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没有这个命

　　“程老先生，你的精神可嘉，但是你的同伴可未必是这样？你可以拒绝这样一个机会，难道就不为你身边的人想想？你已经七老八十，生命不长久，你的儿子、孙子呢？他们如果有资质，我自然门也不介意收一个弟子，你不想他们有个更好的前途和起点么？”程步达是老人，又这般有骨气，李智也对他高看一眼，尊他一声程老先生。

　　个人的意志可以不改，但是一个生活在社会上的人，他总有方方面面的关系，他不需要，他家里人呢？他朋友呢？李智这话说来，既是奉劝，也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否则他话已经说死说绝，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低头，这个老头阅历丰富，又有骨气，新人类收编之后，依旧交给他管理最是不错。

　　主世界有人曾经做过一个试验，问爱情重要还是钱重要，出一万元买一个人的爱情肯定是没人愿意，但是十万、百万、千万的加上去，纵然依旧有人坚持，但是他的女人呢？人是社会性生物，只要不是个人意志唯我到非人类就总是有弱点，老人可以坚持，但是难道不能为了后代的前途放弃？在中国传统之中，为了后代奉献牺牲自身在很多老人而言，都是心甘情愿。

　　果然，李智一点就点到了程步达的弱点上，他的脸上开始露出挣扎的颜色，新人类组织其他很多人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能够得到李智如此重视，未来的前途是不用怀疑。“程老大，你就答应吧，前辈这般看重，哪怕是不为你自己想，为自己家人和后代想想。”

　　到这时候，新人类的人陆续软了下来，人都有从众心理，其他同伴都已经软下来，李智为他们也花了不少心思，这般软硬皆施也算是看得起他们，否则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又能怎样？多半也是要老实服从。

　　自然门这样神奇，如果只是合作，能够得到什么？如果加入，哪怕自然门身上拔一根毛出来也比他们的腰粗了，理智的思考一下，他们还有什么不愿？有条件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此时他们奉劝程步达，却也是在向李智卖好。

　　“好。”程步达终于无力的点了点头，他原本凝聚的精神气意瞬间散去了大半，再强硬的态度，却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这实在是令人无奈，眼看着程步达的变化，李智心中为他可惜。“程老先生，个人的意志的确重要，但是，如果人死了，个人意志还有什么意义？人死万事都空，一切都毫无意义。”

　　“先生的精神可嘉，只要愿意为我自然门用心办事，我绝不亏待，这盆神泥你拿去，权当今天这件事给你的补偿，这盆神泥虽然看似泥土，但是实际上主要成分就是唐僧肉中起作用的成分，你家人中如果传承了血脉力量而没有激发，靠这神泥都可以激活，能力觉醒之后提高没有办法，这神泥也能够壮大血脉。”

　　李智用一个花盆装满了一盆太阳藤消化恶魔剩下的泥土放在了程步达身前，听到李智的话，程步达终于有些意动，只是依旧是有些想不开，这却是要随时间去消解了，新人类的其他成员听到花盆中装的泥土都有这样的效果，一个个目光火热的看着盆子，能力者的世界，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样的物品，他们谁不想要。

　　“从今天起，新人类组织依旧存在，我也不撤销你们的名号，程老先生依旧负责，不过却是我自然门在人间的外围力量，除了你们，我宗门在主世界传下了一道咒语，为这世间广开方便之门，你们也可以念念，若是有成就就能入我宗门，今天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具体的事务，我已经写在这本子上，人间的事情，你们以董昊为主，商量配合着办理。”

　　庇护所世界，雷克多荒原的上空，此时一只长箭在空中不断加速，空气的阻力、重力的束缚于他丝毫不构成阻碍，以恒定的加速度，越飞越快，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在天空连个影子都是看不到，这就是菲尼克斯的自由追踪之箭，得到了众强者的气息，菲尼克斯当晚就迫不及待的要拿罗格要塞的强者们开刀了。

　　此时的罗格要塞，正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中，月色照耀下，自发火投影领域空间脱离之后回到敦克雷的一个领域空间中的众多以萨卡兰姆为首的强者已经回来了，人类对恶魔新一轮的攻势即将展开，这段时间，雷克多荒原依旧没人过去占领，因为这荒原本就是雷克多大公家族领地，占据了对他们也是无用，荒原往东北就是坎德拉斯西部平原，恶魔势力盘踞，荒原无险可守，恶魔没被驱散之前，荒原也是无法重建。

　　“格瑞斯骑士长，听说我们离开之后，要塞中有很多不利于我们教会的传言，现在竟已经传到后方的教区之中，教会安排你留守，最高权力交给你那是对你的重视，你如何能让这种谣言肆无忌惮的传播，乌尔班陛下，我认为格瑞斯骑士长有些失职，以他的能力不适合担任我们萨卡兰姆骑士团的骑士长。”

　　一回来，罗恩主教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当面对格瑞斯大声喝问，对于这位穆拉扎特的左膀右臂，他一有机会就要打击，哪怕是穆拉扎特死了之后，穆拉扎特死了之后，穆拉扎特那一系的力量现在目光尽数聚集在格瑞斯身上，他可不想让这个派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恨不得一脚将他们一脚踏到地底下永不翻身。

　　“罗恩主教，你的话说的就有些重了，谣言虽然是谣言，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事实，我们确实回到了敦克雷，威斯特玛那群小人存心渲染哪怕我们也是无法阻止，更何况格瑞斯骑士长，格瑞斯骑士长虽然有错，没能尽力去阻止谣言传播，但是格瑞斯身为圣骑士，不擅长治政管理也是正常。”艾格拉斯主教反驳道，不过他状似为格瑞斯说话，却在话语中加了一句没能尽力，看似帮腔，实际上掩埋了一触就爆的炸弹。

　　罗恩主教心道艾格拉斯虽然不是穆拉扎特一系处于中立，但是与他也是不对付，今天如何会偏向他说话，艾格拉斯话语中掩埋的炸弹他如何不明白，不管艾格拉斯怎样想，但是艾格拉斯既然将砖头都送到他面前，他是毫不犹豫抓起来砸向格瑞斯。

　　艾格拉斯作为留守的主教都这样说，那格瑞斯还能翻得了身？这艾格拉斯难道是见穆拉扎特一死，派系中缺乏首领，败落在及，这个中立派也不好继续做下去，这才向我示好？他一边暗自揣测，举起艾格拉斯递给他的砖头就要将格瑞斯打个永不翻身。

　　“能力有限却努力去做了却做不成这无可厚非，精神也是值得嘉奖，但是有些能力，却不用心去做，格瑞斯骑士长，你该当何罪，我看格瑞斯心思不正，不再适合担任任何职务，应该卸除一切职务，先去圣庭戒律所好好反思检讨。”赶回圣庭，这回讨伐恶魔的功劳他就不可沾上半分，卸除一切职务还是去戒律所反省，看穆拉扎特一系的主教和圣骑士还会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没有为首之人，他自然好发力去收编，顺他者昌，逆他者虽然不至败亡，但是在教内也会被边缘化，这样一系列手段下去，看谁还敢妄论改革将他的成果全盘否定，他罗恩是有些不良嗜好，但是这么多年为教会做了多少事，萨卡兰姆近几十年来飞速发展，威斯特玛挡都挡不住还不是靠他的手段。

　　“格瑞斯骑士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乌尔班牧首对格瑞斯问道，如同罗恩所料，格瑞斯这人相对正派，他说的话虽然不完全是事实，但是谣言传播这么广，难道不是事实，似格瑞斯这种自诩高尚之人，一旦被抓住任何一个小辫子，还真的不会推卸责任，在他眼中实在是可笑和迂腐。

　　乌尔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格瑞斯不辩驳，他纵然是有心为他想却也是无法，教会的很多圣骑士光明信念太过强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让他砍人他毫不犹豫，但是脑子怎么也不会转弯。

　　“格瑞斯，你既无话可以辩驳，那一切都是事实，念在你多年来为教会立下赫赫功劳的份上，戒律所反省大可不必，你去潘恩大主教那里去吧，潘恩大主教年事已高，往生天堂的时间一日近似一日，你现在的光明力量已经在第五阶停留了近十年，去他那里还有希望突破六阶。”

　　不去戒律所反省还被推荐到几位传说领域的大主教那里有望踏足传说，这听来似乎是极好的待遇，但是罗恩却是一脸得瑟，格瑞斯去了那里才叫做永不翻身，第六阶力量那么容易好突破？多少年来多少天资横溢的主教和圣骑士进了那个门庭自此永不出来？送去学习只是话说的好听一些的冷处理，一入那个门庭，除非教会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是永远没有出来活跃的机会了。

　　“格瑞斯自知为教会抹黑，罪责深重，多谢陛下的厚爱，格瑞斯毫无异议，在此告退却收拾行李，明日就离开要塞回转敦克雷。”格瑞斯似是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将腰间骑士长才能够佩戴的圣剑递交，有些落寞的走了出去，看着格瑞斯离去的背影，众人都知道，穆拉扎特已经彻底成为过去了，可是谁又能知格瑞斯心中所想，一群飞翔在林间的小鸟又怎知老鹰之志向在无限的高空呢？

　　“格瑞斯骑士长卸除职务，骑士团一日不可无主官，诸位认为由谁接任合适。”乌尔班目光扫向诸位主教和圣骑士，和上回相比，这次的阵容更加庞大，他目光所及，罗恩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格瑞斯卸职，其他圣骑士力量上不差但是缺乏统军经验，我看由格瑞斯原来的副职埃里骑士长担任正好合适。”

　　罗恩一边说话，一边将自得而带有威慑力的目光扫向诸位主教和圣骑士，挟着大胜之威风，穆拉扎特一系彻底垮台，这萨卡兰姆将以他与乌尔班牧首为主，谁人想去步格瑞斯的后尘，许多圣骑士被他一句经验不足得罪了狠，此时也只得忍受，他们身为第五阶力量的圣骑士，地位崇高，在各地都统领过教会武装，岂会缺乏经验，埃里圣骑士还不是一样的出身就有经验。“等着吧，兔子都死了，你这条狗也长久不了。”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从今天开始，埃里圣骑士就是我萨卡兰姆圣骑士团的骑士长，埃里骑士长，圣骑士团于我教意义重大，是我教的主要武力，你是否愿意承担统领圣骑士团的责任，愿意一身心去维护骑士团的荣耀、萨卡兰姆长剑的荣耀。”

　　埃里骑士长一脸振奋的走到乌尔班牧首面前单膝跪下，期盼了多少年，终于有了今天，不容易啊，乌尔班牧首一行人来的相对慢些，但是他却不同，早在听到谣言的时候，罗恩主教就着他秘密前行，以圣骑士冲锋突袭的能力赶路，许久之前就已经赶了过来。

　　谣言的传播，埃里圣骑士非但不制止，反倒是推波助澜，甚至有心阻止格瑞斯要采取的行动，可惜不知为何格瑞斯竟是只做出了细微的努力，这让他心中大喜，罗恩主教一到他就一同商量出此时的戏码，他单膝跪地，郑重的发誓：“我主在上，埃里愿意承担统领圣骑士团的责任，自此身心与骑士团一体，骑士团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绝不辜负陛下以及诸位主教给我的信任。”

　　乌尔班将手中由格瑞斯递交来的长剑交给埃里圣骑士，自此，埃里圣骑士就是萨卡兰姆的骑士团长了，这柄长剑虽然不具备庞大的力量，但是意义非凡，当初西大陆萨卡兰姆自东大陆脱离的时候，第一任圣骑士团团长就是手持这柄长剑来到这西大陆，筚路蓝缕，披荆斩棘间在这片大陆上建立而来这番基业。

　　埃里骑士长兴奋的将长剑接在手中叩谢起身，然后就要往旁边站去，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颤栗，仿佛有什么极端危险盯上了他一样，他也是第五阶力量，一身修持也不是白给，几百年来魔王被封印，但是大陆上总是有些残余的魔物，还有各种森林之王之类领主的力量以及他们的势力，没有恶魔的时代，他们就是与这些生物战斗，为人类的扩张清扫障碍，埃里骑士长也是生死间杀过来，对于危机无比敏感，这危机感无数次拯救了他的生命。

　　他毫不犹豫的自空间里拿出盾牌开启圣盾术进行防御，在这里，教会高手环绕还有什么敌人，不知敌情，杀机真实存在，埃里只能拿出最为强力的防御手段，为了加强防御，他也开启了防御类的灵气。“埃里骑士长。”众人忽然一齐惊呼，似是为他的反应惊讶，埃里骑士长只觉身体一顿，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自得，他是以防御著称，圣盾术加上防御灵气强大无比，哪怕是第六阶的力量他也有胆子去碰，但是……

　　很快，埃里骑士长的笑容停留在脸上，他觉得自身身体上仿佛有了个口子，体力不断在向外流散，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上被圣盾术加持的盾牌，上面多了一个小洞，法力也在消散，我的力量核心，埃里骑士长无力的抬了抬手，猛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身。

　　“埃里骑士长。”莫名其妙，埃里骑士张展开防御广场和圣盾术进行防御，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倒在了大厅之中，没有丝毫声响，死的无比离奇。乌尔班目光凝重，走到埃里骑士长身前，将他手上的盾牌拿起，盾牌上有个小洞，那股力量击穿圣盾之后继续贯穿，落在埃里骑士长的身体上，这一箭并不仅仅是对身体的伤害。

　　“圣盾术被击穿了。”圣骑士们惊呼道，圣盾术是萨卡兰姆对盾牌强化运用的一种巅峰防御力量，第五阶力量哪怕是第六阶的力量号称也能够硬抗接下，在他们心中，有这圣盾术，他们什么也不会畏惧，哪会想到这圣盾术也会有被击穿的一天，哪怕魔王也不过如此啊，萨卡兰姆的记载中，以圣盾术防御魔王攻击的圣骑士虽然防御被击破，但是也是只伤未死。

　　“果然，规则气息。”乌尔班牧首深深吸了口气，这股力量竟是由领域强者所发，力量之强简直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力量，是什么人所发。”艾格拉斯走到埃里骑士长身前：“乌尔班牧首，我想这是菲尼克斯射出来的箭所造成，前段时间斯特沃曾经向整个要塞的强者都有过明言，只是他所说一切太过离奇，无论是诺森德还是我们都没有太在意，想不到竟是真的。”他心中却是在叹，埃里圣骑士，原本你想当骑士长，我也会想办法将你整下去，想不到还没动手就已经被敌人杀死，你还真没当骑士长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