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那种事情我不允许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揉了揉眼睛的江思举起手里的种子。
阳光透过窗帘，让紫色的种子看起来晶莹剔透，如同宝石。
收敛了自己满足的情绪，江思又起床看了一眼自己桌边的作业。
还没写完，得早点去补作业。
高中的作业越来越多，对他的修道之路产生了不小的麻烦。
起床收拾了作业放进书包里，换了衣服，洗漱以后下楼，就看见已经在吃饭的妹妹。
简单的炒鸡蛋，还有昨晚没吃完的馒头。
“可可，昨天你老师打电话说，你的数学成绩下降了。”
一边洗漱，他一边提醒着，“好好学习。”
江可可，可可是小名，父母本来打算等她以后再取大名，结果三年前的事故让父母再也没办法为她取名，可可的小名也就这样一直沿用了下来。
“嗯。”
态度极其冷淡。
自从三年前江思翘掉了父母的葬礼后，他与妹妹的关系就一直维持在如今这样的状况上。
江思没想过要与她搞好关系，江可可也几乎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
两个人虽然一起生活了几年，但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亲戚自然也想过要收养江可可——但没人愿意收养江思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孩子。
对父母的死毫无感觉，别说哭了，就连一点难过都看不见，谁也不愿意养这种孩子。
虽然很多人想收养江可可，但是江可可不愿意离开父母留下的房子。
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这么过了三年。
妹妹升上了初中，他上了高中。
“家长会……”
“不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拒绝了。
他帮妹妹上了两次家长会。
毕竟父母早逝，作为哥哥去给妹妹开家长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他这个哥哥也没比妹妹大多少，在家长会上难免有些招笑。
听说学校里的同学每次家长会后都会笑话她，这次看来是不愿意让自己去。
家里的亲戚虽然也能帮忙，但是有时候这些关系能不用就不用。
毕竟用的越多，对方要收养江可可的理由就越充分，直至江可可没办法拒绝。
江思并不关心她会不会被别人收养，对他而言这个妹妹被收养才是一件好事。
自从成为魔法少女以后，他要研究的东西不少，江可可的存在终归是有些碍事。
对江思而言，自己的求道之路始终是第一位。
因为那对父母的养育之恩，他不介意照顾这个妹妹，但是如果她自己愿意走，对江思而言会更方便一点。
洗漱完，刚刚坐到桌边，可可便站了起来，拿着还没吃完的半个面包，抄起旁边的书包就往外走。
好像靠近他就过敏一样。
江思也已经习惯，把昨天的剩馒头就着一些凉菜应付了一下，拽上书包也就出门了。
虽然变身魔法少女能飞，但毕竟是需要隐蔽的身份，他不想暴露。
北海这几年灾兽越发频繁，对于魔法少女记忆的管束也终于放开，不再消除相关记忆，路边也能听见关于魔法少女的讨论。
一旦自己随便变身，很快就会被认出来，然后被轻易的锁定位置，接下来就是自己的身份……
网文主角从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哪怕面对亲人也一样。
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哪怕江思已经来的很早，也仍旧挤得夸张，一旦踏入其中就生不由己，只能被人流推动着前进，他在靠窗的位置抓住了杆子，总算是在人潮中稳定了下来。
有早餐的味道，一大早的学生们就叽叽喳喳的，很有活力，不算刺眼的初阳驱散着昨晚的凉意，温暖的让江思打了个哈欠，困倦又涌上来了一些。
以前这些平凡生活的每一点，都让他焦躁不安，烦闷不已。
如今手握魔法少女的力量，大道近在眼前，终于能够对这一切感到平和与安宁。
不赖。
他如此想着，在到目的地之前，打算眯一会儿的时候，阳光忽然消失了。
有什么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
紧接着，装满了学生与上班族的公交车剧烈摇晃了起来。
学生们的尖叫与上班族的呼喊，有着打着电话。
本来还算祥和的早晨被打破。
江思抬头看了一眼，一颗可怖的眼球出现在公交车的上方，掀起的狂风摇晃着公交车。
灾兽。
这三年来，他已经见过不少，并且也处理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北海的魔法少女多了起来，所以灾兽也随之开始频繁出现。
可能是不想上学和不想上班的怨念汇聚而成。
这东西就是这么麻烦，只要有怨念就会莫名其妙的诞生。
周围吵闹着，似乎有人哭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紫色种子。
就在那眼球掀起更大的狂风，要将整个公交车吹起来时，一点冰蓝色的光芒，蓦然穿过了那有些扭曲的眼球。
血水犹如泪一般的流淌，冰蓝色的光点迅速浸染了整颗眼球，绽放出炫目的色彩，等到光芒暗淡，便发现将眼球已经被冰晶层层包裹，完全冻结。
一名魔法少女随之轻轻踩在了眼球之上。
在公交车的欢呼声中，手中的魔杖重重敲了一下脚下的冰晶，那对于常人而言，恐怖的灾兽，便轻易的化作冰晶碎屑，在空中四散。
轻盈的飘带在空中划过，蓝色的魔法少女于冰晶中倒着飞去，犹如精灵一般，美丽优雅，消失前，还笑吟吟的朝着公交车挥了挥手，像是在打招呼一样，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些什么。
江思移开目光，松开了手里的魔法种子。
倒是不用考虑怎么离开公交车变身了。
等到魔法少女不见之后，公交车里便爆发出更多的讨论声。
“又是她，蓝色的魔法少女！”
“代号冬君，自由魔法少女，瞳孔呈六瓣冰花状，能力是低温与操纵冰……”
“你记得好详细。”
“毕竟是非官方的魔法少女，听说灾策局一直在找她。”
“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也算是个小明星了。
公交车晃了晃，继续前进。
到了学校的时候，江思顺着人流被挤下车。
虽然上车的时候拥挤，但下车以后，随着路口的分岔，路上的学生依次分开后，人也少了许多。
魔法少女的出现虽然引起了小小的讨论，但也很快就过去。
这几年北海的灾兽频繁出现，灾策局入驻以后已经有固定的魔法少女管辖。
单论魔法少女其实并不少见，只要有灾兽的地方，魔法少女就会出现。
之所以有这么大讨论度，还是因为冬君作为自由魔法少女，独立于灾策局之外，导致这位魔法少女与灾策局的关系有些不明朗。
虽然本身也在清除灾兽，保护市民，但与灾策局的不对付导致大家一直讨论会不会打起来。甚至在民间都产生了两个派系。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蓝色的魔法少女从哪里来，就连灾策局也找不到她的身份，敢支持这种身份不明的人终究是少数。
而在那蓝色的魔法少女消失后不久。
谁也注意不到的，校门口的偏僻处，一位穿着白色针织衫与藏青色百褶裙的少女从隐蔽的小道里走了出来，周围人却好似看不到她一样。
直至她抱着一个挂着玩具小熊的书包走到了路边，身上有冰晶碎屑掉落，才有一些学生发现她，热情的过来打招呼，那女孩只是礼貌的笑笑。
而后看着班车站那边，目光期待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然而等了半晌，都没看见想要见到的人。
直至下一辆班车过来，学生越来越多的时候，才跺了跺脚，“又逃课！”
江思从来没说过自己要去上学。
当年没有超凡的力量，他只能妥协，老老实实去学校为日后做准备。
现在有超凡的力量，还要妥协去学校，那他岂不是白变魔法少女了？
学业已经成为了他探寻大道，修炼成仙的阻碍，那就该抛弃了。
去学校学习，是为了能找到自己人生方向与目标，并且得到完成这些的能力。
但江思现在已经走在自己的路上，他的人生已经不需要学校这个必要的工具。
更不需要作业。
“江思！”
回头看了一眼，抱着书包的少女小跑着追了上来，书包上的玩具小熊摇晃着，“等等我！”
江思也没有理会，那少女却是跑的不慢，没一会儿就到了他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稍稍喘息了一下后，像是小声抱怨一样：“干嘛不理我？”
“我看你很忙。”
“明明没有。”如此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而后微微偏头，冰蓝色，犹如水滴一样的耳坠闪耀着，“我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吧？”
“嗯。”
冰糖，十六岁，高中女生，江思同桌。
三年前江思学会变身时顺手救下的女孩。
魔法少女拥有抹除普通人记忆的力量，只要将魔力覆盖在对方脑部，就能让常人失去对魔法少女和灾兽的相关记忆。
本来江思是想要抹除她的记忆，隐藏住自己的身份。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蓝色的魔法少女，傻傻的看着她。
冰糖在灾兽的绝望面前，自然而然的变了身。
两人在雨中大眼瞪小眼了好久。
虽然不至于杀人灭口——那个时候江思对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太多的了解，谁知道真打起来能不能赢，但总得要得盯着对方不能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一来二去，这位人称冬君的魔法少女，如今也算与他成为了朋友，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两人一起组建了一个独立于灾策局的魔法少女组织。
毕竟，网文主角都要有自己的组织与下属。
“昨天灾策局又发了警告，让我要么主动投入灾策局，要么撤出BH市。”
路上冰糖有些无奈的摇着头，“明明他们才是后来的。”
灾策局的反应总是要慢一拍，当初BH市十几年第一次出现灾兽后，灾策局也只是派了些官方人员观测BH市，并没有派遣魔法少女来入驻。
三年前，是江思与冰糖消灭着这里的灾兽，并且建立了专门的组织。
一直到第二年，灾策局才发现灾兽出现频率异常，派遣来了魔法少女，并且终于重新在BH市开了灾策局分局。
今年开始对冬君施压，想要让冬君加入他们。
“不用理。”
随意回了一句以后，江思与冰糖来到了一处废弃工厂。
这里距离学校不远，甚至站到工厂的二楼，就能看见学校那边的教学楼。
走到了一处水泥地的缺口后，江思用脚尖点了点地面。
拿出了紫色种子放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从种子上流淌出来，蔓延开，构筑出一个精密的魔法阵。
紧接着，魔法阵散去，地面出现了一扇门。
两人打开大门踏入后，沿着楼梯往下走，直至地底深处的尽头，就看见了一个牌匾。
幻月洞府！
古朴的木质牌匾满满的仙家味道，为了做这么一个牌匾，可是花了江思不少功夫。
如今的效果很是满意。
洞口处有灵泉声清脆，这是花了两千钱布置的水循环系统，让洞口看起来像是有水帘一样。
走进洞府里面，蜿蜒曲折，墙壁上爬满了藤蔓——都是假的，真的太贵了，而且不好养。
在旁边放置着古朴的灵兽石雕，问题就是一只二哈傻不兮兮的模样。
这是冰糖布置的。
天可怜见，直到几年前，江思才知道这个世界里没有网文，整个文娱发展都和自己原本的世界完全不同，歌曲，小说甚至漫画电影，都是陌生无比。
于是很多一些对江思而言是基本常识的东西，冰糖听起来好像是天书一样。
他说要买一块灵兽石雕，增加洞府的仙气。
结果冰糖搬来了一个二哈石雕，听说还挺贵，是艺术品。
把石头涂色后制作的青玉案，上面点着两根香烟。
也算是模拟出了仙气萦绕的感觉。
如果有钱的话，就能布置的更像样一点，但现在也不错，最起码江思很满意，他不是很着急。
除此以外，洞府里最显眼的，就是各样的锻炼器具。
哑铃，杠铃，深蹲架，卧推架，沙袋，拉力带，俯卧撑支架……
江思把书包一扔，就开始锻炼了。
这几年，日日如此，从未松懈过，冰糖也已经熟悉了。
只是趁着他锻炼，拿过了江思的书包，“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
“我帮你写了吧。”
江思不语，只是一味的锻炼。
在变成魔法少女前，他身体的强度无论如何锻炼都停滞不前了。
在得到变身魔法少女的力量以后，自己的锻炼再次有了效果，虽然变强的幅度很小，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每次锻炼都在让力量与肉体变强，上限正在不断提高。
不过锻炼的结果却并不会从外在上体现出来。
“成为魔法少女以后，少女的身体只会因为时间逐渐成熟，不会因为外在的原因产生变化，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魔法少女……”
那个吉祥物是这么说的。
虽然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睡大觉，根本不出来，但基本的魔法少女知识，也算是好好的教给了江思。
没有外在变化对江思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很具有欺骗性。
只要能变强，就没有放弃变强的道理。
真正的网文主角，只会成为无死角全方面强悍的六边形战士。
肉身的强度必不可少。
“关于魔法少女的等级划分，你找到了吗？”
正在帮江思抄作业的冰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灾策局那边的具体划分只有四个等级，萌芽，新苗，盛绽和满开四个阶段。”
“就四个？”
“嗯。”
江思摇摇头：“真垃圾，身为官方却连个更详细的等级划分都没有，模糊的等级划分早就该淘汰了。”
说罢猛地一记侧踹，沙袋被他轰然打烂！
“比如我现在的身体强度，比不上真正的萌芽巅峰魔法少女，但初级的萌芽魔法少女并非是我的对手。”
江思握了握拳头。
“我现在的等级在官方的等级里根本没有定位，只能归类为萌芽，但实际上，我是半步萌芽大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