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下九域

　　“你先告诉我呗……”雨护法扭捏地说。看那模样，简直能把男人的骨头说软了。

　　楚雄却道：“事情办成了，自然就会告诉你。”

　　“我，我就不信了！”雨护法气恼地说道，“将你关在这里一辈子，早晚你会说的！”

　　“若是那样，我保证再也不说一句话，不信你试试？”楚雄抬头看这屋顶，果然一言不发。

　　“再商量一下，要不……”

　　“这样吧，我给你珠宝，好多好多珠宝……”

　　“要不……”

　　楚雄依旧看着屋顶，再也不开口。雨护法恨地一跺脚，“气死人了！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不过，那个带头儿的老头儿很凶，我打不过他。到时候若能救你那同伙儿，我便救他；若是真的救不了，我也只能逃回来。”

　　“行！”

　　“哪怕我真的救不了他而逃回来，你也要将那降低力道的方法告诉我！”

　　“行！只要你尽力了。”楚雄心中大喜。其实，哪怕不能救出父亲，但只要能看到他一眼，也就算值了。父子连心，这种看最后一眼的愿望虽然没有实际意义，却偏偏是人类难以摆脱的共同情结。

　　于是，两人走出密室。雨护法拉起楚雄的手，当即御空飞行起来。速度之快，较之楚云有过之而无不及。

　　残月城西北角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雨护法和楚雄飞离的身影，喃喃自语。“刚从两头大妖之处飞回，这就急着飞回去。莫非，有什么蹊跷？”

　　说完，那人也嗖的一声腾空而起，划出一道黑影，紧紧尾随过去。

　　※※※

　　不多时，楚云和雨护法便来到了刚才大战的地方，一片残败的景象。此时，就连两头大妖诸犍也已经没了踪影。

　　“我那同伙儿向大乌山飞去了，咱们快走！”楚雄催促着。

　　“急的你！先把那方法告诉我呗，姐不会骗你了。”一边飞，雨护法一边说着。

　　“少罗嗦，快啊你！”楚雄真的急了，也不再好声好气。雨护法有些抓狂，出道儿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而且，这厮还只是个连魂武都不是的武者。

　　哼！雨护法冷哼一声，再也不多说，拉着楚雄就向大乌山的方向飞去。

　　也只是飞了大约三十多里远，就再次发现了一处剧战后的痕迹。地面上一片疮痍，碎石遍地，大批树木要么齐刷刷被斩断，要么就是大批大批的倒伏。

　　两人落到地面，却找不到什么信息。终于在一片碎石中，楚雄看到了一截断落的刀柄——父亲的长刀！

　　一股不详的感觉浮现，楚雄的脑袋轰然大了一圈。虽然早就预想着楚云凶多吉少，但始终还保留着一丝希望。但是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人都没了，回去吧！”

　　“再找找！”楚雄咬了咬牙，“万一再次逃脱了呢！”

　　逃啥啊！雨护法心中暗自嘀咕着。那虬髯大汉只是五星魂武，而追击他的五人中，修为最弱的都是那个境界。其中还有两个六星魂武，一个上等七星魂武。若是能逃脱，那才是怪事！不过想归这么想，雨护法还是拉起楚雄，再次向前飞去。

　　四下分别飞了几十里，用了足足半天的时间，两人几乎将方圆数百里找了个遍。但是，哪里还有楚云的影子？

　　楚雄揣着父亲留下的半截刀柄，心情乱得要死。四世为人，不代表他就不在乎今世的父母。相反，经历了越多，就越知道血脉亲情的可贵。那是一种源自心灵、不计代价的关爱，没有任何功利参杂其中。

　　半岁失去母亲，十四岁失去父亲，这种打击，情何以堪？

　　“走，到大乌山深处再找一找！”楚云咬牙说道。

　　呃！雨护法觉得眼前这少年，似乎有些偏执了。为了一个同伙儿，值得这么大张旗鼓么。当然，她哪知道那虬髯大汉，乃是楚雄的生父。

　　一路直行进入了大乌山，已经是大乌山最深处了，依旧毫无所得，楚雄的希望之火也渐渐冷却。一种空前的悲哀涌现，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这种悲哀，十三年前有过，如今再次袭来。

　　坐在一块青石上，楚雄双目黯淡。怀中小小的青狐似乎也受到了情绪的感染，动也不动。

　　雨护法看了看他，嘟囔道，“好了，回去吧，还要将那方法告诉我呢！要不现在就告诉我。我回去，你自己呆在这里……”

　　“少废话！”楚雄几乎是在咆哮，令雨护法冷不防吓了一跳。“那是我的父亲，你知道么？！亲生父亲！”

　　“哦！”雨护法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嘀咕：我从小就无父无母的，也不见你这样失魂落魄的。

　　惟其拥有过，才知道珍惜。她这自幼不知父母之爱为何物的女子，又怎会理解楚雄如今的感受。

　　两人静静坐着，不多时，楚雄忽然问道：“听你在密室里所言，一定知道那些白袍人的身份。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雨护法这才确信，楚雄尚且不知自己的敌人是谁。她轻声说道：“他们那特殊的服饰，天下仅此一家——星魂殿！”

　　星魂殿？又是什么东西？楚雄问。

　　雨护法稍稍整理了一下头绪，简明扼要地说：“星魂殿，应该说是整个魂武界最庞大的实力。而且名义上，也是九域各大宗派的首领。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得罪了这个可怕的势力。”

　　雨护法继续说道：“你也要小心了，星魂殿的实力，真的超乎你的想象的。你看这数千里幽域虽大，幽月宗在这幽域也极其风光。但是和星魂殿比起来，幽月宗还差了不少呢。”

　　随着雨护法的介绍，楚雄得知，这魂武界分为九域，分别是中州域、青域、兖域、荆域、扬域、雍域、冀域、幽域、并域。每一个大域，都有一个庞大的宗派占据着。就像这幽域，其主人便是幽月宗。

　　而九大宗派之中，占据天下第一大域中州域的，便是那星魂殿。而且其他八域的宗门，也均以星魂殿为共主。

　　也就是说，这魂武世界，其实就是星魂殿的世界！

　　好庞大、好难缠的对手！

　　以上这些，大乌山那些猎户哪里清楚？而楚云似乎一直在刻意对楚雄隐藏这些事实，故而也没有提起过。所以楚雄初次听闻这些消息，顿时有些吃惊了。

　　正当楚雄无限感慨，并盘算着如何与星魂殿周旋的时候，忽然天空中传来两道张狂的笑声——

　　“侥幸逃走已属命大，没想到竟然又自投罗网啊，哈哈！”

　　是那两头七环兽妖诸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