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九十三节：佳偶天成

    “哦，对了，小女玉兰，三日后便至桃李之年，到时候老夫再大摆宴席，诸位定要前来捧场啊！”耿直喝下一杯酒水，轻轻的拍了下桌子，好像想起来什么，很认真的说道。


    “哦？耿老的女大公子，属羊，探花郎属马，佳偶天成啊！哈哈哈！”陈侍郎好像是喝醉了一样，摇头晃脑的笑着说道。好似一切都是有感而发，没有一点点的可以，真的只是醉意冲上心头，像是“酒后吐了真言”一般！


    “呵呵！”王怜民轻笑了两声，现在他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凤仙，玉兰，陈大人喝多了，你们陈侍郎先去客房休息一二，为父刚才已经与陈侍郎说话，明日一同上早朝，你们小心照料，叫府上的丫头都细致着点，切不能怠慢了。”耿直看着陈允那醉醺醺，频频点头的样子，很是照顾他的开口说道。


    耿玉兰和耿凤仙也是听了耿直的话，很利索的就站了起来，将陈允搀扶起来，缓缓的向客房处走去。


    这一切李成杰都看在眼中，怎么看这一幕都像是耿直这个“老狐狸”早就安排好的…


    “贤侄啊，现在在场的也没有外人，老夫看的出来，你还是很满意我家那玉兰的，是也不是？”耿直快人快语的问道。


    “嗯。”王怜民害羞的回答了一声，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是问这话的人是李成杰，王怜民估计会爽朗的认下，毕竟男儿风流本为雅。不过现在问他这个问题的是“心仪”姑娘的父亲！这味道，不论王怜民怎么品都比这窖藏的女儿红还要浓烈上几分。


    “哈哈，看贤侄的样子，我府上的酒还当真不错，应该是真的喝好了。”耿直看着王怜民现在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为老不尊”了，也是调侃了一句。毕竟要有进有退，事情才好商量，最后结果没满的可能性也会大上几分。


    “嘿嘿，耿老府上窖藏了十年的女儿红，就是比起御酒自然也是不遑多让的，只不过我看怜民的意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李成杰看着现在桌上只有他们三人，他心中很是明了，虽然他喝了不少酒，但是如果他不想醉的话，就是将他泡在酒桶之中，他也醉不了。


    李成杰举起一杯酒，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似是在于明月对饮，待他放下酒杯，摇晃的走到了王怜民的身边，拍了拍王怜民的肩膀，很是可以的拍在耿直刚才拍的地方，然后带着几分沉醉之意缓缓的说道，“素面粉黛浓，玉盏擎碧空。何须琼浆液，醉倒赏花翁！”


    “怜民，这是一个好姻缘啊，你若有所顾虑，不妨斗饮三分，酒后壮胆，与耿老说个清楚明白，如此良缘不好错过啊！”李成杰坐到了耿直和王怜民中间的位置开口说道。


    他现在对王怜民这么说，不仅仅是在帮助王怜民一说心中“魔障”，也是在帮助他耿直嫁女。若是两家都有心结，稀里糊涂的结了姻缘，就算是良配，也可能得不到好的结果。


    耿直想要招王怜民为婿是肯定的，而他听了王怜民的话，觉得耿直可能并不是没有动过引他入赘的念头。所以这个事情，说在前面也是好的。


    若是“赘婿”王怜民接受不了的话，那


    再美好的梦也终会因为那二字被戳破，碎灭！


    经历了美好，再将其打破，远不如从未遇见“美好”！这是李成杰从木有枝的身上学来的…


    虽然他没有喝醉，但是酒能助兴，酒能乐心，李成杰趁着几分醉意难免又想起了，木有枝。


    “听成杰的意思，贤侄可有什么顾虑吗？尽可直言。老夫并不是什么蛮横不讲理之人，就算是最后姻缘未成，老夫亦不会在朝堂上气压与你。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我是玉兰，凤仙和芙蓉的父亲，而不是朝堂上那个掌管官吏任免升迁考核的吏部尚书…”耿直话中带着几分愁苦，随着口中的酒意散了出来，却是让李成杰听出了另一番深意。


    “耿伯父，知道晚辈能叫您一声伯父，已然算是高攀名门了，晚辈小门寒族，何敢与大人家结亲，就是我现在有了探花名，有了从四品御史少丞的官衔，在来的这一路上，晚辈都觉得高攀不上…耿氏门楣。”王怜民很是真诚的说道。


    “耿氏数代忠烈，先祖曾在先帝还在王位之时，便已然投之麾下。上一辈人更是随着先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耿氏传到您的手中，虽说家中尚无男丁，可是在军中敬养耿氏先辈的也不乏人才！您现在也是官至吏部尚书，朝廷的中流砥柱，一品大员，国之栋梁啊！”王怜民他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兜兜转转的只好先说些好听话铺垫一下吧。


    “正是如此，所以，老夫才…”耿直听着王怜民口中说道那个“耿氏”，给李成杰的感觉就是他一下子老了十岁…


    “所以，老夫才…”耿直听着王怜民的话，他的那个要求也有点说不出口了。他的确想过，不仅仅招他为婿，而且要变着法的引他入赘！


    “所以，耿伯父不仅仅是嫁女那么简单吧。”王怜民听着耿直那磕磕巴巴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索然…


    “若是真的要他现在入耿府做一个赘婿，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前半生的努力…虽然耿玉兰，他…很喜欢…”王怜民心中又浮现出了耿玉兰那洁白的身影，绰约的仙姿，萦绕在他的心中，怕死他这一生难忘了…


    “老夫，老夫招你为婿之心昭昭，想要引你入赘，也是为了死后能留些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啊！”耿直一敲桌子，咬着牙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耿氏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自己也没有什么兄弟…


    可是他都生了三胎了，三个如水的姑娘，可真的是叫耿直对他的三个女儿“又爱又恨”！


    爱她们的善良孝顺，温柔可爱…


    恨她们…


    恨她们…不能为耿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李成杰听着耿直说出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赘婿”这件事，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个“铃”。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李成杰提起一个酒壶，无奈的耸了耸肩，退到了一旁。耿府后院之中的花草极盛，虽然不如缘府那花园之中的花儿精致娇贵，不过耿府中的花盛在品类繁多，尤其胜在一个“多”字之上。


    说这里是一片花海，毫不为过…


    王怜民听完耿直的话，看着眼前的


    那一个酒壶，一把抓过，直接一口全部饮下…


    然后醉醺醺的说道，“耿伯父，我曾想过，若是你提出要招我入赘，我可能会拍桌而走。我王怜民虽然不才，但是绝不会任人欺辱，强让我娶一个陌生的女子晚辈可能还会妥协，可是要是威逼我入赘，我是决然不会妥协的…”


    王怜民喝完了酒壶中的酒，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直接将那酒壶扔了出去。他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扶着桌子边，缓缓的向耿直走了过去。


    “那，现在呢？”耿直现在心中还有几分的侥幸，几分侥幸着，自己女儿玉兰可以令王怜民动容，赌他这个“风流公子”肯为了自己的女儿，“委屈”…“委屈一下”…


    “现在，我亦不能答应！”王怜民是真的醉了，走到了耿直的身边大声的喊道。


    就是正在赏花的李成杰也被王怜民吓了一跳。


    “酒精，竟能让人鼓起如此勇气？那看来以后要是打仗的时候，人人都来上几口，那还不得拼命冲锋，不死不休啊…”李成杰听着王怜民的怒吼，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笑了。


    “哎…”耿直拉着王怜民的收，看着王怜民现在的样子，他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的…或许也是耿直喝醉了，他突然有些同情面前的那个年轻人！


    “是啊，你才二十五岁，刚夺了探花名，又是御史大夫鲁庆的心头宝，让你入赘到我们耿府，确实委屈了。既然你还叫我一声耿伯父，那我也就不逼你了。”耿直老泪纵横，万般感情糅杂其中，耿直的泪不知道是为谁而流…


    王怜民听到耿直的话，也是红着眼睛，“噗通”一声，跪倒在耿直的身边，抱住耿直的大腿，说道，“耿伯父，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玉兰，我…我这刚与她分别一小会，我…我便思念她，思念她的一颦一笑！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占满了我的心…她的影子已经深入我的身体肺腑骨髓之中…我感觉…我感觉，我已然离不开她了…耿伯父，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想求娶她！”


    王怜民说话先是委婉扭捏，而后越说越是迷乱，越说越是坚定，越说声音也就越铿锵。


    直到，当他说完，“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想求娶她”的时候，王怜民已经跪着向后退了一些，空出了些位置，连着给耿直行了三个叩拜大礼。


    可以看得出，王怜民真的很喜欢玉兰了。也是被玉兰那如白玉兰花一样的盛世美颜，迷惑住了。


    “老夫说过，在府中，我不是那个吏部尚书，我只是我孩子的爹爹。我家玉兰心气高，好几个来提亲的公子她都看不上。刚才她能挽着你进来，我已经知晓她的心意。这孩子也是喜欢你的。”耿直摸了摸脸上的老泪，将王怜民扶了起来。


    “耿伯父…”王怜民被耿直扶起来，他也是没想到耿直竟然如此就答应了他，他原本以为，耿直还会给他谈些条件，就算是让步也绝不会让的如此的彻底…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家族的传承。王怜民说实话，从心中很是理解耿直的那个“过分”的要求，而“耿氏”这样的忠烈毫门，若是后继无人，定会是世间的一个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