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节：扬名

    “回大人的话，那日，是礼部尚书赵钰的四公子，赵礼舒所指示我们如此做的！”


    冯富说出之后满是轻松，他刚才听了李成杰的话，他已然想明白了，而且到现在若是在硬扛着，对他没有一点好处，且他所做之事，罪不至死！


    “赵礼舒？呵呵！说说吧，他要你们做什么，是如何指使的！当着大家的面，把来龙去脉都讲清楚！本官还是那句话，今天能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而能不能让本官轻饶了你，就得看他们了！”


    李成杰话说道最后一指堂下的众多百姓，让冯富好好的明白一下现在的情形！


    “是，是，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冯富听闻李成杰的话，他连忙磕头谢恩，好似现在的他已然获得大赦了一般！


    “说吧！说仔细点！”


    李成杰命令之时，扭身向王怜民以及许诺二人看去，他看到两人正克己秉公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李成杰还是比较满意的！


    “诸位老爷，诸位乡亲！是我冯某混蛋啊！之前的事情都是冯某利欲熏心，收了那赵四公子的好处，这才四处找那些被李大人遣散的许府家奴去散播……”


    冯富说道此处，他回望了李成杰一眼，话现在已然飘到嘴边，可冯富现在又心虚了起来！毕竟事主就在这里，而且还是主审自己的人！


    “男人，要敢作敢当！”


    李成杰看着嘴唇有些哆嗦的冯富，他斜着眼睛，提示了冯富一句！


    “哎！是鄙人，鬼迷心窍，收了收了赵四公子的好处，而后招人到处传播谣言，故意去栽赃诬陷李大人的！那苏语珂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我并不知道！”


    冯富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同样，他的话也都回荡在满堂之中，所有人的耳中！李成杰的清白再次被证明，而关于苏语珂之死也有了新的进展，那便是“礼部尚书赵钰的四公子，赵礼舒，定然脱不了关系！且这件事到底和礼部尚书赵钰有没有关系，此中关系很是微妙！”


    “来人，去礼部尚书府，将赵四公子，赵礼舒给本官请来！记得，万不能伤了赵四公子，当然，也万不能让他跑了！”


    李成杰立马下令命令道！


    “慢着！”


    不过，李成杰刚刚下完命令，便有人出声阻止！而那出声之人，就是端坐在一旁的，二皇子殿下！现在堂中身份最尊崇之人！


    堂下百姓闻之，皆噤声，不敢有丝毫的非议之声传出，不过他们大多都在心中绯腹，想着二皇子殿下，会不会凭借此时，拉拢礼部尚书，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要知道，那些平民百姓，虽然不懂官场之中的利害以及盘根错节复杂的势力关系！但是对于皇子夺储之事，他们多少有些自己的理解！


    “二皇子殿下，您有何事要现在吩咐吗？”


    李成杰也是一愣，要知道，兵贵神速，而且他们现在是公开的“明堂”审理，要知道，慢上几刻，那赵礼舒逃跑的可能性便会大上几分！


    “李大人，本宫可是带着陛下所赐的一道金牌而来的！”


    人山起身后说道！


    “御赐金牌？？！！”


    满场闻言，皆是大震！就连现在身为刑部尚书的陈允都是震惊了一下！


    “陛下赐予大理寺一块御赐金牌，那毫不亚于一柄尚方宝剑啊！”


    陈允心中暗暗嘀咕，现在他看着李成杰，心中都有几分羡慕了，如此圣恩皇宠，叫同为朝中官员的他，如何能不妒忌呢！


    “李大人，时间紧迫，免跪！直接接牌吧！此事，陛下极为重视，若能在今日查出杀害苏语珂的凶手，想来这些凡俗之礼，陛下并不会在意的！”


    人山看着欲跪下接金牌的李成杰，他疾走了两步，将李成杰的下跪之势拦停，而后直接将金牌塞入了李成杰的手中，郑重的说道！


    “是！多谢二皇子殿下！多谢陛下！”


    李成杰冲着人山点了点头，而后紧紧的握住那块御赐金牌！


    李成杰转过身来，将那块御赐金牌展露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纷纷下跪，李成杰将那御赐金牌高高举起，大喊一声，“皇恩浩荡，陛下圣明！”


    大理寺之中，所有闻声之人，皆是齐声高呼，“皇恩浩荡，陛下圣明！”


    三声之后，所有人都郑重其事的，在等待着李成杰的命令！


    “大理寺丞，许诺何在！”


    李成杰面对着那些百姓，大声的呵道！


    “下官，在！”


    许诺听到，李成杰竟然没有叫王怜民，而是叫的他，他慌忙起身，绕到李成杰的身前，跪拜了下来！而后将双手高高抬起！


    “许诺，本官现将着御赐金牌交于你手！命你带六人去礼部尚书府，将赵礼舒请到堂前，与冯富两人对质！”


    李成杰大声的命令道，而后重重的将那块他还没焐热的御赐金牌就放在了许诺的手中！


    “是！大人！下官定不辱命！”


    许诺将那块金牌握在声中，沉声说道！起身之后，神色肃穆，极为快速的点了六名衙役，便急急的向礼部尚书府奔去！


    “冯富，待会你要与赵礼舒进行对质！你要尽可能的向本官以及所有人，证明你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本官可以在此告诉你，只要你所说皆为实事，本官自可保你性命！你大可放心！”


    李成杰看着冯富，他朗声说道！此话，他不仅仅是对冯富所说，也是在向动画所说！


    “恩威并施”，无疑，能让人在惧怕之中，更多上几分敬畏！


    “是！是！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


    现在，在冯富的眼中，李成杰并不是那个害他至此落魄的那个元凶，而是那个能救他脱苦离难的大善人！也就是俗话中所说的，“青天大老爷”！


    “冯富，本官问你，你可还有何话要说？何事要交代！切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成杰眉眼之中再次透出几分狠厉，而后沉声的问道！


    李成杰话语之中警告之意慢慢，董华也是听得清楚明白！


    “大人！小人，小人也招！小人有话要说！！！”


    在李成杰的可以营造之中，董华便觉得李成杰此时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在董华的眼中，李成杰的便是他现在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况且，既然，冯富已经招了，他再死扛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再有，就是，当二皇子将那御赐金牌交予李成杰之时，董华就已然死心了！


    就算礼部尚书再有能耐，可是就凭着李成杰手中的那一块御赐金牌，礼部尚书便奈何不得眼前的这位大人！


    “董华，怎么现在想清楚了？呵呵，晚了！”


    李成杰看着董华的样子，他决定再给董华上一记猛药，于是装腔作势的说道！


    “冯富，你说吧！看在你今日表现不错的份上，起来回话吧！”


    李成杰拍了拍冯富的脑袋，略带着几分欣慰之意说道！


    “是，多谢大人！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会赵四公子来此，冯某定想尽千般办法，让那赵四公子当场认罪！”


    冯富现在可以说是求生欲极强，且他现在已然明白了李成杰的意思，于是他极为默契的配合着李成杰的话风，他相信，加上他如此一番言语，那董华必定会如他一般全盘托出！


    “冯富很清楚，他所执行的是赵四公子所交代的前一半，而后一半则是由董华去执行的！所以董华知道他所为，但是他并不清楚董华所为！无疑这样，对自己很吃亏！”


    “并且，依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只有赵四公子将这件事情认下，是他主谋，或者算定自己只是“听命行事”，他才能尽可能的减轻自己的罪行，才能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机会！”


    “所以，如果董华不开口的话，赵四公子万一抵赖，自己可没有任何办法，而瞬间，自己便会再处于劣势之中！故而，冯富一定要让董华也开口！这样，有他们两人在，冯富相信，赵四公子就算不认，大理寺也能经过查证，去证明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位大理寺卿，李成杰李大人，他忽然的对大理寺的“查案”能力有着极大的信心！他根本就不想着再怎么隐瞒了，因为在冯富他被云捕头抓获，再带现在感受着李成杰的实力！


    冯富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大理寺的强大！


    “一个文武兼备的大理寺卿，一个握有御赐金牌的麒麟子，一个定罪刑罚皆无情的大理寺！”


    这些，无疑让现在的冯富在无形之中，感到颤抖！


    “大人！我说，我都说！我全招了！求大人在给小人一次机会，我知道冯富他不知道的！后来那些完成任务的许府家奴都是……”


    董华说到此处，又凝噎了起来！


    “都是怎么？”


    “董华，事到如此，你还想隐瞒吗？难道你不说，本官就不知道，是你将那十多许府的家奴挨个沉湖的吗？”


    李成杰双眼一瞪，眉宇之中凶煞之气冲天！虽然这只是李成杰的猜测！但是必须得吓唬吓唬这个董华！


    “大人，冤枉啊！李大人，小人没有！小人虽然贪财，却也不至于害人性命啊！这件事情，小人，小人事先并不知情啊！”


    董华闻言，他是真的慌了！董华在邢部之中做了多年的官役，对于国家刑法条律还算是比较清楚的！他可是知道，要是那么多的家奴都被判定是他所杀而后再进行沉湖，消尸灭迹的话，那就算是奉皇家大赦天下，自己都不可能被赦免！


    不得不说，李成杰此一问，彻底打破了董华的心理防线，他可不能默不作声的认下此罪。


    “董华，你说，你冤枉？呵呵！”


    “冯富，你觉得他冤枉吗？”


    李成杰漫不经心的的轻笑了两声，而后说道！


    “李大人。”


    冯富听闻李成杰的话，便张口想要搭话！不过冯富还十分灵性的用他的小眼神瞟了董华一样，且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冯富！！！”


    董华看到冯富的那个表情，他心中莫名的慌了一下，于是连忙大声的喊道！


    “嗯？！”


    李成杰乍闻董华大声的呵斥冯富，他下意识的便将眼睛再次瞪了起来，他目露凶光的审视着董华，要知道，在大理寺内，是他李成杰的地牌！


    “李大人……”


    董华听着李成杰的一声冷哼，以及带有几分狰狞的目光，董华立时就闭嘴了！


    “哎，董华，别说我冯富不帮你！如你这般支支吾吾，不配合李大人的，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大人，其实董华与我冯富皆是俗人，难以拒绝赵四公子提出的好处，遂才走上了不法之路，现在冯某已然全然回过，冯某痛定思痛，若是李大人能再给冯某一次机会，冯某定当重新做人！再不会做如此不法之事！”


    冯富表情诚恳，语气真挚，大有痛改前非之意！且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那声音满堂众人，皆清晰可闻！


    “诸位，冯某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大家差不多也都算是受到了冯某的蒙骗，诸位，对不起！冯某，知错了！”


    冯富想着李成杰之前的话，他不仅仅冲着李成杰叩首行礼，之后更是冲着站在堂外的诸多人，也行了一记大礼！


    “好，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迷途知返，还未晚矣！冯富，待案审结之时，本官可再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希望你能珍惜！”


    李成杰看着冯富这突如其来的“开窍”，他微微点头，将冯富搀扶起来之后，他拍着冯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大有一种，长者的宽容风范！


    “就像，谁家小孩还不犯个错一样！”


    董华见状，他更是不淡定了！


    “李大人！李大人，您听我说，赵四公子之前吩咐我将那些完成任务的家奴，全部引向京郊之外的“石三林”之中。本来，小人是真的以为，自己是给那些完成任务的家仆发放未结赏金的！”


    “可是当小人到了那石三林之中，就受到了，当处一支土匪的控制！是他们将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配合他们将那些前来领赏的家仆，坑害而死的！”


    “李大人，您千万要信我啊！你若不信，小人这便可带大人前往石三林之中拿人！那几个土匪，虽说都是以黑纱蒙面，但是小人在被他们劫持之时，已然牢牢的将他们的容貌记下，小人有把握，就算他们混迹在市井之中，小人都能将他们认出！”


    董华现在也不等着李成杰询问了，他现在真的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他把他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还包括他的一些猜测！


    “石三林？嗯，确实与那片湖并不算远！”


    李成杰眼珠一转，他想着，都到此时了，董华应该也没有再装模作样的编瞎话哄骗他了！


    于是李成杰，当机立断的命令道，“大理寺主薄，王怜民何在！”


    “下官，在！”


    王怜民听到李成杰的命令，他放下手中的笔，赶紧起身走到了李成杰的身前，行礼说道！


    “王怜民，本官现在命你去后府点上大理寺之中所有衙役，带上犯人董华，立马前去石三林，若是董华所说的土匪还在石三林之中，你手持本官大理寺卿的腰牌，直接去京备守卫处请求他们支援，共同剿匪！切记，保护好众人的生命安全！”


    李成杰利索的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腰牌放在了王怜民的手中！


    “若是土匪已然不在，那边看看周边可曾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能帮助案情进展的！此事本官便交于你了！”


    李成杰郑重其事的说道！


    “是！下官领命，定不负大人所望！”


    王怜民沉声说道，这也是王怜民第一次执行任务，他整个人的热血也是沸腾了起来！各处毛孔的舒张，以及他脚下，轻快的步伐，无不显示着王怜民的兴奋！


    “诸位，现在大理寺之中，大理寺丞许诺，与大理寺主薄皆有任务外出，本官身为大理寺卿，现宣布，此案暂时封停！待他们两人之人任一人回来之后便再行开审！”


    李成杰左右环顾，还好，今日他们大理寺第一公开审理苏语珂之案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目前来看，一切进展都是十分顺利的！比想象之中，都还要顺利几分！


    而当李成杰说完之后，堂外所站的数十人，皆是微微点头，虽然李成杰宣布了“此案暂时封停”，但是他们现无一人离开！皆是留在此处静心的等待！他们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大理寺到底是如何审案的，而这案子又能审到何种地步！


    “因为现在，这件案子很是明显，至少已然牵扯到了一位礼部尚书！他们想知道，若是礼部尚书亲至，这场面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