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77章 死寂

    新的混沌之核表面，轮回之眼印记的转动频率越来越快，每转一圈，就有一道灰金色能量流射向九界星门之外。柳氏站在核前，掌心的火焰纹与印记共振，隐约能感知到能量流的终点——正是那处由纯粹平衡法则构成的死寂宇宙。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宇宙。”守时者的星轨锁链化作望远镜形态，链身的星纹不断解析着远方的能量波动，“所有星轨都严格遵循平衡法则，没有丝毫偏差，就像……被刻意设计的模型。”


    李大人的折扇自动展开，扇面浮现出那片死寂宇宙的星图：恒星的亮度恒定在“绝对平衡”的数值，行星的公转轨道是标准的圆形，甚至陨石的运行轨迹都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碰撞的可能。“这是‘绝对平衡’的极端形态，没有生灭，没有变化，最终只剩下死寂。”


    新物种突然发出不安的嘶鸣，它的羽翼灰金纹路中，暗金色丝线开始躁动，竟主动吸收起混沌之核射向远方的能量流。柳氏顺着能量流望去，发现那片死寂宇宙的边缘，正缓慢吞噬着邻近的小宇宙——被吞噬的区域，星轨会瞬间变得“绝对平衡”，随后失去所有活力。


    “它在扩张。”柳氏握紧衡道剑，剑身上的血色丝线突然绷紧，“绝对平衡不是平衡，是另一种形式的吞噬，比绝对存在更隐蔽，也更危险。”


    守时者迅速用星轨锁链连接九界星门的能量节点：“我能切断混沌之核与那片宇宙的联系，但需要平衡法则的持有者亲自确认——一旦切断，我们可能永远失去研究‘绝对平衡’的机会。”


    李大人翻开星轨史书最新页，上面记载着星解师的另一段预言：“当平衡成为枷锁，变化即为救赎。”他指向死寂宇宙的中心，“那里有个‘平衡源点’，所有绝对平衡的法则都从那里诞生，或许……那是绝对存在的另一种形态。”


    新物种突然振翅冲向混沌之核，羽翼的灰金纹路与核表面的轮回之眼印记碰撞，迸发出刺眼的光。柳氏在光芒中看到片陌生的记忆：某个宇宙里，她为了彻底消除“绝对存在”的威胁，创造出“绝对平衡”的法则，将所有可能性冻结，最终导致那个宇宙化作死寂的模型。


    “那是我犯下的错。”柳氏的轮回之眼印记突然发烫，“绝对存在是对‘完美’的执念，而绝对平衡，是对‘失控’的恐惧。”


    她将衡道剑插入混沌之核，灰金色的平衡法则与血色的可能性丝线顺着剑身流入核内，轮回之眼印记的转动速度骤然放缓。死寂宇宙的星轨在这一刻出现了微妙的波动——一颗恒星的亮度微微下降了0.1个星等，随即又被绝对平衡的法则强行拉回“标准值”，但那瞬间的波动，已在星轨上留下道细小的裂痕。


    “就是现在！”守时者操控星轨锁链，将混沌之核射向死寂宇宙的能量流转向，引入九界星门的法则循环，“我们无法摧毁绝对平衡，只能用变化去稀释它！”


    李大人的折扇化作星轨钥匙，插入混沌之核与死寂宇宙的能量通道：“星解师在通道中埋下了‘变化之种’，需要用所有宇宙的可能性去激活。”他看向柳氏，“这意味着，你要向所有平行宇宙的自己‘借’一次选择的机会。”


    柳氏闭上眼，轮回之眼印记开始旋转，无数平行宇宙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成为断星者的她、成为守护者的她、选择孤独的她……她对着所有“自己”伸出手，掌心的火焰纹爆发出璀璨的光——那是所有可能性汇聚的力量。


    变化之种在光中苏醒，化作无数细小的星轨碎片，顺着能量通道涌入死寂宇宙。柳氏在意识中“看到”：碎片落在绝对平衡的星轨上，有的被法则碾碎，有的却在裂痕中扎根，催生出微小的变化——行星的轨道出现了椭圆的弧度，恒星的亮度开始有了昼夜的起伏。


    “平衡不是数值，是生命力。”光茧中那个穿着灰金平衡者装的柳氏再次出现，与她并肩而立，“就像人不能只呼吸不排泄，宇宙也需要生灭的循环。”


    新物种的羽翼彻底展开，灰金、暗金、血色的纹路交织成“生灭循环”的图案，它冲向死寂宇宙的边缘，羽翼扇动的瞬间，无数被绝对平衡冻结的星轨碎片开始流动，最终化作道灰金色的河流，汇入九界星门的法则循环。


    死寂宇宙的中心，平衡源点开始出现裂纹，裂纹中渗出与混沌之核同源的灰金色能量。柳氏知道，绝对平衡的威胁没有消失，就像绝对存在一样，它会在某个时刻再次出现，但那时的她，已经懂得：平衡不是一成不变的完美，是在变化中寻找动态的和谐。


    离开混沌之核时，新的轮回之眼印记已与混沌之核达成了微妙的共振，转动的频率不再急促，而是像呼吸般舒缓。柳氏握紧衡道剑，剑身上的灰金螺旋纹与血色丝线和谐地流动着，新物种落在她肩头，羽翼的纹路中，藏着死寂宇宙新生的第一缕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