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武者VS魔武战士

　　经过了上次事件，鹿易南虽然奇怪这帮手下不再闹事，但他的主要心思不在这上头。

　　仲少华多次发来资料，表明有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

　　由于捕获了凯末尔龙人，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的一项研究取得突破。

　　仲少华给来的资料显示，新武器──魔武已经基本成型。这魔武和光武者有同级的战斗力。由于光子武胄目前不可生产，所以开发人类目前技术下的最强战斗力才是主要研究课题。

　　之前因为没有蓝本，研究一度停滞。而这两次战斗，取得了凯末尔龙人的活体标本，一下子让开发更上层楼。

　　魔武就是这个项目的开发目标。这种武器也是基于生体寄生兽功能的延伸，融合第四空间的生物特点，制造出的活体兵器。经仲少华介绍，有四大优点。

　　第一、战斗力强，而且后继开发跟上的话，还可以无限升级。

　　第二、普遍适应性好，不需要任何基础。光子武胄需要第三级融合完成才能植装，而魔武只要第一级融合初步就可以使用。当然目前技术水平还做不到，但相信也不需恨久。仲少华认为再有一年，技术上就能突破。

　　第三、可分离。这和光子武胄不同，简单来说，魔武就是一种生体化的战斗兵人。

　　第四、有关人类伦理道德。第三级融合完全成熟后，人类还是人类，就是发生了一点变化而已，总归还是生命范畴。但光武者就不同，拥有能量光核之后，就脱离了生物的形态，目前人类还无法解释这种存在。随意改变生命总是禁忌话题，但魔武就没有这个问题。解脱魔武之后，人类操纵者不会有任何变化。

　　最重要的，是人类目前掌握的技术可以制造魔武，而光子武胄只能从未来界挖掘得到。

　　仲少华发来这些还属于绝密的资料，是让鹿易南有所准备，一旦魔武计划正式启动，光武者计划必然停止。

　　作为光武者，将会被告诫保守秘密，而且终生都会被秘密监视。

　　然而，给鹿易南震动最大的，是威司的一通超超级别的绝密通告。

　　“内容大意：光武者的性机能完全正常，但是不能生育。”而且威司一再表明，这是他试验后的结论。鹿易南按绝密级别打开通讯密码后，突然有股冲动要去杀了那头色熊，幸亏当时有紧急情况，才没能成行。

　　鹿易南现在还有这种冲动，但已经能压抑住了。

　　等魔武开发成功，最新的魔武战士就会成为地球军队的主要战斗力。魔武一旦可以大规模生产，地球就告别无力对抗魔界的时代了。

　　总体来说这是好事，对整个人类来说简直是福音。

　　鹿易南也没吃到什么亏，如威司所说：“除了不能生baby，一切如旧。”而且光武者最大的好处是寿命无尽，魔武可没这个功能。利弊抵消，鹿易南没有不满。

　　光武者的存在一旦被抹杀，对鹿易南来说等于求之不得，那样谁也不知道他生命形态的不正常，其他只要为人低调一点，万事OK。

　　“好！实在好！实在太好了！”

　　这就是鹿易南给仲少华的回音，极力表示对政府、对上级机关的理解。

　　对正常社会生活的渴望，加上极力想摆脱目前的无聊状态。鹿易南最近开始频繁请愿，要求任务。他对单调的巡逻，围绕行星轨道转圈，腻透了。

　　而且他知道，现在的特别行动组一定会被裁掉。如果不事先找个位置，难说会落个什么下场。

　　万一沦落到去看守什么宇宙垃圾，终生都没机会过彩色生活了。

　　单调的黑色宇宙，将是他终身的伴侣。

　　从鹿易南努力的结果来看，他还是很满意的。

　　由于魔武需要大批的强化战士操纵，所以挑选、训练后备人员已经提到日程上来。鹿易南刚接到命令，他正好可以参加其中的一部分测试项目。

　　整个魔武战士后备队，据仲少华讲，最终大概一万到一万五千人之间，可能会分成八个大队。而鹿易南可能会参与到其中一个大队的准备工作，毕竟光武者的能力还是可以利用的，起码是最佳的培训器材。

　　由七名手下，一下子变成一千多，鹿易南虽然军衔没变动，也算是升官了，至于如何带那一大帮人──鹿易南正在恶补军官教育理论。

　　可以说，悠闲的接近无聊的巡逻，终于有了了结。

　　今天正式调令下来，鹿易南召集手下开会。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奔主题。看着七名部下，鹿易南淡然开言。

　　“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们的长官了。你们的归属，听候上级指派吧！现在散会。”

　　虽然说不喜欢长篇大论的报告，但把会开到这般言简意赅，也甚是令人惊讶。

　　“小鹿，你是不是给我们解释一下呢？”轻盈的走到鹿易南身边，南琪毫不避讳的把玉臂压在鹿易南左肩，柔腻的说。

　　“很清楚啊！还说什么？我不喜欢闷得出小鸟的日子，所以申请调离。”对压上来的美人，鹿易南倒不排斥。最近两人关系有点暧昧，不过还没到眉来眼去的地步。

　　至于勾肩搭背，倒是小事。

　　“那就抛弃我了，唉！”哀怨的眼神，调侃的语调，南琪就是能把两种根本不搭调的情绪完美的结合起来。

　　“愿意的话，跟我走好了。”鹿易南眼神一凝，锐利的反击。

　　“好啊！全凭你的本事了，看能不能把我调走。男人啊！就是得让女人依靠！等你好消息。”

　　说真的，南琪也对这种日子反感到极点。能到个热闹点的地方，换换环境也是求之不得。

　　鹿易南挺了挺身子，顿时让南琪的手臂失去依靠，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会议室。如果说虚拟战斗，鹿易南和南琪的胜负是十比一，那口头上恰恰反过来，是一比十。这种话题，无论怎么进行，鹿易南都不可能占到便宜，避之则吉。

　　鹿易南身边没有什么该收拾的东西，交代过后就立刻出发。

　　作为一个光武者来说，宇宙间随意来去，也用不到什么工具。但是出于纪律，鹿易南还是选择了一架战斗兵人。光武者目前还不允许频繁出现，虽然执行任务时不可避免会显露行迹，但总是被要求尽量低调。他漫无头绪的转了一圈，算是跟这艘宇宙巡航舰告个别。随便上了一架战斗兵人，鹿易南直接从发射口进入宇宙空间。

　　来到宇宙真空，附近的小行星带随眼可见。而距离最近的物体，还是刚离开的宇宙巡航舰。

　　鹿易南正要加速离开，身后巡逻舰的炮口打开，主力炮齐射三次，那是大家给鹿易南送行。虽然交情淡漠，但鹿易南还是颇为感动。几个月来，鹿易南可算是近乎传奇式的生活，最安逸的阶段还就是巡逻的这些日子。

　　虽然有够无聊，但是总归是正常日子。不像前些时候，鹿易南整日昏头胀脑，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藉军事竞赛为名，打了一场超级混架，然后升级到宇宙空间；再然后，和第四空间异生物作战，发梦一般的就进入军队；五十四集团军还没站稳，就转入了星际安全部队，到现在发配来穷逛宇宙。

　　无论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军旅生涯。现在，鹿易南觉得自己总算是解脱了。不管怎么说，回到大部队的怀抱，说起来好过流放太多。

　　鹿易南这些日子对光子武胄的运用熟练，连战斗兵人的飞行动力都不打算开启。默默计算行星轨道位置，他要回火星基地。确定好火星运行方位后，鹿易南连同座驾都消失在虚空之中。

　　精准到十公里之内误差的远途空间跳跃，鹿易南再次出现的时候，眼睛里直接看到了火星红色的星体。如果不是要连同战斗兵人一起传送，鹿易南还可以更精确。庞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鹿易南最先做的事情，是和火星防卫军队做通讯联系，要求进入。

　　要不然，冒冒然的闯进火星轨道，那无疑是要给各国军事基地，及星际安全部队的太空防御炮火做免费靶子了。

　　稍候几秒，鹿易南得到准许进入的口令。

　　按照调令上的说明，鹿易南要到什么军队筹备处报到。想也知道，一定是要成立一支新军种。而鹿易南事先得到的消息，估计应该是一支魔武战士组成的快速反应师。就这次集训规模来看，还是处于试验阶段，不过离大规模化也距离不远，除非出了什么不可弥补的毛病。

　　鹿易南隶属星际安全部队，所以蓝色急电基地对他开放了降落口。

　　鹿易南的驾驶技术早就磨练的炉火纯青，部队里本来就是最折磨人的，更何况他还上过两次战场。如果不看他的军事履历，谁也看不出来他才当兵没几个月。

　　降落之后，鹿易南打开战斗兵人的舱盖，轻松跳下座机，自然有自动装置拖走他的战斗兵人。没有战斗任务在身的他，也不需要跟值班的军官交代什么，便自顾自地查找蓝色急电基地的内部地图。连上自己的调令番号，主基地智脑直接给了他一条最便捷的路径。

　　蓝色急电基地占地广大，而且还延伸到火星轨道的外太空。但是这么大的地方并没有全部利用，大部分地方仍是空闲散置。至于原因，那可不是鹿易南能知道的。

　　星际安全部队和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关系一向密切。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曾经声称，所有的科研成果首先供应星际安全部队；而相对的，星际安全部队也大力支持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的研究工作。

　　所以像特别行动组那类的部队，才会出现在体制之外。

　　星际安全部队是极其独立的武装部队，也不受各国政府干扰。但是由于法律上规定，星际安全部队只能从各个国家的军队中徵调现役军人，而不能自我徵兵，所以这支部队的独立性，不会体现在独断专行的方面。而且最高军事委员会是其最后决策层，保证了星际安全部队的统一性──就是应战第四空间的侵略。

　　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本来是民间组织，但是人类存亡在其一线的情况下，这些纯科研人员放弃了狭隘的反战论调，大力支持军事研究。本来未来界远古科技的主要发掘科目逐渐改为军事项目，但是出于科研人员的自尊心，一切研究成果在为了整个人类的口号下几乎全部公开，不再有垄断的发生。

　　鹿易南不用发动光子武胄，飞行能力依然不会慢给任何飞行器。

　　他内部的能量光核和凯末尔龙人的生命源体，随便哪一个都能提供足够的能力。光子武胄的空间跳跃来自另外的科技，类似现代速度消失理论，距离越远，效果越好，而且能量消耗很低。凯末尔龙人的生命源体，能制造出超重力磁场，有扭曲、撕裂空间的特殊能力。所以凯末尔龙人的生命源体推动的空间移动，速度快，瞬间发生，而且平时也能以一层扭曲空间力场作为保护，但是缺点就是消耗能量太大，而且不利于长距离的空间传送。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两种方法都没有熟练掌握，还有这样那样的缺陷，鹿易南现在都几乎不想用飞的。因为飞行哪有瞬间移动方便？

　　军事基地内部自然有自己的道路，有些军事重地根本不允许无关人员靠近。鹿易南在标准的路线指引下，自然不虞有差。

　　鹿易南找到了那个所谓新军种筹备处，初次看见倒是真的给震撼住了──好宏伟的军事建筑，鹿易南在五十四集团军里可从没发现过这种等级的。算上深埋地下的部分，鹿易南初步计算大约有一亿立方公尺的空间。至于保密等级也是最高的，鹿易南亲眼看到等于主力宇宙舰队的炮火防御，而且还有巡逻智能机械卫兵。这种尽忠职守的家伙战斗力很垃圾，但是警惕性比正常人类强的太多，附近一粒金属碎屑落地，都会立刻被翻茬到“它”提炼工厂的绝密资料。主要是防止内部人员泄密。

　　经过反覆的探测，鹿易南对那些机械四轮驱动狗的印象糟糕透了。

　　好在这些家伙没有人类恶习，向鹿易南要个过路能量罐什么的，否则暴怒的鹿易南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在情绪失控下砸烂那些东西。

　　叽叽咕咕的联络了半天，鹿易南终于摆脱了看门的机械守卫，得以进入到里面。

　　进去之后，鹿易南才发现里面热闹的很，不过看起来都是些闲散的无聊军人，想来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接通内部的谘询智脑，鹿易南查找自己要去的地方。没想到这里还这么严密，鹿易南连输入了报到密码、军队番号、个人信息后才得到回应。

　　经过这么折腾，鹿易南终于找到地方，看到了自己的上司。

　　“鹿易南，你来了。速度这么快！”仲少华看到部下的到来，笑容满面，热情的打着招呼。

　　“早就在轨道上待的腻了，听说可以离开，还有不赶快的。对了，威司和上泉信行会过来吗？”

　　鹿易南对这个带有科学家气质的上司特别有好感。接触这么久了，鹿易南也知道仲少华根本不适合带兵，但是却非常容易感染人。和平时期倒是个好上司，战斗打响他就缺乏决断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鹿易南也不是很有资格评价别人。

　　淡然听着鹿易南的牢骚，仲少华也没训斥他，只是轻松的跟他说话。

　　“威司和上泉信行都已经加入了战斗部队，因为冥王星防线抽调了大部分光武者。本来你也在名单之内，但是被我压了下来。我想你也没那么想上战场吧？”

　　仲少华笑笑地说着，微微调侃了一下鹿易南。同样身为中国人，仲少华当然会比较放心鹿易南，而不愿意把威司或者上泉放在身边。

　　他也有私人的感觉在内。

　　“嗯，上战场如果不能避免的话，当然责无旁贷，否则能免则免。”

　　鹿易南给人戳破心思，依旧安然以对。

　　“你的那几个组员如何？我把他们也暂时扣留调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他们过来配合你。”

　　仲少华的意思鹿易南不是很明白，需要那帮人干嘛？

　　看到鹿易南疑惑的表情，仲少华叹了口气。

　　“鹿易南，你不知道吗？现在情况很复杂，当然不是指政治或者军事上的，主要是我们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内产生了分歧。我现在独自负责一个项目，如果成果不明显，结果就是这个项目永远也不会被提起，我大概也要回家另谋生路了。”仲少华并不是惯于玩弄手腕的政客，科学家直来直去、实事求是的精神，让他不愿意和自己唯一能召集的部下发生隔阂，所以什么也没隐瞒。

　　“那，你为什么还坚持自己的研究，一定有什么必要之处吧？怎么看，上校你也不像那么固执的人啊？”虽然鹿易南不见得帮上什么忙，也不是什么雄心大志满胸怀的人物──所谓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而鹿易南也确实不是什么“好饼”。但鹿易南对仲少华跟自己说这些的原因非常好奇。

　　“你也知道，科学这种东西一旦发展到歧路上，很容易给人类带来无穷的灾难，甚至让整个人类种族就此断绝。”仲少华说到这里，忧心忡忡。

　　“过去的教训人类经受的还不够吗？而现代的人类科技并非全部来自自身。众所周知，未来界的科技给人类的影响太大了，几乎所有的日常用品、各个领域，甚至连军事科技都有未来界远古科技的痕迹。”

　　“未来界的科技绝非一无是处，但是想像到现在未来界的景象，那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旷和寂静。为什么未来界会没有生物存在？为什么这么强大的种族会消失不见？为什么我们就找不到一点解释？所以说，人类按照未来界的科技之路，一定会走到尽头，虽然我们人类的眼光还看不到那一天。”

　　“这跟现在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的研究方向有关吗？”鹿易南禁不住插了一句。

　　“我们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里面，也不都是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更不是仰慕未来界的跟屁虫集散地，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想法。西格律呐马时空研究所也一直发展人类自己的科技，如果不是第四空间异生物的入侵打扰了我们，我们的方向会更加正确。”

　　“我们、我们的！你不是被孤立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热情？”

　　鹿易南这会轻松下来，看来仲少华只是因学术见解的问题暂时被调派。

　　如果是恶意流放，那么作为直属亲卫队的自己下场也堪虑。

　　“呵呵，大家见解不同，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这次请求主持这个研究工作，主要是保持研究的方向多样化。”

　　经过和鹿易南的短暂聊天，仲少华本来压抑的性情好过不少。要说他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是科学家没错，但并非圣人。

　　多年的研究课题，被压缩到次级项目，作为年少有为、领域中的学术翘楚，仲少华还真的不怎么服气。

　　“好了，现在转入正题。鹿易南上尉，你现在全权负责试验人员的训练任务。由于我的项目被分离出来，所以我们不是跟魔武计划一起进行。我的研究课题是最接近光武者的构造材料，作为新型战斗兵人的制造原料。”

　　“是，鹿易南明白。”起立后，鹿易南敬了个军礼，非常高兴的接过正式任命。

　　想了想，鹿易南不明白的问：“这么说来，好像人家是在脱离未来界的科技自行发展，而你是在固守成规啊？”

　　听到鹿易南的诘问，仲少华脸色变的古怪。怎么向鹿易南解释这种学术上的问题，还真的难住了他。虽然实际情况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一时间，仲少华却哑口无言了。

　　实际上，仲少华直接反对的是现在最根本的生体寄生兽技术。他想到将来这种东西一旦出了问题，例如多少代之后，人类的繁殖能力出现变化，那么后果是极其恐怖的，未来界说不准就是这样灭绝的。

　　能制造出类似光子武胄的东西，而且可以直接加装在不需融合生体寄生兽的普通人类身上，才是仲少华的研究目的。但是无论如何，现在人类已经摆脱不掉未来界科技的桎梏，这是让仲少华很无奈的事情。谁让第四空间的生物突然出现呢？可以说对这些强大的生物，仲少华痛恨之极。

　　生物与生物之间，只存在一个矛盾，就是生存权利。如果不想灭绝其他物种，那就等于选择自我毁灭，除非一方过于强大，那么还有因强者的怜悯，而出现的和平可以选择。至于和平共处，那是幼稚的白痴想法，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这个原则不但适用于两个物种之间，还适用于人类之间的内部战争。无数残酷的事实，早已经教会人类用正确的眼光看世界。

　　由于鹿易南和仲少华已经分离出魔武计划，所以他们的基地和特种军队筹备处不在一起。经过挑选，本着自愿的原则，仲少华得到了自己的一支部队，人数在数百人之间，加上仲少华本身的科研队伍，最后人数将在七百人左右。

　　他们的计划被命名为──

　　阿波罗──太阳神的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