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九十九节：琢磨不透的“家人”

    “老师，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李成杰听了孔学礼说他小时候的糗事，也不再抽泣，半跪着问道。眼神中满是真诚。


    “先帝当年倚重我，现在的陛下仁孝，对我也很是恭敬照顾。应该算是过的还不错吧。”孔学礼缓缓的开口说道。


    “老师，我父母的事情，您能不能告诉我？”李成杰带着几分哀求的说道。他的父母很神秘，神秘到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神秘到李成杰都不知道他们在那里。


    “还不到时候。”孔学礼摇了摇头，虽然他真的不忍心拒绝李成杰，但是他必须拒绝。他父母的真实身份，只有他们自己有资格告诉他。


    “为什么？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还不告诉我！”李成杰本想怒吼，可是当他看到孔学礼的时候又没了脾气，哀哀的问道。是在问孔学礼，也是在问他自己，更是在问他的父母。


    “快了，快了，很快你就都会知道了。你还需要变得更加的强大。”孔学礼拍着李成杰的手说道。“当人拥有的力量足够强的时候，才有资格涉及“仙”的秘密。现在的你还不行…”


    “仙？我父母也在寻仙？…”李成杰有些不解的看向孔学礼。可是这次，孔学礼并未再给他任何的回应。“又是一个仙字…”


    “成杰，刚才书山路上，最后一句你看到了几个字？”孔学礼为不露破绽，只能将话题转开。虽然生硬，还好李成杰他明白。


    “十六个字！”李成杰回想了一下，愣愣的回答道。


    “十六个字？不错！是两个八字，还是四个四字？”孔学礼又问道。


    “四个四字。”李成杰似有点不满的回到。


    “哈哈哈，好，果然不愧是麒麟子啊，哈哈！”孔学礼听到李成杰这个答案，心中甚是欣喜。这书山路通灵，能与之产生共鸣之人，它才会献字，而经过孔学礼的总结发现，这越简单纯粹，隐约代表着那人的资质也就越高。他的笑声也是想缓解一下这氛围。


    而这“四个四字的，亦是不凡！”孔学礼很是欣慰他们的孩子有如此的天赋。或者说，他是在为自己的“孙子”高兴。


    “老师，那书山路？”李成杰正想问道。却被孔学礼打断了。


    “成杰，你看，这是几天前，官家给派人给我送来的，想叫我评点评点。你来帮我看看。”孔学礼说着话。从桌旁拿起了一副字卷，拉动卷轴，使其平铺在桌面之上。


    李成杰撑眼看去，见那白色宣纸之上，写着一句诗文，“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是陛下所书？”李成杰问道。看着纸上的文字若是单一而较还是可圈可点的，可是若是将字成诗，排列起来看，有一句诗形容他的书法更为贴切。那便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写的这么丑的字也敢拿过来让我评点评点的这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他有着胆子了。真的是不怕羞死，一国之君写的这个字真的是…”孔学礼看着李成杰的表情，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话中嫌弃，可是李成杰听得出，那并不是真的嫌弃。


    “先帝有两个儿子，若论学识，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


    是每每论到这书法，哎呀，道成的字可就是没法看了。虽然他现在依旧每日勤奋练字，可是啊终是不得精髓，单个看起来尚可，可这要是连起来看，当真是有点惨不忍睹。”孔学礼看着那副字，又乐了起来。


    “先帝有两个儿子？”李成杰再次吃惊的问道。“先帝不是独子吗？此时天下人尽皆知啊！先帝怎么会有两个孩子呢？”李成杰瞬间便想到了皇家的那些辛秘，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事，你父母竟也没有同你说？他们对你可真的是放心。”孔学礼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他不满的自是李成杰的父母。他可以理解他们的难处，但是他却不能认同他们的做法。


    “害，我的家人竟都如此神秘。”李成杰本想抱怨两句，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便也没有去深究，他总觉得老师拿出那副字，就是为了向他说出这个“皇室辛秘”。


    “我父母如此，我师傅如此，我师弟如此，我幼时的老师亦是如此…你们可真的叫人琢磨不透啊！”李成杰看着孔学礼，有几分自嘲的说道。


    “人心本就难测。这世间不止你有秘密。”孔学礼听着李成杰的语气，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他又笑了。


    “老师，你说我的那点秘密，在你们这里他还是秘密吗？”李成杰想到了那个好像知尽天下秘密的师傅缘自新，他长长一声叹息，问道这个老师。


    “咳咳，你觉得呢？”孔学礼和李成杰呆在一起，似乎都变得有些顽劣，带着几分与他年龄不符的俏皮反问道。


    “哎，老师，陛下可知我身份？”李成杰和“幼时”老师的重逢，着实还来不及让他高兴，一堆事情就如洪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不知！”孔学礼，收起了仙道成的那副字，漫不经心的说道。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哦！”李成杰点点头。这个答案说不出的有点让他意外。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想让陛下知道，还是不想让陛下知道…


    “不知道！”孔学礼看着李成杰那副少年怅然的模样，他补充了一句。刚才那句话可能会让李成杰产生某种“误解”！对他的…


    “嗯？”李成杰看着孔学礼，他是越老越搞不懂自己小时候的那个“比自己父母还疼爱自己的老师”了。


    “好了，入仕亦要读书，做官更加需要勤奋。自己去内院中找个师兄，让他们带你去藏书阁中学习学习。静心学习，等你自以为想明白了，就可以走了。”孔学礼悠悠的站起身来说道。


    李成杰连忙扶着孔学礼站了起来。扶着孔学礼走下了台阶。


    “好，学生尊师命！”李成杰走到了孔学礼的身前，跪倒在孔学礼的身前，认真的叩了三下。这是“晚辈礼”中最高规格的拜辞礼。


    孔学礼看着李成杰在自己身前跪拜，他也不闪躲，反而还有几分享受，看着“那个孝顺”的孩子，他心中很是满足。开口说道，“好孩子，快去吧。为师再多嘱咐一句，为官一途，谨记，恭敬，礼也。谦和，乐也。谨慎，利也。斗怒，害也。”


    “学生告退！”李成杰起身拜别了孔学礼。翰林院内院


    中的藏书阁，他也是很想去的，而且出门之后他确实需要找到一个静心的地方。心不静，念不通，思不达，事何解？


    李成杰恭敬的退出了，学堂中，路过那两石碑时，李成杰再躬身拜了拜，便向院外走去。


    ……


    “唉！”孔学礼看着李成杰走后，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叹息。


    “老师，如何发出此般恼叹。”孔学礼转身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躬身向他行了一个“晚辈礼”。


    “你可知，诚实守信，是治业之根本。今日此时，若是他日让那孩子戳破了，我可算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孔学礼没好气的说教道。


    “知道知道。诚实守信，是治业之根本。可这后面还有，知己律己，是立身之道。容人助人，是处世之良津。老师今日，容我，助他，与他无害有益。况且那孩子不会的，成杰我了解，他是一个好孩子。”站在孔学礼面前之人侃侃而谈的说道，后讨好的走了过来站在孔学礼的身后，帮他揉捏着肩颈。


    “嗯，说道起成杰这个孩子，还是真的不赖。品德上佳，学识渊博，样貌端庄，风度卓然。”孔学礼想着李成杰刚才的样子，心中甚是满意。


    “老师，这许久未见，可想学生煮的鱼了？”孔学礼身后那人乐呵呵的笑着问道。他知道孔学礼到现在这般这个年纪，已经是无欲无求了，若是说什么还是值得他留恋，或者是追求的。那可能就剩下，他独家“秘制”的煮鱼了。


    孔学礼听到他的学生又用他的拿手“煮鱼”诱惑自己，他顿时没好气的转过身来，踹了那个学生一脚。而后笑骂着说道，“知道老夫喜欢喝你煮出的鱼汤，这些年也不知道常回来给老夫煮上几锅！”


    “是是是，都是学生的错。学生这次回来，若不登仙，绝不会再离京了。日后有的时间，孝敬您老人家。”那个人洒脱的说道。其实他的年纪也不小了。


    不过他在孔学礼的面前，时时都把自己当成那个可以“撒娇调皮”的晚辈。


    “那仙能寻来，你便去登。求不来，也没什么所谓。”孔学礼看着他的这个学生。想着他离京之时还正是个阳刚的青年小伙，而现在归来，却也是带上了几分“青春不再”的暮气。


    “建立仙朝，是整个天下的事情。何须你一人抗在肩上啊！”孔学礼看着仙道临那神色之下深埋的倦意，心中很是替他惋惜。


    “英雄少年，只为一仙。缚了他的前半生，而他的余生，可能也会被那仙字绊住…”


    “这是我的使命。没事，老师，青春正当时，应须努力！”仙道临笑着冲孔学礼说着。其实他真的已经处在了仙的门槛上，他能感觉到，自己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便可“登仙”！


    可是那一步，看起来确实是“一步之遥”！可是当他真的迈步之时，便觉得那是鸿沟，是再满场的人生也都走不完的“一步”…


    “老师，走吧，叫上道成，孟浪。今天我亲自给为你们下厨，煮鱼吃。我们吃肉，老师喝汤！哈哈哈！”仙道临从身后推着孔学礼，直接小跑出了学堂之中，然后一个腾身，他们便一同消失在翰林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