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比武

　　山海关巡抚喻安性、监司邢慎言，宁前道副使张应吾带了几个医官和随从们一路奔波，来到薛傲韧在山海关外的大营前，知道是山海关巡抚大人到了守营士兵立刻进去汇报。

　　山海关巡抚喻安性，字中卿，号养初，浙江嵊州人。明万历二十六年中进士，历官南昌府推官，有政绩，先后担任南昌府推官、礼部主事、吏部全事中、广东巡海使等职，可是他一个文官调到武将成堆的山海关任职，所管地域俱是军镇，辖下百姓甚少基本说是有职无权，在山海关陪着这群武夫混日子。

　　偏偏喻安性是一个有想法不愿意碌碌无为的人，也希望自己能在辽东有所建树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不枉为官一世。

　　在辽东这里要出成绩就得手里有兵，辽东经略孙承宗推行都是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战略方针，这些人跟喻安性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都是投靠孙承宗、袁崇焕或自立山头的主。

　　这次辽东经略孙承宗在锦州、松山、杏山、石屯及大小凌河各城推行纵深防御步步为营的堡垒体系，从京师、南京以及十三个布政使司全面调兵，第一批就有三万官兵出关到辽东去，这让喻安性有了在内地官兵中培养自己嫡系部队的想法。

　　喻安性为薛傲韧出头纯属临时的想法，今天辽东经略孙承宗准备收编薛傲韧这一营士卒，偏偏今天官厅里的官员幕僚都没有出言帮腔，喻安性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大家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不过喻安性是知道薛傲韧来历的，大明世袭将门历代弟子都有赫赫战功，往近处说薛家在宁远的千总薛综就算得上一员猛将，远处的薛云就非常恐怖了，可以说自女真崛起北方，大明在辽东几十年杀的鞑子人数不及薛云一人多，这些喻安性是在京城里好友那里得到的准确消息。

　　出来迎接喻安性的是一员敦厚结实的中年将官，身后涌出一千骑兵分立辕门两边，精神饱满衣甲鲜明，一律的蒙古军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喻安性看了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关内还有如此强军。

　　那员中年将官下马：“大明锦衣亲军京营试参将薛二迎接各位大人，怒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喻安性脸色没有一丝不愉：“薛将军，本官与这几位同僚是奉辽东经略孙承宗孙大人之命来探望薛参将病情的。”

　　薛二连忙说：“诸位大人请进。”

　　山海关巡抚喻安性、监司邢慎言，宁前道副使张应吾等人在薛二的陪同下去了薛傲韧的帐篷，喻安性一进帐篷就看见躺在软榻上的人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线一般，喻安性立刻指示身后的几个郎中上前探视病人的情况。

　　巡抚喻安性：“这位想必是薛傲韧薛参将吧，本官是山海关巡抚喻安性奉辽东经略孙承宗孙大人之命来探望薛将军病情的。”

　　薛傲韧装着要起身又无力的样子：“感谢经略大人、喻巡抚的关心，没想到偏偏不巧生了一场大病，使末将错失报国良机实在是可惜呀。”

　　喻安性：“这里有几位医官正好给薛将军你把把脉。”

　　几个郎中上前轮流给薛傲韧把脉看病，郎中们在薛傲韧身前忙活了半天，最后都几个郎中退出帐篷，领头的郎中对山海关巡抚喻安性、监司邢慎言、宁前道副使张应吾等人说：“薛参将内虚外热沉积已久，身体炽热确实是真病而且相当的严重，若是炽热不退大概该准备后事了。”

　　喻安性、邢慎言、张应吾三人互相望着，这几个人都是在辽东官场吃不开的家伙，喻安性道：“薛参将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下官看那位薛家家将武孔用力当得大将之才，若是善纳雅言大家不妨推他一把。”

　　邢慎言、张应吾：“就依喻大人的意思。”

　　喻安性于是就一人再进帐篷看望薛傲韧，薛傲韧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薛二上前取出了一个绸缎包裹递给喻安性，喻安性本不是喜欢受贿的官员，只是想拉拢薛家将士自然不好拒绝，想来武人钱财有限，这包礼物大约值不了多少钱也就收下了。

　　喻安性得了薛家礼物再加上有意拉拢，自然要多叮咛一阵加深感情，暗中许诺回去在辽东经略孙承宗美言几句，不让薛家失落军队的权柄。

　　喻安性带着邢慎言、张应吾三人都得了好处便一起回到山海关，向孙承宗报告了薛傲韧的病情确实是真的，但是手下副手薛二更是勇冠三军，完全能够独当一面。

　　孙承宗：“就准许薛参将回家养病，至于他这路人马本应该打散整编，若是推荐的将领真有本事，明日就在山海关下比试一番再说吧。”喻安性得了这话连夜派家仆去通知薛傲韧、薛二。

　　山海关古称榆关，也作渝关，又名临闾关，明朝洪武十四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在此地创建山海关，因其北倚燕山，南连渤海，故得名山海关，有“天下第一关”之称。山海关城，周长约四公里，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十四米，厚七米，山海关关城平面呈四方形，城外有宽十五米，深约七米的护城河有四座主要城门，关内关外纵横交错的城墙、敌台、墙台等多种防御建筑共同组成为一个防御体系。

　　第二天薛二就带着陆要金、左明等本部一千骑兵直驱山海关下，山海关南门关上士兵发现了薛二他们这支关内来的人马，立刻派人去辽东经略府禀报。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辽东经略孙承宗就带着山海关文武官员来到南门关城上，跟随孙承宗的文官有袁崇焕、喻安性、孙元化、邢慎言、张应吾等人，武将山海关总兵马世龙、满桂、赵率教等，辽东经略孙承宗看见关下有一千大明正装骑兵整齐地列阵在哪里。

　　孙承宗看罢关下明军觉得这支队伍并不简单，回首问身边的文武官员：“诸位同僚你们看了关下的这支明军以为他们的实力如何呢。”

　　山海关众文武官员不知孙承宗的本意就互相观望并不发言，孙承宗就只好点将了，对亲信兵部职方主事孙元化说：“初阳，你观此明军比我辽东铁骑如何。”

　　孙元化字初阳，号火东，上海川沙县高桥镇人，是西洋火炮专家。天启间举人。从师徐光启热心学西洋数学、火器之法，兵部尚书孙承宗出任蓟辽经略荐为兵部司务，在边筑台制炮，进兵部职方主事，修筑宁远城，孙元化主其事。

　　孙元化仔细观看关下明军一番沉吟片刻方才回答：“经略大人，据下官看来此股明军当为关内第一强军之一。”

　　孙承宗“哦”了一声：“初阳，说说你的看法。”

　　兵部职方主事孙元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经略大人，这关下明军站立已近一个时辰马队并未散乱，纵是辽东铁骑能做到这点的也不多，看来领军将领的确很有本事，只是关内兵马未经战阵，真实实力实难判断。”

　　孙承宗点点头，捏了捏下巴上胡须对众文武官员说道：“本官许诺薛家军将薛二比武夺帅，帐下将校有谁愿意去跟薛二比试一番。”

　　关墙上各位武将都私下议论纷纷考虑是否出战，其中有的积极分子正想在经略大人面前表现一下，已经开始跃跃欲试擦拳磨掌了。

　　这时右参政领兵备副使袁崇焕近前说话：“经略大人，比武夺帅恐怕双方会有误伤，既然此路兵马没有主帅不如拔给下官充实锦宁防线如何。”

　　袁崇焕字元素，号自如，广东东莞人，祖籍广西梧州。万历四十七年中进士被朝廷任命为福建邵武知县，天启四年袁崇焕令祖大寿等督建宁远城竣工，逐成关外重镇。袁崇焕、马世龙等携兵一万两千巡边广宁，袁崇焕叙功劳进兵备副使，继又升至右参政。

　　袁崇焕现在心里那个后悔就不提了，昨夜袁崇焕有事赶到山海关才知道了薛家军主帅生病要临阵换将，袁崇焕心说要是自己早一步到辽东经略府的话，多半就能阻止孙承宗这个比武夺帅的馊主意，然后由自己掌管这支人马，到那个时候薛家仗着扬名立万的成名武器炸药包就能落到自己手里，从此我袁崇焕还会惧怕什么建州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