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三式剑法，西峰之巅

    秦天赐听了老伯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呆立在那。老伯见状，站起来，把酒递给秦天赐，道，“好了，这下可以安心陪老伯在这里饮上几口了吧？来，快来尝尝，这酒一般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秦天赐为避免尴尬，只好接过老伯手中的酒。这老伯好生厉害和奇怪，竟然在这莲花峰山顶之上窖藏一小坛美酒。他接过酒，喝了一口……这酒好奇怪，入口即化，香醇无比。秦天赐喝过不少酒，这酒谈不上是最美味的，可是却是最特别的，和之前老伯葫芦里的酒类似，但口感和味道更特殊一些。


    老伯笑嘻嘻地看着秦天赐品尝这酒，笑道，“咋样？是不是很好喝？”


    秦天赐道，“还行吧，味道挺特别的。”


    老伯得意道，“那是，这酒在这莲花峰上受尽日月的熏陶。一早一晚的冷热温差，很不容易才窖藏出这么美味的酒，小子，你可别小瞧了它。”


    秦天赐道，“老伯，您也来一口。”说着准备把酒递过去……突然觉得此酒后劲上头，头昏脑胀，两眼模糊……这酒……难道这酒里还有什么名堂？


    不过秦天赐可没有倒下，只是觉得眼睛模糊，似醉非醉，头脑半昏半醒，整个人迷迷糊糊而已。秦天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也只能含糊看着老伯。老伯倒是一脸微笑，见到秦天赐酒劲上来。突然开始大念那首太白划刻在山壁上的那首赠给丹邱子道长的那首诗。


    说来奇怪，接着酒意，秦天赐一边听着老伯念诗词，眼前竟然模糊看到一人在耍剑。此剑法高深莫测，和平常剑法大不相同，每招每式都极富挑战性。这剑招妙得很，只能用“奇”、“险”、“快”、“准”来形容。倘若以其他剑法对招，都一一不是它对手。


    老伯念着诗词，慷腔有力，而每个字眼的停顿、拖长、转音，也带动着秦天赐眼前这人影剑法的摆动。那诗词笔划就是剑招，此刻一一印在秦天赐眼中。这横撇竖捺钩点，力道的深浅，哪几招加内力，哪几式又是以巧劲带过，哪几下又是怎样的变化，秦天赐居然在迷糊之中，掌握得几乎透彻……三式剑法很快也全部在秦天赐领悟中完成，眼前人影也慢慢消失。秦天赐头脑一热，倒在了地上，趴在那一动不动。


    老伯刚念完诗秦天赐便倒地，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及时高兴。完事后，自己攥起秦天赐之前喝的酒坛，嘴了两口，又把它密封好，塞回了土里。


    …………


    第二日，秦天赐慢慢醒来，只觉得自己脑袋好胀，这酒？难道有问题？秦天赐觉得迷迷糊糊，头昏脑胀的，他痴痴地望着一旁傻笑的老伯。


    “你…这酒里面到底有什么？”秦天赐问道。


    “小子，你应该感谢感谢我叻！”老伯笑道。


    “我感谢你什么？”


    “你不是已经学会绝世剑法了吗？现如今你的武艺已当世之最，还不该高兴高兴吗？”老伯继续笑道。


    秦天赐被这话说糊涂了，仔细回忆着晕倒前的情景，迷迷糊糊中好像学了那太白诗词中的高深剑法。


    就在这时，黄果儿从山壁上翻了上来，一边爬一边道，“师叔公，你今天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玩的啊？”


    秦天赐一听是黄果儿的声音，大喜，立刻站起来。只见一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浅绿色素衣，手脚并用翻上山头。


    秦天赐大叫，“果儿妹妹，是我呀。”


    黄果儿听到一陌生男子声音吓了一跳，但听到是在呼叫自己名字，定睛一看……这不是去年八月十五在少林大战恶徒的天赐哥哥吗？只因为当时事态紧急，战况激烈，也没有和天赐哥哥好好叙叙旧，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他。


    她激动地回道，“天赐哥哥？是天赐哥哥吗？”说着加快了步伐朝这边赶来。


    快要走到时，老伯笑呵呵道，“小果果，看这次给你带的东西你还满意吗？”


    黄果儿对着老伯噘了下嘴，道，“我天赐哥哥才不是什么东西呢！”


    老伯又笑道，“对对，这臭小子的确不是个东西！”


    黄果儿知道被自己师叔公玩弄说错了话，立刻脸红道，“师叔公…讨厌…你又戏弄我！”


    秦天赐没有明白过来，这老伯，果儿妹妹怎么称呼他为师叔公？难道他也是华山中人？


    “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秦天赐等黄果儿凑近，轻声问道。


    “天赐哥哥，一别数年。上次见面也是去年中秋，可惜那时不能和天赐哥哥好好聊聊。这次，你终于想到华山的果儿了。”


    秦天赐不好意思道，“果儿妹妹，是我的不是。”


    黄果儿生气道，“是啊您可忙叻！谁叫人家现在是堂堂凌云阁的少阁主了呢！身份自然是不一样！”


    老伯听了，赶紧插话道，“好了小果儿，秦少侠门派事务繁重，自然是很忙，你就别无理取闹了。秦少侠，你不是要找小果果帮忙救人吗？”


    秦天赐惊道，“前辈知道？哦对了，还未请教……”


    这位老伯突然脸色变重，轻声道，“小果果，你的两位随从呢？”


    黄果儿看着师叔公一脸严肃吓了一下，忙道，“就在山壁诗词那呆着呢。”


    秦天赐随着老伯的起疑，立刻也察觉出一些不一样。那酒劲太厉害，让他反应慢了许多，不过此刻也察觉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老伯大声道，“不要鬼鬼祟祟了，你们都出来吧。”


    山壁下冒出几个脑袋，嗖嗖窜出两人。正是前几日和秦天赐交手的那个叫白虎的白衣蒙面人，他身边站着全身黑衣蒙面的随从，好像也是那晚交手的人之一。


    秦天赐觉得身边这边前辈功力一定非比寻常，虽然自己受酒劲影响，但他的反应也太灵敏了，实在是佩服。随即大声道，“这位前辈，前几日咱们已经交过手了，想必你也了解了在下有多少本事。咱们犯不着再动手了吧，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寻滋闹事，究竟是为何？”


    白虎也大声道，“带上来！”


    后面又有三名黑衣人，两人各押了一人，还有一人持刀站在他们身边，看得出来这四个黑衣人和白虎就是当晚那几人。只是，爬上山壁，才看见。这被押解的两人！居然是孙玲一和到凌云阁报信的小金龙的妹妹，蓝衣女子梁尹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跑到这来的？又怎么会被这个叫白虎的人抓住？


    秦天赐上前两步，大叫道，“放开她们！”


    白虎身边那黑衣小头目立刻道，“站住！在上前，就要了她们小命！”


    秦天赐听到话声，只迈出两步，立刻收住了步伐。冷静下来后，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黑衣小头目道，“还看不出来吗？咱们要的是你们两个的命，以及借这位姑娘用用！”


    秦天赐冷冷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从我手上劫走果果？这可能吗？”


    黑衣小头目道，“我说秦少阁主，你好像忘了这两个女的还在我们手上吧。”


    秦天赐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突然向前一个大跃起。众人一惊，不想他竟然敢真的出手。那三名黑衣人正要举刀砍向孙玲一和梁尹，说时迟那时快，秦天赐在半空中把刚才拾起的石子扔出。稳稳打在两把架在两位姑娘脖子边的刀上。


    二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这石子力道也不弱，武器直接被打落。


    孙玲一古灵精怪，见机会来了，虽然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但她十分灵活，身子一撞，那人还在被石子击落中没回过神。而被孙玲一这狠狠一撞，径自脱手，孙玲一赶紧向老伯和黄果儿跑去。


    而另一边，梁尹是会几招拳脚功夫的。见孙玲一撞脱，她也不甘示弱，后脚轻轻抬起，击中这人胯部。这人迅速弯下腰，站在她旁边的第三人也不妨她会出这招，立刻拔刀劈下。可这一回神的时间，足足给了梁尹充分的准备，她趁他正在拔刀，再一脚踢过去，不但止住了他的拔刀，顺势借力弹出，也向老伯和黄果儿跑去。


    白虎和蒙面小头目见秦天赐跃起，早就飞身来挡，哪里还顾得了后面几人情况。但是秦天赐早料到孙玲一古灵精怪，会想办法逃脱。也猜到大盗小金龙武功那么好，那他妹妹应该也有几手的，果不其然。他当然要给足两位姑娘的逃离时间。他落地后，硬生生推了两掌出去。一掌对白虎、一掌对黑衣小头目。这两掌没有一点谦让的意思，拼尽全力的一推，只是在空中没有立足之地，落地后直接推出双掌，反而威力不是最大。但这两掌也狠狠逼退了两人的攻势。


    秦天赐冷冷道，“这样，不就解决了。”


    白虎道，“秦少阁主，你可不要太得意啊，此处可是你的葬身之地。”


    秦天赐蔑视道，“就凭你？”


    白虎轻轻道，“凭我一个人自然是有些吃力，再加上他呢？”


    这时，从山壁下慢悠悠走出一人，白虎还抱怨道，“每次都这样，总是先在一旁看舒服了才出来，这个毛病你得改。”


    这走出的一人正是严大人手下四将之一的黑面。他还是老样子，全身黑衣紧裹，整个人也就只露出那对双眸。


    黑面没说什么，悠悠哉哉跩到白虎身边，说道，“白虎兄，助你一臂之力可以，但她……是我的。”


    说着，她指了指秦天赐身后的黄果儿。黄果儿赶紧缩身，躲在了老伯的后面。秦天赐此时大怒道，“你们竟然还想对一个少女下毒手，你们到底有啥企图？”


    老伯这时开口说话了，“这几个月你们找了我那么久，还不就是为了这小姑娘么？想必抓她是为了华山掌门玉几子道长吧！？”


    “老头，你神出鬼没的，这些时日可没少给我们制造麻烦。可今日我和黑面要对付的可不是你。”白虎道。


    老伯接话道，“既然知道我有点本事，那你们还能从我手中带走人吗？”


    黑面这时笑道，“你是很厉害……可惜今天你要对付的不是我俩！而是他哦！”说着，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


    只见穿着一身褐绿色道袍的老道，早已立在这群人身后一块大石头上。老伯一看，一惊，竟然是他！没想到华山南峰长老陵霄道人也是和这群人有所勾结，这可大事不好啊。


    陵霄道人盯着那老伯，道，“师弟，这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你咋就整成了这般模样？”


    “师兄……咱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你可不要乱来啊，你这样做对得起掌门师兄，对得起师父吗？”老伯诚恳道。


    陵霄道人突然厉声道，“混帐东西！你竟敢和师兄这样说话！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咱们华山派啊！”


    “为了华山？”老伯厉声道，“为了华山你就勾结外人？还想伤掌门师兄的孙女？”


    “我说了，老夫自有老夫的方式。”


    “三师兄……你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做有损华山派颜面的事，更不能伤害华山任何一人。今日多说无益，倘若你真和这群人狼狈为奸，要对小果果下手，那也休怪我这个做师弟的翻脸无情。”


    “你打得过我吗？从小你就是几位师兄弟里最弱的一个……”说着，陵霄道人一个健步窜向老伯。


    这麻衣老伯早已料到陵霄道人的快招，顺势一个侧跟头躲过他的突袭。陵霄道人瞬间从衣袖扯出拂尘，顺势再朝老伯挥去。这下，直接扇到老伯身上，直直打在老伯身上，老伯被扇得退到黄果儿身边。


    黄果儿见状，赶紧俯下身子扶着老伯，对着陵霄道人吼道，“陵霄师叔公，你怎能对丹邱子师叔公下这样的重手？大家都是同门啊！”


    秦天赐听到黄果儿的喊话，此时才明白，这麻衣老伯，竟然就是华山西峰，莲花峰的长老丹邱子！他竟然就是丹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