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节：千古英雄万古酒

    “乾坤！”


    随着天主心长老的一声呢喃！


    只见李成杰整个人如那断了线的纸鸢，遭受如此重创的他直接就是倒射而出，血溅三尺！


    “咳咳咳！哈哈哈哈！”


    李成杰咳了几口鲜血，但是他的表情之上没有任何一丝痛苦的模样，他很是随意的将嘴角的血迹摸出，而后放声的大笑道！


    “如那变态受虐狂一般！越痛苦他便越兴奋！”


    “哈哈哈！好酒！”


    李成杰再次将嘴中残留的血丝吐了出来，而后真的如那“痴酒醉汉”一般，不管不顾的再次举起那酒葫芦一饮而尽！


    “千古英雄万古酒，豪情万丈天下走。喜怒哀乐一口干，摔碎苦痛前路宽！”


    李成杰似是感受到了身体之上的那股强烈的疼痛，那痛彻心扉的撕扯感，让李成杰现在整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暮沉阴森！


    李成杰摇摇晃晃的起身，在他最后一句诗念完话音落下之时，他猛地将手中的酒葫芦大力的摔下！


    在场众人，看着李成杰的那副惨样，他们本来以为，以他那个状态不死也就只剩半条命了！可现在，虽然李成杰的声音变得嘶哑异常，不过听着他恣意的笑声，还是如此有力，中气十足！


    而在李成杰将那酒葫芦摔碎之后，众人更是皆凝目向他望去，因为在场的众人，都不是俗人，现在在李成杰身上升起的那股威压，让所有人都感到心颤！


    天主，一式乾坤打出，她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但是看着李成杰现在狼狈之中还有这些许的坚韧，她也没有放松心神。如此多年的战斗经验，在敌人没有真正死亡之前，她都不过大意，即便对方在她的眼中，“啥也不是！”


    “哈哈哈！七情剑意，七情剑！一剑七情，酒中生！”


    李成杰大笑之时，还是咳出了三口血痰，但是见伤不伤，有伤不痛，伤痕累累若无事之人！这般的李成杰，让整个密室之中的，那种力量运转又凭空加快了几分！


    “天主，再接我一剑！”


    李成杰双眼猛然一睁，犀利的眼神之中迸发出了宛如实质的剑芒！眼神似剑，剑带剑气，气上带罡！


    “呲！”


    密室之中的人，在李成杰话音落下之时，他们都听到了一声剑透皮肉之声！


    “天主！”


    房长老听到这声音，瞬间不淡定了，他惊呼出声！也顾不得那名衙役的记忆收录，他转身跃起，便闪到了天主心长老的身边！


    “大惊小怪！”


    天主感觉到房长老瞬间闪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的小臂，她不但不领情，还斜着瞥了他一眼，满是警告的说道！而后一个甩臂，将房长老的手甩开！


    “他喝醉了！你也喝多了？”


    “他手中都无剑，如何伤我！”


    天主轻笑一声，在此时她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因为，她能感觉到，在李成杰刺出这一剑之后，身上的生机正在急速的减少，而他整个人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


    房长老以及密室之中的所有人，在听到天主的解释之后，他们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刚才，天主已然将李成杰手中的妄虚剑打落在地上！


    而现在，他的这“七情一剑”也只是有虚无实！李成杰呆立原地，双眼空洞无神，平举的那一臂，仍然保持着出剑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酒醒了没？”


    天主心长老，看着眼前的李成杰，不知怎么的，眼前的这个认真的是“傻的可爱”啊！天主抬起右臂，很是轻柔的拍在李成杰的脸上！是真的很轻柔，仿佛在帮她醒酒一般！


    随着天主每一次的“拍打”，李成杰的眉毛都有节奏的跳动着，似是他的身体已然完全不受他的掌控了一般，一切皆源自于本能！


    “小子，酒醒了，就快去给自己找个葬身之地吧！看在你留下那把剑的份上，本天主允你自己找一个风水好的墓穴！”


    天主见到李成杰眉毛一挑，像是恢复了意识，她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淡淡的说道！


    “所有人不得阻拦！”


    天主在说完之后，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这件密室之中的所有人命令道！她既然要让李成杰自己去选一个风水好的“墓穴”，那么便没人可以违抗她的命令！就是官府亦不可，在他找到自己的葬身之地前抓他！


    “呵呵！心长老，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了！”


    李成杰生机正在极速的流逝，他已然变成了白发苍颜，一切都有可能作假，可是那斑白的两鬓，起皱的皮肤，以及那沙哑的声音都做不得假！


    “或者说，无人可以做到如此逼真！”


    正在房长老疑惑之时，便又听到！


    “杀我，你还不配！”


    李成杰微微扬起下颚，看的出来，李成杰的眉毛已然化成了缕缕雪丝！不过，就在这一刻，他的眉宇之间掠过的一道令人沉沦的绝伦霸气！


    这一抹“霸气”之神，让房长老震撼，同样让天主心长老感觉到一丝不妙！


    “尤其是，在看到，李成杰两鬓的苍白，竟有生出了些许，都是经过岁月磨砺之后才留下的痕迹！那种时光的痕迹，让天主心长老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众人见状皆是不语，实在是现在的李成杰，让所有人都很是费解！


    李成杰步履蹒跚的退后了两步，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了李成杰那握剑的手，已经苍老如了那山坳之中挖出的结满疤痕的老树根一般，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关节粗大，那如“刀刻斧凿”一般的掌纹在此时也变得清晰可见！


    不过，比这些，更让人惊叹的，是李成杰手中的“剑”!


    “没错，就是刚才还掉在地上的，妄虚剑！”


    “呵呵！谁说没剑就伤你不得！何况，剑一直都在的手中！”


    李成杰现在的身子已经出现了自然的佝偻，那干裂的嘴唇，以及宛如丘壑一般的眼沟，都让人觉得李成杰已至“风烛残年”！


    只不过，那与他浑身的苍老唯一不符的是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决然的霸道，摄人心魂！


    “难道，李成杰真的伤到了天主？”


    在此时，但凡看到李成杰了手中，那不知从何处握出的那把妄虚剑的时候，这个问题，赫然便在一同在他们的心中升起。现在的他们也无法那么肯定了！


    眼前的李成杰，在这短短的几瞬，已经带给了他们，数十年不见的“神迹”！


    “噗！”


    天主心长老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声响！而后便见到，天主心长老周身那璀璨的星光都黯淡了几分！星光飘远，点点消逝！星河道袍之上那滚滚的星斗竟有几颗好似陨灭一般，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天主！”


    此时，站在天主心长老身边的房长老感受是最为深切的！虽然房长老并未“窥得全貌”，但是他仍然能感受到，天主现在整个人的气势一陡，就是跌落了一层！


    “滚开！”


    天主覆掌一推，璀璨星光从心长老的手心中爆发而出，轻轻一拍，便不容房长老有任何抵抗的，将他送到了他应该在的地上！


    天主，并未对伤到他的李成杰发怒，反而是对这个在她身边关心他的人发怒！因为天主，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她只觉得房长老很是碍事，多手多脚的很是麻烦！


    “天主，我李成杰今日前来，并无意挑衅天机楼，也无意与天主为敌！实在是那段记忆着实不可如此草草收录，成杰含冤事小，凶手逍遥法外，奸人蒙蔽圣聪，实在是罪大恶极毫不能忍！”


    李成杰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苍老的只剩下一身的皮包骨了！如一个死尸的骨架一般！


    “小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除非打赢我，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天主现在心情已经寒至冰点！她的话语声传出，都带着淡淡的寒雾，密室之中的众人，皆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天主，还迷之自信呢？你知道，用我们凡人的话来说，你现在叫做执迷不悟！而执迷不悟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成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与她这种“暴躁的神仙”交流起来，可是真的费劲！


    实在是李成杰现在身体苍老的已经缩成了一个“稻草团”，要不然心长老一定可以看到，李成杰翻起的那个大大的“白眼”！


    “小子，你叫李成杰是吧！你现在已经有了让本天主正视你的资格！这对你来说应是万分的荣幸吧，不过，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天主心长老邪魅一笑，她现在与刚才判若两人，听着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毫不沾染之前的半点气息！


    “咳咳咳！”


    就在双方放狠话的时候，李成杰的身子很不争气的，已经苍老到了难以握剑的地步！


    随着李成杰再次咯血！妄虚剑也是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哈哈！李成杰，本天主倒是想问问你，以你现在的状态，有何资格，说本天主迷之自信啊！还什么，执迷不悟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哈哈！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天主心长老看着李成杰那一副惨状，她欢声的笑道，她现在是真的很开心！


    “看起来，都不用本天主亲自动手！你自己都撑不过刚才那一剑的反噬了吧！啧啧啧，消耗生命，燃烧灵魂的七情一剑！酒中生，酒中生，好酒，好剑！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天主现在好像是高兴的有些过头了，她毫不在意形象的双手掐腰，璀璨的星光都荡起了那如笑声一般特殊的波动！


    “咳咳咳！我的身体不劳天主操心！”


    李成杰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实在是那种感觉，难以克制！他强行躬身提剑，可是未果！更是在李成杰话音落下之时，他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呼！把剑提起来啊，本天主还没玩够呢！”


    天主在说话之时，已然轻巧的迈开了莲花步，缓缓的向李成杰走去！


    “小子，本天主，刚想要高看你一眼，你可别如此不争气吧！这样吧，咱们商量一下，如果你还能伤到本天主丝毫，你所想要的真相本天主帮你查，就算是你今日身死道消，只要人真的不是你杀的，本天主便保你清白！你可要加油啊！”


    天主心长老颇为快意的笑道，在她的世界之中，可再没有比调侃对手，更能让她兴奋的事情了！尤其是，一个能伤到她的对手！


    “咳咳咳！天主，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李成杰那剧烈颤抖的眼皮，很是明显的在告诉在场的众人，现在的他就连睁眼，都是在极力的勉强！可他的声音，在此时已然保持着他应有的“分量”！


    “啧啧啧！李大人，你真的一不小心，就感动到我了呢！想要我帮你，那你便再伤我一次试试！”


    天主的前半句话嘲笑，后半句话讥讽，抑扬转承之间，语调的变幻，让二皇子此时，甚为揪心！


    在刚才，李成杰所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人山便已经相信，杀死苏语珂之人应该是另有其人，而刚才的那段他所见的记忆，也应该是“另有隐情”，显然这一切，现在只有“李成杰”知道！


    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插不上话，也渗不进他们的战斗之中！他现在，只能为了刚才刹那之间怀疑自己的师傅，而感到愧疚，其他的一切，他都无能为力！


    “李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


    天主亲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成杰，在顽强的抗拒之下，在最后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轻碎了一句！她刚才还以为这个李成杰还能掀起“如何的风浪”呢！


    “原来是本天主抬举你了！废物！”


    天主说话之间，再次变得那极度的无情，冷漠的声音之中，让众人感觉到，那个“正常”的天主，又回来了！


    不过，随着天主的话音落下，二皇子心中一紧，双眼便变得湿润了起来！


    “轰！”


    天主抬起玉足，就是一记飞踹，李成杰整个人如那“随意可任人玩弄的沙袋”一般，顷刻便是被高速的“射”了出去，轰然撞上密室的一面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动！就是整个密室，都在此时，摇晃了起来，地面的抖动，让二皇子尖叫出声！


    “师傅！不！”


    二皇子回头，强忍着那璀璨的星光对眼睛的刺痛，他向李成杰看去！


    李成杰现在整个人已经苍老的不成人样了，且刚才天主的那乾坤一式更是弄的李成杰伤痕累累，现在的李成杰被天主一脚飞踹，凄惨的“死在墙边”！


    虽说不如“倒入血泊”那样的惨烈，但是就现在这一副“已经骨头散架”的样子，便让人不忍直视！简直，惨不忍睹！


    “师傅！”


    二皇子的眼泪瞬间就是喷涌而出，现在人山已经确定，李成杰绝不是杀害苏语珂的凶手，而在刚才的那“生死一刻”，人山更是想的清楚，李成杰不仅仅是他唯一的师傅，更是现在他唯一“真心而交的朋友”！


    “你放开我！”


    二皇子挣扎的向李成杰爬去，可是白鹭筠在一旁死活的拉着二皇子，不让他任意妄为！要知道，现在可是在天机楼的地盘上，若是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那恐怖的天主，白鹭筠可没有一点信心，能在天主的手中救下“二皇子”！


    “天主，那恐怖的实力，让现在的白鹭筠，浑身冰凉！要知道，楼主的大计划不久便要展开，可是天机楼如此的实力，怕是楼主一直低估了这天机楼，之后的种种计划恐生变数！”


    白鹭筠现在紧紧的拉着二皇子，一边紧盯着苍龙天天主心长老的一举一动！


    “今日，她毕竟是奉旨前来！只要她谨言慎行，应无性命之忧！”


    现在的白鹭筠，心中便是如此想法！她已经不想多管闲事了，她现在只想，把她所看到的的一切，如实的告诉楼主，而后必须重新制定战术战略才行！


    天主心长老，在听到二皇子的嘶声厉吼之后，她如不闻不见一般，她缓缓的躬身，将李成杰刚才掉落的妄虚剑轻轻的捡起，而后仔细的观察感受着！


    妄虚剑之上凌厉的剑意，道道都在刺激着她的手表皮肤！不过这种感觉，真的让心长老感觉到无比的兴奋！这种感觉，让心长老痴迷！


    她温柔的将妄虚剑抱在怀中，如母亲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她上下轻柔的抚摸拍打，就是在剑最锋利的剑刃之上，心长老也是如此，毫不惧剑的锋芒！


    心长老现在还是背对着白鹭筠以及二皇子！她确实在享受这柄“神剑”，但是同时她也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理由！等一个可以让她名正言顺的，将“白鹭筠”撕碎的理由！


    二皇子身为皇室之中，她就算心中不畏，也始终还是带着三分敬意，毕竟她的头上还有楼主所定下的天机楼铁律！


    “必须，效忠仙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