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曙光再次出现

　　拎着公文包，南希出了电梯，拐进走廊，来到杜克的房门前，轻轻按下了门铃。

　　房门打开，露出的却是一个金发女郎的面孔，南希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你好，南希。”

　　跟经纪人打了个招呼，娜奥米赶紧将让开门口的位置，让南希进来，“你是来找杜克的吧？他在书房打电话呢，我去喊他。”

　　看着匆匆而去的背影，南希脸上的不快一闪即逝，走到沙发边坐下，熟练的取过一个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挂断扎克·施耐德的电话，杜克走进客厅，随意对南希那边招了招手，将无绳电话放在了底座上。

　　“这么早？”他对女经纪人说道。

　　“有重要的事情。”

　　南希不管杜克，反而看向了后面出来的娜奥米·沃茨，娜奥米不笨，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包包，对杜克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

　　既然南希直接找上门来，肯定是有要事，杜克也不挽留，将她送出了家门。

　　“你们搞在一起了？”

　　刚刚关上房门，杜克就听到了女经纪人那边传来了不是很高兴的声音，“杜克，经纪人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己旗下的客户搞在一起！”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坐在南希对面的沙发上，杜克做了个你明白的手势，“这只是逢场作戏做戏的游戏而已，不用担心。”

　　见杜克似乎不是开玩笑，南希微微点了点头，打开公文包，说道：“有一个坏消息，昨天我与二十世纪福克斯再次接触，他们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还有一个好消息。”她递过一份邀请函，“今天早晨，华纳兄弟正式发函，想就《勇闯夺命岛》与我们开启谈判。”

　　“华纳兄弟？”

　　哪怕冷静如杜克，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也为之一振，终于……又有电影公司投来关注的目光了。

　　“而且我有确切消息。”南希显得异常上心，“华纳在《蝙蝠侠归来》上的投资需要时间回笼，又在明年甚至是后年才能上映的《亡命天涯》等项目上投入了巨资，目前手中的预算有些紧张……”

　　“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会接受我的投资？”杜克立即领会了南希的意思。

　　“有可能……”

　　不等杜克高兴，南希接着就说道：“就算是如此，你也只能拿到短线收益，以你现在的资本，还没有实力分享影片的长期收益。”

　　“票房、录像带和电视版权转让分成足够了。”杜克也没想过拿长期饭票。

　　随后，两人又讨论了些与华纳接触时要注意的事项，南希·约瑟夫森对促成杜克的投资报以了最大的热情，原因很简单，这件事一旦成功，除去杜克薪酬百分之十的抽成外，她还能拿到杜克投资收益的百分之五。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电影业本身就像是赌博，只有最大的成功几率，没有必然的成功，杜克一定程度在赌自己能够成功，南希也是在赌他能够成功，虽然存在着风险，她可能忙碌一场后发现杜克的投资亏本，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但如果影片能像《生死时速》那般成功呢？她会拿到一笔丰厚的佣金！

　　第二天，杜克、南希和索菲亚构成的三人组，按照双方的约定，走进了伯班克华纳兄弟的大楼。

　　接待他们的，是华纳兄弟主管电影制作业务的杰夫·罗宾诺夫。

　　“杜克，我们又见面了。”

　　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两侧，这个秃顶的犹太裔直接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多给你十分钟，《生死时速》现在会不会属于华纳。”

　　露出个客套的笑容，杜克没有说什么，因为答案很明显，当时哪怕多给两个小时，对方也不会被他那种新人打动。

　　双方间很快切入了主题，这是好莱坞最常见的商业电影合作，拉交情、攀关系全是虚的，华纳兄弟想与杜克合作，是因为能从《勇闯夺命岛》上面看到盈利前景，而杜克能坐在这里而不是躲在幕后，是因为华纳有意接受投资。

　　就像是《生死时速》与二十世纪福克斯合作一样，大家各取所需，然后在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尽量减少或者搁置彼此间的分歧。

　　这只是初次谈判，距离真正达成协议还早，谈判快要结束，在杰夫·罗宾诺夫问到的时候，杜克也如实回答了电影一旦立项，他需要的特殊要求。

　　“影片中涉及大量军人、战斗和军事装备，我需要专业的军事顾问，最好能得到五角大楼的支持。”

　　“配乐方面最好能邀请到汉斯·季默；副导演、摄影师、剪辑师和制片经理，请优先考虑我推荐的人选；后期剪辑时希望能以我的意见为主。”

　　如此规模的投资中，杜克知道现在的自己拿不到最终剪辑权，也只能列出这样的一条。

　　这些对方都不会立即答应，需要在拉锯式的谈判中一一争取。

　　随后，杜克一行人离开了华纳，剩余的谈判事宜交给了经纪人南希，这是一个耗时耗力的过程，最终能不能成也很难说，因此他没有放弃继续与其他公司接触的机会。

　　谈判从各自的出资额度、收益分配到剧组人员组成、杜克的各项权利和义务等等，都要一一协商，并且写进最后的合约之中。

　　“看来我不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了。”

　　出了华纳大厦，坐上杜克的宾利车，索菲亚边绑着安全带，边对驾驶位说道：“别忘了，现在是助理和助理导演，将来是副导演和制作人，你答应过我的，杜克。”

　　她为什么从欧洲回到洛杉矶，可不是专门跑来做别人的助理，而是为了自己的电影梦想。

　　杜克也清楚这一点，发动汽车后，说道：“我们都是新手，可以一起摸索，一起成长，也可以为了心中的理念一起奋斗。”

　　“我们的电影理念差别好像有点大吧？”索菲亚歪头看着他，“我对疯狂的毁灭一座城市……不，是疯狂的在电影中毁灭全世界没有兴趣。”

　　这种理念方面的差异是无法弥合的，杜克耸了耸肩，干脆换了话题，“剧本你交给尼古拉了吗？他有什么表示吗？”

　　“他收下了。”索菲亚明白杜克说的是自己的堂哥凯奇，“感觉有点意思。”

　　“只是有点意思？”杜克转头看了看她。

　　“这不是尼古拉喜欢的类型。”索菲亚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喜欢的都是一些比较另类的角色，对动作片也不感兴趣。”

　　“如今的好莱坞，想要成为真正的巨星，就必须进入主流电影圈。”杜克打转方向盘，车子拐上了驶往西好莱坞的路，“看看德普吧，出演了那么多深受好评的角色，却一直处在不上不下的地位，连如今的基努·里维斯都比不上。”

　　“这些话……”索菲亚努了努嘴，“有机会你还是亲自对尼古拉说吧。”

　　演员现在还不急，毕竟与华纳方面的谈判还没有结果。

　　随后，杜克又开始了耐心的等待，同时继续完善一直就在做的准备工作，与索菲亚一起，躲在北好莱坞的公爵工作室中，画分镜头图稿、制定基础脚本；跟摄影师约翰·施瓦兹曼讨论如何才能拍出令观众兴奋刺激的镜头；和扎克·施耐德商讨未来制作时的画面色彩问题。

　　电影绝不是一个人的杰作，任何成功导演的周围，都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团队，没有导演会是例外。

　　组建一个理念与自己相近，配合又比较默契的团队，是每个导演在成功路上都会做的事情，杜克也不例外，除去这些人外，他还抽时间与罗宾·格兰德和剪辑师麦克·道森见了几次，暂时没有工作的他们，对再次合作也极有兴趣。

　　这里是好莱坞，没有太多的消息能够保密，杜克与华纳兄弟接触的事情很快就被二十世纪福克斯获知，根据杜克得到的小道消息，他们对此极其不满，彻底搁置了与杜克之间的合作，但杜克没有与他们草签过任何协议，钱款方面的往来早就结清，福克斯方面一时间也拿不到他的痛脚。

　　与二十世纪福克斯是正常的商业合作，与华纳兄弟也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至少从表面上，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杜克明白，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层心中必然不痛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他一口，他永远都不会高估资本的道德水准。

　　如果新电影项目顺利，二十世纪福克斯碍于华纳兄弟，可能只会旁观，如果遇到麻烦，他们绝对会跳出来落井下石。

　　杜克不会畏惧，也不会逃避，任何一个超级导演在走向成功之路的时候，都不会是一路坦途，好莱坞是个以金钱、权势、名利和才华搏杀的名利场，不是白花花的纯善世界。

　　就在八月份过去一半的时候，经过十多天的拉锯式谈判，杜克这一方终于与华纳兄弟电影公司达成了共识，然后草签了一份合作协议，杜克经过苦苦期盼，总算看到了第二次正式拿起导筒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