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水灵
确实有点愁，过了一阵，赵连军直接拉上陆文龙到汤灿清的房间，这位助理没有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就是他的录像室，拿出一大叠录像带：“这是最近由其他部门收集到的日韩两国国家队比赛录像带，你好好的看一下，就知道人家是什么水平了。”
顿了一下：“我只能庆幸，日本跟美国都不会派他们最强的职业选手来参赛。”
陆文龙是有听说这次巴塞罗那奥运会的最大新闻就美国职业男篮会来参赛：“您领导的这些人不是职业选手么？”
赵连军看着自己这个有些事情懂得多，有些事情一无所知的弟子就想拍他的头：“所有业余运动员都是隶属于世界体育联合会以及各级体育机构的专业运动员，和隶属于某个职业联盟的球员是有区别的，这个东西说简单一点就是职业联盟根本就不依托这些体育机构独立存在，根本不买账，他还担心自己的高价球员参加这些奥运会受伤影响自己的财产损失……懂了没？所以两边中间是有矛盾的。”
哦，陆文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开始慢慢翻看这些录像，汤灿清还是按习惯做了夜宵提过来，舒适的把自己靠在背后的小沙发上看他快进慢放的看录像，也不打搅他，自顾自的看书，偶尔赵连军查房过来看看，点点头……
陆文龙的国家队训练生活就在这样略带平淡的节奏中开始了……
几乎每天都白天他打，赵连军看，做上厚厚的一叠报表记录，最后到了晚上都分开一个看对手的录像，一个焦头烂额的评估现有的球员，搞得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有点挠头。
汤灿清就坐在旁边看热闹，赵连军不在的时候她稍微放肆一点，歪着靠着，有时还要把脚伸陆文龙的怀里，总之不打搅，赵连军一过来，她就正襟危坐的端着自己的书看，当然一直都在听这两人在发愁的东西……
直到快一周的时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赵连军跟陆文龙对于选择球员依旧没有什么头绪，除了三四个特别突出一点的球员，其他球员都是跛子选手，要么这个特点突出点，那里就要差一些，总之就不好抉择……
所以这天直到赵连军查房回来，又继续跟陆文龙争辩一个队员的好坏时候，谁都不能说服谁，陆文龙觉得这个人也许能帮上忙，赵连军不愿把珍贵的位置拿去尝试一个不保险的人：“又是也许！也许我就不敢带到澳大利亚去！”
两人之间真是惯熟了，一点没顾忌的争论，让端了汤圆过来的汤灿清有点翻白眼：“天天这么吵……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赵连军跟她也熟：“但是总得拿个办法出来，还有三天时间，必须要报上名单，无论赛赛那边，还有办理出国手续，什么都要做了……”
陆文龙也倔强：“我就是个打球的，只知道谁大概好，大概不好，我怎么知道谁一定就保险？”
两人就跟老公鸡跟小公鸡似的雄赳赳对上了，其实都明白，都是有点上火，因为时间紧迫却没头绪上火，借机发泄一下而已。
汤灿清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扬扬手里的经济学课本，她学的是国际商务嘛，也要涉及不少经济学专业知识：“如果说是甄选球员，我在看录像带的时候，有一盘就是讲这个，因为不是打球，我就一直没有翻译，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现在大概的给你们直译一下。”算是打个圆场。
两人都要这个台阶，点头同意，汤灿清就去一大堆她带来的和赵连军的录像带中间翻出来一盘花花花绿绿的：“以前我看了，不太明白，加上没什么实际用处，就没有记录，现在我在学经济学了，才逐渐明白那个东西，要知道，女孩子嘛，总对经济没那么敏感的，或许你们看看就明白……”
录像带果然不是一般的枯燥，就是球员打球，然后旁边一系列的各种数据，汤灿清一一解释这些数据的意思，赵连军这些年都在钻研这个，只要说出中文名词，大概都能明白，而且很多词还要他告诉汤灿清正确的意思：“打击率这个我知道……嗯，打点……胜投败投，暴投率，哪里来这么多的数字？！”
汤灿清不紧不慢：“这是美国现在比较独特的一个做法，本来在美国是非常讲究数据的，什么都用数据说话，但是近些年数据说话的理论受到了攻击，因为数据好的球员价格就非常贵，对于很多小球队来说，凭借已经明了的数据去争夺那些大家都认为很好的球员根本不现实，那么就有人发明了这套独特的经济学运算模型……这是开头就说了的，我只是翻译，不代表我完全明白，没有学过经济学的时候，我连这个模型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陆文龙跟赵连军几乎是一起询问：“是什么意思？！”搞体育的嘛，您还指望懂经济学？
汤灿清也一知半解：“就是类似运算公式……这盘带子讲的就是，怎么把一般的选手先采集这些人之前的那些数据，通过这种运算公式，得出一个结论，后面有模板，得出什么样的数据，对应的去看模板，就说明这个选手适合什么位置，两个选手之间，谁的运算出来的分数略高，谁就更保险……这就是称之为魔球理论的比利金棒球球员甄选模式，有帮助没？”
赵连军有点愣：“专门针对一般球员的？”
汤灿清点头：“因为那些明星球员，比如陆文龙这种的，很明显，人人都知道他保险，哪里需要绞尽脑汁的想，但是一支球队不可能全都是这样的人吧，那得多少钱，录像里面举了个例子，上一支全明星球队的身价是两亿三千万美元，没有哪支球队负担得起，大球队就经常选相对有名有经验的来补充，特别是找小球队买人，但是那些小球队怎么办？一旦有人冒尖成名就会被买走，只能不停的挖掘新人，那么怎么挖掘新人，就成了一个课题，现在美国的模式更多是依赖球探，基本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凭借他们的经验来看人，录像带里很鄙夷这样的形式，说这些老不死的很容易看走眼，因为里面猫腻很多，也有很多主观成分，所以这个兼职做保安的业余棒球理论家，同时还是一位业余经济学家，就编写了这么一个模型……”
陆文龙跟赵连军有点面面相觑，这种美国非主流的棒球理论也可以拿来用么？
赵连军不死心：“有成功的案例没？”
汤灿清耸耸肩：“目前看起来这盘带子就是这个家伙自己制作了送给某个他钟爱的球队的，结果……这是陆文龙他父亲找来的，我问过，这些带子基本上都是垃圾渠道来的……”
还是一个从垃圾里面找出来的垃圾理论？
赵连军跟陆文龙再对看一眼，陆文龙开口：“那有什么办法？我们落后美国好几十年呢，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强……”
赵连军也皱眉：“那……今晚你们就把这个……模型？给抄录出来，具体怎么得到这个数据的，给弄出来，我现在就去联系上面，看能不能给我们找俩搞经济的人来做这个事情，借用一下，就这三天，我们憋一下，看能不能憋出点成绩来。”纯粹的死马当做活马医。
好吧，那就分头行事。
陆文龙乖乖的拿支圆珠笔坐在电视机前，汤灿清磕着瓜子坐在他背后，念叨一个个单词跟名词：“TB，垒打数……SLG，长打率……以前你小学听写成绩是不是很好？我就很烦听写……”
陆文龙还不满：“做事就做事，怎么还带聊天的？”
汤灿清多轻松的：“我说得比你写着快嘛，随口说说……SV，救援成功数，多得很，慢慢来，别听老赵的，是不是今天弄晚点你就在这边睡了？嘿嘿……”原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
于是就真弄得有点晚……
都快三点过了，陆文龙就真的顺理成章的在这边了，其实赵连军还真不太管他，因为陆文龙的自律真的让他很放心，主要还是注意影响，毕竟都是青壮年这么多，凭什么陆文龙就可以带着女朋友一起？免得到时候闲话太多，废了自己这根独苗怎么办，所以一直都卡着他。
所以汤灿清还跟他抱怨：“这下我是真觉得二嫂没什么了，你看看，难得我们都出来，结果你还要跟老赵一屋，还不如在家里呢，起码两三天有一晚归我吧。”
陆文龙啼笑皆非：“你拿老赵跟二嫂打比方，我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呢？”
汤姑娘自己也笑：“反正这次出国，你要想点办法，酒店我们要住一起！不然太不划算了。”
陆文龙表扬这种心态：“对吧，其实我去小苏那，你就当我在老赵那嘛，不照面，多舒心。”
汤灿清居然摇头：“跟小蒋照照面也没什么吧，小姑娘最近看着挺水灵哦？”
陆文龙懂得潜台词了：“你也很水灵……”
汤水灵就要确认：“哪里水灵了？”
陆文龙动手动脚：“哪里都水灵……”
浅尝即止的感觉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就是有点憋人，两人都有点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