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怕有内鬼

　　人常说，凡事就怕有内鬼。当晚餐结束之后，赵伏波开始了他收买疯子伊瓦的第二步。相信有了这个“内鬼”，搜集巴格达的学者以及科技财富的事情，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这是……”

　　这是一辆旅行车，当赵伏波在白天挖来了疯子伊瓦，把他的书籍以及那些所谓的仪器搬来之后，就开始找人进行改造。这并不是阿扎姆突兰沙苏丹的那一辆，而是黄沙城的货船带来的，在巴格达销售的产品。

　　改造起来也不难，只不过就是把过去的小客厅以及厨房，完全变成了试验室。虽然赵伏波不知道疯子伊瓦这样的人，是否能想得起来洗澡，但还是保留了卧室与卫生间。

　　如果要形容一下此刻疯子伊瓦的模样，恰有些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模样。他的手掠过那些，比他的土造实验器材更好的，喷灯、充当了试管的水晶酒杯。甚至车顶上那明亮的汽灯，都使他的精神沉浸在惊喜之中。

　　“这……这是您为我准备的？”

　　一般来说，像疯子伊瓦这样的人，并不懂得对别人用敬称。又或者说，对于人情世故，不了解的程度，就像是一个打铁的去种庄稼一样。

　　“这种人才是真的学者，而一个国家的富强程度，根本就与这些学者的数量以及质量正比。”

　　不能不说，马丁的教育对于赵伏波而言，有着极为深刻的影响。虽然他的心中还残留着封建帝王的残酷，但最少来说，他已经懂得尊重用使用专业人才这个对于一个国家与民族的，存亡、兴衰起着决定性作用的问题。

　　“当然，亲爱的伊瓦先生，这里是我专门为您制造的，旅行途中的试验室。如果将来您到了索科特拉岛，我保证有比这些实验器材更好的设备供您使用！相信在最良好的环境里，您的研究会取得更好的成就！”

　　学者们是一些单纯的人，他们也喜欢戴高帽子。但总体来说，他们对研究课题的关注，超过对人和社会的关注。但这恰恰是专业精神的基础，如果他们得不到尊重，被嘲笑成不懂得“营生”的废物时，那个灾难降临这样敌视的民族、国家，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倘若航海发达的大宋、工业发达的明朝，不是败在极权统治下，兴盛起来的手腕之下。如果会使这两个具有两亿人口的国家，会被那些落后的蛮族所征服。这不是什么文明的悲哀，仅仅只是被愚蠢统治者统治者的，华夏民族的悲哀。

　　疯子伊瓦看着试验器材脸色发白，大约是他此生第一次，被真正当成一个有用的学者所尊重的时候。甚至赵伏波观察到，“疯子”伊瓦的眼圈有些发红。

　　“伊瓦先生，您瞧这里，这就是您的卧室。您研究累了可以到这里小歇片刻，至于吃饭的话，我的厨子随时听候您的吩咐，在任何时候会为您提供您所需要的任何食物！”

　　“疯子”伊瓦虽然研究起来有些疯狂，但他绝对不是个傻子。眼睛放光的看完这一切，他眼睛转了两转。

　　“好吧，我知道你想要些东西，给我拿纸笔来，我会把巴格达所有真正学者的名字写给你。另外，我也会告诉你，我所需要的书籍都放在什么地方！”

　　“疯子”伊瓦的反应使赵伏波高兴，因为与聪明人打交道，许多事情不需要言明。不过大概是一点点的虚伪，赵伏波还是稍稍解释了一下。

　　“嗯，伊瓦先生，这您看是这样。我猜他们的研究在这儿，肯定不会受到一些人的喜欢，甚至会说他们是魔鬼。我呢……”

　　“不用解释，我的年轻人您不用给我这个疯子解释更多。虽然我是疯子，但我一点也不傻！而且，倘若那个索科特拉岛真的像你形容的那么好，相信他们会满意您的‘邀请’。不过我得说，倘若你是骗我的话……”

　　赵伏波看到自己“小小”的私欲，被眼前这个干巴的“疯子”伊瓦看透了，他尴尬的咧了一下嘴。当然对方的疑问，他还是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当然伊瓦先生，我要是的你们的研究成果，您认为我会傻到用巴格达的这些人的手段吗？不，我知道当你们这些学者们在最好的环境里，会创造出比魔法更神奇的东西来！”

　　大约是在严酷的宗教极权的中世纪，“疯子”伊瓦头一次听到如此明白，而又聪明的论述。他不由的抬起眼睛好好打量了一下赵伏波，他不相信如此年轻的他，可以理解到连巴格达的哈里发木思塔辛，都不能想到的事情。

　　“唔，要不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要不就是你说的那个马丁老师教育的结果。如果是后者的话，我现在已经开始对他产生兴趣了！”

　　赵伏波带着欣喜，看着纸上的一行行的名字、地址，甚至细致的“疯子”伊瓦，居然也写出来了他们现在的所谓“营生”。

　　“铁匠！教师！商人？”

　　“疯子”伊瓦再度抬起头看看赵伏波，这一次可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你的老师教的不错，但看起来您学的可不够好，你的目光实在是缺乏长远。这个商人，是我所认识的造船的人之中，最懂得这门学问的人。怎么您不需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大约因为失望，“疯子”伊瓦手中的笔停下来。甚至赵伏波看他的意思，有打算把这张纸收起来的打算。

　　“啊，对不起伊瓦先生，您说的完全正确！正如同您所说的，并不是我的老师没有才好，有的时候……有的时候……”

　　赵伏波抓抓脑袋，心中实在是担心的要命。因为他十分清楚，仿佛“疯子”伊瓦这样的人，绝对是非常执拗以及执著的人。当然，倘若不是因为执著，他也不可能成为这个朝代里一个真正的学者。

　　片刻，“疯子”伊瓦把手中写满人名的纸给了赵伏波。看着赵伏波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笑意。

　　“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凡事就怕有内鬼。只是我不清楚，这一次的内鬼，我当的是不是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