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九节：宣讲会

    李成杰和木有枝跟着孙开来到了这文馨门前。


    李成杰抬头看着这一道文馨门，真的是巧夺天工啊。建筑的是如此的沉稳大气，门上两个大字，文馨是雕刻而上的，可是总觉得这两个字中透着墨香！


    “好一个文馨门！”李成杰踏过此门，伸手摸了摸石门，感受着门上的文馨之意，触之，清凉之感入手。深吸一口气，如闻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思！


    孙开带着李成杰和木有枝走过文馨门，带他们来到了开会的场地。


    场地十分的空旷，地上摆放着数百的蒲团，台上只有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


    孙开说，“我就带你们两人到此了。坐那里都一样，位置你们自己挑吧。”


    孙开说完，便不再与李成杰客套，走开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师兄，那我们坐那里啊？”木有枝看着此处，地方随时空旷，可此时到场的学子已然不少，供他们挑选的位置也不是很多。


    “诶，有枝兄，来这里坐吧。”正在李成杰观察的时候，就看到那场地中心有一个人回头冲着木有枝说道。


    那个人正是本人！


    “师兄？”木有枝也是听到了本人的喊话，问道。


    “那位置不好，咱们就坐在这里吧。坐在中间进出不方便。”李成杰指着边角的位置说道。


    “不用了，我和我师兄一起坐。”木有枝看着李成杰指的地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一口回绝了本人的邀请。


    李成杰走到最后一排的一个蒲团上，坐好。


    木有枝也跟着李成杰坐了他的身边。李成杰给他留的那个座位，正好就是整个广场，左侧最下角的那个位置。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这个安排，笑意盈盈。这是把她孤立在这了啊，尽量减少她与旁人的接触机会。


    木有枝也坐在蒲团上，感觉这个蒲团软软的，坐着还是很舒服的。


    现在这个时间，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在这空旷的广场上，晒太阳也是极佳之地啊！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暖的。木有枝打了个哈欠，被这太阳暖的身子，竟是有几分困意。


    “师兄，我想趴会。”木有枝很轻柔的说着。用只有李成杰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


    “嗯，那你休息一下。”李成杰看着木有枝也是同样温柔的说着。


    木有枝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地上蒲团的位置，和李成杰靠的更近了一些。坐下后，双手抱住李成杰的有力的胳膊。把自己的头依在李成杰的肩膀上，惬意的眯上眼睛。享受着这阳光！


    李成杰感受着木有枝的呼吸，抬抬头看着万里的晴空，静静的等待着言明寒的到来！


    ……


    也就是片刻的光阴，这种慵懒的时光时间好像总是过得比忙碌的时候更快一些。


    李成杰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胳膊，把木有枝摇醒，告诉她，言明寒来了。


    言明寒也是从文馨门而入，环视了一周，走上高台，冲着坐在台下的学子，微微行礼。


    当真是好一个君子！一路走来，面容微笑和蔼，所过之处皆有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言明寒看着台下的学子。


    台下的众多学子也看着言明寒学士。学子们很有意识的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求学好问的姿态，坐等言明寒开讲。


    言明寒对台下的学生很是满意，至少各个都衣冠整洁，虽然是坐在蒲团之上，见到他走上台去，也都乖乖的坐好，挺直了腰背，还有几个领子有些褶皱的学生，特意的去抚平领子上的褶皱。可见这届学子都很懂衣冠的礼法。


    木有枝也是，揉着惺忪的睡眼。李成杰帮她整理着衣冠。至少不能让言明寒一眼就挑出错来。当一个解元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时，还真没人能挑出他什么错处。


    言明寒伸手过书案，绕到书案后，椅子前。并没有直接做小。而是轻声咳了几下，清清嗓音。说道，“各位学子好！”


    霎时，像是排练好的一般，蒲团下坐着的众人整齐的同时起立，大声喊道，“言学士好”。各个喊的无不尽心。像是肺腑之言！


    言明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冲着台下的数百名学子挥挥手，声音又高了八度，说道，“各位学子，辛苦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瞬时，台下的学子就如同锅中的水，被烧到沸腾一般，音浪之大如那晨钟，扩散千里！


    言明寒，脸上笑容更盛，又认真的抚平了自己的衣衫，抬了抬袖子，压了压衣角，才缓缓坐在椅子上，沉声道，“诸位学子请落座。在下，言明寒。负责本届会试的考前宣讲，请大家一会认真听我的宣讲，有什么问题，等到提问环节再行发问，期间不得多话插嘴。”


    台下众位学子落座，便不再言语。


    期间不得多话插嘴？有些学子倒也乐得。做足了表面功夫，该行的礼数已经差不多了，有些学子落座后，就双眼一眯，神游天地…


    “首先，我先为大家讲解一下我们的会试流程！入院三天，第一天也就是今天，大家可以在翰林院中的藏书阁中任意的翻阅古典书籍，以增加学识，不会因为备考，而虚度年华！这里大家要注意的是，切不可携带而出，更不可弄污弄坏。我们要对书籍心怀敬畏！”


    “今日宣讲会结束之后，会有人陆续的把会试证发到各位的手中。在会试证上有各位考试的时间和所在的地点。考试时间都是明天！分上午下午两场，请大家根据会试证上的要求，按时到场。”


    “今明两日，诸位学子可在翰林院的外院中随意的走动，可以在房中温习功课，也可以趁此良机，互相结交，交流学习。正如书中所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大家相互之间虚心求教，一定对诸位都大有裨益！人无完人，天外有天。相信诸位能通过乡试，进入会试，走到这翰林院中，足以说明各位已经优过常人！明日考试时，大家可以结伴而来，互相提醒，但是切记考场的制度规矩。在这我就不再多说了。只提醒一句，一切舞弊的手段都绝不可能逃过监察官的眼睛。若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的，家里使了银子的，我劝你们趁早自行放弃！那银子好不好使，等你被监察官抓出来的时候，你可就知道了！”


    言明寒一人在台上自语着。


    李成杰听着也是无趣扭头看向木有枝，心中想着，那老头哪有师妹好看。


    而木有枝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受她父亲的影响，她很享受现在的时光。


    她认真的看着言明寒，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听着他殷切的叮嘱。幻想着自己的父亲就坐在自己的旁边，与自己一起享受着这一份荣耀。


    言明寒年纪已经不小了，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比缘自新还要年长一些。不过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整个人看起来也还蛮精神的。头发是与之年龄不匹配的黝黑，如他那灵动的眼睛一般深邃！


    木有枝想着，这大概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即便人已经到了暮年，可是这风度翩翩不亚于任何一个少年。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若是蒙上眼睛，谁能听得出来这是一位半百的老人？


    “最后，我要强调一点。也是本次宣讲会最重要的一点。”言明寒的声音又特意的提高了几度说着。


    “这第三日，就是放榜之日，所有人不得擅自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各自的宿舍之中，等待着老师的批阅，午时过后择选良辰放榜，有一个时辰的看榜时间。事后会通知大家共用晚膳，用过晚膳之后大家方可离院。没有上榜之人离开后方可回家再度勤学以期未来，榜上有名之人，可回家等待殿试的通知。你们可听清楚了？”言明寒说完，一拍桌子问道。


    “清楚。”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好，接下来就是提问时间，诸位学子有何问题，尽可起身发问！”言明寒声音恢复了正常，缓缓的说道。


    言明寒说完，台下并无议论之声。显然大家都听得清楚，心中也明白这翰林院的规矩。


    “好，若没有疑问，大家便可自行离去。认真备考，我在此先预祝各位会试能有一个如意的成绩！”言明寒说完，起身，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就向台下走去。


    所有的学子也同时起身，说道，“恭送言学士！”


    言明寒离开后，众学子开始逐渐的散去，大多两三结伴，互相住在一个宿舍中的，关系处的十分的融洽。


    木有枝目送着言明寒离开后，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又坐了下来。


    李成杰看到师妹无意离去，也坐了下来。他虽然很想现在就去哪翰林院的藏书阁中一读圣贤书，可是此时他还是选择了陪在木有枝的身边。


    “师兄。你知道吗？我父亲在家就常常与我念叨他在翰林院中求学的事情，如今我也坐在这文馨门前，听着学士的宣讲。父亲总是觉得我没机会进入这翰林院中，是我生来的遗憾。现在…”木有枝说着。


    “师弟，伯父现在虽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还有我，还有师傅，不管事以前留下的遗憾，还是未来。我都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遗憾。珍惜当下，憧憬未来，活成你希望的样子。”李成杰知道木有枝是女儿身，这一路走来应该说也是很不容易。他能感受到她的艰辛，同时他所说的话不是宽慰的敷衍，而是认真的承诺。让一个人此生无憾，说着容易，就算是做起来很难，他也会努力去做！


    “师兄，咱们就在这坐着晒会太阳吧。父亲在天有灵，我能感受到，他在看着我。”木有枝说着，又抱上了李成杰的胳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依在李成杰的身上。


    “好。”李成杰温柔的说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透着如水的温柔…


    （你期待如此温柔的男主吗？不放来撩一下涂涂，涂涂也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