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猜忌

　　阿巴泰带领各路人马来到镇边堡时，时辰已经快到响午了，镇边堡的军民还以为鞑子今天不会来了呢。

　　阿巴泰、牛录章京博尔晋、雅希禅等女真依然监军，蒙古喀尔喀五部还是按昨天的布置继续进攻，这下蒙喀尔喀五部的人就有些不乐意了，昨天我们五部死了好几百人，今天怎么还是我们上去，怎么你们女真人就呆在后面监视我们，这算个什么事嘛。

　　喀尔喀五部慢慢腾腾的做准备进攻镇边堡，士兵里面小话可就传开了，说鞑子一夜被明军割了几百个脑袋，这活人还是死人的就比较模糊，有人说是明国将军飞剑杀人，也有人讲是鬼神出没专咬人脑袋吸血，还有传言是有人拿鞑子脑袋去明国大同城换银子花了，听说很多人都发大财了，你运气好割一个牛录章京的脑袋值一千两银子呢。

　　这围堡的蒙古兵人心乱了队伍就放羊了，时辰到了正午还没有开始进攻，阿巴泰脾气本来就火爆，带着手下人来到扎鲁特部上去就是一顿鞭子，打得那些蒙古士兵皮开肉绽哭爹喊娘，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向前面跑，可是前面是堡墙啊，一到堡墙上面石头羽箭就下来了，一时间死伤一大片，吉喇西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言，但是心里狠呀好歹你让我手下做好准备再攻嘛，这样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嘛。

　　蒙古兵今天特别不给力，受了军营里鞑子人头被割走的影响大伙都打不起精神，进攻有气无力，鞑子监军逼得紧就攻一攻，鞑子监军一不留神大家又退回来了，弄得阿巴泰一身臭汗，四处逼着喀尔喀五部的士兵进攻，最后砍了几个脑壳才有了一些起色，可是天色已晚阿巴泰也只好鸣金收兵了。

　　阿巴泰累得够呛一回大营连皇太极也没有去瞧一下，自己就呼噜呼噜地睡觉了，大约四更天皇太极手下来人叫他过去，阿巴泰一肚子的火，不知道皇太极又出什么幺蛾子，自己瞌睡还没有睡醒呢。

　　阿巴泰进了大帐皇太极身边已经有不少人，牛录章京博尔晋、雅希禅来了，喀尔喀五部的首领也到了，就连莽古尔泰睡在一个软榻上，阿巴泰算来得最晚的，他看皇太极气色好了不少，好像心情差了很多，皇太极示意了牛录章京博尔晋一下。

　　牛录章京博尔晋说话：“大约小半个时辰前，巡夜士兵发现靠南边的几个营帐有浓重的血腥味，于是大胆上前查看发现有五个营帐二十七人被割走了脑袋，血迹朝向南边有大约十几匹马的蹄印。”

　　牛录章京雅希禅补充说：“奇怪的是五个营帐二十七人被杀，五个营帐之间并不是很靠近，而且营帐里有人被割走了脑袋，有人还在呼呼睡大觉，所以贝勒爷请大家来参详参详一下。”

　　众人集体哑口太诡异太恐怖了，特别是蒙古喀尔喀五部的首领在哪里浑身不自在，好像感觉建州主子眼光都不对了，在怀疑就是自己喀尔喀五部的人做的一样，一个个背上冷汗直冒。

　　最后大家认为虽然逃走了一些蒙古人，应该还有内鬼皇太极命令阿巴泰、博尔晋、雅希禅搜查蒙古各营的内鬼。

　　皇太极让喀尔喀五部的首领全力配合调查，这下子镇边堡打不成了，阿巴泰带着一大帮子人去抓所谓的内鬼去了，终于蒙古五部士兵的悲催日子来临了。

　　阿巴泰、博尔晋、雅希禅等人处理割脑袋事件粗暴简单，把那些晚上起来出恭，半夜睡不好觉的，或者神色不自然，说话不利索，怀疑有亲朋好友留在南边的等等都抓来审问，这一审问可不得了。

　　开始大家咬住不承认，后来阿巴泰、博尔晋、雅希禅他们拳打脚踢鞭子抽，有些人吃不消了开始招供，一个咬一个越咬越多，审问到旁晚已经小两千人了，还有一些人交代的还没有来得及抓捕。

　　看着那些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的族人，有几十人还被当场杀死了。木伯哈部、齐布什部、扎鲁特部、巴岳特部、侉儿侉部的首领们坐不住了，已经查到他们亲信手下了，再这么查下去只怕是查到他们自己的身上来了，大家一会计不能让阿巴泰这些人胡搞，一起来见皇太极。

　　皇太极听了众人的说词心里也是一阵为难，现在查割脑袋事件影响已经很坏，明知道冤枉了很多人，可是如果不查下去女真金国的威信何在，将来这些蒙古蛮子还会听话吗，可是喀尔喀五部的首领的面子不能不给，吩咐手下奴才去把阿巴泰请来。

　　薛云现在正在家中睡回笼觉，余大小姐进了里屋看见薛云还在床上，上前就是两个巴掌打在薛云的屁股上，薛云猛一醒来发觉是余大小姐来了，抱着脑袋又睡了过去，余大小姐正要发怒哈日珠拉过来拉住了她，才告诉了薛云睡懒觉的事情的原委。

　　原来薛云收买过来贩卖人，或者来投靠明朝的蒙古人，让一些回去充当眼线、传递消息，搬弄谣言制造恐怖气氛等等。

　　昨夜薛云觉得需要再给皇太极和蒙古喀尔喀五部之间点一次火，也争取帮助镇边堡赢得一个相对稳定的防守局面，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入皇太极大营制造了这一起骇人听闻的诡异事件。

　　余大小姐埋怨薛云太不顾自己的安危了，毕竟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了，要多为姐妹们考虑考虑，薛云剩机把余大小姐拉入被窝，搂在怀里大吃豆腐，这时余大小姐温顺得像只猫卷缩成一团，其他地方自然成了薛云光顾的对象了。

　　最近哈日珠拉有点烦，他哥哥吴克善听说哈日珠拉拉了一支队伍就派人来说三道四的，开始向哈日珠拉要指挥权，被哈日珠拉拒绝后吴克善以帮助过薛云为由，提出由薛云方面支援也好，送聘礼也好开出了大约价值四十万两银子的物资清单，希望薛云尽快兑现不然大舅哥揭不开锅了，就只好来妹妹妹夫锅里舀饭吃了。

　　薛云知道后很无语，这钱给不行不给也不行，这钱给了会惯坏了吴克善，这钱不给难保吴克善不会翻脸不认人，说不定又伙同皇太极干一些危害大明的勾当，可是薛云也不是富得流油的财主，这不薛云、哈日珠拉二人正愁着呢。

　　余大小姐咯咯地笑：“你贴些钱给大舅哥也是应该的嘛。”

　　薛云：“大小姐你不知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杀鞑子令的人头钱明面上说是找大户捐款，其实都是我自己一人出支的，最近已经花了快十万银子了。”

　　余大小姐：“你自己不想出钱，当然只有让别人来出，你去找几口肥猪杀了就是嘛。”

　　薛云：“现在的大同城莫说肥猪杀得没有了，就是瘦猪也不多，况且猪要养肥了杀起来才划算，不过我这人恩怨分明老老实实的富户我是下不了手的。”

　　余大小姐：“最可气的是代王府这几个月的仗打下来他就是一毛不拔，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有商人来我余家反应，许多去宣府张家口的客商打着王府招牌享受免税的待遇，使他们根本无法与这些同行竞争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薛云：“是这样啊，大小姐你详细地说给我听听。”

　　最近几个月大同发生明军、建州、蒙古三路大军会战，一时间口外货物价格飞涨，特别是张家口这条线路，成为了大明对建州、蒙古出口的最大黄金线路，各地商人纷纷涌向这里希图大发横财，一些人在发财的同时就连基本的朝廷官府税收都想偷漏掉，想出五花八门的招数来应付官府派出官吏的检查，买通代王府只是其中的一种。

　　薛云立刻叫阳震雷进来让他去了解关于大同至宣府，张家口一线大宗客商的来往情况，阳震雷去了之后，余大小姐：“薛郎，你是想打商队的注意。”

　　薛云：“你说得不准确，应该是那些偷税漏税私通建虏的不法商人，我这个人不能算是好人，但是我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让奸猾之徒占尽便宜。”

　　午后阳震雷回来向薛云汇报了了解的情况：最近已经有好几只商队从雁门关经过应州，浑源州直达宣府阳原，大型商队基本上是打着代王府的招牌不交纳税费，大同府官吏只是征收到几只小规模商队以及零散客商的税款，所以大同府最近征收的税钱反而下降了，最后阳震雷提到宣府在阳原宣府驻扎了五千精锐骑兵。

　　薛云抠了一阵头皮才吩咐阳震雷：“你多安排人手收集大同周边各类情报，可以招募一些当地人，条件允许再扩大到蒙古、建州，一会你去账房提一笔银子备用，以后情报归纳成体系直接送我这里来。”

　　接着薛云又花了半个时辰简单地跟阳震雷讲了一些情报工作的规划，行动指南以及具体操作手段等等，吩咐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一起讨论，阳震雷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少爷简直就是一个神人，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世上没有的他也能说出个幺二三来，阳震雷看着薛云满眼冒星星，这才是偶的偶像嘛。

　　阳震雷离去后，余大小姐按住薛云的脑袋问：“你里面装的是什么，让我划开来看一看。”

　　薛云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小姐想谋杀亲夫了。”翻身将余大小姐拉进了被窝。