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节：陈千亦的悲哀

    “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既然有些事情他自己无法掌控，那他便不可能回头！”


    陈千亦握紧拳头之后，眨眼之间，便是施展出了数十道暗器，向李成杰爆射而去，而他则抽身而退，再觅逃跑之机！


    “陈千亦，你的暗器手法确实不错，可与你们家主相比，差的可实在太远了！”


    李成杰悠然捏着陈千亦抛出的数十道暗器，飘然来到陈千亦的身边，带着几分悲悯之意的说道！


    “你！”


    陈千亦在听到李成杰的声音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消失，如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瞬间就是蔫了下来！


    “好吧！我选择束手就擒！”


    陈千亦放弃了抵抗，绝望的伸出了双手！


    而就在李成杰以为陈千亦真的放弃的时候！


    陈千亦，忽的从袖中洒出了一片毒物，而后再次抽身暴退！


    而此时，李成杰瞬间中招，身体僵硬了片刻，挥散那毒雾之时，陈千亦，已然消失在了李成杰的视线之中！


    “呵！陈千亦，你以为这样便能跑掉了吗？”


    李成杰被陈千亦戏耍，瞬时李成杰的面目便变得狰狞了起来。今日陈千亦想要杀死刘勋，便是狠狠的踩在了李成杰的底线之上！


    “意无穷，则域无尽！心念所至，天涯一步！”


    李成杰口诀轻启，虽然李成杰的声音极低，不过这般细微的声音却如同震撼了天阙，夜空之上的繁星点点，摇摇欲坠，似有那脱落之象！


    旋即，李成杰的“域”便是顷刻展开！


    这次，李成杰所展开的“域”并非是单纯的“剑域”，而是一种可以笼罩天地的“域”！


    “陈千亦，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李成杰的怒吼之声传来，陈千亦，那正在急速逃窜的声音，便是戛然而止！


    陈千亦闻言，果然，立刻止步，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陈千亦在李成杰的声音之中，听到那“寂灭”之意，他心有所感，若是自己不依言而行，恐怕，自己再迈出一步，便是身入黄泉，不在世间！


    李成杰也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轻哼一声，一步踏出！


    李成杰只觉得自己踏入了虚空之中，就是一瞬便来到了陈千亦的面前！


    “哼，既然不跑了，本官也懒的擒你了，自己滚入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李成杰双手负背，如他所言，他现在真的懒得抓陈千亦了！


    “好，好，这就滚！”


    陈千亦现在感受着，李成杰站在他的身前，给他带来的那股威压，他的双腿颤抖着，那种忍不住跪拜的冲动，一度让陈千亦屈膝！


    陈千亦瞟了一眼李成杰，见他确实没有抓捕自己的意思，而后他就一溜烟的……滚回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嘶，陈千亦，你竟然还敢回来？”


    刘勋正在床上躺着，忽的一阵风吹来，他再抬头之时，发现陈千亦正站在自己的牢房外面！


    “哎，刘老爷，这些年，你待我不薄，之前得罪了！也是上面有令，不得已而为之啊！”


    陈千亦见到刘勋，他飒然一笑，而后抱拳对着刘勋微微行礼！


    “你这是？”


    刘勋见到陈千亦的所作所为，满是惊愕。直到李成杰出现在了陈千亦的身边，刘勋仿佛明白些什么！


    “陈千亦，想要死的稍微体面一点吗？”


    李成杰开口轻问道！


    “李大人，既然都是死，怎么死不都一样。反正无人会来给我敛尸！”


    陈千亦淡笑着说道！好似这大理寺的监牢有着神奇的仙法一般，所有进入到这大理寺监牢之中的人，好像生死在片刻之中就看淡了！


    “那若是本官能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呢？”


    李成杰眨了眨眼睛，凝视着陈千亦平静的说道！现在既然陈千亦已然归案，李成杰心中的怒意自然已经熄灭了！现在他要想的，就是如何顺着他，将更多有罪之人，一一抓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活命的机会？”


    陈千亦听到李成杰的话，抬头问道，眼神之中的期待之意难掩！


    “本官可以给你举个例子，就算是逆臣在临死之前，用他的性命救了陛下，得了那护驾得力之功，也能为九族赢得一个豁免的机会！”


    李成杰看着陈千亦，噘起了嘴吧，淡淡的说道！


    那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气势铺开，陈千亦不得不选择拜服！


    “酒驾容易，救驾难啊！小人若能立得一个救驾之功，何会狼狈至此啊！”


    陈千亦听着李成杰的话，似是知道还有一线机会，但是那个机会也太缥缈了一点！


    “哎，当真是死脑子啊！你这样的脑子，也只配给人当个刀枪。”


    李成杰听着陈千亦的话，不禁莞尔，绯腹着，“若是天下贼子皆如他这般没脑子，那这天下应该已经没有坏蛋了……


    ”


    “李大人，还请您明示啊！小人虽然知道自己必死，却还是想搏得一线生机啊！”


    陈千亦听着李成杰的话，果然的跪下，叩首说道！


    “只要你将那幕后之人全部供出，并配合官府将那些指使你的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全部抓获，便可算你有立功表现，对你的罪行会酌情轻判！”


    “主谋和从犯，这在国法律条之中同罪相罚可是差异不小，尤其是从犯悔过，帮助官府捉拿主谋，可算为立功表现！


    当然若你能继续以此案为圆点，扫射一圈连官府都无可奈何之人，并提供有力证据，那这功可确实不小！”


    李成杰明言之中，又含诸多的暗示！


    陈千亦虽然不算聪明，但是毕竟在京都之中“做事”时间不短，对于李成杰的暗示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呵呵，李大人，您这是想借我的手平掉许家吗？”


    陈千亦轻笑着说道，心中绯腹了一句，“果然天下当官的都一样，只想着自己立功，向上爬！”


    “陈千亦，本官好心为你指点，难道你以为本官是在求你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官不用借谁的手，有国法在心，律条在手，但凡作恶之人，本官定会将其捉拿归案！”


    李成杰豪气干云的说道！再看陈千亦之时，脸上写满了不屑！


    “陈千亦，刘某人也劝你一句话，有李大人在这朝局之上，如你们这般活在阴暗之中的人，只要敢露头，定难逃被捕获的命运！”


    刘勋听着李成杰与陈千亦的对话，他学着李成杰的语气，也满是讥讽的对陈千亦说道！


    李成杰见状，双手变诀掐法，猛的一指点在了陈千亦的眉心之上，而后向刘勋甩去！


    刘勋与陈千亦两人浑身皆是一震！


    刘勋心中生出了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似是他现在一念便可掌握那陈千亦的生死！


    “刘老爷，今日便多给你一张护身符吧！你应该能感觉到，你现在一念便可决定陈千亦的生死！


    这种术法还有什么作用，刘老爷自己开发一下吧，这种的傀儡之术，本官也是从上古秘籍之中看到过，今日也是第一次施展！别的不敢说，只要你想让他死，他绝对立刻一命呜呼！”


    李成杰对刘勋笑着说道！


    “呵呵，好，好！多谢李大人了。刘某人养了他数年啊，未有一日忠心与我，现在便让他安心给我看门吧！”


    刘勋“呵呵”一笑，而后很是得意的看向了陈千亦！


    “陈千亦，本官今日不杀你，是你还未得到法律的审判。若你想活命，便要在本官执行将你处死的法令之前，争取能有个极大的立功表现吧！”


    李成杰说完之后，便不再搭理陈千亦，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李成杰走了三步，而后转过身来，看着陈千亦笑着说道：


    “陈千亦，你试着打刘老爷一下。”


    李成杰森然的笑着命令道！


    “啊？”


    陈千亦听着满是疑惑！


    “快点，这是命令！”


    李成杰厉声说道！好似不像开玩笑！刘勋听着也是一愣！


    而后陈千亦快速运功就是一掌拍出！


    掌不及刘勋，不过掌风携着掌劲却可及！


    不过在那掌劲落到刘勋身上之时，刘勋只觉得像是微风拂过，除了一阵的清凉，再无其他感觉！


    反观陈千亦，则面色极其的难看，如遭重击一般！


    “这是？”


    刘勋见状，慢死幸灾乐祸的问道！


    “陈千亦，刚才你的掌力如何你自己心中应该有数，现在你所受的反噬之力有多强，你也是亲有体会！”


    “本官只是想奉劝你少动些歪心思，免得把自己玩死！中了此术，你想伤他便是不再可能了，不信你就再发一银针试试，本官保证，你会以十倍的疼痛，很难看的死去！”


    李成杰言语之中极为的嚣张，对于陈千亦这样的人，李成杰确实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哈哈哈！”


    李成杰大笑几声，便是走出了大理寺的监牢，唯独留那回荡的笑声，围绕在刘勋与陈千亦的周围！


    ……


    “啧啧啧，陈千亦，你可想过会有今天？哈哈哈！”


    刘勋平时极惧陈千亦的修为，在他的面前，他虽然为主人，但是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委曲求全，现在在李成杰的帮助之下，可算是彻底的扬眉吐气了！


    “刘老爷，我毕竟给您做了数年的看家护院啊！保了你刘家多年太平啊！”


    陈千亦缓缓的起身，转过来看着刘勋说道！


    “呵呵，陈千亦，你们狼狈为奸，自导自演的戏码自以为很高明吗？我告诉你，你们的演技和计划，实在是拙劣之际，垃圾之际，简直是惨不忍睹！”


    “把别人都当傻子呢？每次每次的，来我刘家捣乱的时间都那么巧，次次都来给你神助攻


    ！呸！”


    刘勋彻底的挺起了腰杆，真正的以“老爷”的身份训斥了这哦“自以为是”的下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陈千亦到现在都还在问此等愚蠢的问题，可见他的脑子，确实少点润滑剂！迟钝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难道现在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愚蠢吗？呵呵！”


    刘勋听着陈千亦的话，很是轻蔑的说道！怪不得刚才李大人给了他那么好的机会，明着暗着都给他指了路，结果他还不顺杆爬！


    “若非李大人心此，陈千亦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刘勋看着陈千亦笑了两声，而后似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如此愚蠢”，如对这“天地造物不测”充满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勋也懒得给他解释了！


    “陈千亦，不如我们再来开发开发那傀儡之术啊！”


    刘勋戏谑的一笑！他为这傀儡之术的“宿主”，而那陈千亦只是他的傀儡，刘勋现在的感觉十分清晰！


    “给我笑！”


    刘勋大声的命令道！


    “哈哈哈！”


    陈千亦果然就捧腹大笑了起来，似是没有刘勋的命令，他的笑声就不会停下来一般！


    “给我哭！”


    刘勋继续命令道！


    “呜呜呜！”


    陈千亦极喜转悲，瞬间就是趴在地上大声哭泣了起来！


    “先哭后笑！”


    刘勋继续开放着这傀儡术的功用！


    “呜呜呜，哈哈哈！”


    陈千亦感觉自己即将被玩坏了！但是他没办法，他控制不了他自己！


    “哭哭笑笑！”


    刘勋挑挑眉继续命令道！


    “呜呜，哈哈！”


    “哭哭哭哭哭，笑！”


    “呜呜呜呜呜，哈！”


    “哭哭哭，笑笑笑，哭哭！”


    “呜呜呜，哈哈哈，呜呜！”


    随着刘勋的命令，陈千亦的哭笑也是很有节奏啊！刘勋真的是玩的不亦乐乎啊！


    如此一晚，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竟然“充满了欢声笑语”！


    虽然陈千亦哭声很大，却是在刘勋的来回变幻之中，已然变成了“笑哭”之状！哭中有笑，笑中有哭！


    陈千亦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旁人估计是很难体会了！也无法描述！


    不过，刘勋此刻的心情，简直不要太美丽了！


    “刘勋，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陈千亦现在已经被刘老爷玩坏了，得了片刻的歇息，便是怒吼出声，声音已然嘶哑至“将死”的那种地步！


    “哈哈，陈千亦，我刘某人今晚就告诉告诉你，什么是你人生最大的悲哀！”


    刘勋听着陈千亦的声音，那显然就是被逼急了也无法跳墙啊！


    刘勋缓缓的向那一旁的烛火之处走去！


    陈千亦见状，十分的惊恐，在平日之中那给人照亮的蜡烛，此时在陈千亦的眼中，便如那阎罗殿的勾命小鬼，黑白无常一般！


    那烛火每晃动一分，陈千亦浑身便颤抖一分，随着刘勋的脚步临近，陈千亦只觉得自己命比纸薄！


    “刘老爷，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您大人大量，发发慈悲，饶了我吧！您要是觉得不解气，直接让我死您嘴中行吗！别再玩我了！我已经不行了……”


    陈千亦现在满是委屈，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他其实不怕砍头，也不怕五马分尸以及，这大理寺之中的各种刑具！


    可就是如此这样，陈千亦，真的觉得自己会疯掉的，他其实现在已然崩溃了！这种“玩法”简直比“当场去世”痛苦过了！


    陈千亦现在的心态谁人能懂？


    反正乐在其中的了刘勋“砸了砸”嘴，他是不懂的！


    “啧啧啧！想要老爷我饶你一条狗命？”


    刘勋听得陈千亦的话，缓步而回，站在他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刘老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


    陈千亦看到刘勋缓步走回，他庆幸之余，则满是颓然之气！


    “想让我饶过你，便把你知道全部如实的告诉李大人！李大人心慈手软，可刘某人心狠！你若不配合，便别怪我不客气！”


    刘勋哂笑两声，用那种极为可怜的目光向陈千亦看到！


    陈千亦与刘勋一个对视，看着刘勋那眼中的怜悯之色，陈千亦浑身一颤，菊花不由的一紧，如此表情，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刘老爷，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等明日，李大人来了，我全都交代，全都交代！”


    陈千亦极为慌张的连忙就是选择了妥协，而之后越说，越是委屈，到最后哀声愈重，直到之后，他如一个丢了魂的废人一般，嘴中呢喃着“全都交代”，“全都交代”……


    双眼逐渐失神，放空，好似在享受着平静的呼吸，沉浸在这最简单的幸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