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如此挑衅,郭诵自然是血气上涌,双眼发红。他到底是年轻人,哪怕眼下自己是赤手空拳,眼前就是对方的刀剑,他都想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东海王的脸上。


    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只手压在了肩头,令郭诵一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西城公何攀。何攀对郭诵摇摇头,和声细语地说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要学会和光同尘。”


    “可……”郭诵本来还想言语,但见何攀风轻云淡地一笑,心中的忿怒顿为缓解。


    何攀说:“天塌下来了有个高的顶着,这种时候,还是让老人出来说话。”


    他自然将郭诵拉到身后,走到众人的前列,目光泰然地与司马越对视,徐徐道:“司空,今日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经此一番折腾,东海王也没了念诏书的兴致。他本欲先杀郭诵立威,但见何攀主动缓和场面,也就卖了他一个面子,随即负手而立,敛容说道:“西城公,太尉身为逆贼,阴图复国,确实已经为我拿下。”


    “按照常理来说,有这两张诏书在,我应该当场将他处死,但我没有这么做。”他不顾现场众人的再次哗然,又展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态,压着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道:


    “我也知道,太尉确实对社稷立有大功,这里面可能有误会,但也有确凿的证据。但仓促之间,我们难以得出一个足以服众的结论,既不能服众,我怎会干这种自掘根基的祸事呢?”


    “可无论如何,被人指控谋划,太尉都不适合再当全军主帅。我召集诸位来此,便是想要告知这件事,先打完这一仗,然后我们再做计较。如何?”


    司马越故意转移话题,想要蒙蔽在场的诸多将校,让他们认为自己仅仅是想要夺权,而不是害命。


    而他的话语也确实奏效,在当下这个情形,众人多以为刘羡已经陨命了,马上就要牵连到自己。没想到司马越话锋一转,表示还有缓和的余地,这令场上的紧张气氛大为消弭。


    可何攀久经官场,哪能听不出来其中的猫腻?他直指要害道:“司空既然如此说,那不妨先放我们回去,马上就要大战,我们也要时间歇息和准备。”


    司马越怎么可能允许?当即肃容道:“那就在此处歇息,大家一起作伴,有何不好吗?”


    “和满口谎话的奸贼共处一室,恐怕难以入寐吧!”傅畅在一旁冷笑道。


    司马越闻言,还之以哂笑:“小子,你还是把毛长齐了再与我说话吧。”


    “总好过两面三刀,口蜜腹剑!”郗鉴也忍耐不住,讥讽道:“司空平日说了太尉多少好话,恨不得将太尉捧为神明,此时突然就把他软禁起来,说什么逆贼。你这样的人,难道是可以信任的吗?和你共事,岂非是与虎谋皮?”


    最后又是郭诵跳出来,对着众人说:“诸位,绝对不能妥协,他这是把我们当曹爽了,事成之后,怕不是要夷灭九族哩!”


    此言再次翻起风波,原本一些比较摇摆的人,想到了前面的先例,顿时熄了侥幸的心思,都起哄要求离开,甚至有一些人不顾刀锋的威胁开始往外闯。


    这引得司马越大为恼火,他脸色上虽然克制住了,但心中却想,该是要见见血的时候了。他低声对一旁的潘滔道:“给这群人涨涨教训。”


    潘滔顿时颔首,悄悄退到甲士之中,指着郭诵,对最近的一名箭士下令道:“射死他!”


    箭士自不敢怠慢,他抽箭拉弓,抬手便是一射。这个距离的射箭,按理来说,应该是必中无疑的。众人也没想到,司马越竟然真的敢动手,因此毫无准备。


    只听到咻的一声,一道寒芒飞射,箭簇的寒芒眨眼间飞射到郭诵眼前,竟然在半尺的距离中堪堪停住了。


    原来是毛宝凌空抓住了这支箭矢,他随手一抛,将箭矢不偏不倚地钉在头顶的梁柱上,又退回到人群之中。而大众看到这一幕,无不被吓得屏气凝神,不知所言了。


    何攀见状,横眉冷目,对司马越道:“司空,你这也太过分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马越哂笑道:“我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诸君若不识时务,也不要怪我狠心了。”


    何攀同样也回以冷笑:“莫非司空已经稳操胜算了?不见得吧?”


    司马越心中咯噔一声,顿生出几分狐疑,但他面色上还是不动声色,反问道:“哦?莫非在场的诸位,人人都会这手空手夺箭的绝技?若真是如此,输我也认了。”


    当摆出如此赤裸裸的威胁时,大部分人都畏惧了,他们现在手中并无兵器,身边也没有多少侍卫,如何能与当下的司马越对抗呢?但何攀却始终镇定自若,回说道:“算算时间,襄阳王也该到了。”


    襄阳王?司马范?司马越闻言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心中却升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他道:“这与襄阳王何干?西城公不会在唬我吧?”


    “呵!司空不会以为,对于此战以后的事情,太尉没有安排吧?”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因为答案不言自明。在司马越看来,刘羡的种种举动,虽然匪夷所思,但目的却是非常明确的,那便是要趁此国家危难之际,赢得最大的声望,然后借机执掌朝政,独揽大权。


    事实上,刘羡几乎已经做到了,若真让他打胜这一仗,刘羡的声望就压倒所有人。司马越几乎可以断定,只要刘羡确定了独自辅政的名分,接下来,他只要再花数年时间削平诸王,就极有可能再行禅让,重登帝位。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可能呢?


    故而面对何攀的反问,司马越反而立住了,他呵呵笑道:“西城公难道要告诉我,刘羡真的是晋室纯臣吗?”


    何攀并不反驳,只是陈述道:“司空,太尉早就做好安排了,此战之后,他便要离开洛阳。”


    “然后呢?”司马越自是不信。


    “同时,他打算把朝中大权交给襄阳王。”


    “哦?太尉放权给一个十七岁的小儿,然后去当隐士?”司马越只感到越来越滑稽了。


    “当然,襄阳王还太年轻,所以太尉选择了一位朋友作为辅佐。”


    “是谁?”


    “是祖士稚。”何攀顿了顿,又徐徐道:“我来的路上,祖士稚已经将司空的计划全告诉我了。”


    此言一出,真似晴天霹雳,令场上众人鸦雀无声。大部分隶属于刘羡的将校颇感茫然,因为这涉及到太尉府的最高决策,除去何攀、孟和等极少数人外,几乎没有外人知晓。而司马越一方更是大感震惊,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东海王竟然毫不知情!若此事为真,那自己拉拢祖逖,岂不是一场笑话?


    可这全不合道理啊!根据现有的种种迹象来看,刘羡有称帝之心确凿无疑。而眼下的朝堂,他几乎已将所有的反对者扫清了。刘羡怎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离开洛阳呢?难道他要放弃朝堂,另起炉灶?相比于在朝堂中篡位,这无疑是一条困难得多的道路。


    司马越不愿意相信,也不可能相信,故而他只是冷笑,也懒得再与何攀等人言语了,只是下令说:“谁若再多说一句,格杀勿论!”


    但这种平和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他随即退出前堂,对潘滔低声吩咐道:“你去通知高密王,令他带着剩下的士卒,快些去城头看个究竟,顺带将祖逖换下!就说我有大事与他商议!”


    司马越对祖逖的安排,自也不是全然信任。他之所以拉拢祖逖,主要还是因为,想要扳倒刘羡,祖逖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只有他,才能和平地取信于守门各部的军士,也只有他,能够简单直接地诱出刘羡。故而他令祖逖接管城门的同时,还配给了平昌公司马模、太子右卫率陈眕、中书郎袁孚等人作为护军,进行监视。


    按理来说,如此制衡,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在何攀的言语下,司马越仍然产生了动摇。


    东海王不相信刘羡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可他也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这是他们这类政治家的通病。


    虽说他和祖逖的交往由来已久,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但他同样也深知祖逖炽热的野心:对于不顾一切想要往上爬的人,只要许以重利,百无禁忌,他不可能忠于什么人。他们两人正是最典型的相互利用,一旦这种利用的基础消失,立刻就会兵戎相见,双方都心知肚明。


    司马越相信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而如今的举措,不过是再做一道保险罢了。


    当潘滔的身形消失之后,司马越再次回到前堂,堂内已经是一片寂然。听了何攀的话后,再看东海王的反应,前来的将校虽不知具体缘由,但大概也能猜到,情势并不是想象般的那么紧张,因此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如今表现出一副柔顺的神态,无非是在等待下一步的结果。


    司马越也在等待结果,再过一个时辰,就将是西军发动总攻的时间。无论如何,拖到一个时辰后,就将是他的胜利。


    可司马越还是有些后悔,他手握住腰间的佩剑,心想:早知如此,就应该亲自去接管西城门!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以他的身份与性格,绝不会如此冒险,主动将自己暴露在刘羡的部卒之前。


    想到这里,东海王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继续往下发散:即使祖逖骗了自己,那又如何呢?自己几乎将城中将校一网打尽,还有刘羡在手,这就是最大的倚仗!


    正沉默之间,果不其然,不远处再次传来了喧哗声。一开始,似乎是一个人的呼声,隐隐约约,就像风中的一缕细丝,难以捉摸。但很快,有越来越多的呼声加入进来,丝拧成线,线织成海,就好像是天地间自然而成的呼声,令人无法遮掩,震耳欲聋。


    那风中的呼声包围着这座院落,高声说:“天子诏见太尉!天子诏见太尉!”


    这呼声此起彼伏,连着一刻钟也没停,与此同时,负责押解将校侍卫的裴盾派使者进来,神色慌张地向司马越通报道:“司空,祖逖他……他把天子、皇后还有襄阳王,统统请过来了!他打着黄龙旗,而且还聚起了城中的难民,好几万人啊!全在院落外起哄,把这里统统围住,要我们立刻把太尉交出去!”


    虽然已有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司马越仍然经不住打击,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乏力,好险让旁人扶住,才不至于当场跌倒。


    而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勉强站起来,希望做出一副坚强的姿态,可内心却难免颓然地想:祖逖竟然来到此处!这就意味着,自己派往他身边的那么多心腹,全完了!自己骗了这么多年人,未曾想,竟然在这一处让人骗了!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留有后手,还有刘羡和这么多将帅作为人质,还远没有到绝境之中。


    东海王整顿好精神,作势就要到后堂挟持刘羡。不料还未有动作,后门已为人推开。妻弟裴该领着十数名甲士走进来,面如土灰,手足发抖。


    见此情形,司马越又是一惊,他故作镇定,实则快步上前问道:“文约,怎么回事?你怎么出来了……”


    他正想继续问,刘羡身在何处,莫不是逃了?不料裴该哆嗦着身体,忽然抽刀一横,直接将刀刃架在了司马越脖子上,继而说道:“姊夫,我们已经完了,早些投降吧!”


    这一变故过于离奇,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因此也毫无防备,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司马越也惊愕不已,他根本不相信裴该敢杀人,低吼道:“这是在干什么!你疯了!”


    “当然不是他疯了,司空,是你疯了。”


    回话的声音并非出自裴该,而是一个他此刻绝不想听到的声音。


    清白的月辉照耀,刘羡负手走进前堂,身上既无甲胄,也无刀剑。可只着一身最简单的戎服,他却恍若无物,环顾四周,浑然无视了在场这么多持刀负弓的甲士,随手取过一盏蜡烛,然后大剌剌地行至司马越身前。


    灯火置于两人之间,照亮了司马越与刘羡的面孔,一人愤怒狰狞,一人垂目祥和。


    现场静极了,静得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敢置信地聚焦在刘羡一人身上。因为无论是谁,都没有人想过,刘羡竟然会这样闲庭信步地走出来,恰似在三月的龙门山间踏青。


    刘羡叹息道:“司空背叛了他人这么多次,却没做好为人背叛的准备吗?”


    “你对文约说了什么?”司马越咬牙道。


    “司空以利诱人,如今既然情形不利,自然也会因无利而失人。”


    目睹司马越窘迫的神情后,刘羡本来想笑。但目睹着这张面孔,他随即想起许多人无谓的死亡,多得几乎他来不及回忆。这使得此时的胜利也有些乏味了,他的笑意也渐如薄雾般散去,胸中仅剩下对逝者与岁月沉重的感慨,最后淡然道:


    “我无非是对文约说,只要他迷途知返,我便可宽恕他的罪过。”


    “你说得好似你是皇帝。”


    面对司马越的讥讽,刘羡没有与他争辩,随即背对东海王,转而对堂上的所有人说道:“司空谋逆,罪谋已彰。诸位现在放下兵器,犹可减罪二等,上阵杀贼,更可免罪。若再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刘羡不念旧情了。”


    刘羡许诺极为简单,既没有担保,也没有立誓,可在这些东海王党羽面前,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在场的甲士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多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在看到同袍眼中的胆怯后,他们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颅,扔下手中兵器。一阵叮叮当当好似雨点的响声过后,他们皆如奴仆般伏倒在地,齐声道:“谢太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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