快帮我看看这个如何?”闺蜜指着楼下的白衣男子问。 “值得一睡,”苏好意尽职尽责做她的狗头军师:“可惜有些冷。” 被品评的美男举目一望,就看见凭栏坏笑的苏好意,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他有预感,这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讨债鬼。 “讨债?”苏好意笑得意味深长:“这事儿我最擅长。”

穿书后我娇养的小可怜是太子

沈南鸢穿书了,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为了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的将军府嫡小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未好好的享受一下,就遇到了被打的半死的少年,她瑟瑟发抖。 旁人不知,可她却清楚,这是未来将沈家灭门报仇的皇帝。 她只能忍着心中的惧怕,朝他伸出手:“你跟着我吧,以后我会保护你。” 少年眸色沉沉,晦暗阴冷。 好吃的好喝的哄着养着,沈南鸢蓦然的发现,这个小可怜怎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她头皮发麻正欲想跑,却被男人拥入怀中,禁锢在了自己的身前,明明是在笑着,可是声音却透着丝丝的威胁。 “小姐,您要往哪跑?” —— 萧琰过去十年,一直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恨沈家入骨。 本以为这辈子便如此,却倏的有一只娇软白皙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嗓音甜腻悦耳:“以后我来保护你。” 他一开始嗤之以鼻,警惕小心。 后来,他心甘情愿又甘之如饴。

救命!暴君怀里的娇娇是朵黑心莲

姜棠此人,人美嘴甜没有心,天生一朵黑心莲。穿成早逝小炮灰,她也能靠演技把疯批暴君哄乖乖听话。 暴君难伺候?大数据分析了解一下,保证你要的样子我都有!后院美人要争宠? 来来来,只要钱到位,今晚王爷属于你。某暴君撩撩眼皮:嗯?原著白月光来宣誓主权? 她揉揉眼睛,转身扑进男人怀中:王爷,姐姐好凶哦~-姜棠自认自己黑心黑肝,只讲任务不讲武德。 但为什么:为白月光守身如玉的暴君只要她;就连原著被虐杀的大臣良将都要拱她上后位? -姜棠:“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怪,”一身皇袍,眉眼懒倦的暴君从身后揽住她腰肢,声音冰冷残忍:“若没有你,他们一个也活不了。”本文又名:#疯批暴君爱上我##黑心美人不小心拯救了世界#

千金小厨娘

穿到古代,家有余财。她是个佛系躺平族,没想过轰轰烈烈,惊才绝艳。 只想复刻些中华美食,做个小厨娘。直到她遇上了那么一个人,只要与他分开就会想他,见不着他就会心痛难受。 与他一起时,哪怕不言不语,心里也是高兴的。

农门悍媳有空间,嫁猎户被宠不停

【糙汉悍妇+种田+空间+医术+甜宠】 赵念念前世遇到医闹,死后穿成古代农村一个被婆家欺压三年的寡妇。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柴刀反抗,化身悍妇,将欺负过她的人都给狠狠教训一顿。 为了改变眼前现状,她和意外相遇的谢炎风做了一场交易。 本以为交易结束就是相忘于江湖,结果他说:“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赵念念也喜欢他。但在她犹豫的空隙,有人反对。 乍一看,她那死去的丈夫活着回来了!

和离带三娃?我盖房吃肉气疯婆家

【从无到有+爽文+养崽+日常+无cp】李茹茹一睁眼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被灌了堕胎药,又被丈夫打死的农妇,一切只因郎中说她肚子里的第四胎又是个丫头。 丈夫:“你这个不下蛋的鸡,进门这么久,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要你有何用!”婆母:“哟,老三家的,你可金贵得很呐!不过就是小产还躺床上不起来了?我们老陈家可养不起你这尊大佛!”大嫂:“你家三丫几天不吃饭又饿不死,有口汤喝就不错了。粮食留给我儿子们长身体,这是我们老陈家的规定。”大哥:“二丫卖了给我儿娶媳妇,那是她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公公:“大丫一个赔钱货还想读书?门都没有!明天就让她出去赚钱供我金孙考功名。女人干活,男人读书,这是天经地义的。”李茹茹:不给我女儿吃饭是规矩? 被卖是福气?干活是天经地义?她直接发疯暴打婆母全家,又果断和离搬空婆家。 李茹茹带着三个女儿卖魔芋豆腐、种土豆、种蘑菇、酿啤酒做炸鸡、养鸡养鸭、盖大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水灾?荒年?疫病?李茹茹空间在手,带着女儿们顿顿吃肉。反观婆母一家败光田地,最后沦为流民啃树皮乞讨度日。 李茹茹:嗯?你们找我讨饭吃?快饿死了?关我屁事,起开,我要去喂狗!

仙风药令

她是古医家族最神秘的存在,却丧命在最亲的人手中。 一朝重生,她成了生活在食物链最底层的楚千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身娇体弱的贵公子沐宸,怎么也没想到,他本只想逗逗那小子,却不想竟让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断袖之路…… 当他已经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时,却发现他竟是她…… 文中片段: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神色淡淡,步伐从容,白衣飘逸,墨发飞扬,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股仙风贵气,让她恍惚间有种错觉,他不是走在山坡下的杂草树木中,而是从九天乘风而下,漫步在云端之中。 只是,男子这不沾人间烟火的谪仙形象,下一刻却在她眼中荡然无存。 只见他走到树后停下脚步,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腰带,抬手撩起衣摆,将里裤拉下便就地解决。 楚千棠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傻眼,她是没想到这人竟是跑这里小解来了…… 沐宸一手撩着衣摆,一手按着裤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松的姿态在小解着,可谁知不经意的一个抬头,他的脸色顿时就僵了。 那原本没有人的山坡上,不知何时趴着一个小少年,正瞪大着眼睛一脸错愕的看着他小解,让他按着裤头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穿成农门娇美小福包

《穿成农门娇美小福包》 苏小鹿意外身亡后,胎穿了。 她一出生,亲娘赵氏就大出血,失去了生育能力。 奶奶王氏当即就嚷着:“这就是个扫把星,必须给我丢了,不然你们一家就都给我滚出去。” 亲爹苏三郎咬了牙:“好,那娘就把我们一家分出去吧。” 她才出生,就分家了。 大哥是个傻儿,二哥也被烧坏了脑子,幸好三姐还正常。 全村人认为这一家子熬不过这个冬天,却不知苏小鹿有空间在手,全家人每日灵泉滋养,爹爹上山下套,从不走空。 而苏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